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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夜雨时 ...
第133章:夜雨时
少司命同她忽然这么亲密,她非常的不习惯。那种感觉,就像头顶悬了一柄闪烁着银光的刀,随时随地会掉下来砍断她的脖子。
“这几天就多谢你的照顾,我差不多好了。”
苏夜幽尬笑几声以示敬意。少司命以她同青冥相识、感情深厚为由来搪塞自己。很显著,这点理由并不能打发她。
原因很简单,二人当着她的面大打出手,并且双方施咒时用上的力度不容小觑。就凭区区一点,足矣说服双方的关系不是太好。
都出手了的,说是好友,论谁也不会相信他俩的关系很铁。
少司命在她的手掌上又写:无妨,我只是尽了绵薄之力罢了。
她的指腹落在她的掌心,若有若无的轻吻过她敏感的肌肤。面对丝丝点点的痒意,苏夜幽质疑她和青冥的真正关系。
如果说没有过节,那是不存在的。
苏夜幽确定过了,心底有了数。她微微昂起首,对上少司命那双浅紫的眼睛说道:“你也去休息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她确实是想赶走少司命,是啊,即使她说她不会对她动手,还是止不住打颤,完完全全是来源之前的恐惧。她不信任她,也怕着她。
她和她之间,哪怕隔了一个青冥也没什么用。
怕就是怕,没有安全感的担惊受怕。
少司命并不知道她心里是什么想法,也没过多纠缠于她。她略一颔首,携着的透明的面纱伴着她的动作上下起伏。
少司命在她的手掌上又写道:我会陪你等他回来。
少司命用了一个‘他’字轻描淡写的一笔带过,教人无法不陷入对未知的遐想之间。他是谁,苏夜幽心知肚明。
如果不是看她凑近自己亲自写出来的,苏夜幽打算也不会相信阴阳家的小司命会放下自己的骄傲身段去拉拢旁人。
少司命亲密的称呼他了,可见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不会单纯的仅限友谊。苏夜幽眼珠子一转,视线落在少司命身上。
他们两个,真正的关系是什么?
少司命没有察觉到她神情的轻微变化,手里的动作一顿,又开始写道:等他回来之后,确定无恙,我再行动身。
交代得清清楚楚,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没有回转的余地,少司命没打算给她台阶下。苏夜幽放弃,她咽了咽口水,躺下盖好了被褥。
“好吧,那我休息了。”
说完,她翻了一个身背过少司命。或许是动作幅度太大了,被东皇太一打伤的部分还在隐隐作痛,痛得她咬紧牙关不敢出声。
没人喜欢多次劫后余生的暗喜,接下来要忍受的痛苦一定是要比之前更加严重的。她不禁感叹,她日后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
想到这里,余痛如潮涨潮汐一波一波的向她心口撞击。她本来就害怕死痛,现在又被内伤这样一搞,虽死不得,心却揪了起来。
门外响起一阵迫切的步伐,人未到声音先达:“小司,她醒来了吗?”
耳廓里传着影影倬倬的声音,他们正说得起劲。她被内伤复发痛得死去活来,注意力被痛感全部占有不累一丝缝隙。
他从宫里回来了。
还好、还好,他还可以回来。
青冥感到不大对劲,原本他是要与少司命拉扯一些陈年往事。被苏夜幽这么一搅和,完完全全的泡了汤。
他蹙了蹙眉,他即便有了心理准备但他将苏夜幽翻过来的时候还是一样被震撼到了。
少女惨白的面容映在他的眼眶,她忍着蚀骨的滋味,柔软的唇瓣被她咬破渗出斑斑血迹,看着令人感同身受、心痛不已。
长久积压的内伤复发,所受的疼痛与吞了毒药没什么区别。他晓得那种疼痛,他也明白,她会承受不住。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少司命向他看了一眼,单单是一眼,他就立刻明白她眼底传达的意思。他安慰着她,并交代她好好休息。
有他在,自己也不需担忧什么。少司命颔首作答,往外走去。
没有妗弱的日子是事事不便,凡事他都要亲力亲为。他站起身,在房中翻箱倒柜。药物是自己备着的,要用时不用大老远的去请看医的大夫,自己就可以解决,方便很多。
生前他学过医,完成顺利毕业,他就会成为医生。可惜,世事难料啊,一场意外之下,他来到这里做起了官员。
古代没有现代的方便,可还是有好处的。他将现代失传的古医书找到,一字一句的抄录背述。治理的疑难杂症,甚至现代西医不能医的,上面都有交代的法,这也算了却了他一个心愿。
在一堆高矮不一的瓶瓶罐罐里,他终于找到了他想要的东西。他取来一只玉制的碗,把药末倒入其中,和在一起调制完成。
苏夜幽饮下药汤,遗留是满腔的腥苦。她吃不得苦,现在却顾不得这些了。她忍下反胃的冲动把玉碗还给青冥,青冥接过碗,正要扶她躺下休息,苏夜幽摇了一摇头:“不需要,我舒服一点了。”
青冥没有说话,只是注视着她。
苏夜幽苦笑,“现在,我真有点害怕自己能不能等得到他名扬天下的时候。也可能,我等不到和他相见了。”
青冥皱眉,“不要胡说。你可以长命百岁。”
苏夜幽叹道:“师父,我好累啊。在没来之前我是有爸妈的,可他们并不在乎过我,他们也不会问我的感受。比起天明他们,或许我是幸福快乐的,和他们在一起,我没有一次感觉到高兴。来到这里之后,以前没有过的,我都拥有了,友情、爱情,得到了,现在又舍不得了。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很贪心,很自私?”
