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还在》凌鸢

14、chapter 12

　　我不会怪你对我的伪装/天使在人间是该藏好翅膀/人们愚蠢鲁莽而你纤细善良/怎能让你为了我被碰伤/小小的手掌厚厚的温暖/你总能平复我不安的夜晚/不敢想的梦想透过你的眼光/我才看见它原来在前方/没有谁能把你抢离我身旁/你是我的专属天使/唯我能独占/没有谁能取代你在我心上/拥有一个专属天使/我哪里还需要别的愿望/

　　也不知道为什么，迹部突然拐进了一个很黑的小巷。
　　他单手撑着墙壁，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哽咽着，吐不出来。他的眼前开始变的模糊了。努力晃了晃头，才清晰了视线——酒的确喝了很多。身体里，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啃噬着，翻滚着，撕裂开来，让人一阵恶心。
　　“景吾……”很熟悉的声音，有人在叫他。
　　迹部猛的回头，彬美正一脸担忧地望着他。“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彬美说着想伸手拉住迹部。迹部冷冰冰地推开了她迎上的手。彬美一颤。

　　“你干吗要来？”迹部冷淡地说，尽量不把视线移到彬美的身上。
　　“……”
　　“这样很有趣吗，嗯？”迹部不悦的语气让彬美感到陌生。
　　“其实，我只是想……”彬美放下淡漠的神色，眼睛若有所思地转着。

　　迹部不想等她说完，就立刻欺上彬美的身体，狠狠地压住了她刚张开的红唇。
　　他不停地蹂躏着，似乎想把她和自己融为一体。他近乎疯狂到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脑海里一直断断续续地播放着下午令人恼火的残像。想起这个，他的力道又加重了。
　　该死的……

　　回忆——
　　关东大赛赛区。冰帝和青学的比赛还没有开始。
　　彬美没有和正选们在一起。趁着神教练在讲话的时候，她偷偷离开了。好像在离开之前，迹部还对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想起这个，彬美就忍俊不禁。其实，他有时也挺孩子气的。
　　青学，对吗？根据她所得到的情报看来，青学似乎是一个很强劲的对手。
　　忍足方才还担忧地思考着。他严肃地说：要赢这场比赛，有一定的困难。
　　她想：不过，有他在，会没事的。彬美对冰帝充满了信心。
　　转眼间，彬美瞅见了几个穿蓝白相间的网球服的正选。SEIGAKU，是青学他们。
　　……

　　几分钟后，冰帝对青学的比赛开始了。
　　看看场外两队的拉拉队阵容，冰帝相比较而言似乎有些夸张了。黑压压的人群，不断壮大的助威声。是对手，就感到一种压倒性的阵势，也许就会感到紧张。不过——
　　彬美斜眼看向青学的正选。他们全只是毫不在意的表情，对那些加油声不予理睬，好像事不关己。看来，是真的不能小瞧他们了。
　　……

　　到了第一单打的比赛了。冰帝的战绩是1胜2败1和。关键就在迹部的表现了。
　　彬美一直在暗示自己不要紧张。可是手心渗出的汗珠违心地告诉她：她现在很紧张。
　　紧张？可能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心跳莫名因为另外一个人而加速跳动。视线，定格在他身上，就再也难以移动。瞧着他握紧球拍，眼神坚定不移，不会低头，一直高傲地看着对手。不管别人有多么强大，右眼下那颗鬼魅的泪痣永远宣誓着胜利。
　　他，必胜。
　　今天，景吾的对手是——
　　茶褐色的头发，冷峻的轮廓，没有多少表情。鼻梁上的眼镜，折射着淡漠又刚毅的光芒。他的神色让彬美感觉似曾相识。如帝王般的气势，真正的存在感。
　　……（略去比赛情节）

　　迹部还是赢了，尽管其中的情势一波三折。但是他用实力证明了冰帝王者的地位。
　　不过，冰帝却输在了替补的对决中。最终，还是不能进入下一轮比赛。
　　……

　　比赛后。
　　大家都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去。下次不会再有机会让青学得逞了。
　　走在道上，正好碰见了青学的一群人。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在现在看来格外的刺眼醒目，似乎在自以为是地叫嚣，讥笑着一群失落的失败者。

　　“请问，你是彬美吗？”一个疑惑的声音。抬眼望去，是手冢国光在叫自己。
　　“你……请问我们认识吗？”不确定，也就不太想去考证。
　　“是我，手冢。在德国，那时我正在疗伤。”他这时才觉得突然这样做有点唐突了，根本不像自己的作风。
　　“原来你就是青学的……”真的没有想到。
　　“嗯，我也没有想到你是冰帝的经理。”
　　“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人无法预料到的。”彬美弯起一抹如春花般明媚的微笑。这一记笑，完完全全落在了迹部精明的凤眼里。他不悦地皱起眉头，审视着两人。

　　手冢什么时候跟彬美认识了？
　　“彬美，快点跟上吧。”迹部突然凑上彬美的耳垂，用醇厚的嗓音低沉地说道。他实在看不惯她再跟手冢多讲几句话了，而且还对手冢那么温柔地笑着。想到这里，不明的火气就噌噌噌地往上蹿。迹部恼怒了。
　　彬美含糊地应了一声，向手冢微笑示意再见。手冢亦轻轻点头，不再多说什么。迹部的话已经解释了他们两个之间的关系。他还能再多说什么吗？
　　冰帝一行人越走越远。手冢回过神来，发现队员正用一脸暧昧的眼神看着自己。
　　“还愣着干什么？走吧。”
　　众人心里不服气地想着：明明是你自己愣在那里看谁都不知道，还说我们？

