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周当（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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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饭吃，有事做，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
周当在年底总算是得到了自己的私产，掌柜发送的红包一枚。即使年纪小，但胜在够聪敏。所以也一并给了红包。
周当将钱放进内夹层中，靠着墙，坐在饭堂后的石凳上，今天是望火节，自己终于不用干活了，饭堂今日也不看门。自己终于可以看一会书。
书的书页已经被翻卷了，但看得出主人对它很是爱护。不仅包了书皮，而且还从新将破掉的书页认真的补好。
“还在看书呢？像你这样勤学的我是没见过！”掌柜的看见周当又在翻他的书不禁问
“是，掌柜的。每天不翻翻就不舒服呢！”周当知道掌柜是个和善的，也打趣道
“这三本书，你都记下啦！可有不会的？”掌柜的看向周当
“都记下了，其实早就将内容掌握了。不过刚开始有些不会的，我都问过石桥东的那个代写书信的人了！”石桥东的代写书信的人是末代的秀才，自王朝崩解后，只能流落到在石桥给人代写书信了。
“恩，好好学。这样吧，我看能不能再给你找一些书本。你学习吧，不打扰了！”说完，便转身要走了
“掌柜的慢走。”周当躬身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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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你这是要出门？”老板娘芬玉见吴掌柜的要出门，顺口问了一句
“啊！怎么有什么要带的？”掌柜的都到门口了，听见响声往后一看，回了一句
“是去北市么？”店里经常进货就是去北市，老板娘以为要去补货。
“还没到日子呢！补什么货！去东市买些书本！”
“呦！我嫁给你这么多年，还不知道你是个爱读书的！”芬玉以为吴掌柜在骗她，不禁开口讽刺。
“哎！不是我，是给周当。那孩子挺聪慧的，都自学了三本书了，瞧着内容都熟透了，想再给他补些书！这不望火节么！”掌柜的见一刻走不了。所以，干脆回来，坐在芬玉对面。
“怎么，你还要送他去做状元不成？而且书多贵啊！不成，你老做这老好人，也不见这谁报答你呢！”
“哎。怎么说呢！这记账的老何不是年纪大了么！想着与其到外面找那不信的，不如在身边挑一个会识字、懂算数的为好。”
“那叫老何教他不就成了！何必去买那贵死人的书？”芬玉还是不明白
“你以为我没想道，我告诉你老何总想着等他退了让他儿子来接班，熟不知他那儿子是个榆木脑袋，虽学了几年，还是个揽不成的！被人卖了还跟着数钱的货色。”账房的老何年过半百，早已到了退休的年龄，家中有一子，一直想着子承父业。但谁知道，老何是个精明的，生的儿子却着实笨了些。
“那也不用去买书，而且他看的懂么？我想着，那对口巷子里有个秀才，家中贫困的紧，连饭都吃不成。咱们去请他来教，之后管两顿饭。让周当早上打杂，下午跟着秀才学上几个时辰，在和老何去偷师！你也别告老何这是让他教徒弟，就让周当在他身旁打杂，能学多少看他造化，最后实在不成我亲自教他！这不就成了！”芬玉讲话说完也不都说就要起身找那秀才家去。
“等等，人家好歹是个秀才，你就这样去啊！”
“嗨！你以为是早些年啊！现在这秀才不值钱!那些当大官的都出来找工作了，他们过得不见的好！而且，那秀才我知道，迂腐得很，家里也没老婆孩子！哎！不说了，我先去了！你瞧好吧。”
最后，芬玉真的请来那个秀才。周当每天下午和那个秀才在他家学2个时辰，之后再回来给老何端端水，偷偷师，整理些账户。每隔一段时间，老板娘都会考察他偷师情况，然后再教些周当不知道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后来，老板娘生下月儿不久就去了。老何终于发现他是来偷师的，但也没阻止，反而还教他做账，原来，老何的儿子不久前掉到河里淹死了。而那秀才什么都教，但很少教些四书五经，都是些偏门的地方志啊风土人情什么的！甚至还教些什么赈灾策论等，当然主要是一些算筹，还有周当自己非要学的兵论三解等。
周当的回忆去的很远，最后想到了，有一年望火节，自己躲在门后，看见老板和老板娘还有月儿。那时候月儿还是个圆团子，长的粉嫩可爱。老板娘身体虽不好了，但还能撑住。
“月儿将来想嫁个什么人啊！是不是爹爹这样的啊！”掌柜的闲来无事逗弄月儿
“月儿想嫁给当哥哥！”
“嘿！胡说八道些什么呢！那周当是个伙计，还是咱家的奴仆，你嫁给他，你就下等了你知道么？”老板娘一听有些气短，扶着月儿说道
“是啊，月儿是要嫁给公子的。”吴掌柜应声道
“哦，那我不要嫁给当哥哥，我不要变下等！”月儿天真的说
“呀！月儿真聪敏！”
.......
后来周当再也听不见任何话了，脑子里只有“下等”两个字，盘旋在脑海里久久不去。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周当（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