青冥道:“只要是人,就都会有贪念。正常得很,你无须唏嘘感慨。你若是真得认为自己贪心,那便贪生一回吧。”
苏夜幽忽然低下头,喃喃自语:“贪生……一回?怎么贪……连你都医治不好我的内疾,怕是这世上无人再医了。”
青冥给她掖好被褥,“你若不信我,等事情了结之后,我带你回墨家找端木蓉。她是医仙,她治不好你,等于砸了招牌。”
“我不敢回。”她把头埋进膝盖中,“我哪都不想去。”
青冥身体一僵,很快,他恢复之前的状态,神色柔也和许多。
“好,不回就不回。等我把事做完,咱俩找个地方山清水秀的隐居去,尝一尝当神仙的味。然后,再养些狗啊猫啊兔子的陪陪你。无聊的时候遛遛狗啊,有聊的时候练练功,多好的小日子。喂,你不讨厌养东西吧?不然,我得另外盖一间屋子。”
苏夜幽稍稍抬起头,唇畔浅勾:“不讨厌,反倒很喜欢。”
青冥又继续补充:“不讨厌就好。养多了,咱们就可以开个动物园啥的,发展发展旅游业,发家致富什么的。挺好的不是?”
苏夜幽架在手臂上看他,“好是好,两个人到底太孤单了。师父啊你肯定会熬不住的,你不打算再给我找个漂亮的师娘?两个人再生个小娃娃,不,一个不好,我要一群小娃娃!这样,师父你不单后继有人了,我还有很多个师弟师妹,可以任我打发了!”
青冥戳戳她的额头,恶狠狠的道:“美得你!要生也得你自己生去!”
苏夜幽咯咯的发笑:“生也是你老婆生啊……你又不需要挺个大肚子到处走!再说了,我可是为你着想啊!难道我的提议不好么?”
青冥抿紧了唇,皱紧眉心摇了一摇头。他喜也不是,忧亦不是,做了个深沉的表情:“好,怎么不好?天天吃狗粮,你心里舒畅?”
苏夜幽失笑,光是想象,足矣让她吃够滋味。
嘴角笑意浅浅,学去他的语调道:“开心,怎么不开心!天天能够吃到师父撒的狗粮,我巴不得呢!”说了,唇角的弧度又弯了。
“只要一想到师父和未来师娘你侬我侬,恩恩爱爱的,我打心底里高兴。而且呀,人家的狗粮是苦的,只有师父的狗粮是甜的!”
青冥松了一口气,少焉,飘飘的柔声从耳畔传来:“好,都依你。所以,你要快点好起来。一定要,快点好起来。”
苏夜幽享受完片刻来之不易的安宁,暗地里握紧了突出手的骨节。
表面上,她笑得异常灿烂:“好啊。”
蓦然,苏夜幽问道:“你入宫,是谁召你去的?”
话题跳跃性太大,青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了一声。
“哦,是胡亥。他不是一直有心思么?想方设法的拉拢讨好我,这一次也是同样的。不过,自你走之后我感觉他就像变了一个人。”
苏夜幽心漏跳一拍,“他怎么了?”
她现在走了,之前的情谊还是在的。多几分关怀,也不为过。
“他呀。”
说实话,苏夜幽并不喜爱他这副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模样。听了揪心,神经时时刻刻紧绷着,生怕下一刻错过了精彩的片段。
她催促道:“他怎么样了?”
青冥目光一暗:“这事说来奇怪,他之前一直是一个听话明事的三好少年,过程可能会有点闹心,最起码不会做有违宫规之事。”
青冥的目光瞟到苏夜幽身上,“自你失踪起,他便开始沉沦酒乐美色。日日夜夜花天酒地,穷奢极欲。现在啊,搞得他宫里是乌烟瘴气的,脂粉味花香是漫天飞。大老远的,就能闻到味。”
苏夜幽没有表达过烈的反应,反而魂不守舍,沉沦暗思。
青冥道:“这根本不干你的事,如果你不存在,他还是会成为别人口中暴虐无道的秦二世,臭名昭著。历史就是历史,改变不了。”
青冥见她不动声色,再次道:“因为我的原因你跟他有交集,还和他产生那些一钱不值的感情。归根结底,还是源于我。”
苏夜幽轻轻的瞌上沉重的眼皮,她拥紧了膝腕。良久,她缓缓吐出一口气:“我与他相识时日不多,他的生母早逝,他的父亲又有许多的子女,哪怕他的父亲再宠爱他,他也只是其中一个。”
“我心疼他,也拿他当做朋友,我不想他最后落得个书中那样不明不白人唾弃的结局。他虽算不上是什么好人,心却不坏。”
青冥淡淡的瞥了一眼她,似笑非笑的望向她道:“你错了。”他神色紧绷,郑重无比:“在深宫里长大的人,都是被麻醉的老虎。”
“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又是另外一副面孔。有些话,不是我空穴来风,捕风捉影。我历经官场几年,早就体会在心。”
苏夜幽‘噗嗤’一声笑出声,她猛然睁开双眼:“我听说,史书上的他与胡亥又相似之处。师父你说,他真的会成为第二个胡亥么?”
