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白记》炉子

3、工作

　　在伯尼城关门前的最后一分钟时，她们进城。
　　这座古城已有800年的历史，始建于黄金世纪，历经白银世纪和青铜世纪，才发展到现有的规模。街道两旁是彼此相连的漫长拱廓，红瓦白墙相映生辉的古老房屋，街心的喷泉和彩色柱子，古老的钟塔及大教堂，使这个喧闹的城市显得古色古香。
　　苏珊欢呼：“啊，终于来到大城市。”
　　她一直呆在英特根市，从来不曾到过其它地方。
　　虽然街道上布满牛羊猪狗的遗留物，空气中满是飞扬的尘土，她依旧感到欢欣鼓舞。
　　提契诺家的房钱，是城里最便宜的，当然房子也是城里最破烂的。可是，再漏风的房子也比露宿强。
　　第二天，苏西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晕目眩。这是因为过度劳累造成的。两人在街上转一天，也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对于年轻的女孩子们来说，能干的工作不过是三种：嫁人、去贵族或者富商家里作女佣、当酒馆女招待。可是，这姐妹两人会些本领，总希望能凭着自己的本事挣出来面包。
　　第三天依旧如此。
　　暮色四垂，广场上的彩灯与落日的余晖交相辉映，使得人们的脸庞也变得朦胧起来。街道两旁的民宅中，开始散发出饭菜的香味儿。在梦幻般的美妙时刻，两个人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
　　苏西轻声说：“明天我们就去巴尔根酒店上工。”
　　苏珊叹息：“我宁可离开这里，到沙夫豪森去碰运气。”
　　“可是，我们剩下的五枚银币，根本就不够支付路费。”
　　从伯尼城到沙夫豪森，即使是乘坐马车，也要三天。如果走路的话，估计十天都不够用。
　　她们不约而同地叹息一声。
　　生存的需要总是最急迫，为面包，她们只有妥协。而为尽快地筹集路费，她们只好选择这家报酬相对优厚的酒店。
　　而老板之所以肯付她们每天三个银币的原因，在于她们虽然不够漂亮，却足够年轻，而且身材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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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林快速地用尖嘴啄着碟子里的面包屑。它在三分钟之内就完成这项工作。
　　它歪着头，反复检查三次，终于确定碟子里面再也没有可以吃的东西。
　　它忿忿地伸直脖子，叫道：“为什么没有香肠？为什么面包屑这么少？而且还是这种粗麦面包？它的颗粒太大，对于我的胃口来说，实在是沉重的负担，再说。。。”
　　在油灯昏暗的灯光下，苏西默默地喝着黑乎乎的菜根汤。苏珊却忍不住用汤勺去扔格林：“你烦不烦啊？我已经说过三遍啦，现在财政困难，能有饭吃就算不错啦。”
　　格林灵巧地侧身，那个豁口的破木头勺子掉在地上。它继续发表自己的观点：“再说，你们两个人整天地去逛街，把我孤单单地留在这个破房子里面，我柔弱的心灵充满寂寞。。。”
　　苏珊跳起来大叫：“你再喋喋不休，我就把街上的人们都叫来听你说话，看你会有什么下场？”
　　对于一只会说话的鸟来说，它的下场就是被送到火堆上烧死，因为人们都认为它被邪魔附体，只有纯洁的火焰才能挽救它。
　　格林只好小声嘀咕：“干什么这样凶啊？我只是表达自己的观点。”它飞到窗棂上去梳理羽毛。
　　苏西轻叹一声：“快喝汤，凉了就更难喝。”
　　苏珊只好皱着眉头，一下子把剩下的汤全部倒进嘴里去。她用手背擦擦红润的嘴唇，又把手背放在衣服侧面蹭蹭，大声说道：“等将来我和王子结婚以后，每天都要喝肉汤，永远也不喝苦涩的菜根汤。”
　　苏西微笑，找个白马王子结婚是苏珊最大的梦想。可是，就凭她的出身和相貌，还有她粗俗的举止，估计这个梦想只能停留在做梦的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