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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初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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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再查镖银被劫案,也不要管皇上是怎么死的.”霍仁接口道.
“好!我答应你们,现在放了平君!”犹豫了一会儿,刘病已像下了很大决心似地说.
“三天后,自然会送娘娘回去!请曾皇孙这三天安安静静地待在家里,否则万一娘娘有什么闪失……”霍仁威胁道.
“我会的.但你若要敢动她一根头发,我保证你不会看到第四天的日出.”说完一甩手,恨恨离去.
有些人,有些事,你不说永远不会有人知道.刘病已不知道的是,就在刚才,就在霍府大厅的门帘之后,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眼睛里充满了占有的欲望.她就是霍成君,字水仙.在那个时候,似乎女孩子叫什么什么君的已经成了一种风俗.霍成君现在心里想的是:今生只有嫁这样的男子,才不枉此生。
刘病已走后不久,九姑娘就进来了.
“大将军,阿九有负所托!”说着就要下跪.霍光连忙过去扶道:”王妃万万使不得,再过三天,就该老夫给您下跪了.”
九姑娘听他这么说有点意外,但随即两眼放光,惊喜道:”大将军没有反悔?”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夫又怎会骗您?”说完开怀大笑.
“可是,大将军托我们办的事我们一件也没办好.”
“您师父办的那件事就很漂亮啊。”也只有那件事才是最重要的吧.
“谢大将军!”九姑娘现在的心情复杂之极,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原本以为再也没有希望了,可现在又……那感觉就像是从地狱突然进了天堂.
“那王妃快些下去准备吧,未来的三天王府可能会很忙,有什么吩咐就尽管跟禹儿说.”脸上依然装出慈祥的样子,那神态完全就像是居高临下的施舍.
“叔叔,真的要让刘贺那小子捡这个便宜吗?只要您一句话,江山可就是我们的.”霍仁在九姑娘出去之后马上说。.
“住嘴!”霍光听霍仁如此说,马上厉声叱喝他道:”老夫十多岁就跟随武帝,将近30年,深得皇上龙恩,武帝更在离世之时将当今皇上托付于我.若不是你们这些兔寨子惹的那些事,老夫又岂会做出这遭世人唾骂之事.如今你还敢说……”说着脸憋通红,咳嗽起来.
霍仁见霍光动怒,马上一边给他拍背,一边陪笑道:“叔叔不要生气,注意身体,就当侄儿是信口胡说。”
月夜
平淡无风
面对着湖水而坐,刘病已和水中的倒影同样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病已,找你半天了,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司徒剑从远处风风火火地走来,脸上充满雀跃的表情。
刘病已并没回头,依旧看着水中的月影。
“你看我拿到了什么?是大将军的侄儿霍山和霍云在江南叛卖私盐、作奸犯科的证据,原来马兄押送的那些黄金就是他们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说着把从皇宫带出来的书简递给他,本以为刘病已会跟他一样高兴,可谁知他连看都没看一眼。只是痴痴地淡淡地道:“不重要了……已经不重要了……”他没有问司徒剑玉佩的事,他现在也根本没心思想这件事儿,只要平君能平安,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
“出什么事了?”司徒剑见他如此,连忙问。
刘病已这才徐徐回过头,定定道:“平君在他们那里。”
在月光的照衬下,司徒剑发现他脸上有泪水被风干的痕迹。虽然从小就父母双亡,一个人吃了很多苦,但他一直都很坚强,在他的脸上何曾出现过气馁挫败的表情。然而这一刻……这样的刘病已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若非情到深处,又怎能拨动心底那根最柔软的弦。
“那你还坐在这儿干嘛?”司徒剑听说许平君被抓,满脸的焦急与恐惧,因为心底的那颗种子不知什么时候已悄然萌芽。
“他们说只要我们放弃,三天后会将她平安送回。”三天虽然很漫长,但敌暗我明……所以他们谁都不敢去赌,因为这次的赌注他们谁都承担不起。
就这样,两个男人没有说话,却已达成了共识。
皎皎空中孤月轮,落花已作风前舞。
霍府走廊上
“我说好妹妹,你拉着我做什么啊?叔叔让我去办要紧事儿呢。”霍仁被霍成君死拽着不放,焦急哀求道。
“那么急?赶着去投胎啊?”霍成君就是拉着他不放,随即娇滴滴地笑道:“仁哥哥,你说我对你好吗?”
