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芳华》jiqiu

5、五

　　此后慕容柳果然每日到贤王府来为赵方把脉，盯着他喝药。赵方本来就性子随和，加上慕容柳见识广博，两人倒也十分谈得来。

　　赵方随即向德帝请求，于是慕容柳便成为赵方的专属御医。

　　如此过了二月有余，天气逐渐转冷，赵方畏寒，整日躲在生着暖炉的屋子里足不出户，慕容柳更是干脆以照顾为名搬来同住，两人每日里在书斋中闲谈胡扯，下棋弹琴，倒也不觉无聊。

　　而赵方的身体在慕容柳的精心调养下，也渐有起色。

　　一日赵方突然道：“慕容，我总觉得我对你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那天在长街，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不是的，”慕容柳一本正经地答，“我们一定是前世有缘，今生才会相遇。”

　　赵方啐了他一口，“好没正经，真不知你是怎样当上太医的。”

　　慕容柳不答，却看着赵方的右手，“你的翠玉镯呢？怎么不见你戴了？”赵方的手很白皙，手腕纤细如女子，是那种没有血色的白。

　　“你果然是见过我的。”

　　“那次不算，”慕容柳摇摇头，“我当时只瞧见你的手而已。”当下把三年前替赵方看病的事说了出来。

　　赵方叹口气，“那只玉镯是母亲临终前戴在我手上的，一直戴了十年。前年父亲过世，我为父亲守灵的时候，昏倒在灵堂前，醒来时那镯子已经碎了，我把碎玉收进荷包放入了父亲的棺木中，只当是我陪着他了。”

　　赵方说这些话的时候，神情很是落寞，慕容柳心中一紧，突然又想起了什么，道：“三年前我给你把脉时你虽然体弱，可是并没有心脉受损的情况，难道是那时……”

　　赵方点点头，“胡太医说我当时伤心过度，引发了心疾。”见慕容柳一脸担心地望着自己，朝他微微一笑，“生死有命，我已经看得淡了。”

　　慕容柳看着赵方，只觉得眼前这苍白瘦弱的人随时会消失不见似的，不由自主地握住了赵方的手，“我不会让你死，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治好你的病，相信我。”

　　赵方生平第一次被亲人以外的人握住手，慕容柳的手很大也温暖，赵方平静无波的心中泛起了一丝莫名的涟漪，那一刻，赵方有点恍惚，心里有什么地方被改变了，只是自己还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