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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示威 ...

  •   刘病已将许平君抱回房间,放到床上,为她盖好辈子。温柔道:“你好好休息,我去找些金疮药给你敷上。”
      可许平君拉着他的手,不让他走,满面焦虑道:“我没事儿的,只不过擦破点儿皮,血已经止住了。可是司徒大哥他……他没事儿吧?”
      刘病已拍着她的手,温柔地笑道:“没事儿的,给他点时间,让他一个人静一静。”
      平君嗫嚅道:“其实……其实那块玉佩……是司徒大哥给的,但是我对他绝对没有……”
      刘病已捂着她的嘴,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满眼温柔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的心意在刚才我已经都知道了,希望你也能明白我的心意,好吗?”说着握着平君的手将它放在自己心口的地方,希望她能感觉到这颗为她才跳动的心。
      平君感受到了它的跳动,心中有股想哭的冲动。哽咽道:“好!以后我们之间就是透明的,任何事都不瞒着对方。”说着从怀中掏出那块儿玉佩,接着道:“如果你日后见到司徒大哥,就替我将这块儿玉佩还给他。”
      刘病已握着玉佩,像握着平君托付给他的生命,让他感动莫名。他紧紧地抱着许平君,似乎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只有那样才能证明佳人的真实。
      “病已,我快喘不过气了。”平君细语,轻轻推开病已,却又在病已措手不及间,吻上了他的唇,双手将他搂向自己,向后倒去。病已抱着平君,极尽温柔地对待她,生怕她受一丁点儿的委屈……
      幔帐轻纱,互诉衷肠,只愿相依相偎祈情长。
      风轻月高,爱溢心房,管它红尘滚滚谁沉浮。

      那一夜
      夜沉如水,柔情蜜意看牛郎织女星 ;
      风月无边,细语醉人卧温柔蜜意乡。

      民间有个传说,说相思鸟的距离是永恒的。但是不是,只要它们心中彼此念着对方,哪怕经过多少磨难,经过千年万年,它们终究还是会依偎在一起。就像刘病已和许平君,虽然由一段荒诞不经的婚姻开始,却终究找到了他们幸福的归宿。人世间的事儿也许就是这样,冥冥之中就已注定了的。属于你的,无谓强求;不属于你的,就该放弃,否则会让你不知所措。就像九姑娘,聪明算尽,反误了卿卿性命。

      刘贺这日听了九姑娘的话,行事处处小心谨慎,生怕多说一句话,多走一步路。可到了第二天早上,还不见九姑娘回来,心中便犯嘀咕了。“莫非她失手了?还是事情暴露了?……”
      正想着,就见一个太监来报:太皇太后懿旨,请皇上移驾未央宫承明殿。
      刘贺一听这个消息,当下就蒙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还是几名小太监将他驾到了承明殿。
      承明殿上,上官太后威严地坐在那儿,表情严肃至极。霍光站在其右,冷冷地看着刘贺。再下面就是满朝的文武百官,看到刘贺来了,连跪都不跪。刘贺看到这阵势,当下心就凉了,料定今天必是九死一生。想到这儿,他突然觉得其实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死吗?也许再贪生怕死的人,在真正面对死亡时也会变得坦然吧。
      只听太皇太后道:“不肖子刘贺,跪下接旨!”
      刘贺就那样目目地机械似的跪了下来,好似现在的身体已经不再是他自己的了。
      文武百官齐齐跪地。霍光宣读道:“鉴刘贺这27日以来,不德不仁,不孝不贤,不但对朝廷国家毫无建树,反而恣意生事,胡作非为。在位27天,就做了1127件荒唐事,将皇宫搞的乌烟瘴气,朝廷上下一片哀声载道。现奉太皇太后懿旨,废除刘贺削去王号,改封为山阳郡,食邑2千户。他手下隶属之官员,全部抓回廷尉府另行处理。”
      刘贺听完懿旨,木木地答了声:“谢太黄太后仁德!”说完就一个人走出承明殿,昔日的嚣张气焰全然不在,如今的他,就像丢了魂儿的行尸走肉一样,没有忧伤,没有欢喜……人们在意气风发,寻求刺激和欢乐的时候,从来不会去想后果,等报应到了,却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
      刘贺走后,杜延年从左边拾阶而上,宣读另一道懿旨道:“群龙不可无首,国不可一日无君。而昭帝又无子嗣,所以经满朝文武官员商议,由太皇太后决定,奉曾皇孙刘病已为阳武候,入主未央宫,择吉日登基为帝,统领我大汉子民昌荣富庶。”
      庭下百官齐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先奉候再为帝,这本是汉室的传统。于是,这一年六月,刘病已入主未央宫,拜见太皇太后,接受阳武侯的封号。

