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记》寤生

22、夜下的校园

　　卓悠然听到康小风的叙述，震惊到无言，卓悠然喜欢读书写诗一部分是受康小风的影响，而康小风的最喜欢的人莫过于华子柳。华子柳虽说面有几分昵眤女儿态，谈到书中微妙变化真是读几十遍不能及其万分之一。
　　卫流萤病体康健，打趣康小风，问他：“明天星期几？”他瞪了她一眼，巧妙回了句：“上帝都在今天休息，你还是歇一歇，不要问这些问题了，找你家然然玩去。”小狗正在乖乖跟着他们，春天的校园各处都有人，灯光下是几步一群，隐蔽处是几步一对，夜色因为这些人变得活泼起来。
　　康小风忽然来了句：“看！是她！”卓悠然顺着手指看去，卫流萤直接走过去，吓的康小风转身就跑。卓悠然一把拽住他，卫流萤和那女孩谈过几句后回来，卓悠然问：“怎么样？”卫流萤似喜非喜直视着康小风，说：“人家说如果你自己去要手机号，她肯定会给。她喜欢勇敢的人。”成双入对的人曾经也是单身，他们当初也如康小风一样担惊受怕，卫流萤和卓悠然怕是被幸福冲击的一干二净。
　　俞云匆匆忙忙赶来，手里拿着羽毛球拍，说：“打球怎么样？”康小风心情低落，蹲在路旁看树影摇晃，与其说晃倒不如说是发呆，莫名的发呆。卫流萤眼神落到树影处，轻声给卓悠然说：“你们先打，我去看看。”诗人都有一颗玻璃心，晨曦的微光都会抖出几滴幸福的泪水。卫流萤双眉横蹙，面做无奈状，只得走过去和他一样蹲下，说：“好久没有蹲过了，蹲下的感觉真舒服。”康小风眼望树隙，伤感的嗓音掉出碎片：“以前蹲下是奴隶的专利，他们蹲着等活，蹲着吃饭，蹲着被地主们欺负，他们没有勇气站起来。”
　　那边卓悠然故意放大声音问俞云：“有消息了吗？”俞云的球拍在手里滞了一下，球擦过球拍掉下，“哦”了一句拾起球继续。卓悠然接过球继续问：“有了吗？”俞云脸色凝重，卓悠然自是看不出变化，球再次掉在地上，“还没有”三个字随着球一起飞向卓悠然。
　　卫流萤低声抚慰他说：“还有机会，你提前伤心白白浪费眼泪，她不是说了吗？只要你亲自去要他就会给你。”康小风侧过头问她：“是不是女生不喜欢我这样酸不溜球的人？”卫流萤摇摇头，犹如圣洁的女神在开导教徒，郑重地说：“喜欢是一物配一物，若是你喜欢恬静清纯的女孩，对热情似火的女孩大概会嗤之以鼻。女孩也是这样，她们也有喜欢的类型，不过一般女生都会喜欢你这种男孩子。”康小风面露喜色，故作平静问了句：“我是什么类型的。”卫流萤双眼仰望沉思，满天星斗一片默然，卫流萤打破默然，一字一句的说，如一颗颗星辰镶嵌在康小风的心间。卫流萤可能自己都没有想到这番话每次都会鼓励康小风走出失望，重新看到生活的方向，方向就是无论你生活的有多痛苦，总会有一批朋友在你身边。
　　只听她说道：“你啊！是一个沉稳可靠同时又腼腆的人，你常常给朋友惊喜，同时又渴望得到朋友的惊喜。你向往自由与勇气，同时你又不敢打破限制你的牢笼。你知道好多东西都是错的，可是你不知道对的东西是什么形态。你好矛盾，就像见到刚才那女孩一样，你希望见到她，见到之后却想逃跑。你自己都说不清你怎么了？女孩会疯狂的喜欢上你的沉稳可靠，然后会喜欢上你的惊喜，同时喜欢上你的思考。”
　　俞云的羽毛球打的心不在焉，急的卓悠然扔下球拍，喊了句：“不打了，你今天怎么了？帮小康找个女孩累成这样。”俞云舔了舔嘴唇，走近康小风，康小风心情在卫流萤和缓的语句中平复，抬头看到俞云一张死气沉沉的面孔。他还没问什么俞云掷出一句对不起，冷不丁一个炮弹一样的字眼，转身离开。
　　卫流萤、康小风同时看向卓悠然，卓悠然忙摇手解释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别问我，就是感觉他今天怪怪的。”他似乎觉察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就是说不出是什么。康小风素知俞云为人，平常喜欢玩闹嬉戏，心肠却是百分百好，是那种即使有一块钱都会和兄弟们平分的人。马上意识到原因，笑对着二人说：“没帮我要到信息，心里觉得抱歉，他这人就是这样，对兄弟的事情特别上心。”
　　卫流萤说：“没必要吧！你出的问题那么难，没要到实属正常。”小狗然然低声长嚎，摆出一副楚楚动人的深情博取卫流萤注意，卫流萤抱起它，抚摸着脊背上的绒毛。月亮在云雾中失去朦朦胧胧，不复玉盘那样精光幼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