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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患难见真情 ...

  •   第二天,刘贺犹自在睡梦中,就听有人来报:太皇太后请皇上过去一下。
      上官太后,刘贺也只是在进长安那天见过她一次,而且那次她坐在屏帘后面,也看的不甚真切,按照大汉旧历,皇上是该每七天就去请安一次,以示孝道的,可刘贺每日里饮酒作乐,根本不顾。下面人劝他,他只不听。上官皇后虽然年轻,倒也贤德,自然不会在这些事儿上跟他计较许多,所以从不曾召见他。若不是这次外祖父叮咛,她也决不会派人去传刘贺的。
      “参见太皇太后!”刘贺被人从美人儿怀里拖出来,一脸不悦道。
      上官皇后道:“皇上请起!请坐!”
      刘贺应了一声,抬起头,这才看清上官太后的模样,别人只说她年轻守寡,却不想生的这般美丽,只见她身着粉红霓裳,浅笑盈盈,一双明媚的大眼闪烁着耀人的光芒,只可惜再华丽的背面也掩藏不了青年丧夫的哀怨。刘贺看的不禁有些心醉神迷……
      上官皇后道:“听说皇上昨日下圣旨换了很多老臣,可是真的?“
      刘贺看着上官皇后,痴痴道:“是!”
      上官皇后道:“这些大臣都是跟随先皇的,有些甚至是跟随过武帝的旧臣,对我大汉尽忠职守,兢兢业业,皇上如此对他们,恐怕会让人心寒啊。”
      “太皇太后,年纪轻轻就遭此不幸,独守空闺,看了真让人心疼啊。”刘贺色眯眯地道。
      上官太后见他如此轻薄,正色道:“皇上,哀家在问你昨天无辜撤换大臣的事。”
      刘贺依旧自顾自道:“太皇太后如果觉得寂寞,不如我来陪你啊。”说着竟然离坐向上官太后走去。
      上官太后看他越说越离谱,叱喝他道:“皇上,请自重!”
      刘贺笑嘻嘻道:“既然你知道朕是皇上,不若就从了朕,日后我仍叫你做皇后如何?”说完竟然动起手来,上官皇后不过是一个弱女子,力气哪抵得过他,急得赶忙叫人。可那些人哪敢去惹皇上,只能干看着刘贺把上官太后拉入屏后,无计可施。在娘家时就跟着上官太后的一个丫鬟见状匆匆跑出宫去向霍光报信。
      霍光赶到时,只见上官皇后衣衫凌乱,一个人爬在床上痛哭,见自己的外孙女儿如此遭人欺凌,霍光怒道:“真是岂有此理!”
      上官皇后看到自己的亲人来了,哭的越发伤心。
      霍光安慰她道:“你放心,外公会替你出气的。”随即吩咐下人道:“去将在朝大臣、列侯、博士都给我请倒未央宫去,就说老夫在那里等他们!”

      霍光将所有在朝大臣、列侯、博士等召集到未央宫,举行会议.
      霍光神色黯然道:“本来老夫期望等皇上年纪大一点儿,自会成熟懂事,可不想他不但恣意妄为,到如今竟还轻薄太皇太后,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说罢顿了一声,众人也都沉默不语。霍光又忍痛道:“所以……所以老夫决定废掉刘贺,另选贤主。”
      众人一听这个消息,都感到意外,因为废立之事,关系重大,谁也不敢发言。况且,自古至今,哪有以臣废君的道理?
      先前曾在霍光家中数落刘贺的杜延年看到这种情况,站起来假意斥责霍光道:“武帝把汉家天下寄托给你霍光,就是因为觉得你忠诚于汉室,能使我大汉朝长治久安。当今皇上荒淫无道,如果你继续维持刘贺的帝位,汉家天下迟早有一天会被他断送,你霍光将来就是死了,又有何面目去见武帝?”