她口中的他‘是谁’,他是知道的。由于他们的介入,未来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他心里也没把握,他选择了闭口不言。
不说话,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的方式。
苏夜幽眼角流露一抹浅淡的忧伤,她道:“我管不了,我却想让他好好的活下去。如果用我的命换他的命,我定然心甘情愿。”
胡亥鼻尖发痒,顺手揉了一揉。揉完罢,又觉得浑身难受。他扬手一挥,几个秀丽的姑娘朝他拥来,有的捏脚,有的锤背,有素手纤纤给他的喂食,有的唱曲哄他饮酒。
他又招呼着,一个姑娘顺意安坐在他的头顶,后背挨着软榻的靠肩头。胡亥啄完一嘴佳酿,咬下果子,枕着姑娘膝盖躺下了。
醉卧美人膝,他还真会享受。
帝姬找一处折裙盘腿跪坐,她一坐下,等候的侍女便供上煮好的新茶。她单单是瞥了一眼,没有饮下的意思。
胡亥看在眼里,随口一道:“长姐这是怎么了?”
清婻虽不是和他一母同胞所诞,感情异常亲密,非一般姊妹能相比的。在秦宫里度过的岁月里,除了父亲,便是清婻了。
清婻看那几位身裹素纱的姑娘挨得胡亥紧实,玲珑曲线随风摆动好不暧昧,吸附在胡亥身侧。她委实没眼看,别过脸。
“我倒还想问问你怎么了!你这副不干不净的模样,入了你的宫所若不是看见头顶的牌匾上印着字,我当以为自己进了花楼!”
胡亥听了这话,不但没有气着,反而大笑不止。笑够了,他道:“长姐,你的意思,是说我很像花楼里的嫖客咯?”
说了,起身搂来两个姑娘调笑,胡亥分别在一左一右的两位姑娘低眉耳语,也不晓得说了什么,弄得那二位姑娘掩唇‘咯咯’的笑。
“那我身边的姑娘,岂不是花楼里一掷千金的花魁了么?”
左边的姑娘笑累了,道:“公子真会取笑奴家。”
“怎么?”
右边的姑娘白了一眼他,道:“我同姐姐可是正儿八经的,公子怎么能将我们同那些个见钱眼开的庸脂俗粉相提并论呢?”
“哦?”
左侧的姑娘道:“公子或许不知,众姐妹个个是好人家的姑娘,是专门从宫外千挑万选出来服侍公子的女子。”
即使她们讲出实话,清婻丝毫不在意。在她的眼里,她们这些矫揉造作的女子,与花楼里的花魁并没有区别,一样是玩物。
清婻打断她们的对话,厉声道:“亥儿,你变了。”
她被父皇罚禁足,禁足归来之后,所有她认识的人已然不是当初她禁足前的性情。翻天覆地的改变,她招架不住。
胡亥饮下倒好的佳酿,又换了一个姿势侧卧道:“也许吧。”他眯着眼睛,重影摇晃:“长姐自从禁足以后,也不一样改变?”
清婻蹙了一蹙眉,“我不曾。”
胡亥若无其事的把我着手里的酒觞,被阳光折射的宝石闪烁的紫光迷了他的双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身影。
“亥儿记得,长姐今年十八了吧?十八,是个好年龄。在外头,与长姐一般年纪的女子该是嫁夫生子,侍奉公婆。”
清婻眼眸睁大,她猜不中胡亥的话中意思。
是他发现了什么?
“我看长姐看待东君大人不一般啊。要不,叫弟弟替你撮合撮合这段来之不易的姻缘?东君大人家室清白,上无父母,下无姊妹。长姐,你如同他结亲,必然百年相近,白头偕老。岂不妙哉?”
胡亥偷偷瞄了一眼清婻,清婻卷起长袖置在膝上,五指握拳蜷在袖口中,耳垂红如云霞,目光呆滞无神。
长姐与东君促成姻缘,他便有了同扶苏争斗的底牌。又得父皇的宠爱,有朝一日坐上王上的位置指日可待。等到那时,天下在手。
帝姬率先反应过来,耳垂的温度下降。她整理凌乱的呼吸,送开了袖口中被她攥着沁出阵阵冷汗的手掌。
自己的情愫得到了证实,本是开心的。惋叹她生在皇家,一步一惊心,她不能因为自己个人的感情而把别人拖下泥潭。
哪怕真的动心了,非他不可,她也不能自私到亲手断送他的幸福。
“我不爱他,也不会嫁人。亥儿,我不会是你的棋子。”
以前一个星期双更,现在是佛系月更。
唉,岁月不等人,我老了更不动了,怀念以前的自己。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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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夜雨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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