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城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 天晚风轻 湿了烟雨 ...

  •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
      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
      瞒,瞒,瞒!
      ***************************************************************************
      “玉珍!”
      路的尽头是李昊惊喜的跑过来。
      沈玉珍想装作没看见,转身那一刻李昊已经追了上来。
      沈玉珍避无可避。
      “玉珍,你没事就好,我听说你在虎头山受袭,去了郁府才知道你回了沈府,我正要…”李昊声音慢慢低了下去,“你别误会,我就是…就是…看看…你无事便好…”
      李昊紧了紧嗓子,沈玉珍低头蹙眉,李昊将脸转到一旁。
      一时气氛十分尴尬。
      “李昊。”
      “玉珍…”
      两人同时开口道,又是一阵尴尬,然后同时撇开脸,彼此都不愿让对方知道自己心里的汹涌澎拜。
      街道十分寂静,唯有胸膛的心,噪声震天。
      “李昊。”
      沈玉珍打破僵局。
      “玉珍,我在。”
      李昊目光灼灼,洗耳恭听,他对她总是那么有耐心。
      “不要再这样了…”
      沈玉珍深吸一口吸,鼓足勇气道。
      “我刚从婉儿那来,婉儿和我说了一些事,关于我这十年的点点滴滴…你知道婉儿足不出户的婉儿为何知道我那么多事吗?”
      沈玉珍望着李昊,李昊脸上的笑意慢慢退去,他的眼中出现一丝慌乱,然而很快被他掩盖下去,“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在沈玉珍的目光下李昊节节败退。
      近乡情怯。
      沈玉珍不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快刀斩乱麻。
      “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了,李昊。“
      我不值得。
      我知道你为我做了很多事,甚至是有更多我不知道的,可是…
      不要再做了。
      李昊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净,他自嘲一笑,脸上划过隐忍的悲戚,那种自我否定的自我遗弃,卑微到了尘埃里。
      “我做了多余的事,对吗?”
      李昊低低的问道,双手攥拳。
      “即便如此,对你也不会有损失,一直不都是这样吗…”李昊抬起脸,用装得满满都是她身影的眼睛深情望着她,“我只是太爱你了而已…”
      爱的太忘我。
      爱的满身是伤。
      李昊近乎祈求道,”玉珍,不要连我最后一点点的尊严也否定了,好吗?“
      为了你,我已经将自己抛弃了,不要把我连最后一点点卑微的希望也抹杀了。
      ”可是,我在乎!“
      泪漫过眼眶,沈玉珍连连摇头。
      ”李昊,你的情还不起。“
      “玉珍,我从没有想过你的回应,我不要你的回报,只要你让我站在我看得见的地方,远远看着你就可以…“
      我只想远远看着你就足够了…
      “十年了,李昊,够了。“沈玉珍揪着心口,扪心自问,”你让我有种负罪感。“
      李昊身躯一震,踉跄。
      ”负罪感?“李昊抓过沈玉珍的肩膀,眼睛里是隐隐的怒气,“那郁赋闲呢?你对他呢?你还爱着他,对吗?尽管他那么对你,你却还爱他?为什么…玉珍,你为何不肯醒一醒,你爱着的那个人,十年了,他也爱着你吗?你让我放手,看着你这样你叫我怎么放手!”
      十年了,她和郁赋闲已经过了十年这么久了吗?
      “李昊,那是我们两人的事,你不要插手。”
      沈玉珍不想谈及她和郁赋闲的事,尤其是在李昊勉强,要强如她,她不想让李昊看见她的狼狈。
      李昊放开沈玉珍的肩膀,慢慢退到原来的位置。
      “好,我不管。”
      李昊痛心望着沈玉珍撇开的侧脸,张了张口,“但如果这件事和你爹有关呢…”
      沈玉珍豁然长大双目,眼角的泪停留在眼角,晶莹透亮的泪珠,在漆黑的夜里,亮得刺眼。
      郁赋闲,你竟然瞒我!
      郁赋闲去而复返。
      彼时王御河正在用膳,筱筱对着一直猪蹄上下其手。
      筱筱一见郁赋闲,立马从凳子上蹦下来,可怜楚楚控诉着王御河这两天的种种恶行。
      “少爷,你把我要回去吧,王御河天天虐待我,你看我都瘦了。”
      然后用袖子胡乱抹了一把嘴角的,撸起袖子,亮出她不算粗壮但也决计不是骨瘦如柴的胳膊。
      郁赋闲十分疲惫。
      “有酒吗?”