      霍光知他用意,也不恼怒。只见杜延年手握剑柄,言辞厉色道:“如有有人敢反对废除刘贺,我便一剑杀了他。”
      众人见此情景,心里也都明白刘贺不是一个显明之主,纷纷都点头表示同意。尤其是此次撤换事件受牵连的那些官员更是拍手称快。霍光见诸位大臣均无异义,便正色道:“既然如此,老夫就担这擅自废立之名,为了大汉江山,纵是在史册中遭后人唾骂,老夫也认了。”说着老泪纵横起来。
      众人见此情景,齐齐诡拜在地道:“大将军为国为民,大汉列为先皇及后世子民只为感念大将军大德。”
      霍光摸干眼泪,严肃道:“大家快都起来。”众人起来后他接着道:“为慎重起见,杜延年、杨丞相,你们二人起草一份奏章,奏章上要清楚地列举刘贺的种种劣迹,要让文武百官和天下百姓都信服。写完之后将奏章交给上官太后,剩下的事老夫会和太皇太后商量着处理。”
      杜延年、杨敝二人齐道:“是,下官一定将事情办好,不辜负大将军所托!”
      “国不可一日无主,如果要废掉刘贺,那么我们现在马上要面对和解决的问题就是‘废掉刘贺之后,由谁来继承大统?’”此刻不知何人突然道。不过这也正是眼前迫待解决的问题。
      霍光道:“此刻皇室之中,就只有广陵王刘胥了。”
      “但是他行事不检点,有失皇家道统,比起刘贺,有过之而无不及,武帝生前就很不喜欢他,现在又如何能立他为帝呢。”“是啊,如果废了立,立了又废,我天国威仪何在?周边那些小国家会如何看我大汉?”底下大臣纷纷反对道。
      霍光无奈道:“可是,昭帝并无子嗣,皇室也人丁飘零,眼前皇家血脉之中也就只有刘胥了。”
      诸位列候大臣都在底下窃窃私语,但谁也拿不出个具体的方案来……
      突然一个人道:“若说皇家血脉,曾皇孙不是健在人世吗?”
      此话一出,纷纷有人附和道:“是啊,是啊,俱说他性喜游侠,宽厚仁德,民间百姓都对他颇有好评。”
      霍光见过刘病已,此刻他也在心中暗道:刘病已确实聪明睿智,不同反响,为人处事既有武帝当年的霸道,又有戾太子当年的仁道,他日登基,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成绩绝对不在武帝之下,可是这样的人,一旦让他登基为帝,自己能驾驭得了他吗?
      众人见霍光沉默不语,以为他没听到,就加重语气又说了一边。霍光见大家都推荐刘病已,道:“可是戾太子一族均在巫蛊之乱中受到牵连,或被残忍杀害,或被贬为庶民,曾皇孙在朝廷中并没有支持他的势力,老夫怕……”
      霍光还为说完,杨敝就接口道:“以往每朝更新换代,都免不了有朝中大臣结党营私的现象,就是因为在皇上当太子的时候,他们自认为尽了点儿力,所以在皇上登基之后便仗着拥戴之功结党营私,从中牟利。曾皇孙身边没有支持他的人,正可以避免这一现象重蹈覆辙。”
      杜延年道:“不错,皇上是我们共同拥戴上去的,自然没有功过高低之分。只要我们尽心尽力辅佐皇上,一定可以扭转大汉当前的局势的。”
      霍光见他们说的不无道理,想了一会儿,定定道:“既然大家都同意拥立曾皇孙,那就在废掉刘贺之后,以太皇太后的名义,让曾皇孙入主未央宫。”
      “大将军英明!”众人听了霍光的决定后,纷纷表态道。
      正在他们讨论策略的当口儿,一个小太监悄悄退了出来,向景寿宫匆匆走去。

      景寿宫内,一个小太监垂首而立,皇后娘娘(也就是九姑娘)一脸严肃。
      皇后强忍着胸中的怒气道:“你可听得真切?”
      “回皇后娘娘,此等大事,就是给奴才十个脑袋,奴才也不敢胡说的。”
      皇后转向身边的一个宫女问道:“皇上现在何处?”
