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霜》栖清寒

11、别有用心

　　十日后，大战爆发。
　　漠北军营一名白衣女子大展身手，内力卓越，尤其以轻功超然，转瞬之间已取多人性命。她策马飞箭，招招精准，箭无虚射，成功在血火交融的战场上造成混乱。
　　那一战，江南军师顾城风中箭受重伤，江南军退，漠北大胜。
　　他受伤了。叶息语心中反复都是这个念头，他伤得有多重？她甚至不敢想，他是不是，还活着？
　　她看着中军大帐，悄然换上夜行衣，潜出营外。这一刻她不想再多想什么，只要看看他是否平安就好，只要他平安……她努力说服自己，悄然自漠北军营飞掠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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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帐附近虽然守卫严密，叶息语却是熟悉此间布置，她挥手下了迷药，悄悄进了军帐。
　　顾城风躺在床上，脸色苍白，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微微握紧，指节泛白。
　　他似乎，还好。她的心，略略安了些，心中默默地告诉自己，该离开了。内心深处的另一个声音却在不断地重复着，当真要这样离开吗？连他的一片衣角都不曾触及，一星半点，都不曾接近。
　　内心上演着天人交战，她的意识隐隐变得混沌起来，茫然之中她已不知不觉地上前，看着他紧闭的双目，心中微痛，狠狠咬牙，她立即转身，生怕再留一刻就会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可是她的手，却突然被紧紧握住。
　　“息语。”顾城风声音嘶哑，“你是漠北暗探？”
　　叶息语沉重地点头。
　　“今日战场上的白衣女子也是你？”
　　点头。
　　“你接近江南是不是就为了今日？”
　　她不再点头，却也没有摇头。她抽手就要离开。
　　“站住！”顾城风再次抓住她，虽然伤重，他的力道却大得近乎能折断她的手骨，“你别有用心，你对我江南，到底有没有过真心？”
　　对我，有没有过真心？
　　“城风，我别无选择。”叶息语闭眼，“你还活着，我心已安。让我走。”
　　“你是江南人，为什么要为漠北效力？只要你回来，这仗打完，我们就隐居山林，再不理世事。”他满怀期待。
　　“不可能的。这场仗没有几年了结不了，而你我，注定要在战场上敌对。”叶息语声音里是不可抗拒的坚定，“我的命是主上救的，除非我死，否则永不背叛。”
　　她一拂袖，决然离开。
　　帐门之前她立了一瞬。语声轻微难以辨明。
　　“城风，对不起，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