      “你不是去找你们家沈大老板去了吗?怎么,她没留你吃晚饭吗?”王御河一手端着碗一手往嘴里捡菜,完全无视筱筱的假装的鬼哭狼嚎。“一边去,没看见你家主子心情不好吗?上后院那颗大树下拿坛酒来。”
      筱筱闭上嘴,十分听话去拿酒了。
      一杯酒满上,郁赋闲一口灌下。
      “姑爷——”
      筱筱上前想去抢王御河手中的酒坛子,郁赋闲这不要命的喝法会出事的,王御河嗔目,“你懂什么,能发生点事最好不过了,你还巴望着你家姑爷跟你倒心事,他是那种人吗?”
      筱筱半信半疑松开手。
      王御河倒上一杯,郁赋闲灌下,王御河再倒上,郁赋闲再仰头,再到,再喝,两人一直重复着,直到两坛女儿红空了,郁赋闲端着杯子的手有点晃。
      “十年的女儿红,味道如何?“
      苦。
      郁赋闲头脑昏昏沉沉,一个头两个大。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王御河品着杯中美酒,十分享受,“问世间情为何物,我言——废物。”
      既不能拿来吃,也不能不能拿来用,天天净瞎折腾。
      “玉珍…玉珍…”
      王御河将快要掉下椅子的人重新拽回去,对其居高临下,郁赋闲笔着双目,整个人陷入癔症。
      “哎~”王御河即是心痛,又十分看不起这样的郁赋闲。
      “看在咱们多年的情分上,老子就再帮你一把,筱筱还不快过来,扶你家姑爷回去。”
      “回…回去?”筱筱舌头打结。
      王御河直瞪眼,“怎么,你想让这只醉鬼住我家?”老子才没有那么好心半夜起来给他擦擦洗洗,哼哼,要烦也是烦你们家小姐去。
      王御河和筱筱两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郁赋闲搬到郁府。
      柳管家等了半宿,终于等到醉醺醺的郁赋闲,“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醉成这样了。”
      柳管家吩咐筱筱去厨房煮醒酒汤,筱筱得令,像兔子一般窜出去。
      王御河没有怎么在意,将柳管家拉到一旁,两人这般那般计划一通。
      “王御医,这…何事吗?”
      “夫妻吵架床头吵床位和,他们那会不是这样的。”
      王御河万事包我身上的慷慨,柳管家将信将疑,“老朽这就去安排。”
      王御河很满意自己这颗聪明的脑袋,回到花厅,那里还见郁赋闲的半分影子。
      “人呢?”王御河干瞪眼,抓过一个侍女问,“你少爷呢?”
      侍女被碗烫了手,将碗往桌上一丢,两手捂耳朵。
      “烫,烫,烫,我没看见,筱姐姐叫我去厨房了端醒酒汤,我也是才到。”
      筱筱这死妮子跑得到快,王御河嘴角抽搐,事大了。
      青石路,蜿蜒向前。
      月光清冷,洒在梅花树上,梅花已谢,青涩的梅子破开冬眠的束缚,隐在茂密的树叶之间。
      郁赋闲从枝桠间摘下一枚黄豆般大小的梅子,丢了口中。
      酸涩难当。
      风很轻,吹拂在脸上,是阵阵潮湿水汽,几点微光在不远处闪烁,忽明忽暗,虚幻得让人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虚幻。
      这样的夏夜,风雨欲来风满楼,闷热的安静,独爱胸膛的纠结,隐隐期待一场暴风雨来爆发,来一场淋淋尽致的纾解和发泄,宁静的表象背后突然炸在天幕的闪雷,将那颗本来摇摇欲坠的心,击个粉碎。
      飒飒——
      一把冰寒的长剑破空刺来,郁赋闲在黑暗里一滚,探手抓向黑暗中。黑暗中传来一声冷哼声,有什么东西被丢掷过来,郁赋闲一捞,入手冰凉。
      突然。
      狂风大作,树影狂乱。
      沈玉珍从黑暗中走出,发丝在狂风中张牙舞爪,紧抿着两瓣毫无血色的唇,幽深的眼睛犹如黑暗中的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猎物。
      郁赋闲感觉心脏的部位豁然一痛,一抹寒光不期而至。
      沈玉珍手持长剑,挥剑斩来,那一剑的力气,仿佛在斩断她和郁赋闲之间一切的瓜葛,那般决绝。
      “玉珍!”
      拦住沈玉珍的是本不该出现在此地,应该说是赋闲家的后花园的李昊。
      李昊拦住沈玉珍,沈玉珍没有放弃对郁赋闲挥剑,郁赋闲半块袍子被削去半截。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郁赋闲酒立刻醒了,立马感觉不对。
      “玉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定发生什么事了,玉珍不会无缘无故对他挥剑的,被沈玉珍击中的胸口还在隐隐作疼,心脏被揪紧的感觉随着沈玉珍的靠近越加的剧烈。
      “郁赋闲,你到底想干什么?”沈玉珍停下挥剑,用剑尖对着郁赋闲,“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爹,是要我这条命吗?好,你要,我给你,我只想让你放过我爹,毕竟害死你的母亲是我不是吗?”
