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觉之坠》篱下客

4、出国一年归来回去

　　该来的如期而至。
　　“彤竹彤竹，你想好了吗？名单今天定，一会我要提交到校里面去。”程把彤竹又一次叫到办公室。
　　“老师，再给我10分钟好吗，我先出去下，洗个手。”
　　“嗯，好吧，你去吧，一会告诉我你的答案。”
　　彤竹直奔出教学楼。
　　“见范晴没有？”“她刚出去打水了。”一个舍友回道。
　　彤竹直奔水房方向。
　　提着水壶的背影越来越近。
　　“范晴，范晴，我。。。要走了。如果，说一声，或许。。。”彤竹此时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范晴转过来看着面前狼狈急促的人，汗珠挂在脸庞喘着气，想笑又想骂几句。
　　“你说什么，熊猫猪？”
　　“嗯，我是说，我可能真要离开了。名单准备提交，不过我可以改变主意。。。”彤竹很认真盯着对方，准备得到肯定留下的答案。
　　“你去吧，机会难得，而且你可以得到更好的发展。”彤竹没想到是这样答案，且平平淡淡的表情。顿时有些生气；“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彤竹故意强调下语气，转身离开。
　　后来彤竹真的走了，赵欣在她离开前，给彤竹一个深深的拥抱，范晴没有去送。
　　范晴那短时间总是失眠，枕头也总是湿一大片。
　　他们依旧准备着接下来的大学生活，该实习的实习，该继续进修的继续进修。
　　范晴选择实习，在离学校不远的一家企业做翻译工作，赵欣继续进修考研。
　　日子就这么平淡地过着。
　　“范晴，我赵欣啊，你听说了没有，熊猫猪他们这个月回国。”
　　赵欣把电话打过去，“嗯，要我们去接？行吧。”范晴此时有些小兴奋。
　　到市机场，彤竹回来后变得比以往更加俊秀，时尚，且脸上满是朝气和希望。
　　“熊猫猪，熊猫猪。。。这里。”赵欣迫不及待朝着彤竹方向喊去。
　　随行的范晴望着对面微笑着走过来的那个俊朗的人，微微笑。
　　“难得，老师们想到挺周到，让两位美人来接机。福利太好了，还是我们大中华物产富饶。”
　　彤竹此时开起玩笑来。
　　“嘿嘿，呵呵呵。熊猫猪死性不改，一年洋墨水‘劳教’都改不了”
　　彤竹故意多瞥了几眼范晴，把背上的包拿下，跨在胳膊上。
　　“这叫江山易改，秉性不移。”彤竹绕过赵，走在范晴身边。
　　“今晚我请客，为你洗尘。”范晴突然说话了。
　　“好啊好啊，翻译官果然是翻译官，进了公司就是比我们阔气。哈哈哈。”赵欣打趣。
　　“对了，欣郡主，今晚是不是要为‘贵宾’弹奏几曲？好久不听国乐了。”彤竹砸吧砸吧嘴说道。
　　“好啊，我抱着我的宝贝过去，你等着晚上让你醉生梦死。哈啊哈。”赵笑着向范晴使眼色。
　　返校后，向几个领导包括程在内的老师汇报情况，之后说要写报告上交。又见了几位研究员，不提。
　　晚上，趁着晃晃的校园路灯，彤竹看着阔别近一年的校园，和曾经熟悉的环境，顿时有种语塞和哽咽。
　　她爱这里的一切，爱曾经成长过程的这一切，这才是她的母校。
　　终于属于她们三个人的宴席开始了，赵欣果然是拿来了她的古筝，范晴提前定了独间。
　　关了门。
　　彤竹和她们讲了好多自己在国外一年的见闻，她们认真听着。
　　“今晚我们都不回宿舍也不回公司了。”赵欣接着说；“我们今晚住外面。。哈哈哈。”
　　“嗯，好啊”彤竹点着头，边看下范晴。
　　范晴没吭声，笑了笑，默许。
　　一场下来，大家酒足饭饱。
　　相互扶着，不知觉走到曾经那个熟悉的小旅社。然后，彤竹心里登了一下，看着范晴，又想到那一夜，一丝愧疚蒙在心上。
　　“呦，这家看着不错啊。”赵欣说道。
　　“我们定标间还是什么？”彤竹问道。
　　“双人间吧。”赵欣和范晴异口同声。
　　弄好一切之后，大家分好，彤竹一个人睡，她们两个一张床。后来彤竹觉得不热闹，就把两张床合并到一块了，彤竹睡中间，那晚上她们聊的很晚。模糊睡去，后来范晴隐隐感到有人从背面抱着自己，很安稳，牢固。
　　安静的夜。
　　“今后什么打算，熊猫猪？”次日清晨醒来赵欣问道。
　　“我可能要留在新西兰。”
　　“为什么？”