      那宫女唯唯诺诺道:“好像……好像……奴婢刚才听皇上宫里的宫女说……说皇上好像在旈秀宫那边。”
      皇后一听刘贺现在还在旈秀宫中寻欢,不禁怒火中烧。抬起脚步就往旈秀宫走去,身后一班宫女太监小心翼翼地跟着,生怕此时多走一步路,便会惹怒皇后,遭来杀身之祸。

      旈秀宫中,刘贺正在跟霓裳寻鱼水之欢,忽听外面有人来报:皇后娘娘来了。
      刘贺心中虽是万分不悦,但他向来是惧内之人,况且这九姑娘自幼在江湖中长大,性情更与一般女孩儿不同。刘贺心里明白,他这皇位多多少少是与她和唐门的人都些关联的,所以更是不敢得罪。他一边穿衣服一边暗道:“她现在过来做什么?争风吃醋?她可从来不管自己的这些事儿,有时自己去寻她,她也不冷不热的……
      想着就来到了大厅,看到皇后正襟危坐地坐在那儿,看到刘贺,霍然起身走到刘贺的身边。一台手,“啪”的一声一个耳光就打在刘贺脸上。
      刘贺被打的莫名其妙,又当着这么多宫女太监的面儿,不禁怒道:“你为什么打我?”
      皇后额上青筋暴怒,眼中充血道:“打你?杀你都轮不到我。宫里这么多女人还不够你使?就是不够,你可以到外面去找,爱找多少找多少,我都不带管的。可是你竟然……”
      刘贺看事情有些不对,慌忙道:“出什么事儿了?”
      皇后怒道:“出什么事了,你还有脸来问我?你觉得你翅膀硬了、牙口长齐全了是不是?什么女人你不好找,你去招惹太皇太后?你肚子里那条□□也没长眼睛吗?”说到此处,皇后真是越想越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的喘气儿。
      刘贺见她是说这事儿,嬉皮笑脸道:“你是说这事儿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不就是昭帝的一个遗孀嘛。”
      皇后见刘贺如此,心中怒火更盛,恶狠狠道:“她若是别人的遗孀,我随你怎样,可她是先皇的遗孀,当今的太皇太后,按照例律,你合该称她一声母后。而且你别忘了,她可是霍光的嫡亲外孙女儿,你以为霍光会看着自己的外孙女儿受你这般侮辱吗?霍光已经和大臣们商定要废了你,是废是杀,你就等着吧。”说完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刘贺听她如此说,更提起霍光,心中马上害怕起来。跪在九姑娘身边哀求道:“皇后,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我一切都听你的。”说着竟然吓得哭了起来。
      皇后冷冷道:“现在问我该怎么办?你轻薄太后那会儿怎么想不起要问我该怎么办?”
      刘贺抓着皇后的袖子哭道:“都只怪我一时糊涂,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知道皇后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皇后甩开自己的袖子,冷冷道:“我没有办法。”
      刘贺突然停止哭泣道:“如果我被废被杀了,皇后你有什么好处?只要你帮我杀了霍光,我就可以还做我的皇帝,以后所有的事儿我全听皇后的,怎么样?”
      皇后唾道:“这种膄注意亏你想得出来,杀霍光容易,可他霍家掌握着朝廷各项要职,你以为霍光死了,他们会容许你再安安稳稳做皇帝吗?”
      刘贺沮丧道:“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皇后沉思了一会儿,幽幽道:“他们决定立刘病已为帝。”停了一会儿,用犀利的眼光看着刘贺道:“如果没有了立帝之人,他们怎敢轻易废你?除非他霍光敢担千古骂名,自立为帝!”
      刘贺见有希望,立刻欢喜道:“那就杀了刘病已!”
      皇后神色迷离道:“可是那刘病已我见过,确实不知要比你强千倍万倍。要杀他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儿,而且一旦事情暴露,你我将会死无葬身之地。”
      刘贺道:“他不好对付,那就从他身边儿的人下手,不是说他刚娶了新娇娘吗?……”
      皇后一听他说这话,两眼放光道:“行了,余下的事你不用管了,我自会处理。你这几日最好小心行事,别再给他们抓住什么把柄。”
      刘贺听皇后这么一说,一颗悬在心中的石头终于落了下来,长嘘一口气道:“我会的。”
      说完皇后就走了。

      是日晚上
      张府中
      “见少奶奶了吗?”刘病已从外面回来,不见许平君在屋里,便问平时伺候许平君的丫鬟道。
      那丫鬟道:“没有。”
      刘病已‘哦’了一声,继续往前走,心中暗想:平时的这个时候她都应该在屋里钻研她的那些医书的啊,现在跑那儿去了?