      郁赋闲骤然明白沈玉珍的怒气从何而来,李昊用身体挡住了沈玉珍的剑尖,同时背对着郁赋闲,郁赋闲同时也看不见李昊此刻的表情。
      沈老爷子的事必是李昊说出去无疑,王御河那张臭嘴,应验到了极点。
      是,他可以解释的。
      郁赋闲紧紧攥着手中的剑,随行,却沉默了。
      你若如影,我便随行。
      如影随形。
      如影随形是一对雌雄双剑,剑如其名,她一把,郁赋闲一把,还是沈玉珍花很大力买来的稀有玄铁打造而成,随行便是沈玉珍当新婚礼物送给了郁赋闲。
      “郁赋闲,你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若恨我,你可以杀我,一命抵一命,你为何要动我爹?”
      郁赋闲拨开李昊,李昊看上去十分担忧,郁赋闲对其笑了笑,在这种时候竟然是他这个局外人来担心他。
      “李大人,这是我与我郁某人妻之间的事,你最好不要插手。”
      李昊退到一边。
      郁赋闲伸出手,握上沈玉珍的剑尖,往胸口的地方对准,脸上是温柔的笑意,他轻轻道:“玉珍,心在这里。”
      闻见郁赋闲身上传来浓浓的酒气,沈玉珍抬眼与对方对视,有那么一瞬间的疑惑。
      郁赋闲笑的十分温柔,语气如同以前两人在一起是互诉情话般旖旎,握住剑尖的手用力往前一送,刺入肉里的钝声,鲜血迅速染红了郁赋闲的胸口。
      “玉珍…原来心也会痛的…”
      郁赋闲闷哼一声,沈玉珍才茫然惊觉,剑摔在地上。
      天空飘下雨,淅沥沥有兼大的趋势,将两人身上的衣服顷刻间浇湿。
      郁赋闲和沈玉珍在大雨中,相对而立,大雨隔绝了眼帘,只有断断续续的声音还在回响。、
      血不断从郁赋闲胸口涌出,滴入地面,蜿蜒流淌,像在彼岸摇曳的曼陀罗。
      “玉珍,曾经我未曾相信你,是我的错,所以这次我没有解释的权利。”
      七年前,此情此景。
      他没有给过她机会。
      “赋闲…你信我可好…”
      沈玉珍苦苦哀求,绝望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她一退再退,脚下是蜿蜒流淌的红色小溪,有个小生命在她的肚子里十分抗拒的扭动。
      娘,我疼…
      “郁赋闲,宝宝在说他疼,你听?”
      郁赋闲失血苍白的脸更加苍白,他紧紧攥住随行剑,几乎要把它扣进手掌里面。
      “玉珍,对不起。”
      沈玉珍仿若未闻,抚摸着自己扁平的肚子,沿着不存在凸起的地方轻轻拍了拍,宛如慈母的脸突然狰狞起来。
      “你也会疼吗,郁赋闲!”
      “这些年,你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每天每天我都从噩梦醒来,我好恨,恨自己这般无用护不住自己的孩子,明明那么近,什么都抓不住.”
      ”他那么小,脸皱巴巴的,小胳膊和小腿,可是生出来却没了心跳,连哭都没有哭一声,就没了.我的孩子,已经成人了,连见都没有这个世界一面,就被他狠心的父亲给残忍杀害了.郁赋闲你竟然还跟我说你有心,真是天大的笑话。”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玉珍放不下,每每只要触及这块反复烂疮的伤口,她还是会精神崩溃,歇底撕里.
      郁赋闲悲痛,伤心,悔恨.
      人年轻的时候,血气方刚,失去理智只是犯下的错,无疑给自己的人生埋下一枚随时能引爆的地雷.
      “玉珍,听我解释,我相信我,我真的不会伤害你,也不会伤害你爹,尽管你不信,但是请你相信我.我做事有我的苦衷.”
      “玉珍,不妨听听博怀如何说,也许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李昊插进来,郁赋闲脸色豁然一寒,李昊啊李昊,你到底跟玉珍说了什么!
      沈玉珍已经把这件事盖棺定论,是一点其他意见都听不下去,很何况这个人还是她一直错信的夫君郁赋闲.
      “这次,我会用自己的双手护住我爹,我再也不会让你这个杀害我孩子的刽子手,再一次夺走我身边的亲人.”
      亲人,他不是吗
      难道十年夫妻,没了爱,只剩下恨,连最后一丝亲情都不顾了.