　　“因为和那里一家农贸公司签了份约，刚开始本想兼职，后来老板想留人，就没考虑签了下来。”
　　“唉，真好。”赵欣流出羡慕表情。
　　范晴没吭声，出国后留下来，这是自然的事。
　　“我不能待时间长，汇报工作学习情况后得走。”
　　“你呢，就好好考研，你呢，就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彤竹看着赵欣继而转向范晴说道。
　　所有曾经紧张的一切，待时间的推移，都会被隐藏起来，防止伤害到无辜的人，对于面前的那两位也是如此。之后，送走范晴，彤竹和赵返校。
　　“彤竹，你过来下，晚上你有空吗？”是程老师。
　　“嗯，暂时没什么安排。老师有事？”彤竹乖乖的走到程身边回道。
　　“嗯，晚上，有一个朋友的宴会，空的话，你陪我去吧？”程是个直爽的人，和同学们的走的很近。平时也有喊上一些同学参加些她的聚会什么的，想到此，彤竹也就答应，毕竟当时是程的“提拔”，也早该请客酬谢她一下。
　　入夏的晚上，程带着和其身高相抵的彤竹，彤竹着白色裙衫，程则穿着很朝气粉色的花边衬衫，下面穿着黑色的裙裤，一前一后，像极了姐妹。
　　是一家酒吧，有到的几个程的朋友，彤竹看到这里的人很时尚，潮流，甚至近似‘疯狂’。
　　“愣什么呢？来，介绍你认识我的几个死党。”彤竹随着程指示的方向看，是一对，情侣，不是，啊，是姐妹。但是他们的穿着，让彤竹很诧异。而且，动作暧昧的让彤竹更加不可相信。他们在程的介绍下，向彤竹微笑，并打了招呼。
　　“橙子，你真是。。。嘿嘿。”那个男性打扮的人试着坏坏的眼神打趣。
　　“想什么呢，我学生啦。”程立马解释到。
　　他们就选好一个桌子坐下来，叫了饮料，还有红酒。
　　音乐很动感，甚至有点吵闹。大家大声地聊着天，说笑着，拍打着对方，捂着嘴。。。
　　形神各态。
　　彤竹拿起果汁，迎合着那对伙伴，程端起酒杯，不失优雅。
　　“老师，谢你的‘提拔’。”彤竹转身对身旁的程说。
　　“哦，好啊，哈哈哈，你想怎么谢，话语敷衍可不行。”程本想逗逗这位小妹妹。
　　“我很世俗的哦，来，这里。。。”程继续逗着彤竹，边伸过去左脸颊，彤竹哆嗦的往后靠了靠，没想到老师还。。。
　　“哈哈哈，橙子，别逗她了，你个坏人。”对面的那对发话了，程看到急的脸红的彤竹，也忍不住哈哈哈起来。
　　喝了红酒，脸上都泛着红润的光晕，眼睛微醉。
　　彤竹想离开，去洗手间，起身打招呼走开。
　　“嗯，知道在哪吗，彤竹？”程还是不放心晕晕乎乎跟了上去。
　　。。。
　　彤竹低头洗着手，程在一旁，看着镜子里惊魂依旧未定的她的学生，瘦瘦和她齐肩的，俊俏的脸庞轮廓。
　　程上前，拉过彤竹，吻上她的唇，一股似香水和口红混着淡淡的红酒味，彤竹吓得呆了。顷刻，把程推开；“老师，不可以，我一直敬重您，而且，我是正。。。”说道这里彤竹止住，估计再下去，有无法控制的局面。
　　“我先出去了。”彤竹慌忙理下头发，走出洗手间。
　　之后，程回到座位上，大家都没说什么，又谈论些其他的事，酒也喝过了，舞也欣赏了。
　　大家散去，程和彤竹一道步行回学校。
　　“我很吓人吗？。。。你和他很像。”程想打破沉默，却不知道为什么这样问。
　　“哦，老师曾经的恋人？”
　　“嗯。。。但你终不是。”程叹了一口气，回道。
　　继而又说“今天酒喝得过了。。。呵呵呵。”
　　后来彤竹明白程为什么曾经这么帮助自己，也有这些原因。
　　“有喜欢的人吗？”程问，
　　“嗯。”彤竹没有犹豫。
　　“怪不得，今天反应这么，呵呵呵。”
　　“他也一定很不错吧。”彤竹又嗯了一声，程没有再问，走着。
　　心里打量着程，略不去范晴的影子，还有刚才一幕和曾经的旅社。
　　程住校教室公寓那里，不过那里好几栋，晚上有路灯照不到的地方，且比较拐角。
　　彤竹朝那边望了望；“老师，我送你吧。里面看着挺黑。”
　　程拍了下彤竹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时间也很晚了。”
　　但是彤竹还是执意送程到她住的那栋楼下，看着她上楼。彤竹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