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之约》梦中行走

14、二审

　　“听我叔叔说，‘渲染’这次只留一个名额，想想一审那时候几百人挤破了头投了简历，还不是在一天之内剩下了这十个人……”
　　“这还不够，竟还要再筛到一个人！”
　　“啧啧，虽然在上市公司里边它排不得靠前的位置，但是我可是听我表姨夫说了，‘渲染’背后或许是有大人物操刀呢，你们知不知……”
　　“我也听说……”
　　面试场上一角挤满了“附耳过来”交流信息的人，他们或多或少对这家公司有点了解，亲戚中也有在这里工作的关系，不过远近就不清楚了。
　　在二审之前，大家都是朋友，交换情报为了提高考试时的被录取几率，也不免有人藏了拙，生怕别人知道了自己的独家情报被录取了去，只是当下这场面，倒是和谐。
　　面试地点设置在空旷的场所，哪怕是10个人散开来站看起来也不会拥挤，所以有了当下十分零乱的场面，乱哄哄的场合让莫南笙有些头疼，一瞬间生出来到这里靠不靠谱的念头。
　　“啪啪。”
　　不多时门外便走来一职业装女子，说是穿了职业装，那一身行头却多了几分设计感和搭配者自己的小心思在里边，拍过手示意大家安静后，只见她开口道：
　　“想必大家已经对我们公司有或多或少的了解，才会选择站在这里。我是设计部助理舒静，本次面试由我主持。废话不多说，马上开始本年度‘渲染’二审招聘面试。此次参与人数共10人，招聘名额为1人，大家拿出实力来就好。”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有几分严肃过头了，这才捏了一个笑脸出来接着道，“大家通过与否都不能代表什么，我们选的可能不是最优秀的，但一定是最适合这个位置的，。所以没有选上的人也不必过于担心，只是有更好的平台适合你们。”言外之意是，虽然你很优秀但是也不一定能被选上。
　　“那么，期待大家的表现了。”
　　说完，舒静使眼色让门后的人进来了，只是巧了，也正好是十个女子。不过年龄、容貌等都略有差别。
　　二审的规则是在两个小时内为自己的模特设计首饰并做出草图附上设计理念，其他内容不做要求。
　　不少人都暗自笑了，叹这项测试内容简单。先不说两个小时内创作画图，他们哪个来到这里的不是设计和绘画的能手？不说出神入化，也算熟能生巧、技术娴熟了，这个要求自是不在话下。
　　两个小时内完成确实有些紧张，但是既然有“其他内容不做要求”这项，岂不是说明了仅设计一款就可，而不是一套？这为节省时间提供了极好的借口。既然能够来竞聘设计师，平时手里也自然有成品，没有发布拿来用了更是方便。
　　所有人都对创作要求没有意见，甚至是有些高兴。
　　“您好，请问我们只需要设计‘适合’模特的‘一款’作品就可以吗？”莫南笙迟疑地问。
　　舒静转过身笑了笑，也有几分意外，“是的，这也是不做过多要求的。”
　　待到正式开始之后，在场的人便暗自争着去选模特去了。
　　既然规则有漏洞可循，选好模特套用自己的成品就是第一步。设计师同样有自己的风格，在这个环节倒是没有很大的争议。
　　莫南笙也随后选了自己心仪的模特，不过在她出神的这些片刻，已经是没有很大选择余地了。
　　那女子看见剩下也没什么人站在那里，南笙选中她也让她解了几分尴尬。
　　待坐定，女子也是不好意思地开了口，“不好意思，谢谢您选了我，但是可能会给您的工作带来一些不便的。”她有几分为难的神色。
　　莫南笙有些诧异，仔细地看了才发现女子说的是什么意思。
　　原来她长了一张大国字脸，五官还算精致，可是鼻子有些塌，眼睛又有些小，整个面部比较平，头部的饰品的话不容易设计得出彩。加上女子剪了一头短发，算得上是利落，但是对整个造型的展示来说一下子不能够很惊艳，也限制了设计师对设计的想象。
　　在比赛中选择了这样的模特几乎是落后于别人的。
　　“怎么会呀，你很好看的。”
　　女子略有惊讶，可能是没听习惯这样赞美的话，也笑了，“嘿嘿，我叫李兰，兰花的兰，再平凡不过的名字了，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接地夸我呢。”
　　“这可不是恭维哦，我是真的觉得好看的。小时候我爸爸总说这叫‘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富贵相。”这么说着，莫南笙心里便有了底。
　　又聊了一会儿，她和李兰的聊天已经很熟络了。只是时间同样也过去了四分之一，莫南笙还没有动笔。

　　这面求职者忙忙碌碌，现场吵吵闹闹，监控室同样坐了些人。
　　西装革履的人们不时低头私语，眼神划过的地方都叫舒雅记在了心里。
　　“这个人怎么面生的很？招聘会的时候没有这个人吧。”说着戴着眼镜的男人向后看了看，眼睛里盛了询问。
　　他周围的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似也没有见过这个人。
　　万经理盯了屏幕看了看，见势说，“这个人招聘会结束的下午，蒋总特意拨上来的人。”言语间带了酸意。
　　一些与万经理相熟的人听他这话也是心领神会。
　　之前高层也会往各个部门介绍自己的亲戚，总归是比较隐晦地去做，蒋宇这般倒是破天荒头一次了。
　　眼镜男听到这里也是无奈地笑了笑，“呵呵，也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既然他开口了，那就看这位小姐接下来的实力怎么样吧。”
　　砰。监控室的门被粗暴地打开了。
　　“哟，这里人不少嘛。怎么样，老胡，我选的人漂亮不漂亮？”蒋宇大大方方地走上前来，语气中带了得意的颜色。像是在门口听了有一会儿了。
　　见他过来，周围也不聒噪了，有人自然地给他让位子。
　　蒋宇倒也没多说什么，也是习惯性的顺势坐下，翘起了二郎腿。跟大家一样盯了前面的屏幕看。
　　他说了这么多，被称为“老胡”的眼镜男眼睛也没多看他一眼。蒋宇也没在意。
　　但是所有人不由得对多出来的人多看了一眼。
　　不一会儿，老胡才看向他，“你选的人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为什么这个小姐从开始到现在一直在聊天？”
　　本就从刚才静下来的监控室，更多眼睛聚集在了一个人身上。
　　蒋宇看了看屏幕，又捋了捋袖子看了一下时间，也有些不确定了，难道自己的眼光真的出错了？到这时候还是气定神闲的，难不成这个10号还在藏拙吗？
　　即便是这样，他也是不会承认自己错了的。
　　正了正神色，道，“这我怎么知道？许是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罢了。”
　　“一定是！”
　　只是蒋宇的声音不由得低了下去。这话他心里也说的没底。
　　老胡也懒得再看他，又看向屏幕。
　　蒋宇自觉无趣，佯作无聊，打了个哈欠，大声说，“果然每一年都很无聊，我去现场看看。”竟是快速椅子上起来走了。
　　看他狼狈走了，老胡的嘴角不由得上扬，很快又消失了。
　　眼睛似乎从没从屏幕上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