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识长风》笑无歌

11、烂醉花前倒（1）

　　几日来，王府出奇的平静。
　　除了赖着霍七，就是不厌其烦地练剑，萧锦弦越来越不像一个痴傻的人。只是危机就好像本晴空万里的天突然雷声滚滚，那么的无法预料。
　　这日，如往常一样，提着厨房里做好的点心，霍七往后院走去。
　　迎目是一地的鲜血，安排在后院的侍卫全部毙命，横尸在地，四处不见萧锦弦的踪影。
　　“小姐......王爷他......”惊慌失措，陌绿不住地发抖。
　　难看的脸色，霍七的眼里浮起骇人的杀意。
　　万花楼，流城最大的青楼，萧锦弦四肢被绑，无力地瘫软在地上。
　　“放开我。”控制不住情绪，大喊。
　　“好。”意味深长地笑，蹲下身，燕明月慢慢伸出手解开绳子。
　　手脚无力，动弹不得。全身发热，冠玉般的脸上染着红晕，只能任由燕明月的手抚上他的脸，萧锦弦咬着牙：“别碰我。”
　　“相信我，再过一会，你会求我碰你。”眼中多了几抹柔情，“你比他们长得都好。”
　　“娘子......”吃力的蠕动，徒劳地避开燕明月的触碰。
　　死死扣住萧锦弦，燕明月用力撕扯着他的衣服，健硕的上身毫无阻碍地暴露在空气中。
　　“喜欢吗......”忍不住俯首噬咬，白皙的肌肤留下一处处印痕。
　　“滚！”死咬着唇，萧锦弦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女人对他肆意妄为，眼里是无尽的绝望。
　　“你是喜欢的。”不断地揉弄，空气里充斥着粗喘和舔舐的声音。
　　原谅我，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从来不在你身边。
　　你该是恨极了我吧。
　　“我来了。”凝视着瘫软在地的萧锦弦，一字一顿，从未有过的温和。
　　“你竟然会找到这里！”眼里闪过惊愕，燕明月厉声喝斥，“来人！”
　　使尽力气地扇过一掌，“滚！”
　　“你敢打我！”脸上顿时浮现红印，燕明月怒火中烧。
　　欲反手扇回时，一侧的墨景当机立断，一掌劈在她后颈，燕明月昏倒在地。
　　“我们回家。”慢慢把散落在地的衣服给萧锦弦披上，霍七轻声道。
　　燕明月，下一次，我要你命。蹙着眉，看着倒地的燕明月，霍七的眼里闪过浓浓的杀意。

　　水波粼粼，滴滴的水珠紧贴，萧锦弦浸入冷水中，身上的热意渐渐褪去。白皙的肌肤遍布齿痕淤紫。一遍又一遍地清洗，似是感觉不到疼痛，肌肤上隐约是血红点点。
　　终是忍不住，深吸了口气，霍七温和道，“够了。”
　　“脏。”垂下眼，俊颜不自在地撇开。
　　僵冷的空气有如凝定。
　　走上前，伸手捧住他的脸，不断地贴近，直到温润的唇瓣触上了他的唇。
　　一瞬，两人皆是一震。
　　心脏跳动的声音，有力而又急促。
　　“阿弦。”蓦地松开，幽深的眸子似深潭诱人失足，“不脏。”
　　“我......娘子......”忽然起身，萧锦弦紧紧抱着霍七，喃喃道。
　　“我在。”牢牢地被扣在他的怀里。
　　“不要离开我......”
　　缓缓推开，认真道，“阿弦，如果有一天我死了......”
　　“不会的。”眉目间的恐慌让人心疼，“你去哪里我都陪你。”

