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莺歌燕舞》心安何处

5、踪迹

　　“还没有雪鹞的消息？”
　　“我已经吩咐属下，一有消息马上回禀，可直到现在也未见回音。怪我无能……”
　　“这和你没关系，他不愿回来见我，谁也没办法。”
　　“大祭司对我有再造之恩，我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过去的称呼千万不要再提了，我已经忘了以前所有的事。现在的我，只是一个忧心的母亲。”
　　“是，凤凰妹子，我不知道以前的事让你这么……”
　　“好了，我先下去休息了。打扰贵府多日，明日我也该离开了。”
　　男子恭送佳人出门，另一玉人自内室步入客厅：“那女人走了？”
　　“嗯。”
　　“相公，她到底是谁，为什么你总是不告诉我？看你对她毕恭毕敬，可她对你却爱答不理。这女人真可恶！”
　　“你知道什么！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是地底的一堆白骨了，那里还能听你在这里信口胡说。她寡语少言，也只是因为命运不济，情绪不佳罢了，何曾有对我心怀芥蒂？”
　　女人满脸委屈，几乎要哭出来了：“我只不过随便说了她几句，你就这样责骂我，她对你就那样重要？我们才是一家人呢。”
　　男人心软了，他叹了一口气：“我错了，你别放在心上。如果在二十年前，她可是让皇上也要低头的大人物，如今却落得这般田地。命运不公啊。”一阵怒火涌上心头，“韩悦，你这个混蛋，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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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雪鹞在哪里？”轿甫落，尚未停稳，凤凰便飘出轿外，迫不及待地询问。近百个彪形大汉手持利刃简单站成两列，一个个挺胸腆肚，横眉怒目，凶神恶煞般气势汹汹望过来，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凤凰冷笑一声，并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她目光巡弋，寻找主事之人。
　　“这是什么地方？我的雪鹞呢？”见无人回答，凤凰又提高声音重复了一遍。
　　一个福敦敦的锦衣状汉从队伍后面慢吞吞踱出来，对于凤凰没有露出胆战心惊、魂飞魄散的样子明显有些失望，手下这些护院太不济事了。“你们都下去吧。”他冲队伍一摆手，众人一哄而散。“姑娘倒是很有胆量啊。”手指向客厅：“请进吧。”
　　“雪鹞呢？将他唤出来吧。”宾主坐定，凤凰再次问道。
　　接连三问归根结底都是一件事，对于凤凰的执著，状汉实在觉得无言。但对于他们两个陌生人，似乎也没有更多值得讨论的话题。状汉盯了凤凰片刻，才饶有兴趣地问：“姑娘没有其他的话说了吗？比如说，不想知道我是谁？”
　　“哼，你是谁管我什么事？雪鹞在哪里？你到底把他怎么样了？”凤凰见壮汉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霍然站起，大声质问起来，语气中夹杂着一丝惶恐。
　　壮汉脸上阴了下来：“我把他怎么样了？这小贼把这里搞得一团糟然后溜之大吉，你怎么不问他把我怎么样了？祈某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
　　听壮汉如此一说，凤凰玉容倒恢复了平静：“听你的意思，雪鹞已经不在这里啦？”
　　“请问令弟是何许人物？本事倒不小，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惹得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丫头神魂颠倒，竟被他拐了一批财物逃之夭夭，我那个宝贝女儿至今还是郁郁寡欢，茶饭不思。损失些东西到没什么，可我祈家在这京城也算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竟因此成了别人的笑柄，这口恶气我实在咽不下！”
　　我的孩子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凤凰心下黯然，这可不是她心目中那个雪鹞。可一转念，她又释然了。世情薄，人心恶，也怪不得他。再说一面之词也不能偏听偏信。
　　一丝轻笑滑过凤凰嘴边，一声喃喃细语悄不可闻：“这孩子有这种本事，真让人想不到。”
　　“雪鹞这小子跑了，姑娘可否给我一个交待？”
　　“看来你也不知道雪鹞到哪里去了。你想要什么交待？这些银两，就算我给你的补偿，阁下就不要再追究了。”
　　凤凰身影一模糊，转瞬间踪迹不见。
　　盯着对面空空如也的座椅，壮汉嘴巴张得老大合不拢，眼珠也几乎要瞪出眼眶，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恢复常态，茫然四顾：“这……这是怎么回事？我遇到的是仙是鬼？幸亏方才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否则今天这事还不知道会怎样了结。城守也要待为上宾的人，我又如何能惹得起？”瞥了一眼桌上的碎银，苦笑了一声：“这还不到我家中随便哪间铺子一天的进项呢，此事我恐怕只有自认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