      张府中,一片张灯结彩,热闹非凡。
      张贺、张雨还有病已和平君在一桌上吃饭,有说有笑,欢乐溶溶。
      正说笑着,张贺突然眼泪婆娑道:“病已,你从小就志向远大,现在终于有一个平台,让你一展抱负了。将你养这么大,又长的这么出息,日后我就是到了下面,也有脸见你爷爷了。”
      平君和张雨看到爷爷这样伤感,都不□□下泪来,两人都不答话,只是低着头吃饭。
      刘病已道:“爷爷,正高兴呢,怎么突然又说这些,您会长命百岁的。”
      张贺却似是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之中,犹自流着泪道:“你从小就是个苦命儿,刚生下来,才那么大一丁点儿,就被投入监狱……出来之后,看到别人有爹有娘,虽然羡慕,但你从来不问我自己的爹娘在哪里,我知道你心中的苦,心中的委屈……”一席话说的满桌人心都酸了起来,尤其是平君,听爷爷说病已小时候吃了那么多苦,心疼极了,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他,以弥补他这二十年来所受的苦。本来欢愉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沉寂。
      病已缓缓道:“我现在不是很好吗?就是因为这些不平凡的经历,我才更懂得人世间的疾苦,所以我从来没有对生活失去过信心。若不是爷爷,我现在还不知……”说着自己也不免伤感起来。
      张雨看桌上的气氛实在不对劲,撒娇道:“爷爷,您看您,快把大家都弄哭了。”
      张贺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马上摸干眼泪笑道:“是啊,今天本该是高兴的。病已现在是阳武候了,马上就要是皇上了,是件可喜可贺之事。”
      病已笑道:“其实,做不做皇帝对我来说没有什么的。”
      张贺道:“怎么能这么说,若是没有当年的巫蛊之乱,这天下本就是你爷爷的,现在由你来坐也是天可怜见。而且大汉国运日渐衰退,正需要你去振兴,你身上流着的是高祖的血,这是上天赋予你刘家的使命,你千万不可辜负大汉列为先皇,更不可辜负全天下的百姓啊。”
      病已道:“是,病已一定会记得爷爷的教诲。”
      张雨看爷爷又把气氛搞的这般严肃,便笑道:“病已哥哥,日后你若做了皇帝,一定要记得封我当公主啊。”
      病已看着这个可爱的妹妹,揶揄道:“没问题,我不但封你做公主,还替你选个如意驸马如何?”说完哈哈大笑。
      张雨一听病已这样揶揄自己,不依道:“爷爷,你看病已哥哥净会欺负人。”
      张贺看着他们兄妹二人,开心地笑了。
      病已夹了些菜放在平君碗里,温柔道:“平君,多吃点儿菜。”
      平君笑道:“你也是。”脸上虽然笑着,可听到刘病已要做皇上,心中竟有一丝悲凉。
      张雨看到他们夫妻如此恩爱,笑道:“如果病已哥哥做了皇上,那嫂子不就是皇后了。”
      病已痴痴地看着平君,笑道:“那当然!”我要给她世上最好的东西,让她做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当然,最后两句是他在心底说的,是他在心底对许平君的承诺。可是许平君现在的心却在想着另一些事情,神色中有些迷离……