      一边走,看见后院有些许灯火闪耀,便向那儿走去。走到近处才发现是许平君提着灯笼不知在找什么。刘病已蹑手蹑脚地走到她身边,猛啪了一下她的肩膀。许平君身子一震,回过头来看见是他,一手捂着胸口笑道:“干什么呢?吓我一跳。”
      刘病已笑道:“你在找什么呢?”
      提起这个,许平君神色有些忧伤道:“找一个玉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掉的,今晚吃饭的时候才发觉。所以就过来找一找,看是不是早上在这儿散步的时候掉下的。”
      刘病已一听她提起这个玉佩,心中便有些许不快,这些天他一直没问玉佩的事儿,是因为他想由她来告诉他是怎么回事儿,所以他一直强忍着,没想到她今天突然提起。只听刘病已冷冷道:“那个玉佩对你很重要吗?”
      平君道:“恩,那是一个朋友的,我暂时替他保管而已,以后要还的。”不知为什么,她没有告诉刘病已这玉佩是司徒剑给她的,是怕他生气,误会自己吧。
      可这话在刘病已听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儿,他觉得平君会隐瞒他,是因为她和司徒剑之间真的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儿,所以此刻她才遮掩着不肯告诉他。想到此,刘病已心中不禁有些生气,冷冷道:“什么朋友会让你深更半夜的,提着灯笼为他找东西?”
      平君见病已说话有些阴阳怪气地,道:“一……一般的朋友。”说着继续猫着腰,低着头去找东西,以掩饰她此时内心的不安。一边心中暗暗发誓道:“如果这次找道玉佩,下次见到司徒大哥,就一定要将玉佩还给他。”她不想要病已误会,更不想要病已生气。
      见她越是遮掩,刘病已越是生气。从怀中掏出那天他无意中捡到的玉佩,在她眼前晃了晃,冷冷道:“你要找的可是这块玉佩?”
      许平君看到玉佩,立刻高兴地站起身子,伸手拿回玉佩。但在看到刘病已冰冷的表情时,平君脸上的笑容也冻住了,站在那儿说不出一句话来。
      刘病已抓着平君的肩膀,使劲摇摆道:“他对你真的就那么重要?”声音里几乎有些疯狂。平君被他这一举动吓得有点儿手足无措,喃喃说道:“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不是……”
      她的一颗心早已给了他的呀,难道他不知道吗?
      刘病已抓着平君肩膀的手更加用力道:“那是什么?我一直在等,等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可你呢?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竟然为了他跟我说谎。”
      平君表情痛苦地道:“你抓疼我了,放手啊。”
      刘病已并没有放开她,而是用尽全身地力气拥她入怀,吻上她地樱唇,极尽霸道地描绘着她唇瓣地轮廓。他从没像现在一样渴望拥有一个女人,全身像要爆裂了一般。
      看着她紧闭的双眼,刘病已沉沦得无法自拔,哪怕前面是万丈深渊,他愿意坠落。一滴
      泪,流入口中,如此苦涩,一滴,又一滴,苦涩渐浓,似乎在怨。对,她是在怨,怨他如此粗暴地对待自己,怨他如此不懂自己的心。曾几何时,她想像过他们相拥相吻,可决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景之下,所以她怨。
      尝到苦涩的眼泪,刘病已顿时清醒了,留恋不舍地放开她甜蜜的双唇,混合着涩涩清泪,没来得及理清纠缠的情愫,脸颊已印上了红红的指印,平君的指印。
      刘病已摸着自己滚烫的脸,看着平君在打了自己一耳光之后哭着跑开。他知道,那一耳光并非为了他的无礼,因为他可以清楚地感觉得到她身体的悸动。那到底是为什么呢?他自己此刻也说不出。只是呆呆地愣在那儿。

