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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二,神农问鼎,千年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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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随着她的脚步走至银河边,只见她挥手,银河便升起一座水桥,那女子先行走了上去,她清透的身子,走在水桥之桥之上,似要和水桥交融在一起,我却停在原地不敢挪动步子,她走至一半回头来看,见我却还是在原地不动,徐徐开口道:“来啊。”她的声音很空灵,如她那水一样透明的身子一样,飘摇,虚浮……
这样的声音,有种摄人心魂的感觉,我竟是不由自主的探出一只脚,踏在水桥上,奇怪的是,这并不像我锁认知的,那种踏上去空洞洞的样子,且是那实实在在的路子,便也将另一只脚踏上去,只见她笑了笑,那么淡然的样子,很不真切,因她本是透明,我断定那是在笑,她是在对我表达满意的笑?
转身继续前行……
我看到水桥之下,那微波的银河之水,时不时会掀起几朵水花,我总觉那水底会陡生一只手来抓住我的脚,晃荡的银河水看着有些犯晕,便赶紧抬起头来,让自己不要再看。
银河本就宽广,走的我一身冷汗,当脚终于落在地面时,深深的呼吸一口气,但是她却未曾停下来,我的腿还是有些犯软,此刻身后的水桥顷刻间像是失去了支柱断裂,再次化作银河之中的水。
“未央宫。”我看着这三个字,她为何要带我来这里,这里究竟藏着什么?能解开我奇怪的梦么?
“你不想知道这里面有着什么吗?”
我有些犹豫,但更多的是那颗好奇心,她道:“跟我来,不要怕。”我竟然听了她的话。
宫门前,她致使我抬起手臂,只觉手指尖微微刺痛,一滴鲜红的血滴形成,血滴渐渐升起,在七彩流光像两边退开,如扇门,吱呀,未央宫缓缓开启,一股子奇怪气息扑面而来。
未央宫中大殿内,有鼎居中,这是神农鼎,我曾在襄氏的兵册内见过,里面记载神兵器无数,也包括这神农鼎。
看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在它周围飘落,而亲眼见雪花落至地面,却在地面寻不见雪花的影踪。
“去吧,你想知道的都在那里。”
我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但我知道,只管照做就对了,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我前行,靠近神农鼎,一股子刺骨的寒凉刺骨而来,里面,里面竟是一位沉睡的女子,那女子虽未曾睁眼,却神韵聚在,长长的睫羽弯成好看的弧度,侧影覆盖在眼帘上,肤若凝脂,淡淡眉弯,虽未施粉黛,便是这样美了,她真是个可人儿。
但我觉得她像我,转身要问时,那透明的女子便好似能够看透我心事一般,她瞬间移动到我面前:“快,打开它,只要你能够破开这光阵,就能得到你要的答案。”
我后退几步,襄氏为何会将一女子藏匿在这未央宫的神农鼎中,他之所以下了禁令,只是为了掩盖这一事情?这不该是襄氏所该做的。
我想知道答案,我当然想知道,否则,我怎能知晓他的心?一颗对我的心。我痴痴的伸手去触碰那光罩。
此时的未央宫的七彩流光已在逐渐转红,像是血蔷薇,封禁千年来都不曾像此刻这样的未央宫,半边天宫皆是映红了个透彻。
正在议事的襄氏似觉察到了不安,起身便走去,又停下脚步:“今日事宜到此为止。”议事的仙官也不敢多言,但他们从未见过今日这般慌乱不安的帝君。
西方未央宫的红,把银河之水映的似血河,襄氏至此,已知何因,挥手将银河之水断流,两岸便开始聚拢,这是幻境重叠术,能在一定范围内缩短两处相隔距离,此术鲜有他人会。
他飞身而去,入那未央宫。
我手颤颤巍巍,始终不敢去触碰,矛盾正在驱使着我,移动的每一下都如此漫长,襄氏入殿:“皇娥,不要碰。”
襄氏来了,可就在他说不要碰的那一刹那,我的手真真切切的触碰到了那光罩,顿时风起,撕扯着我,生疼。
襄氏一击而去,水人顷刻间破碎,一滩水在地面,化作了一缕青烟,这水人,是她的心魔,她的心魔来自于她的记忆苏醒吗?
