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记》寤生

6、旅行

　　这个冬天似乎特别暖和，雪都舍不得多下，唯恐破坏大好的晴天。卓悠然和卫流萤的感情急速升温，一场旅行正悄悄酝酿着，很突然，是卫流萤的一时兴起，卓悠然见怪不怪，并不觉突然。
　　卓悠然还没牵过卫流萤的手，他俨然把自己当做一个和尚，严格遵守清规戒律。临行前，康小风问他，“你真打算当柳下惠？”卓悠然故作神秘的对他说：“不，我要好好当和尚，然后娶她。”好矛盾，康小风似乎听不懂，这个时代有好多事不是用来理解的，事发后自会出现两拨人为此事辩驳，况且卓悠然只是把自己比喻成和尚，儿戏岂能当做正事思考。
　　卓悠然最讨厌人多，嘈嘈杂杂的火车站各种干扰，让人不得安宁。这次却感觉别有异样，车站左右挤满了人，他仍旧觉得不够多，好像非得到摩肩接踵的地步他才满意。有卫流萤在身边，他顿觉身价高出几倍，观众不多会惹得他这位大牌生气。最高兴的是卫流萤主动牵住他的手，猛然间使他产生一种婚姻现场的错觉。
　　人逢喜事精神爽，卓悠然今天把“爽”字发挥的淋漓尽致。火车上卫流萤靠在他的肩膀上，进入梦境。
　　北京的街头人流匆匆，地铁站更是首创世界人群密度之最，他们两个在北京地铁上上互相依靠。陌生感会使两个人有共同点的人相互吸引，陌生的城市，他和她自然不由多升出几分亲近之感。
　　“有没有发现很多人在在偷窥我们？”
　　“谁？哪儿？”
　　卓悠然伸出一阳指，东南西北乱指一通，意思是说经过的每一个人。卫流萤依然好似没有瞧见这一切，淡淡回了句是吗？是吗两字如同两盆冰水着实冻的卓悠然全身打颤。
　　北京的小摊最能体现老北京的特色，两人找了一家人最多的小餐馆。卫流萤说人多的地方东西一定好吃，卓悠然不以为意，口上却不断夸她经验丰富，是个贤妻良母。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感性和理性，卓悠然心里有爱，便是以爱化理性，当一个男人开始用理性教育感性的女人，两人的关系会逐渐发生微妙的变化，没有爱的支撑，男女双方会以一种绝情的方式收场。
　　老板看到他们两个，低声对卓悠然说：“你女朋友真好看。”老板真会夸人，于是他多点了好几分菜，虽然没吃完，但是很高兴。由于高兴卓悠然喝了几杯酒，凭着酒意，写了一首诗：
　　鸳居天涯鸯海角，天生具有双双意。
　　纵使天公忘作美，破镜重圆总有时。
　　卫流萤不懂诗，但听起来好像特别高大上的样子，于是引用王国维《人间词话》里的言语：非真豪杰不能做此诗也。王国维夸的是辛弃疾和苏东坡，现今卓悠然竟能和他二人齐肩，天下也只有卫流萤才会这样看。可是有什么关系呢？只有卓悠然会为她作诗，苏、辛二人成就再高，终归没有为她题过一个字。女人是一个感性的动物，在心爱的人面前，历史都会被架空，没有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