“好,当然好!”霍仁一脸不自在的笑道。好~才怪呢,整个儿一叼专小魔女。仗着自己是家里唯一的女孩儿,霍光夫妇把她捧若掌上明珠,总是对他们颐指气使,平常要什么就得给她什么,一不如意,就发大小姐脾气,谁敢惹她啊?现在也只能顺着她了。
“既然如此,我有一点儿‘小事’让你帮忙,你肯定愿意喽?”
“能为妹妹分忧是我的光荣,我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不愿意呢?只要妹妹吩咐,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立刻跳下去。”霍仁扯开嘴角,面带笑容,心里却七上八下。那感觉就像是被老好人揣了个窝心脚,堵得慌。可你不接吧,还不定后面有什么事情发生呢。
“你们是不是带回来一个女孩儿叫许平君,是刘病已的妻子?”
“没有的事儿…….呵……呵…….”那笑容让人一看就知道他在撒谎。
“哼!还说会为我上刀山、下火海。”霍成君娇喝一声,扳起脸来, 转身就走。
“不是,好妹妹…..你听我说……你听我说……”霍仁连忙拉住霍成君祈求道。“你找她做什么啊?”
“我就是想看看刘病已的妻子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听到他语气变软,霍成君知道事情有戏。
霍仁见她如此,奸笑道:“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眼神里充满邪呼的味道。“哪有~?”说着娇斥一声,扭过身去。那神态却已将她出卖了。
“我说天下男人都死绝了吗?怎么所有的女孩儿都喜欢他刘病已一个人?”语气中充满了不悦,毕竟许平君那件事儿让他吃了个哑巴亏。
“你说什么呢?根本没这回事儿。”成君娇笑道,两只手摆弄着衣角。
“这三天内,她要出了什么事儿,叔叔可是会把我的腿打断的。”霍仁认真道。
“放心好了,我就在外面看看她,不会让你‘看不到第四天的日出’的。”说完甜蜜一笑,那天刘病已说这句话时,那神态那气质又呈现在她的脑海里。
“那好吧,我让阿四带你去。”说着向身边的小厮吩咐了,那小厮便带霍成君来到禁锢许平君的门外。门窗也没锁,只在门外安排了两个侍卫,是因为料定她一个弱女子也不可能跑掉吧。
他们从窗户中看到许平君在看书,神态很安静,一点儿也没有被囚禁起来的焦虑和不安,就像这儿原本就是她的家一样。女人在全神贯注地做一件事儿的时候,那种认真的神态看起来是最美的。只听跟在霍成君身后的丫鬟忍不住叹道:“小姐,她看起来可真美!
霍成君听了这句话心里很不受用,用眼睛斜斜地瞪着那丫鬟,冷冷道:“美什么美?烂泥巴糊烂墙—— 一团遭!”
那丫鬟见自己说错话,早已吓得连连禁声,低头不语。刚才被霍仁唤作阿四的那小厮见此情景,连忙又是哈腰,又是鞠躬地陪笑道:“她那种女人充其量也就是路边儿的野菊花,遍地都是。哪像小姐您,是天山上的金雪莲,天上地下只此一株。”
成君也不看他,冷冷道:“去告诉你主人,三天后本小姐亲自送她回张府。”说完顿足离去。
三天后,昌邑王刘贺被风风光光地迎入长安,登基为帝。
这个刘贺本是纨绔子弟,荒淫无度。汉武帝死时,他竟于服丧期间四处游猎,虽有属下苦谏不止,他仍放纵自若。此次,霍光等大臣以太后的名义派车迎接他入京登基,他喜不自胜。在进京途中,就派人掠取民间女子、财产,并让其属吏、家人都穿上刺史的官服,封官进爵,任其胡作非为.
