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惘然记》寤生

12、似真似幻

　　两人的感情在急速升温，第二天卓悠然准备好早餐。站在卫流萤的宿舍楼下面，迎接“一夜白头的相思女郎”。卫流萤出现了，春天都不敢欺近她，唯恐被她比的一无是处。卓悠然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春天不远了，卫流萤就在这个时候彻底放开包袱，投进春天的怀抱。
　　丽人行
　　云鬓相扶持，玉手拢帘垂。
　　衣白落座香，骇惊客四起。
　　但见牡丹色，长视不肯去。
　　问是谁家姝，绰约凌波仙。
　　春色呼百花，竞相赛姿容。
　　共屹月融融，含苞不敢放。
　　丽人尚不知，叱花误妾意。
　　静坐闲阅书，手触著虹彩。
　　耀若天上星，拱伊真国色。

　　两个人的感情日渐深厚，情深如斯非一日而成，每天二十四个小时对爱来讲，九牛一毛。
　　卫流萤想和一只小狗发生一段缘分，卓悠然说缘分未到，宿管阿姨首先会划出一条银河。卫流萤茫然的脸含着威严的娇气，说：“如果那样的话，我和你的缘分也需要再等几年，宿管阿姨什么时候同意，我就什么时候同意。”卓悠然的头摇的像旁边的小树，说：“缘分喜欢来的出其不意，需要宿管阿姨同意的不是缘分。”卫流萤故作不解，问：“那是什么？”卓悠然不说话，走过一段距离，忽然开口说：“避孕。”卫流萤这次是真不理解，卓悠然继续说：“我近不了你身，你近不了我身，谁的原因？”
　　卫流萤仰头沉思一会，说：“我喜欢可爱的小狗，像你一样，见到忍不住让人想抱。”卓悠然笑了，不知是笑她机智的换开话题，还是笑她使用的比喻？
　　“放哪里呢？”卓悠然问。
　　“你明知故问。”
　　“我，我...知道..吗”
　　卫流萤的眸子闪烁不定，不知道又有什么念头横空出世。卓悠然凝神接招，只听卫流萤轻描淡说的一句：“放你哪里。”卓悠然内伤着实不轻，忍痛说道：“宿管阿姨真是我的克星。”卫流萤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眼睛干净明澈，说：“小狗是宿管阿姨的克星，以后宿管阿姨再不敢惹你。我对你好吧！真羡慕你有我这么好的女朋友。”
　　宠物市场的小狗娇小可爱，色泽不一，或发出吠声，或俯卧睡觉，或来回闲逛。卫流萤仔细观察小狗的花色、神态、形体，觉得各有各好，拿不定主意。或许小狗和人一样，也在选主人，大街上的人不正是芸芸众生中一员，既然允许人选小狗，必定会允许小狗选人，所谓众生平等。小狗的眼神激发诱发起她心里的念想。于是她不在挑选，而是来回闲逛等待着被挑选。
　　阳光暖而不烈，抚摸着大地上的精灵。此时此刻卫流萤和卓悠然沉浸自己的幸福，于尘世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的情爱，可是能活出情绪的人方才是不辜负人生。他们两个人从来不思考这些，这些思考本就毫无意义。
　　一只小狗痴痴望着卫流萤，不吠亦不动，及卫流萤走远，不顾一切的狂吠。卫流萤被这温柔的粗暴声惊的回过头来。卓悠然正在痴痴望着小狗，狗吠声止，卫流萤脚步停歇。她发现那只小狗的眼神恰似那天下午某人的眼神，缘分果然来的出其不意，小狗选出自己的主人，一对年轻的恋人。
　　狗的毛色呈棕黄，个头偏小，可是他不挑食，很听话，看到卓卫亲密接触时，眼神里写满好奇。
　　两个人同时也会开心地看着他，小狗的名字叫“然然”，卫流萤喜欢这么叫，日子越过越久，小狗慢慢习惯这个名字。卫流萤每次喊“然然”时，卓悠然与小狗总会同时答应，多么和谐，卓悠然已然陶醉其中。
　　闲暇时刻，卫流萤喜欢躺在他胸口，小狗“然然”则安静地伏在他们脚下。卫流萤常常说她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怕有一天会哭，倾盆大雨般的哭，卓悠然这时候便会抚摸着她的发丝，说：“我一定会站在倾盆大雨中，陪你一起哭。”卓悠然觉出手背上多出几滴湿漉漉的雨水，触碰温热，凉后顺势流进指缝。小狗半合眼睑，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梦境。
　　卫流萤进入梦乡，头顶的玉兰花簌簌落下，铺在她的身上，滋润着她甜美而漫长的梦境。小狗不去抖落背上的花瓣，卓悠然不去拂掉手上的花瓣。玉兰花的淡紫与纯白细心镌刻着卫流萤的泪痕。
　　卓悠然将泪痕印在心上，欣赏着怀中的睡美人，想着一个问题：“我不是王子，能赐予公主幸福吗？”他试图落下自己的吻，怕吻醒她，又吻不醒她，只得作罢。
　　小狗已然入眠，春色入住校园，一瓣玉兰花擦过他的脸颊，柔滑细腻，似卫流萤的纤指，或许真的是卫流萤的纤指，梦中她将纤指化作花瓣，偷偷挠他的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