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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骨 ...

  •   头顶突然投下来一束柔和的白光,一块东西缓缓而下,就落在了墙缝的地方,几个人急忙退开,是一副发着光的棺床。静候了一会儿,没有其它的动静。棺床上躺着一具白骨,应该极其久远了,骨头都有部分化为了尘土。
      “是具女尸。”霁月看看头骨还没有化尘的那一部分:“怕是生前,是个‘红颜祸水’的主。”
      “卡死了。”阎隰伸手想把墙体打开,几试无果。
      “把棺床移开。”无喧想要将棺床移走,这棺材却像是嵌在了地上,纹丝不动,浪费不少力气。
      “是仙骨棺,别用蛮力了。”霁月蹲下来:“古书上曾有记载。仙骨棺是用无数在‘苍穹之战’牺牲的仙人的骨头化成,躺在上面的人,即便化为灰烬也能保住最后一丝仙气。“苍穹之战”世人知道的并不多,真没想到这仙骨棺会藏在这里,能睡上的人怕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又看了一会儿:“嗯,我记得没错,启动机关在骸骨下面。”
      阎隰上前准备将骸骨移开,骸骨上有不少首饰,衣服与□□已腐蚀,这些首饰却光彩未减,确是神物。
      “别碰她,毁尸会被唾弃的。”无喧微微扬手挡住阎隰。
      “哟?你什么时候也装起老好人了?”霁月一副看见母猪上树的样子。
      无喧无视了霁月的找茬,一副“我说了不准碰,理由很重要吗”的样子朝另一个方向的墙走去,希望在墙上找到其它的办法。
      “噌”在霁月决定也用同样的方式无视回去的时候,一个身影从霁月眼前蹿了过去。霁月一边往后退,一边抬头向房梁上看:“梁上有东西!”话还未完,梁上的东西就跳了下来,将霁月刮倒在地上。阎隰瞬间反应过来,冲到霁月面前,一只狐妖的尾巴正打在阎隰的剑上,挡了回去。狐妖的速度极快,瞬时又回到了房梁上,翘着修长的腿,审视着。
      “你要在地上躺多久!”阎隰拉霁月起来。狐妖从嘴里吐出些烟,充斥了整座庙宇。阎隰的思维开始觉得迟钝,无喧定了定,只觉这些烟在往自己身体里窜。殿中出现了许多妖艳的狐妖女子,纸醉金迷。
      “你们两个快调息,别被迷惑。”这烟对女子没什么作用,霁月熟知药草,化出一株雀疆草,碎化于空中。阎隰静立调息,却觉得自己被某种感受而吞噬,拿剑的手无法动弹。在阎隰周围的烟变得多了,试图包裹。汐颜拍拍无喧,无喧摇头表示没事却一脸困惑,再拍阎隰,已经没了回应“他被狐惑了。”
      无喧手心化焰推上房梁,狐妖从房梁跳下,在一片妖女中穿梭。霁月又化出几株雀疆草,在阎隰的身边碎化,随烟进入阎隰的身体,逐渐让他恢复自我。无喧凝神直对狐妖,任是撞上妖女也顾不得。狐妖的尾巴攻击力极强,每次转身甩尾,都能打中无喧。
      “哥,杀妖斩尾!”一直在一旁不知如何插手的汐颜叫了一声,挥鞭迎上。狐妖的注意力被汐颜分散,无喧一刀斩在狐尾尖上,狐妖一声尖叫,烟气散开,妖女瞬间消失了。这一点伤还不足以要了狐妖的命,无喧挥刀而起,在狐妖慌乱时,完整斩下了狐尾。狐妖的气息四散,为缓解痛苦,狐妖用尽全力撞上墙壁,强力撞碎了墙,里面空壳一片,只有一小池里冒着沸腾的岩浆水。“嘭”的一声,伴着狐妖最后的惊叫声。无喧跃起接住妖灵,其它三人急忙将他护住,一阵烟尘扬起,几人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惊恐中等到烟尘散去。
      视线渐渐清晰,难闻的尘土味也终于散去。“冷无喧你不要命了!那岩浆能把你化掉!”阎隰对无喧的行为很是不满。无喧摊开手,一颗晶莹的灵珠躺在他的手里。千年的妖灵,四季融为一珠。
      “看来这面墙是机关,若是我们刚才打开了墙缝,下场一定和这狐妖一样,还好这棺材来得及时。汐颜松了口气,有些后怕的样子。
      “你是不是个男的啊?狐妖的迷烟,对你竟无用。”霁月看无喧的眼神,就像在看到了千万头母猪上同一颗树。
      无喧转身走到仙骨棺旁,这岩浆对它没有任何伤害,不愧是神物。无喧蹲下身来:“是你在帮我。”大家都沉默了会儿,无喧的样子似友好的冷淡:“谢你。”站起身,用法力将妖灵控在半空,妖灵碎成了光点,星星散散的落在骸骨上。仙骨棺竟也有所回应的亮闪起光芒。无喧用自己的力量扶佐妖灵渗入骸骨,汐颜上前,灌以皇女之力,皇家子嗣中,女子得到的灵力是最正统而干净的。霁月想说什么,却被演习捂住了嘴,拖去一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破碎化尘的骸骨开始变得完整,一点点相连接,骨为雪白,妖灵重组了骸骨的□□与仙衣,从脚开始。阎隰握剑的手开始放松,这一刻的唯美谁也不想打破。终于恢复了她绝世的容貌,妖灵的光亮消失。无喧和汐颜小心收手,静立在一边。这模样正回到了她最初躺下的样子。她未醒,好像还在甜甜的美梦里。她微侧着,安然地枕在骨枕上,双手随意的放在枕边,在她精致的脸庞前。她很舒适的午睡着,自然,不僵硬。是怎样的工匠雕琢了她,眉目间没有一毫的偏差,如此不真实的像要碎掉,莫名想要保护她,让这一刻被岁月遗忘、停滞。眼睛边的几颗象征神族的银钻,那一双狐媚的眼睛,未睁开,却已看到了全世界。
