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记》寤生

7、两个女人

　　卫流萤躺在床上，不知做了些什么奇怪的梦，揉揉眼抄起手机，时间是下午四点三十六分，已经耽误两节课，第三节课正在进行中。孟夫子曰：五十步笑百步。以此类推，她为何不做这个逃百步的人，都是逃课，本质一样，至于逃几节课实在不是一件值得讨论的事情。
　　老师又在点名了，一节课用半节课来点名，教书育人的目的已经不存在。卫流萤安慰自己道：“多亏逃课，不然又要消耗自己的时间在无谓的事情上。”又来一条短信，也不知是谁发过来的，
　　“你好，是卫流萤吗？”
　　卫流萤瞪着屏幕低骂：“我他，妈，的不好！”还是不耐烦的回了几个字：“是，你是？”紧接着屏幕上亮出三个字“卓悠然”，她怔了一怔，揉揉眼睛，咬咬手指，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后，回了几个字：“我认识。”兴奋促使她的身体不停地抖动着，惊醒正在上铺沉睡的胖姐，胖姐用力跺了两下床，大喊：“你发春啊！抖什么抖？”卫流萤语气带笑，说:“是他，卓悠然。”胖姐继续保持着睡姿，蓦然不知想起什么，翻起身子说：“谁？”卫流萤重复了一遍：“卓悠然。”胖姐探出半个脑袋指导着卫流萤发出的每一个字，她谈过恋爱吗？现在竟然像一个恋爱高手一样去指导别人，孟夫子曰的不错，人之患在于好为人师。
　　卫流萤早已忘记当时的情景，只剩感觉时而回到心境，荡起一阵阵涟漪。
　　当时的情景确实是恍恍惚惚，如梦似幻。她似乎回到某个午后，卓悠然走在她的前面，她躲在他的后面偷偷欣赏，像是一个喜欢春天的孩子，躲在门内等待春暖花开。那个午后的场景是她的旁边站着另一个女孩，卓悠然的眼光一直落在那个女孩的方位，她伤心、失望、绝望，加快脚步前进，春风迎面，好暖却寒了她的心，这是最后一次的相遇，她掏出镜子，透过影像偷窥卓悠然，直到他彻底消失在镜子里。这是最后一次了，这最后一次重新回到眼前，旁边的那个女孩消失不见，银杏，杨树，雪松，她，他，场景里再没有多余的人，那天的那个女孩呢？他的眼光又抛向自己站的方位，她认定这是一场梦，肆无忌惮撒出大片的眼光，慌的卓悠然急忙收回光线，烧的脸上火红火红的。她突然意识到什么问题，如同打坐多年的人悟到禅的含义。
　　意识到自己的地位后，她忽然变得冷漠，急忙加快脚步，告诉自己这是第一次，抽到镜子欣赏他红霞般羞涩的脸。一个大男孩，还会红脸，多么奇妙的一件事啊！春风吹开她心里的花苞，花香四放，春天正在敞开拥抱，“哎呦”一声，她撞到胖姐的怀抱里。胖姐揉着她的头，叹息着说：“多好的一颗头颅啊！将要被爱情毁的痴痴傻傻，可是自己却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会美其名曰幸福。”
　　卫流萤翻出白眼，撅嘴说：“不可能，你还是管好自己的脑袋，别每天犯花痴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