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记》寤生

19、人生一场大梦

　　卓悠然的短信无缘无故出现在手机屏幕，卫流萤疑窦顿生。她拿给胖姐看，胖姐似乎没有一点疑惑，李婉凑过头来坏笑几下，说：“有情况，大晚上的。”卫流萤拍拍自己脑袋，看看两人的表情，感觉那里出现点偏差，瞪大眼睛问：“他不是出国了吗？”胖姐一句：“你怎么了？他出国？你做梦呢？还是他做梦呢？”
　　卫流萤半恍惚半清醒走下楼梯，宿舍门口站着两个人，一个是卓悠然，另一个是谁？是个女孩，路灯变得昏暗起来，无论她怎么费劲眼力总是看不清模样。那个女孩的脸上似乎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她走近几步，烟雾越稠密，卓悠然的表情和分手那一天一样，低沉落寞。
　　“你说吧！”那女孩命令卓悠然。
　　“你何必多此一举，非要亲眼看到。”卓悠然反驳她。
　　“我爱你，但我不信任你，你必须成全我的爱。”
　　“我已经成全了。”
　　“我需要百分百的成全，你才做一点就敢邀功。”
　　卫流萤不知二人你一句我一句在吵什么，转身打算回宿舍，那女孩喊了句：“站住，你的事还没完。”卫流萤的脾气被一颗火星点燃，转身回了句：“你丫命令谁呢？长了一个大嘴就有权指点你奶奶了。”
　　“靠，骂谁呢？”
　　“乖孙女，听话，奶奶给你糖吃。”
　　那女孩直接冲过来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卫流萤的疼痛感迅速蔓延全身。大喊一句：“松开。”然后睁开眼睛，看见卓悠然放在自己额头的手吓的缩了回来。
　　“你怎么不出国，还在这儿干嘛？”卫流萤对卓悠然喊道。卓悠然满脸惶惑，不知所以，怯怯说了句：“烧坏了吧！都睡了一天加半个晚上了。”卫流萤这时才发觉身上的被子和手上插着的输液针。
　　“你一直在这儿？”
　　“不然呢？我能去哪儿？你都这样了？”
　　“你前女友呢？”
　　“不是告诉过你，她出国了。”
　　“没回来？”
　　“你怎么了？她干什么回来？”
　　“你送我过来医院的时候，发了会呆，不是在看你前女友吗？”
　　“我当时在想给你买点什么吃的好，纠结是买阿胶枣还是薯片，薯片你虽然爱吃，但生病期间最好不要吃，阿胶枣补血，可以多吃。”
　　卫流萤突然觉得自己陷入佛洛伊德的梦境，用自己的意念进行了一场自我毁灭的分手。南希希这个名字是卓悠然告诉她的，韦晨这个追过她一次后来成为蓝颜的男生无故占据小半梦境。她用楚楚的眼神看着卓悠然说：“我做了一个混乱的梦，梦到南希希回来了，你要和他出国。”卓悠然撩开他额头的发丝，说：“傻子，怎么会。”卫流萤侧过脑袋，又歪过头来，说：“会不会我正活在另一个我的梦境里。”卓悠然摇摇头说：“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懂。”
　　“平行世界里有两个我，现在正和你说话的我，可能是一场梦，而这个梦是另一个世界的我做的。”
　　“你直接说庄周梦蝶不就行了，不知是蝴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蝴蝶？”
　　“你这么说倒比我还深奥啊！”
　　“说的好不如爱的好，现在你属于我，我属于你，就可以了，别的不归爱情管辖。”
　　窗外的夜渐渐散去黑色，绿色的枝条露出本来的颜色，天边的曙光横亘出一条云线。卓悠然昏昏然趴在床边睡去，卫流萤看着眼前的大男孩，陷入自己另一个梦境，一个花好月圆式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