      吃完饭,回到房中。
      病已问道:“你有心事?在想些什么?”
      平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缓缓坐到椅子上,问病已道:“你真的要当皇帝吗?”
      病已见她问这个问题,走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肩膀笑道:“你不喜欢吗?我做了皇帝,你的丈夫就是全天下最棒的男人,这不是每个女人都期望的吗?”
      平君望向窗外,悠悠道:“可是你若做了皇帝,身边就会有很多女人,她们浓妆淡抹,翘首顾盼,都只为搏你一笑。若是如此,我宁愿我们只做一对平平淡淡的夫妻……”
      病已见她为自己吃醋,心中甜蜜至极,扳过平君的身子,将她拉入怀中,温柔道:“你放心,我这一生能有你相伴就已知足了。我的心,我的人,也都只为你一个人。”
      平君躺在病已怀里道:“此话当真?”
      病已笑道:“当然!此生若能与你比翼双飞,什么皇上,什么功名利禄,我全都不放在眼里。”
      平君满脸幸福地道:“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若无你相伴,我将只影向谁去?”
      病已用力抱紧她,轻抚着她的秀发道:“我不会让你形单影只的,无论哪里,无论何处,我都会陪你!”
      平君轻轻推开病已,凝望着他的眼睛,几乎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满眼期望地说道:“那你不要做皇上,我们不要理会这些俗事。我们找一个幽静的山野,就我们两个,像普通百姓那样,男耕女织,快快乐乐地生活好不好?”
      刘病已看着平君眼中的期望竟有些心疼,那些期望是那样美好,美好到他不忍心去打破它。可是现下国家风雨飘摇,作为刘家的子孙,他又怎能退缩呢?不是冲着皇上这顶高高的帽子,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生活,而是单纯地想为天下百姓做点儿事情。以前自己单骑单剑走江湖,看到那些难民流离失所却无计可施。施舍点钱财,但那样又能救得了几个呢?那时的他,觉得作为刘家的子孙他很惭愧,是刘家的人没有把他们的子民保护好,是刘家的人没有管理好这个国家。但那时候这些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获罪太子的后嗣……一个没有人会把自己放在心上地人……但现在,上天把这个重担交给了自己,说实话,他想为自己的子民做些事,想完成自己的爷爷和父亲没有完成的夙愿……可这些能对平君说吗?她会理解自己吗?
      平君看出了病已眼中的犹豫和不舍,其实她心里明白,病已不过是龙遭到了浅水,虎误入了平阳,但他终究是龙是虎,终有一天会龙腾虎跃。这一点儿,不是在与他初次相见的那一刻,自己便明白了吗?现在机会来了,自己帮不了他也就算了,又怎能绊住他的手脚呢?如果自己真的爱他,就该全心全意地帮助他实现自己的理想,不能因为害怕宫中的生活就留下他一个人做逃兵。想到这些,平君心中倒也不那么难受了,看病已愣在那儿半天不说话,诡秘一笑,跑到床上,笑道:“今天我睡床,你还睡软塌。”说完便仰面倒了下去。
      病已见她解开心结,又恢复以前的调皮,马上跑过来抱着她滚在床上,笑道:“不行!我也要睡床!”
      平君娇笑着用脚踢他道:“不行!快给我下去……我喜欢一个人睡……”可话还未说完,嘴唇就被另一双炙热的双唇堵上了……
      激情过后,病已拥着平君,笑道:“平君,我们是不是该把软塌丢出去了?”
      平君躺在病已怀里,用眼角斜了他一眼,笑道:“不行!如果你日后惹我生气,我还是会叫你睡软塌的。”
      病已用手指剐了一下平君的鼻尖道:“日后?没有日后了,日后我们就要到宫里去了。”说完呵呵笑了起来。
      平君天真的笑道:“那就把它也带到皇宫里去。”
      病已偷看了平君一眼,笑道:“那日后你若不让我睡你的床,我就跑到别的妃子那里去。”
      “你敢?”平君一听他说这话,急得粉拳雨点儿般的落在病已的胸膛上。
      病已咯咯笑着求饶道:“呵呵……好……好好……我不敢……不敢……”

      公元前74年七月,刘病已登基为帝,正式入主未央宫,封许平君为婕妤。
      霍光等大臣觉得”病”、“已”二字太多常用,臣民避讳不易。所以刘病已决定改名为刘询,也取“已”的意思。
      刘询(后文均以此相称)登基以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为祖父平反,他给自己定的第一个年号叫做“本始”,就是追本溯源的意思,表示自己没有忘记祖父和父亲的冤屈。
      这一天,刘询高高坐在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贺。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刘病已正色道:“各位卿家可有事要奏?”
      底下官员一片沉寂,难道偌大一个国家,真的就相安无事,一点波澜都没有吗?那自己微时见到的那些流民、贪官又是怎么回事?还是这般大臣肯本就没将自己放在眼里,大小事情直接都报到霍光那里了?
      刘询清楚是后者,他强忍着心中的怒气道:“已故皇太子葬在湖县,没有谥号,也没有供每年祭祀的祠堂家庙。你们商议一下,朕准备给故太子上谥号,置办祭守的园邑。”
      为人子嗣,尤其是皇上,为自己的祖父母和父母建所祠堂,供后世子孙拜祭,这本始天经地义、无可厚非之事。
      可没想到丞相杨敝立刻站出来反对道:“《周礼》上说‘作为别人继承人的人,就是别人的子孙’,因此对亲生父母也不能以父母之礼祭祀,这是尊从祖宗的大义。陛下作为孝昭皇帝的后人,承奉着祖宗的祔祀,因此规制礼仪更不能超越界限。更何况孝昭皇帝已经为故皇太子在湖县修了陵墓,为史良娣在博望苑以北修了陵墓,陛下的皇亲史皇孙的神位就安奉在广明苑外城墙的北面。规制完全合乎大汉的律法,现在又岂能在律法之外再建祠堂家庙。”
      刘询心中暗道:“什么大汉律法,你们这些人是根本没将朕放在眼里,朕到底算是个什么皇帝?连为祖宗修建祠堂的权力都没有吗?想着这些不由怒从心起,厉声道:“那谥号呢?朕要追封朕的双亲,就封做‘皇考’和‘母后’!”
      可不想太仆魏相立时又上前道:“谥法上说‘谥,就是行为的表迹’,愚臣认为皇亲的谥号定为‘悼’比较恰当,皇母应称为‘悼后’,按照诸侯王的陵园规制,配备三百家看守陵园。故皇太子谥号定为‘戾’,配备二百家看守陵园。史良娣称‘戾夫人’,配备三十家看守陵园。陵园都设置长丞,周围按照法律上的规制配置看守进行守卫。”
      刘询听到他们要给自己的祖父母和父母定下‘戾’、‘悼’这样的恶谥,猛一拍桌子,吼道:“什么‘戾’、‘悼’?这是怎样的谥号?”
      众人见皇上动怒,立即齐齐跪地高呼:“大汉律法在此,愚臣们不敢逾越,请皇上息怒。”口中说着请皇上息怒,可语气却丝毫不怕皇上动怒的样子,若不是没把皇上放在眼里又是什么?再看霍光,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说,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似乎这个空间所发生地事儿都与他无关似的。但杨敝是他的至交,魏相是他的学生,这里所发生的事儿又怎么可能与他无关?
      刘询俯首看着这一群狐假虎威的人,胸口像要爆裂了一般。可他刚刚即位,在朝廷中没有什么力量,朝政几乎全被霍光把持着,这些大臣也全都唯霍光马首是瞻。刘询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可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只见他一甩袖子,怒道:“退朝!”便一个人独自离去。