      我也是你的家人啊,玉珍,郁赋闲在心中呐喊,一个要和你共度一生的亲人!
      沈玉珍重新捡起如影剑,转身离去。
      “五日后,黄山后亭,郁赋闲我再也不想等了。”
      再不想继续等待了,这无望的婚姻,是该给它一个了解了。
      李昊也走了,郁赋闲立在大雨中,缓缓跪倒。
      终于在后花园后门逮住要偷跑的筱筱,王御河大掌一挥,筱筱立马瘫软在地。将人往身上一抗,无视筱筱的叫骂,王御河在大雨中捡到浑身冰凉的郁赋闲。
      人已经昏迷过去,还好,没出大事,只是一旁的剑是怎么回事,王御河百思不得其解。
      有人来过了吗?
      五日后,黄山后亭,一抹身影迎风而立,细碎的发丝在空中飞扬,手中紧紧攥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剑。
      沈玉珍远眺群山。
      漫腾的云雾在山间游动,云雾涌动时而幻化成崩腾的骏马,时而幻化成真龙从头顶越过,远远望去似乎遥远处有天宫仙境,悠悠长长有仙乐传来,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徒有一片虚无和漫漫的迷雾。云雾之中苍翠的树木时隐时现,突起的巨石嶙峋怪异姿态万千,好一副蜿蜒壮丽的江山图,亦真亦幻,宁静而辽阔。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个隐蔽的世界,一座荒芜的城池,搁置在心中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只有在独自一人的时候,那种埋在心底阳光所照耀不到的搁浅,就会慢慢溢出来,像黑暗一眼蔓延流溢,以一种毫无自觉的姿态出现,带着毁灭的死亡气息,转眼将人笼罩其中。
      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呢?
      沈玉珍突然有种抽身世外的迷茫感,此刻,她握着一把代表着她过去的一把利剑的信物,站在绝境之巅,望着脚底下翻腾的云雾,陷入了绝境。
      世人皆说沈记的沈大老板精明能干,智略明敏,事故通达,老辣干练。是的,传言都是她如何如何的优秀,凭一己之力力缆狂澜独领风骚,她沈玉珍注定了是个不平凡的女子。每当父亲用自豪的语气将她介绍给他朋友之时,幼年的她,或达官显贵,或富贵高雅,礼仪周全不卑不亢都是信手拈来,那时的她心里满满都是十足的高傲和自负,她如此的完美,真的找不到一丝的披露。
      除了,骨子里的那股倔强和执着。
      什么样的人算是成功?
      事业有成,拥有美满的婚姻,妻贤子孝,然后…就这么一生。
      沈玉珍曾经也如此想过,啊,这就是她的一生。
      沈玉珍很聪明,她有一颗剔透的玲珑心,她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她也知道想要获取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就像一宗宗买卖一样,很现实。
      人生就像一场游戏,沈玉珍就是那种知道游戏规则而且还能运用自如的人,站在权利的漩涡之中,主宰着他人的喜怒哀乐,是拥有制定规则的高位之人,尽管带着诸如如此多的光环,却依旧握不住自己的感情,握不住自己命运的红线。就像一朵秋天盛开的富贵菊,那么耀眼夺目,也不免染上秋日夜里的烟雨,留下深深泪迹。
      纵然天赋异禀,纵然是上天宠儿,也免不了喜怒哀乐感情的纠葛。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天晚风轻,烟雨蒙蒙。
      从晨曦,到正午,再到晚霞。
      沈玉珍将她的前半生一遍一遍的回放,包括年幼的放浪不羁和倔强不服输,包括她与郁赋闲相识相知相爱到相离相怨相憎。多么漫长的时光,一天的时间,感觉又重新走过了十多遍。
      终于,在西边残红落幕,黄山上传来拾级而上的脚步声,沈玉珍握紧手中的剑,按耐着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沉沉吐了一口气。
      沈玉珍你没有错,从来就没有,这一生你走的路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逼迫你,所以你的命运还在你的手里。
      不怕的。
      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沈玉珍背对着入口,她试图让自己放轻松点或者开心点,可是她此刻似乎怎么也找不到能让自己开心大笑的理由,心绪越来越不宁静,就像心中一只可怕的野兽彻底苏醒过来,冷冷盯着外面的一切,随时准备破体而出。
      最后一级阶梯消失,一双玄布靴停在她的不远处,沈玉珍慢慢转过身来,手中的剑微微颤抖。
      “玉珍…”
      在看到来人,沈玉珍紧绷的神经断裂了,一种莫名悲凉化开来,她突然就那么笑了,用一种快哭出来的表情。
      “巧啊,李大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天晚风轻 湿了烟雨

  • 昵称:
  •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 内容:
  •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