　　西院。
　　“情深意切，正准备泥足深陷？”瞳孔收缩，燕黎风看着面前的女子。
　　“谢谢。”微微一笑。
　　仅仅两个字，燕黎风的眉瞬时颤了颤。什么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影响他至深。什么时候，他的心里住进了一个她。什么时候，他竟如此在乎她。
　　“不必。”
　　“下一次，我会送她去黄泉。”冷下声。
　　“现在不是好时候。”
　　“我知道。”
　　大燕送燕明月前来和亲，若是她在大流突然暴毙，无论是大燕，还是大流都会彻查到底。到时候定会惹来不少麻烦。现在的她根本没有能力去对付这些。
　　“霍七。”一丝光芒在眸子里闪过，燕黎风轻唤。
　　对视良久，霍七别过脸。
　　“我喜欢你。”猝不及防，燕黎风坦然直承。
　　“你是聪明人。”
　　“慕容家有一个传说。”眼神复杂，燕黎风莞尔而笑，“一生只爱一个人，至死方休。”
　　仿佛不觉，霍七神色不变。
　　“我娘生下我后，因父皇宠爱别的妃子，一气之下带着我回到慕容山庄.......”
　　“她说她宁愿从来没有生下过我......”
　　“明知道父皇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她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叹息着低喃，“黎风。”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但我知道我喜欢你的全部。”
　　“不会值得的。”
　　“那又怎样。”
　　霍七半晌没有做声，黑眸映着月光。

　　又是数日的平静。
　　自那之后，萧锦弦就像变了一个人，与霍七愈发疏离。脸色除面对霍七外，再难看到笑意。整日里，除了一个人在后院练剑，便再无其他。
　　连日来的放血，霍七的脸色愈发苍白。
　　“小姐，王爷真是太过分了。你的脸色一天比一天苍白，他非但不关心你，反而越来越疏离你。我看你还是不要再放血了。”越说越气愤，陌绿的眼里蓄满泪水，“小姐，陌绿求你，真的不要再这样做了。”
　　“陌绿。”脸色苍白，缓缓地道：“还差十日。”
　　泪水迸出眼眶，陌绿忍不住失声恸哭，“小姐，你怎么要受这番苦。”
　　“陌绿，你要是再哭下去，别人还以为你家小姐怎么了呢！”上前，轻轻拍了陌绿的肩膀，霍七打趣道，“别哭了。”
　　“小姐，你是不是很喜欢王爷？”像是认定了什么事一样，陌绿坚定地问道。
　　“怎么这样说。”顿了顿，霍七淡淡地说。
　　“你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他。”
　　“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霍七转过话题：“陌绿，记得我和你说过的。”
　　“自从发生那件事以后，他对你愈发冷淡。”直起身子，映着霍七的目光，陌绿壮着胆子道，“你应该告诉他的，他应该知道。”
　　“陌绿，谢谢你。”眨了眨眼，上前抱住陌绿。
　　“小姐......”五岁那年，亲生父母把她卖到丞相府终身为奴。从小就被教育着主人与奴仆的云泥之差。先后服侍过丞相府的几位千金，后来霍怡嫌她笨手笨脚，就把她赶到霍七那。从未想象过，有朝一日，只是奴婢的她可以受到小姐的珍视。也许，从那日，“本来可以多留他几日，只是刘胜一日不除，免不了要再来找陌绿麻烦。”她就已经不自觉地把霍七划入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里。
　　想到这里，陌绿坚定了心里的想法，寻思个机会，一定要把这些事告诉王爷。

　　流城里，关于燕明月的婚事传的沸沸扬扬。萧无极属意让萧城光成为燕明月的夫君。
　　“大哥，我不想嫁给他。”唇边带笑，燕明月撒娇道。
　　自那日之后，燕明月就被燕黎风软禁在房间里。
　　“这句话，你跟父皇说。”睨了她一眼，燕黎风面无表情地道。
　　“你喜欢她对不对？”
　　“你想说什么？”
　　“燕黎风，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你以为你能瞒过我吗？你看她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你。”弯唇，燕明月冷笑，“如果不是你，她怎么会找到万花楼？如果不是为了她，你为什么会贸然动手，在这么多人的眼皮子底下，把我所有的亲卫都杀了？你是害怕我报复她，对吗？”
　　没有看她一眼，“注意自己的身份。”
　　“身份？什么身份？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不用你提醒我。”语带轻讽，燕明月捺不住内心的情绪，失声哭道：“当年你为什么要进宫！为什么要救我！”
　　“早知道今日，我当初绝不会救你。”落下这句话，燕黎风拂袖离去。
　　“你会后悔的......燕黎风......”紧握着拳，眼里尽是暴戾，“我得不到......她也休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