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深夜血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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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应酬，等到酒过三巡菜过了五味，三人散去。
贺灵均因为不善饮酒，喝得个面色绯红，一路回来，细细思索几日来的琐事，忽然就想起了席上庄辰良那双灼灼的深邃眼眸，明明是个刀削似的冷峻面容，笑起来却是格外地随和正气，也可能是贺灵均此人这些年来深居简出，且遇上的尽是些腌臜货色，如今得遇这样的气派高大人物，竟是特别的心生向往呢。庄辰良？良辰美景的那个辰良吗？名字倒是不错。
正是思索沉沉之际，一声尖锐的剑气划破了寒冬的寂静。
人影一步步逼近，就着月色，贺灵均见来人着一袭月白长衫，素雅的花纹精妙地点缀了领口袖口，是打扮地翩翩白衣胜雪的贺灵平。
“哦？老情人相会果然很愉快了。”贺灵平挑了眉，剑身冰冷地抵着贺灵均脖间，划破一丝肌肤，渗出温热的血来。
贺灵均本来是个昏昏沉沉的状态，吹了冷风也没清醒。但是脖间刺痛真是使他大吃一惊了，他没想到灵平真会伤他。
贺灵均忍了疼痛，拨开伤了人的剑，“灵平，我今天是去告别的，以后我同如月是再也不会相见了，你别这么孩子气。”
“告别？这么快你就喜新厌旧了？”他这话问得不伦不类，反倒说的像是自己才是那个被弃了的旧人。贺灵均因为从小就深爱这个弟弟，如今又是自己为人有愧，也讲不出那许多批评的重话，只得在这可恨的弟弟面前唯唯诺诺，这是什么艰难地日子啊。
“你别说了，我要回去照顾你嫂子了。”贺灵均转过身，想从另一边绕回去。
“不许走！”贺灵平见贺灵均想走，一把拉过他重重地将贺灵均撞到墙上，贺灵均感受到自己的后背闷声撞上冰冷的墙壁时全身的骨头仿佛都要散架了，真是倒了大霉。
“你以为自己是谁，扔了如月又去找小眉？你害了灵芝自己却在这里逍遥快活，我们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贺灵平激动地抓住贺灵均的肩膀，生怕他会逃跑似的紧紧压住他。贺灵平克制着自己的怒意狠狠看着贺灵均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眼下这个男人虽然没有灵芝卷曲的褐发和倾城的容貌，但是苍白的皮肤琥珀色的眸子却和灵芝如出一辙。如果他不是灵芝的亲哥哥，贺灵平恐怕不知已经将这个男人千刀万剐多少回了。
贺灵平努力看向贺灵均的眼里，希望从那双琥珀色的眼中看出点点的情绪，但是那人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睛还是像平常一般的看不出丝毫悔恨，这样罪恶丑陋的人，凭什么竟能获得如月的青眼，凭什么心安理得地生活了这些年？
“灵平。。。”
“够了！”不耐烦地贺灵平不想听眼前这个肮脏的人再说一句话，粗暴地打断了贺灵均的辩解。贺灵均从未见过人前人后温良儒雅的贺灵平这个样子，奋力挣脱贺灵平的禁锢想要脱出这个可怕的境地。
但是贺灵平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啊 ！——”突然地强烈剧痛。贺灵均才意识到自己的左手被贺灵平错开了，脱臼的剧烈疼痛使他克制不住地叫了出来。不敢置信的仰头看着贺灵平，却发现贺灵平正在阴测测地微笑，那是他惯常用来迷惑外人的微笑，许多人说贺灵平是一个翩翩少年，温文尔雅，他的微笑令人如沐春风。
就在此刻，贺灵均是真正了解了，这个弟弟是多么可怕。
“既然我不能杀你，那我就要让你痛苦。”
“哥哥。。。”
说着说着，贺灵平浅笑着俯身看到贺灵均面上的痛苦表情，笑得更加甜蜜了，简直可以说是花枝乱颤。
贺灵均心塞无语，躲开那只修长白净的手，“如果你高兴，随你。”
听着贺灵均颤抖地语气，贺灵平更得意了，多少年来无处发泄的怨怼似乎找到了突破口，“我就喜欢哥哥的这种表情。”
说着，他十分贴心地把跌坐在地上的贺灵均扶起来，拿出一方丝帕擦去贺灵均脖间凝固的血迹，“哥哥以后可要慢慢消受了。”
“嘶。”本来干涸的伤口又被丝帕牵扯开来，渗出更多温热的血液。贺灵均用右手拿过帕子，跌跌撞撞退后，离贺灵平远几步。
见贺灵平没有上前，贺灵均摇摇晃晃地离开了。
贺灵平目送贺灵均散乱的脚步，嗅着空气中还残存的贺灵均的淡淡血腥气息，在深夜空荡荡的园子里微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深夜血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