      “病已,我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司徒剑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道,对这一点儿,刘病已从来不会觉得奇怪,因为他知道司徒剑这人行事一向神出鬼没,从来不按章法出牌。看他一脸笑嘻嘻的样子,显然是刚到,并没有看到刘病已和许平君吵架的情景。但他此刻过来找刘病已,显然是及其不明智的,果然,刘病已厌恶地看了他一眼,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准备回房。司徒剑见他这样,觉得好生奇怪,正待要问,忽然听见有人呼‘救命’。
      刘病已一听到这个声音,浑身震了一下,转身就寻着声音的方向跑来。司徒剑紧跟其后。
      他们寻着声音来到院中,看到一蒙面的白衣少女用匕首挟持着许平君定定地站在那儿,似乎就是为了等他们的到来。
      司徒剑一看到那白衣少女便道:“阿九,你不要这样,放了许姑娘,有什么事你跟我说。”
      九姑娘一看到司徒剑在场,心中便有许多怨恨,一双秀目中满是泪光。但她此刻强忍着心中地怨恨,冷冷道:“我此刻并不是来找你的。”说着转向刘病已道:“我是来找他的。”
      刘病已淡淡道:“请问皇后娘娘找在下有什么事,如此兴师动众?”
      九姑娘冷冷道:“对你确实是件大事,因为我来是为要你的命。”说着抵在平君喉间的匕首略微收紧了紧。平君脸上显出痛苦的表情,但她并没有叫出声来,一来她不想在病已面前哭,二来她也不想向挟持她的人示弱。
      看到她这样,刘病已心中一痛,但他并没有说话,因为他还没弄清楚,堂堂一国的皇后娘娘为何会突然跑过来跟他说,要要他的命,他的命虽不值钱,却也还不想早早丢掉。
      司徒剑道:“你已经贵为一国皇后了,难道还不知足?”
      九姑娘听司徒剑这么一说,激动道:“你以为这是一个女人想要的吗?倘若当时你肯为了我抛下一切,我又岂会是现在这番光景?”
      司徒剑看她伤心欲绝的样子,忍不住关心道:“难道皇上对你不好吗?“
      九姑娘冷冷道:“他对我好?我只不过是他泻欲的工具,用完了就丢掉。”隔了一会儿,她又用幽灵般的声音道:“所以,既然我得不到女人最想拥有的东西,那我就要得到另一样东西,那就是权势。而我如果要得到这样东西,就必须要让他死。”说完狠狠地看向刘病已。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司徒剑突然明白了怎么回事儿,此刻也看着刘病已。
      九姑娘又道:“怎么样?曾皇孙,是要她的命还是要你的命?你不是很喜欢她吗?刚才还为了一块儿别的男人的玉佩生气……”说着匕首一收,许平君雪白粉嫩的脖颈之上,立刻划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创口。
      许平君强忍着痛楚大呼道:“他不喜欢我,是我喜欢他。你杀了我吧,病已你千万不要答应她,让她杀了我吧。”
      话犹未了,九姑娘反手一掌,掴在许平君脸上。狠狠道:“你不要傻了,男人都是嘴上多情,到处骗得女人为他卖命,可真心却永远留给他自己。”
      许平君怒道:“他骗没骗我不用你管,但我不许你伤他。”
      她说她喜欢他,刘病已听到这句话,心中一阵温暖,但看到她脖颈上留下的鲜血,又不免一阵心痛。腮旁肌肉,不住颤抖。口中却缓缓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在下又岂可随意损伤。况且若真依了娘娘所言,在下又怎能保证娘娘一定会放了平君呢。这个在下还 ……”突然一跃而起。
      但他身子方动,九姑娘左手就一把抓住平君的头发,用匕首直逼许平君咽喉,冷冷地道:“曾皇孙若再如此,那本宫的手一不小心,这活生生的美人儿,便要变成冰冷冷的死尸了。”
      刘病已双拳紧握,但脚下却是一步也不敢逼近。
      只见许平君已被扯得倒下,胸膛不住起伏,一双秀目中,也已痛得满是泪光,但口中却仍撕声呼道:“不要管我…不要管我……”
      刘病已只觉心头如被针刺,情不自禁,颓然向后退了几步。司徒剑见平君临死也要护着刘病已,足见她对他用情之深,心中也不免悲凉。
      九姑娘狞笑道:“怎么?舍不得自己的性命?其实你若不答应,我自也无可奈何,那就请你们再瞧一出好戏……”
      刀锋一落,许平君胸前本已绷紧了的衣衫,突然两旁裂开,露出了她那晶莹如玉的胸膛,胸膛中央,一道红线,鲜血丝丝泌出,许平君惨呼已变作呻吟,九姑娘刀锋却仍在向下划动,冷冷道:“答应么?……”