他进京时带了200多人,即位后,天天跟这班人饮酒作乐,淫戏无度。
新皇帝登基,长安大街内到处张灯结彩,以示喜庆。而张府内却一片死寂,每个人的脸上都挂满愁容,都正襟危坐在张府大院儿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刘病已懒懒地靠在门前廊柱上,满心焦急,这三天来,他几乎每一天每一刻都想要去找她,看看她过的好不好,受没受委屈。但他每次都压制了自己的冲动,怕这一冲动就会永远地失去她,这是他无法忍受的。脑海里又不时地想那件玉佩的事儿,想到这儿便更加心烦意乱。
此时一行人出现在张府门口,这些人的出现像是散花仙女降下福音,每个人的脸上都笑出花儿来。刘病已看到那朝思暮想的人,一个箭步冲到她面前,无比温柔地轻拥着她道:“平君,你没事儿吧?“
许平君浅笑不语,四目相对,浓情蜜意尽在无言中。男女之间的情爱本来就不需要任何语言来表达,因为此时任何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
“刘兄,家父答应会将曾皇孙娘娘平安送会,就一定会做到。”霍禹看着他们微笑道。张雨则满眼放光地望着霍禹,目光中似乎有着某种情愫。
“是我带她回来的。”霍成君没等刘病已回话,就立即跑到刘病已和许平君之间,有意将他们隔开,天真娇笑道。她眼睛里似乎只有刘病已,将其他人全然不放在眼里,神情之间狂傲至极。
“谢谢姑娘!”刘病已道。
“我叫霍成君,你以后就叫我成君吧。”霍成君笑道。
见她如此热情,刘病已倒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只得笑道:“是。”
“各位进寒舍喝杯茶?”还是许广汉懂得人情事故,见他们许久站在那儿,马上插进话来道。
“不用了,在下一行还有事儿,改日再登门叨扰。”霍禹马上接口道。
“既然如此,老汉就不挽留了。雨儿,送霍公子他们出门。”张雨正把不得有机会跟霍禹单独在一起,马上笑到:“是,爷爷。”
霍禹他们走了几步,见成君还站在那儿,便叫她。“走啊,成君。”
“你们先走吧,我在这儿玩儿一会儿。”成君天真道。完全不理会人家夫妻重逢,是不是愿意她留在这儿。
霍禹无奈地笑笑,就跟张雨出去了.
其实自从上次张雨离家出走,遇到强盗,被霍禹救了之后,她的感情就似乎有了微妙的变化,有时候不经意间就会想到他。而对刘病已的感情则变得没那么强烈,或许从一开始这就不是爱情,只是一股很强的占有欲。怕刘病已结了婚有了别的女人就不再疼他宠溺她,所以索性想用感情来束缚住他。就像一个做母亲的害怕自己的儿媳妇抢走儿子的爱一样。
刚走到大门处,霍禹就转过身来对张雨略一抱拳道:“在下今日确实还有一件要事要办,改日想邀姑娘一起出去玩儿,不知道雨儿姑娘可愿意?”
雨儿脸上一阵娇羞,笑着点了点头,跟霍禹说了声再见就转身跑了进去,连经过病已他们身边时都没打招呼,径直朝自己的房间跑去。
霍禹则微笑地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去。
“刘病已,我们出去玩儿好不好?”霍成君看哥哥走了,满脸堆笑地说。
“可是……”刘病已脸上面露难色,看了看平君道:“平君这几日怕也累了,让她休息一下吧。”
“谁说要带她去了?让她在家休息不就成了。”听刘病已这么护着许平君,霍成君显然有点不高兴。但看刘病已的样子好像不愿意去似的。马上又改口道:“平君姐姐在我们家可是上宾,这几天好吃、好喝、好睡,怎么会累呢,是吧?平君姐姐。”说着抱住平君的胳膊撒娇道。
“既然如此,病已,你就带平君和霍小姐出去玩儿一下吧。”一旁的张贺看他们如此,开腔道。
病已满脸温柔地看着平君轻声道:“你想去吗?”
