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妆》冰粉芋圆

3、第 3 章

　　“可是九娘……”凌昭脱口而出，话说了一半又很快闭嘴。
　　我心中疑惑，是九娘和他说过什么么：“九娘怎么了？”
　　凌昭叹了口气，道：“没事！你走吧！”说罢，朝水榭外头一喊了声“吴尘”，一个暗青色地身影便出现在眼前，吓得我退了两步。
　　那名叫做“吴尘”的男人跪在凌昭面前等待指令，凌昭吩咐他送我回去，他恭敬地答“是”。
　　只这一个字，我便清楚，我，又遇到“熟人”了。
　　当初，我没来得及看清楚这个吴尘的脸，如今，他抬起头来，我定定地看着他，记住了他的模样。
　　“请！”吴尘对我说道。
　　我朝他点头，却没有走：“公子，姑娘的礼物还没有拿。”
　　凌昭不耐烦地朝吴尘说：“书房里漆木雕荷花的盒子。”
　　“是！”吴尘抱拳行礼，准备请我离开。我亦欠身向凌昭拜别：“白心告退。”
　　那个盒子很沉，吴尘见我拿着吃力，便替我抱着，从那个小宅院一直到捧玉阁，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在我进入捧玉阁之后，说了句“在下告辞”便很快消失无踪。
　　而此时，阁里的小厮说，南少爷还没有回去，水芝正在陪他。
　　我没有惊动水芝，直接将木盒子放在水芝的房间，留了字条便去睡了。
　　第二天，天亮的很早，我却起不来。或许是昨夜吹了冷风的缘故吧！水芝身边的雀影来看我，顺便找了其他小丫头给我煎药送过来，一直到下午，我的头依旧昏昏沉沉的。
　　“多谢姐姐！”我接过药喝起来，还是那么苦。
　　雀影一笑：“客气什么！对了，今天九娘又来吵姑娘了！”
　　“南少爷又来了？”我愕然，从来只有这件事能惊动九娘亲自来找水芝，可南枫每次来过之后，都会被国相关几天的。
　　雀影摇头：“不是！是阁里来了个很重要的的客人，我来得时候在楼上瞄过几眼，堪称风华绝代啊！他刚来，阁里好多姑娘姐妹们都在暗地里地瞧着，不过，他一来就要我们姑娘去献曲，看九娘的样子，好像不敢得罪，不知是那个贵族公子呢！”
　　“可姑娘很久没有单独为客人献艺了，九娘这样……”我担忧道。
　　雀影拍了拍我，又接过我喝完的药碗：“我看他的模样也不似那些登徒浪子，且凌二爷的吩咐，九娘从来不敢不听，好歹也是在欢场沉浮了十几年，九娘应该拿捏得准分寸。”
　　“凌二爷这些时候无暇顾及姑娘，我们得多留心才是，姐姐你不必在这儿陪我，快去服侍姑娘吧！”我说道。
　　雀影将药碗放进食盒，笑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听你如是为姑娘担忧，倒不枉姑娘平日里待你好！我走了，你好好休息，等我打探清楚那个人的底细，也来告诉你，免得你担心。”
　　“姐姐小心！”
　　“知道了！”雀影关好门。
　　我缩回被子里去，脑子里想着，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既能让九娘害怕，又会一来就请水芝献艺，可我想便整个华若城，除了南枫，我想不出第二个，可雀影偏偏说，不是南枫。
　　晚间，雀影过来，顺便给我送药。
　　“可探听清楚了？”我问。
　　雀影将药递给我，道：“清楚了，是燕国的一个王爷，封号应该是‘玉’，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玉’，他是随燕国的使臣来华若的，估计呀是为了我们王大婚而来。”
　　我捏着药碗，暗暗发颤，雀影说的那个人，是豫王——百里褚，三天前，我在华若城见过他，只是那个时候，我短暂地惊诧过后很快远离：“王爷怎么会在咱们阁里？”
　　“谁知道？也许是咱们姑娘名声大，诱得他进了这里也未可知！”雀影说道，“不过，他真的长得很好看！”
　　“姐姐喜欢他？”我一笑，那个人是百里褚，那水芝不会有任何危险，便与雀影开启了玩笑。
　　雀影难得红了脸：“我喜欢又什么用？人家是王爷，况且，咱们这样的出身，自个儿想想也就罢了！虽说麻雀也能飞上枝头，可终究长不了。”
　　“姐姐想得开，是好事！”我说道。
　　雀影“噗嗤”一笑：“你还真当我对他多情深呀！也就是一时新鲜，喜欢上他那副皮囊罢了！”
　　“姐姐说得不错。”有时候，你看到一个很好看的面具，想要将它据为己有，却没有发现，这张面具之后，是冷漠嗜血地残酷，我埋头，一口一口地，将药喝尽。
　　那天晚上，我的头已经不昏了，我悄悄从路过的婢女口中得知，百里褚今夜留宿在了捧玉阁。
　　我不知道百里褚要做什么，因为我不确定，那一天，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我，尽管事到如今，我的模样变了很多，也围着面纱，那天人很多，他不一定就看到了我，可我还是害怕，害怕他看到了我，纵是，我很想念他，却不能见他。
　　而他，来找水芝，一定不只是听曲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