      许平君呻吟着嘶声道:“你……千万莫要答应,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九姑娘狞笑:“你忍心见你的新婚妻子如此模样?你忍见……”

      口中说话,刀锋渐下,已划过许平君莹白的胸膛,渐渐接近了她的玉腹香脐……那丝丝泌出的鲜血,流过了她丰满而颤抖的肌肤……雪白的肌肤,鲜红的血,交织着一幅凄艳绝伦的画面。
      刘病已突然咬一咬牙,拔出腰中的剑道:“好!不就一条命吗,我给你!”
      许平君泪流满面,呻吟道:“不要……病已……不要……”
      只见刘病已手掌已抬起,五指紧捏着剑柄,指节苍白,青筋暴现。
      “慢着!”九姑娘突然制止他道。
      “……”
      九姑娘接着道:“如果我告诉你,只要你今天不死,你明天就可以登基做皇上。到时候你要多少女人都会有,你还会为了一个女人去死吗?”经受过爱与痛,她现在已经不相信所谓生死想随的爱情了,可刘病已今天的举动,却又似乎在证明着什么。
      司徒剑看向刘病已缓缓道:“她说的是真的,这就是我今天来要告诉你的事。”
      刘病已深情地看了许平君一眼,道:“这一生,我只要有她做伴就够了。”
      只听‘嗖’的一声,剑尖穿腹而过,鲜血顺着剑尖,一滴,一滴,滴下来……滴透了平君的心。
      许平君看到这副画面,不觉晕了过去。九姑娘见此,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也许是因为自己得不到一个男人全心全意的爱,所以不愿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爱存在吧。想着想着,抵在许平君身上的匕首不觉有些松弛。司徒剑就趁着这个当口儿,朝着九姑娘一脸刺了过去,正中心口。九姑娘望着司徒剑,这个她一生唯一爱着的男人,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也许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会死在自己最爱的人手上吧。司徒剑看着她,握在手中的剑不住的颤抖,似乎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就这样一剑刺进了阿九的身体,这个自己曾经发誓要用生命来保护的女孩儿,就这样死在他手中了吗?
      刘病已见司徒剑已将九姑娘制服,当下强忍着痛苦,一步窜到许平君身侧,掩起她的衣襟,许平君惊魂未定,投入情人怀抱,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
      司徒剑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九姑娘,胸中莫名的疼痛,真的怪自己吗?当初自己只是一厢情愿得想救她性命,将她送回唐门,从来就没问这是不是她自己想要的,也许哪怕只有几天,她也只是想跟自己死守在一起呢?自己却从来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只是固执地认为自己总是对的……
      想着想着,他抱起阿九,慢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清愁满眼共谁论,却应空中月,不解忆前尘…… ……
      刘病已看着怀中的许平君,伸手触摸她颈上的伤口,心痛道:“疼吗?”
      许平君忍住哭声,抽噎着道:“你先莫要管我,快看看你的伤口……”说着急得又要哭出来。
      刘病已看着她笑道:“我没关系,只是擦破了手掌,沾点儿血做做戏,这样她一放松警惕,我或者司徒兄就都有机会救你。”说着伸开手掌给她看,只见手掌上一道剑伤,原来刚才那一剑,只不过从腋下而过,划破了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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