平君看一旁的霍小姐抱着她不放,一脸期待地看着她,不忍让她尴尬,只得道:“恩,来长安这么些天了,还哪儿也没去过呢。”
成君看她那么说,高兴地跳了起来。“太好了,我们去城郊,那里风景很美的,湖的对面有个清凉寺,我们可以划船过去,晚上就在那里过宿。”霍成君高兴地说,然后又向跟在她过来的两名丫鬟中的其中一个吩咐道:“菊香,你回去告诉夫人,就说我晚上不回去了,在清凉寺留宿。”
到了郊外,他们一边赏风景,一边说笑。不知不觉已来到湖边。成君让丫鬟去唤了只船。自己先探身进去,然后回过身来,笑着向病已和平君招手。
病已让平君先上,可是平君看着那一圈圈儿荡起的涟漪觉得头晕目眩。以前从没坐过船,所以竟不知自己晕船。但不上去又怕扫了大家的兴致,硬是压住恐惧和恶心试探地将脚抬了起来。
“小心~”
平君刚一踏上甲板,脚就突然软了一下,眼看平君要掉下去,却被刘病已接在怀里。
“你怎么了?”刘病已急切地问。
平君拍拍脑门欲挣脱,说道:“只是有些头晕。”还没站稳,脚下一哆嗦,就又倒在刘病已怀里。
霍成君看到他们这样,非常生气,但又不好发作,只得冷冷道:“怎么平君姐姐连水也怕啊?”语气中充满了尖酸刻薄。
“没事,刚才没踩稳而已。”说着狼狈的钻进船舱。“我昨晚没睡好,进去
眯一会儿,你们玩儿吧。”说着放下帘子。
不一会儿,船已使到了湖中央。
霍成君突然夺过船夫的桨,对刘病已媚笑道:“病已,你来教我划船吧。”
刘病已看着她笑了笑,只得走上前去,手把手教了她两下。看她动作娴熟了些,就丢开她,向船舱走来。
走进船舱,见平君兀自躺在哪儿,便问:“怎么?不能见水?”
平君看到刘病已进来,连忙欠起身笑道:“霍小姐呢?”
“在学着撑船呢。”说着来到她对面坐下。
船晃晃悠悠,看来成君的水平真是不高。平君笑着刚想说什么时,只见刘病已起身从对面挪到她身边道:“在笑什么?”
“笑霍小姐的撑船技术真不怎么样。”
“你不见得能比她好,起码人家不怕水,是不是?”说着突然将脸向平君贴过去,平君忙将身子向后仰去。病已及时伸出手臂拦住她的腰,笑道:“怎么?想再摔一次?”
话刚说完,船就重重地晃了几下,刘病已一时没掌握好平衡,就随着平君重重摔到了船板上。平君躺在下面羞的满脸通红,娇呼出声。
“病已……”成君闻声赶来时,恰好看到了这暧昧的一幕。脸顿时变色,反应过来后,将帘子狠狠甩下,转身离去。
平君看病已直直地盯着她看,并没有要起来的意思。只得轻呼道:“病已……”
“啊?”病已回过神儿来,连忙从平君身上爬起来,装着拍拍衣服,想掩饰刚才的窘迫。
只听成君在外面骂她的丫鬟道:“平时没让你吃饭吗?怎么撑船的啊?一点儿力气也没有……”
船靠岸后,刘病已伸手欲搀扶平君,平君却因刚才的窘迫犹豫着该不该把手递过去。却见成君及时地把手搭了上去,笑盈盈道:“谢谢!”
病已不介意地笑笑,极自然地将霍成君扶了下来,然后又伸手去扶平君。
野外的空气很清新,让人感觉很舒服。
一进清凉寺,就有僧人主动问候:“霍施主,近日可好?”
“好,谢谢师父挂念!”霍成君温和地和各个僧人寒暄问好。俨然是这里的常客。
“霍小姐经常来这里吗?”平君小声问成君。成君只是笑着不理她,却听她身后的丫鬟高声道:“我们家小姐年年往这里捐香火,寺里还特意为我们家小姐准备了居所呢。”语气中充满了傲慢,连富贵人家的丫鬟说话都如此粗声大气,真是世态炎凉。
走进庙里,丫鬟为成君取了香来,成君故意在病已面前分给平君几柱。然后自己拜了起来,很虔诚的样子。
平君看她拜的如此虔诚,心里有了些许触动。也上前闭上眼睛默默许愿,然后很用心地磕了头、起身将香插进香炉里。
病已只是在后面看着她们,自己并没去拜,他从来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若真有前世今生、因果报应,那他前世究竟造了什么孽,才让他今生从一出生就开始遭遇不幸呢。
“平君姐姐许了什么愿啊?”霍成君拜完后,调皮地拉着许平君问。
“不是说不能说的吗?说出来就不灵了。”平君笑着打马虎眼道。
成君轻哼了一声,笑着向刘病已跑去,临到他跟前时,故意假装脚下失足,倒在刘病已怀里。刘病已赶忙扶她起来,小心的看向一旁的许平君。平君不置可否,仍然浅笑不语。
拜完佛出来,不觉天色已晚,寺里的师父为他们准备了斋菜。吃完晚饭,成君带着病已和平君来到寺里特为她准备的居所-菩提居。只见院子很大很干净,显见每天都有人清扫。
走进大厅,霍成君转身说:“平君姐姐你睡西厢房,病已你睡东厢房。”
她之所以这样安排,是因为她的房间就在东厢房。可谓醉翁之意不在酒。
安排好之后大家便各自进房休息。
晚上,病已正在房间看书,突然感到窗外有一黑影掠过。
“谁?”病已放下书厉声道。
“怎么这么警戒啊?”只听一个人朗声笑道。然后就见司徒剑推门走了进来。
“你怎么会来这里?”刘病已看是司徒剑,松了口气道。
“我奉家父之命在这附近办点儿事儿。听下面的人说,看见曾皇孙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来寺里烧香拜佛。所以特地来看看老朋友。”说完哈哈大笑。
刘病已笑道:“司徒兄又何必取笑小弟。”
司徒剑犹豫了一会儿,正色道:“平君她没事儿吧?”