      刘询退朝之后,便气冲冲地往景寿宫走去。自从来到这个皇宫,自己就一直活得很压抑。以前在民间,虽然贫寒,但却潇洒快乐,做什么事都可以率性而为,可现在呢,不仅在政治上被霍光他们逼的喘不过气来,在生活上也时常感到别人异样的目光。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或者被人讥刺为老鼠跌进米缸,对宫廷的陌生感与不安全感,也只能跟平君说说,也只有平君才能理解他。
      景寿宫那边的宫女小红看到皇上来了,慌忙跪下来行礼。
      “皇上,婕妤在后花园儿,奴婢马上过去通报。”
      “不用了。”
      刘询说完就一个人往后花园找平君去了。刚走至假山后面,就听到有人在吟唱: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声音中有着淡淡的忧愁、淡淡的思念……
      刘询走近,望着池塘里的那一对鸳鸯,悠悠道:“连采莲女都可以在湖面上自由荡起双桨,而我们却连生活在这个小池塘里都要处处受制。”
      平君回过头来,看着他笑道:“怎么?第一天上朝觉得不好吗?”
      刘询一想起早朝上的情景,气就不打一处来,心中的委屈让他第一次有想哭的冲动,但他不能哭,不能在天下万民面前哭,不能在平君面前哭,更不能在霍光那些人面前哭,所以他就只有忍着,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忍到什么极限。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过,也许这就是民间和朝廷的不同?在民间,善恶是非可以由自己来定位,觉得对的就可以去做;而在朝廷呢,所有的事都被他们用所谓的‘律法’压制着,心中的想法,想做的事情,都要先依附于他们的利益之上。真不知道,自己当初选择进宫到底是对还是错?只见他一掌砸在池边的石头上,沁出的鲜血顺着石头缝儿丝丝地往下滑……他是想用疼痛来宣泄自己心中的苦闷、来抱怨上天和世道的不公吧。
      “询,你干什么啊你?”平君看到他这样,赶忙拉过他的手给他包扎,看着那有些血肉模糊的手掌,有说不出的心疼,竟忍不住流下泪来。刘询看到平君流泪,眼眶也不由湿了,哽咽道:“朕想为祖宗立祠堂,想给他们追封谥号,可连这他们都要反对。平君,你说,当皇帝原来是这样的吗?”
      平君擦干眼泪,忍着心中的苦闷,轻抚着刘询的手,勉强挤出笑脸道:“你说什么是上善?”
      刘询道:“上善若水!”
      平君看着池塘里潺潺的流水道:“水之所以被寓为上善,就是因为它懂得遇阻而躲,见器成形。我们现在要学会忍耐,忍耐并不代表妥协,而是为以后蓄势。”
      刘询道:“可是霍光他们欺人太甚!”但语气中已显得平静了许多。这些道理他都懂,可是到了气头儿上就顾不得那许多。
      平君看着刘询的眼睛,笑道:“你想做一个为后世万民景仰的好皇帝对不对?”
      刘询重重的点点头,知他者,平君也。今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就要忍耐,我会和你一起忍耐!”
      刘询欣慰地笑了,凝望着平君的眼睛温柔道:“平君,你知道吗?你有一双清澈而温柔的眼睛,每次看到它,都能让我浮躁的心安宁平静下来.”
      平君拉过刘询那只受伤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定定的看着他道:“那你以后生气的时候就看着它,让它帮你抚平心里的创伤。”眼神里的情愫几乎包含了这一世的深情。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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