      霁月皱眉:“你害了她。”这一句极是小声,无人经意。
      阎隰摇摇头,让他自己从唯美中抽离出来:“这内室,我们要进去看看吗?”无喧若有所思地移开了眼神,捡起地上的刀。
      “要让她一个人在这儿吗?”汐颜有些担心:“这个神出鬼没的地方,万一出了事该怎么办?她还没醒啊。”
      “人是你救的,也是你害的,你不带人家走?”霁月故意摆出的脸色有些许的愁绪。这个女子长得好像……不应该啊。
      “我来吧!”阎隰把剑交到汐颜的手上,将仙骨棺上的女子抱起,跟进墙缝之中。墙内的山洞大得惊人,过了门口的岩浆池,便是石级一直向下,盘旋着。洞顶越到下面越是矮,但也不至于爬行那么夸张,矮身便可以通过。“咯吱——”不详的声音出现在了头顶。声音一直持续着,却不见异样,几个人加快脚步往洞底走。到了洞底,空间变得宽阔,挂着些奇怪图案的旗帜,洞壁上画着些壁画,谁也没心情去研究。
      “你们看!”阎隰把女子放到一边的石台上,走向洞中唯一一束光亮,金色的光从洞顶照下。
      无喧刚走了几步,无数蜘蛛便从古龙剑的方向涌了出来,速度快得惊人,洞顶洞壁都已布满了。汐颜是最怕这东西的,后背都凉透了。四个人站在四个方向,推起一个防护屏障,蜘蛛无法进入防护,却爬了上来。越压越重,黑压压的一片,可想而知,这个画面是多么的骇人。
      “遭了!那个女子。”霁月突然想起。无喧和汐颜换了位置,面对抵挡古龙剑方向涌来的大数量蜘蛛。
      在这片“咯吱”声中,传来了悠长的琴声,琴声柔和婉转,如瑞雪纷纷扬三日不停,喜亦忧,悲也愁。琴弦拨起,一股神力起伏,浮浮沉沉,如轻舟一叶荡江南,排柳问风。蜘蛛悉数退下了防护屏障,四人终于从一片暗黑中见得一丝光亮。寻乐声而望,是那女子。女子坐在石台之上,面前是一把与仙骨棺相似材料的古琴,琴身骨白,悬空而置,琴身发着光,星点在女子手畔,这手,似用古玉而刻,精工细琢。蜘蛛听着乐声,纷纷爬向女子,四人所站的位置,与蜘蛛拉开了距离。“你们三个原路出去。”无喧跃上洞壁上一块突出的石头,洞壁上很多石刻的画,画沿处的石头会突出些,顺着这条多出的“路”,正好到达古龙剑的地方。
      “阎隰,你带汐颜从原路先出去,在外面接应我们。”霁月拔出剑,站在女子和无喧中间,为前者保护,为后者断后。无喧将手伸向古龙剑,刚入光晕,就觉得一股力量往自己身体里窜,虽说蜘蛛在四周涌出,却不敢贴在剑身上。无喧很轻松得拔取了古龙剑,在情理之中,又在意料之外。女子的琴声引人入胜,连蜘蛛都被吸引了过去。无喧凌空来到女子身边,霁月也靠了过来。无喧张开双手,金色的屏障将近身的蜘蛛全都推去洞壁边,侧身看了一眼女子。
      女子满抚一串琴音,断然停手,无喧挥剑横扫,屏障断裂,剑划出的光锋向外切去,将洞壁边的蜘蛛切成两半,一部分幸存的,藏进了壁画缝中。女子在琴上方拂了几下,琴化为水蓝轻烟,消失不见。霁月扶女子站起来:“受伤没?”
      “没有,谢谢。”女子扬起嘴角,捕之不及,恐逝。
      “你叫什么?”无喧收剑回鞘。
      “芄虞。”女子看无喧的眼神,显得亲近些,却又很快疏离,走向洞壁:“你们不觉得,这画很特别吗?”
      “哥!”汐颜和阎隰从阶级上走下来:“仙骨棺消失了,古龙庙的大门被封死了。”
      霁月转头看了眼芄虞,那仙骨棺定就是刚才那把琴,难怪质地如此相近:“汐颜,你确定原路真的走不回吗?”
      “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是走错了方向?不应该啊,从这里上去,就只有一条路。”汐颜瞟了瞟芄虞,霁月示意她别多问。这女子一切还捉摸不透,刚才那乐声,还在耳根子颤。现在的处境,发生什么都不好办。
      “地上有药草的落渣,没走错。”阎隰对芄虞没有在意,现在能不能出去,才是关键。芄虞一身水蓝,浅如明镜透海。轻披一件白外衣,正海如海之浪花,更添份仙意。
      “你觉得,这上面画的什么?”无喧走到芄虞身边。
      “看是看不明的,只能用手。”芄虞指了指壁画上的沟槽,温柔的轻扬嘴角:“你试试。”
      无喧闭上眼睛,以免视觉阻碍了自己,顺着纹路来回,无喧的眉头渐渐紧锁了起来,住了手:“汐颜,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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