刘病已听到提起平君,语气变得有些不悦道:“司徒兄不是已经去看过了吗?”
司徒剑却是一来就去看许平君了的,但只是在窗外看了看,此刻见被刘病已看穿,满脸的不自在。但他随即又恢复平静,转移话题道:“霍云和霍山的事儿,刘兄打算怎么办?”
刘病已见他提起这件事儿,也正色道:“能怎么办?”
“刘兄就打算这样放弃了,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你以为这件事儿只是关系到霍山和霍云吗?如果要追究,那追不追究霍光,追不追究你的九姑娘……追不追究皇上?”刘病已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司徒剑一时竟被他说的无言以对。刘病已缓缓站起身,望着高挂得月亮,叹道:“自‘巫蛊之乱’后,我大汉的国力已日渐衰退,虽然表面上风平浪静,其实内忧外患已开始不断暴露。现在先皇刚驾崩,新皇帝又刚登基没几天,如果现在再搞出什么乱子,不知道这个风雨飘摇中的王朝来经不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也许是身体里始终流着刘家的血吧,即使命运如此对他,他仍不忘关心国家的强弱盛衰。
司徒剑看着此时的刘病已,觉得他的气势和谈吐竟有几分君王的气质,像他这样的人才,若只在江湖中飘摇确实可惜了。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轻轻地说道:“那就放弃吧,希望朝廷能从此宁静下来。”
司徒剑走后,刘病已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呆呆的看着书,可半天一页也没翻过去。猛一抬头,看到门外有一个身影,还当时司徒剑去而复返。忙起身过去开门道:“你怎么还……”但看到来人,话说了一半儿就顿住了。
“霍……霍小姐……”
“怎么?不请我进来吗?”霍成君娇笑道。今晚的她特地换了一套崭新的衣服,脸上也施了脂粉,在烛光和月光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清纯中带着些成熟女人的妖娆,那娇艳欲滴的模样怕是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抵不住这样的诱惑。但刘病已却做到了。只见他略一作揖,让道:“霍小姐请进!”
刘病已给她倒了杯茶,说道:“不知霍小姐深夜来访,有何贵干?”
“没什么事儿就不能来找你了吗?我的房间就在你隔壁,我一个人在屋里闷的慌,过来找你聊聊天儿不可以吗?”霍成君千娇百媚地笑道,说话的时候身子已紧挨着刘病已坐下,气吐如兰,充满挑逗之情。
病已见此情景,连忙起身道:“此乃佛门清静之地,霍小姐不要如此!”
霍成君听他这么一说,臊的无地自容,她堂堂大将军之女主动投怀送抱,却遭如此羞辱,再加上她本就心高气傲,那受过这种窝囊气。只见她一咬牙,一顿足,厉声道:“难道我不如那许平君漂亮,为何对她就那样温柔,对我却如此?”
“霍小姐聪明美丽,不知有多少翩翩公子慕名。”刘病已悠悠道。
“但却不包括你?”成君仍是满脸羞红。
“霍小姐应该明白‘溺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的道理。在下已经成亲了。”
“如果没有成亲,你会喜欢我吗?”霍成君满怀希望地问。
“时间不早了……霍小姐回房休息吧。”刘病已言辞闪烁道。说着将霍成君让出房间。
成君还道是因为他怕羞,所以不敢承认,所以才连忙把自己赶出去。这样一想,不由心中一喜。跟刘病已道了声‘晚安’,便回房休息了。
第二日,众人各怀心事,离开清凉寺。一路上也都没怎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