　　迹部越想越恼火。看着彬美一双迷茫的眼睛里没有一丝尘埃，他几乎快陷进了一片琥珀色的海洋里。该死的！自己怎么一次一次地失控了？
　　是啊，这不像他。
　　彬美突然感到很恐慌，她不知道迹部是不是因为比赛而这样，还是有其他原因，只是这样的他，让她感到陌生，一点点的害怕。
　　空气变的燥热。酒后的迹部，意乱情迷。欲望在一点点地滋长。一切都不安分了。
　　彬美不知道迹部要做什么，惊慌之下猛的推开他。

　　“你和手冢怎么认识的？”
　　“以前我曾在德国做交换生。偶然认识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要的，不就是这个吗？”迹部靠近她，手抚上她的身体，缓缓说道。

　　什么？我要的？什么意思？彬美疑惑地再次看向迹部。他在说什么？
　　难道他以为自己只是那种虚荣的女人，只会一味索求他的吻？哼，未免太小瞧我了吧……彬美冷冷地扯了扯嘴角，如秋露凄美的笑颜。唇上还留有他的味道。
　　缓缓的，彬美推开迹部的手。“啪”的一声。一记凌厉又绝望的巴掌打在迹部的脸上。然后，决然地转身，头也不回。“迹部，别让我恨你。”
　　脸上火辣辣的感觉。风飒飒地摇动，吹得皮肤有些刺痛的感觉。迹部愣愣地靠在灰白冰冷的墙上。彬美的背影已经完全被黑暗给吞噬了。他再也看不见了。
　　其实，刚才他原本会伸出手去拉住她的。看见她绝望的琥珀色的亮眸，他的心揪了起来。是刀割在他的心口上。可是，身体却不听他的使唤。
　　其实，他知道她并不是那样的人。自己根本没有那个意思。
　　逞强，口是心非，罢了。
　　还是自己的高傲不允许。他牵起嘴角冷笑。
　　空气，变得寒冷了，颤抖在空中，快要让人窒息。看不见，摸不着，这最恐怖了。
　　今夜，怎么没有一点星光？远处一直朦胧着人的影子，但他知道，那不是她。
　　起码现在，她不会回来再拉他的手了。

　　路边的音像店正在播着时下最流行的歌：

　　现在我不累我也不想睡
　　快乐却迟迟没有给我回信
　　睁大眼睛看着我的玫瑰
　　因为你还在我的世界
　　想珍惜花香 玫瑰却谢了

　　你送我的十字架耳环
　　一直藏在我的左边口袋里
　　如果你有离开我
　　戴上它记住你给我的痛
　　难过早早地来到我的心

　　如果你替我许愿你会许什么
　　希望我快乐吗希望我幸福吗
　　你快乐我就快乐你幸福我就幸福
　　手牵手的约定背道而行的誓言
　　从来没有实现
　　……

　　忧伤沙哑的声音传遍了整个街道，融进了黑色的夜色。
　　一步，两步，三步。可是，一滴，两滴，三滴。泪，脆弱地溅在地上。很快的，又被来往的人踩过。看得见的泪痕，看不见的心痛。终于，是难得一见的泪水。打湿了辛辛苦苦撤下的面具，划过的隐隐湿痕让人产生幻觉。
　　不是好像，是真的。有一把重锤生硬地敲打着胸口，心跳开始木然。
　　听的使唤。又听不的使唤。掏空了里面的东西，忘记了还有什么残留的，只觉得空荡荡的。
　　彬美靠着音像店的墙壁，落魄地垂下了头。她的样子是少见的狼狈。
　　晚风，有点冷。出门太快，忘记带衣服了。风溜进白皙的皮肤，顽固地与肌肤发生不愉快的碰撞。彬美懒得再蹙眉，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鞋子。再习惯性地拉了拉领子，不让风再跑进衣衫里。适时，耳熟的声音在她的头顶响起。
　　“彬美……”
　　她的背脊陡然一震，四肢几乎僵硬了，被声音震慑住了。是他吗？
　　微微仰头35度，却撞上了一个俊美帅气的少年的目光。琥珀色的眼睛里，明显的失落。不过，他都这样认为她了。自己也对他做了那样的动作。还有什么资格去期盼是他呢？
　　内心正翻涌着，脸上却仍然平日的平静。“是你啊，明辰，好巧哦。”彬美尴尬地启唇了。
　　“是挺巧的。我在‘夜’的附近就碰见你了。可是没来得及叫你。”他云淡风轻地说着。
　　“夜”的附近？这么说来，他……彬美不敢再看他，扭头看向橱窗里的最新CD。
　　音像店重复着播着《十字架的诺言》，悲伤的气氛一直蔓延到街道的对面。车辆的喇叭声，永远尖锐地吼着，仿佛等待着世界末日的羽翼。
　　一时间，两人都很沉默。
　　“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家吧。”明辰温柔地浅笑，担忧地看着魂不守舍的她。
　　彬美点点头，有气无力地笑了笑。他难道永远都对她微笑吗？
　　一男一女，并肩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踏着同样的脚步，怀着不同的心思。

作者有话说

　　5555555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