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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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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五百七十一年春,帝阍梦魇砍断浮梦树与白陇的能量接源,致使白陇重伤被带回天宫。天帝五百七十一年夏,折子狐听闻天帝将带白陇路过诡戏谷一地,前往救人而入埋伏。埋伏队伍的带领者——白陇。
万冷的山丘,你站在那块浅浅青苔的伴水石上,那般清冷的目光。就如你第一次见我时,像在看一个猎人。你不笑的时候很美,像冰雕的绝美收藏品,可我好希望你能笑,像那个青花瓷上开出的小孔中长出的桃花。你的眼如倾世桃花,跟我之后,却只有桃花雨下。也许,是我没有那么需要你,所以才保护得不周全吧。
“白陇。”你淡淡地说:“,我原以为你置身于天地之外乐得逍遥,没想到这世间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桃源,更不会有你欺骗我所说的自在人。我不后悔爱过你这样的懦夫,面对强敌,总会有恐惧,因为你是灵子,你也是最没用的‘人’。我只是悔,我的离开带给红场的伤害。如今我下场这般,是该还。”
“折子狐,你束手就擒吧!”与平日和你呛话的语气一样,这心才不没有波澜。
“呵呵……”你侵入骨髓的妖媚,带上释怀的笑意微微偏侧:“那日予你的银裹玉的镯子,我想你不再需要。”又是那么冷艳的挑眉:“解铃还系铃人,俗话说前世纠葛来世因果。如今你我至此,不管谁输谁赢,我亦不愿意来世再见到你。”
一步步走过来,路线笔直,真的一点点,一点点的偏折都没有。
“花子西屋看含恨戏,郎兮偏西,折子南屋听女儿曲,君兮望西。郎儿兮,所托依……”你曾哼唱着这般妖娆走来,淡淡一句——可知音?
“额赫。”心口一热,那簪子却在我身体里彻骨的寒。
“我是妖。”你俯下身看着我笑,却又忍不住憋着嘴流下泪。
“哈哈哈哈……”索性大声地陪着你笑:“额赫。”我的白衣过路时沾染了芍药。
“白陇。”你跪倒在我的身边了吗?这模糊的世界,我什么也看不到。“白陇,你逼我的,你逼我的……”哭腔中的你头发轻轻扫着我的脸。“我是妖,就算我爱上了你这个不伦不类的家伙,我的本性是不会改变的!”
“我不会放过你的……”我喃喃。
“啊!”簪子离身,你的怒吼长嘶。
我还有好多话想要跟你讲,比如,如果他们叫你畜生的话,只要他们叫我时加上“的相公”,我还是勉强可以接受的。比如,如果你跳舞时不穿那么少,我会觉得更漂亮。比如,如果你要杀人的话,为什么不推在我的头上……
你忘记了,妖是不可以相信任何人的,你忘了,你我活该……
荣国一二七年,大地损,众妖占界。天界置若未闻,清净自身,对昔日子民丝毫不援,血流成河,河红画柳。笔沾可绘日,竹点可描眉。如此九十五年,天不亮,花不开,人不醒。无穷无尽的战斗,耗尽了所有快乐和人性,腥臭成了唯一可以证明自己活着的东西。越长久,愈麻木。到末,自己是否胜利已不重要,只盼望立马结束这痛苦的长夜,结束自己无趣的生命。无谓便凶狠,厮杀更劲,血本如江。各界女子不断生子,以补充兵员。但凡活物全都送入战场,或成兵士,或成兵器。天界仙神封天不闻,歌舞升平。
荣国二二三年,天降神士,以一身平致乱五界,杀其各界首领,放其他各自归去,以示天法。五界平定,尊其为人界荣国王上,史称“凊皇武帝”。其王后为下界神女,封号“沁水”。
荣国二三五年,凊皇弃群臣,生年不详,葬荣国皇陵龙泉墓。凊皇掀起的对蛮族的讨伐结束,最强势力“蛟”残余未除。其部下“摄政五将” 之一——范哲,奉召继位,自封“玉龙皇帝”。
荣国二六零年,“玉帝”旧伤复发危及五脏,殁于光正大殿。至此,荣国完全控制各界(除天宫以外)的局面结束。各界暗流涌动,偶发小规模战争。次年,蛮族“蛟”一夜之间蒸发消失,留下洛海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