看着那极具的风以及耀眼的光,襄氏要来拉我躲开,却已是来不及,光罩将我反噬,他在危机时刻并未要躲开,而是上前,将我紧紧拥入他的怀抱,我嗅到了他身上白昙花的香味,只要他出现,就能给我安全,无尽的安全,但我总觉得他会离我而去,我一直都知道,知道他是那种立在云端的人,而我们终究会分开,就像,他此刻并未将所有的告诉我,告诉我,这个女子是我同胞的姐姐,我们是孪生姐妹,而她在这里受苦,我却感觉不到。
“襄氏,你喜欢我,我喜欢你,但是我们不能在一起。”我感觉到他身子一阵,但还是将我稳稳放在地面上。
“皇娥,你的姐姐她救过我,为了她还能活着,我只能将她封印在鼎内。”他不知在为自己辩解,也不是在忏悔,而是,这样做是正确的选择。
“我……”话还未说完,便是再也无力的倒在他的肩头。
襄氏伸出手触摸到肩上人儿的容颜:“累了就好好睡一觉吧。”
他看着床上那沉睡的娇颜,想起那时,那是梦魇一般的情景,总也挥之不去,他愧对皇瑛,更不想愧对皇娥,一直一直都在保护着她,他并不是因答应了皇瑛而去全身心的照顾皇娥,更是对她有着,有着他不该动的情,毕竟,她的心里还藏着一个影子,他能给的并不多,却都是珍惜的。
那日,滚滚黑云迫压着大地,红莲业火吞噬苍穹之势,燃烧着每一寸土地,江河湖海,流血漂橹,尸体燃烧的恶臭味弥漫,大火之后,风吹过,尘土中露出残乱不全的白骨,这是一个怎样的日子……
“是你造就了我,你有多强,我就有多强,这四海八荒,终归属于我。”那一身乌衣银发,两眼绯红,紫黑唇色,让这个人看上去像是亡咒一般。
襄氏依旧紧闭双眸打定,若不是这孽障盗了他的天罡罩将其改了口诀把他困住,他也不至于这般亲眼看着他毁去世间。
他是襄氏的邪念所化,不属六界内,襄氏紧闭双眸,脑海中闪现的皆是悲苦的六界之景,这时,天边传来歌声,忽远忽近,飘渺而充满着力量:“造我千古道,炼我羽翼丰,我生为众生,我死众皆生。”
正如她唱的那样,她确实死了,用自己的生命化去了那邪念,拯救了苍生,死之前托付他,她有个妹妹皇娥,希望他帮她用自己的命,换妹妹一个完整,她救了襄氏,襄氏兑现了诺言。
此刻并未有风,却倍感风刺骨的冷。
不知睡了多久,梦中我哭了,哭的像个孩子,我扑进过谁的怀抱?她给我的爱,给我的温暖那么的多,她说:“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啊。”
悠悠转醒的我,最先看到的是襄氏,我嗓子干涩,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在梦中告诉我,姐姐是为了给我一个完整的生命才选择牺牲,可当我看到了你,便会想起她,这不怪你,你看,这就是天命啊。”顿了顿,声音颤抖:“你总叫我信天命,但你不知,我抗不过天命。”
“我说过,我是你的天命你抗不过,就停下休息,让我来守护你。”不想让她知道,却终将再次点燃她内心的愧疚与自责。
我慢慢坐起身来:“让我静静的想上一想,好不好?”我声音极其的小,小的我自己都快要听不到了。
襄氏点了点头,他起身离开后,我便环抱着膝盖让自己躲进谁也看不见的角落里。我方才是错怪了他对我的隐瞒,他这么做是为了我,
“美目流转兮,举止依依;一日不见兮,欲度迷离。”这是姐姐教给我唱的姑娘家的小曲儿,我怎能忘记呢?
我与姐姐在母亲的肚子里时,便是最亲近的人,如今依旧是,只是那时我们二人距离最近,此时却是遥不可及,但母亲灵气不够,生下我们时,就羽化了,姐姐生做了好看的样子,而我却生成了一颗巨蛋,原本没有什么,我却因见到了襄氏而开始讨厌我是颗蛋,不能与他有着正常的关系,我开始埋怨姐姐,甚至她教给我的曲儿都不愿再唱,姐姐爱我,她为了我,牺牲了自己,将她完整的灵魂给予了我,独留下一副残躯,我不知,多半是襄氏为顾及我,将我的那段记忆尽数抹去了,她就在我常常遥望的对面,我却不知。
什么也没有留下,我就这么走了,我多么痴恋的你啊,我们却不能在一起了,你对我的好,是因对姐姐还救命之恩的缘故吗?
当时若我不是那么任性,若是没有让我遇到你,或许我还是很开心吧。
站在诛仙台上远望,翻腾咆哮的云层永无休止,娲神啊,就让世间也留下唯一皇娥吧,无休止的坠落,诛仙台的戾气将我一寸一寸的撕开,疼似火烧,慢慢的失去了意识。
“皇娥,皇娥。”
“你是谁?我们可曾见过?”
“我们是最亲近的人啊。”
“我们是最亲近的人?”
“是啊!最亲近的人。”
死并不是唯一的解脱,既然你爱的人或是爱你的人愿牺牲自己,换取你的幸福,便是要该好好的活下去,呢喃的他,我并不是为了一个承诺,而是我给你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