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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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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他们两人都在挑灯夜读,我撇了封面一眼,楚天景的是《工部纪要》,楚天河的就厉害了,《大楚律例》。
你们一个两个的,至于吗?
我从桌上厚厚两沓书中挑挑拣拣,终于看到本像样点的,递给楚天景。
“该看这本。”
“《通宝》。怎么不拿给七弟?”他意味深长,偏巧楚天河也把视线移出来,两人正对上,“还是说,七弟已经捡到了宝?”
他们之间虽有大位之争,但人前并未剑拔弩张,当然也没多友爱就是。楚天河没有直接回答,倒是不浓不淡看向我:你是宝吗?
“宝者,稀也。争之为贵,捡之为贱,非宝矣。”
我不想卷入你们的战争,就算非政治目的,也不想。
叩门声响起。
我起身开门,是玄班的同学袁墨,他平素帮了我不少忙,例如我上课睡觉时的挡板,没带东西时的供应,种种种种。他身后还跟着班长雷声和一个我不认识的同学。
“还好我们先过来找你,不然要白跑琴楼一趟了。是这样,半月后三班攻守论战我们希望你能代表玄班参加。”
“攻守论战是什么?”
“是书院一年一届的三班争霸赛。每班出四人,两人为攻城方,两人为守城方,根据所抽取的城池布防图模拟对战。具体安排是这样,玄对地,地对天,天对玄,根据总成绩判输赢。”
“这跟我有关系吗?”
我是云深书怪,又不是云深打怪。
“怎,怎,怎么能,没关系?你,你,你是玄,玄,玄班一员!”
“雷班长你也是玄班一员,你怎么不参加?”
那个我不认识的同学极不情愿地补充道,“他也参加。”
“他,他,他这样,也,也,也参加?”
我故意学雷班长说话,气得他青筋直冒。其实我拒绝也对,派一个结巴上场,怎么弄都赢不了好吧?
“你别看他这样,关键时刻就像神灵附身一样利索了。”袁墨两头不得罪,“我们听说你在议政课大放异彩,所以希望你能再接再厉,为玄班争光。”
“不要。议政课那是被逼无奈,不然就会被打回文法课,而且书院长今天找我谈话,说我的课程不够,要是我参加了你们那个办家家酒,他就此逼我上兵法课怎么办?”
袁墨和雷班长无言,倒是不认识同学窝火了,“没能力就直说,少找借口。”
“你说对了,我就是不会,就是不参加,你有能力你自己去。”我性格好得很,才不吃你激将法。
“我就说他这种人靠不住,你们还偏不信了。”
不认识同学气得手一甩,干脆走人,雷班长赶忙追过去维持班级和谐,就剩袁墨继续劝:“他是军人世家,所以对这个难免心切了些。严冰,你还是多考虑一下,既然进了书院就要融入书院,想着自己是没错,如若力所能及,也想想他人,岂不更好?”
“我再考虑一下。”
我就是再考虑十下都没用,不参加就是不参加。
“是攻守论战的事吧。”
回到房间,我还没说,楚天景就猜到了。
“你偷听了?”
“去,天班也有人找我们参加,我说你二哥征战多年,这对他是小事一桩,我就不掺和了。”
若是楚天河参加,玄班就更别想赢了。
“七殿下,你不像是爱出风头的人,难道参加这个发奖金?”
“我要钱做什么?”
“钱都不要那还要什么?”
“整个楚国都是我们家的,还要钱?”楚天景特别不屑,“冰儿你乖,别这么小鼻子小眼。赢了这个的班级,中秋可以放假一天。”
中秋是法定节假日啊!云深书院居然还要内部角逐,根本就知法犯法嘛!
楚天景好像天班已胜利在握,口吻相当愉悦,“听说云深镇中秋的庆典很热闹,书院的一个月没把我憋死。”
“我决定了,”我拍板,“我也要参加!”
第二天我就欢欣鼓舞地跑到玄班说这个事,袁墨跟雷班长激动得手抖啊抖的,倒是不认识同学脸拉得老长,一副我就知道你会来的表情:“你和袁墨守城,我和雷声攻城。”
“不要,我不要当受,我要当攻。”
“那,那,你攻,我守,我们,我们,换。”
“我不跟他一组。”
“我也不跟他一组。”
袁墨又出来解围,“严冰,齐射他熟读兵法,对攻城很在行,你和他配合不会错的。”
我顿时笑到打跌,“你说,他叫什么?”
他脸鼓得像个包子,“敝姓齐,单名射,你有异见?”
这个男人,他叫射!一个叫射的男人!!
“没有,没有,此名取得甚好,太符合你军人世家了!脱了战袍换云裳,下了战场上龙床!哎呦,反了,应该是狮吼一声,虎躯一震!”我边笑边震,鸡皮疙瘩一地,“我说小射啊,不行,我叫你小射我会笑,以后我就叫你小攻好了。小攻,你一定要当攻方,我们一起攻。”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同我一组可以,你要无条件服从我。”
“好啊,反正我也不会。”
“什么,什么叫,你,你也,不会?”
干嘛都眼眶安了灯泡一样瞪我,我不会兵法有错啊?
小攻一个爪子就捏上我的肩,开口吼道:“你不会你怎么不早说!严冰你这个磨人王你这个害人精你这个……”
“好痛!”还是在袁墨帮助下我才挣脱开来,“我本来就没说要参加,是你们硬拉我来的,又没问过我会不会,现在居然还好意思对我动粗。”
“我们看你议政课……”
“你们怎么不看我别的课?议政课是因为我刚好学过货币理论,还有书法课也是,我就练过书法。”
“你!!!”小攻又把他罪恶的黑爪伸过来,“我掐死你!!!”
“其实我觉得用严冰还是可行的,”袁墨扯住齐射,“你们想,胜负是由师傅们判定的,书法师傅喜欢他。”
“文法师傅不喜欢他。”
“琴艺师傅喜欢他。”
“也就这两个师傅喜欢他,他除了书法,其他的都和他人一样烂得一塌糊涂,也不知道了尘哪根筋搭错了,看到他眼睛都放光。”
“你这么说也太绝对了,至少我们还有一张王牌,那就是……”说罢,袁墨意味深长地看着我。
虽然我觉得每个师傅都很喜欢我,但说到最喜欢我的,绝对是……
“书院长。”
每个男人心里都住了一个女人,她的名字叫八婆。居然在这里八卦谁喜欢谁谁不喜欢谁,读书读残了吧。
不过这招貌似很有用,齐射没再唧唧歪歪了。人果然还是逃不开裙带,不然会感冒受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