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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3、第 143 章 ...

  •   刚进屋内,花千杀就迎了上来,看来已经等了一些时候了。
      秦好点点头,花千杀方说道:“昨夜我们去过天牢后,确实有人又去了天牢。”
      秦好了然:“是颜夫人?”
      花千杀点点头,秦好叹息,果然,如此便能解释为何百里扬名突然开了口,只怕是颜夫人说了什么令百里扬名恼怒了。
      “强弓手追到了吗?”秦好问道。
      花千杀摇头:“对方早就安排好退路,高手如云,我们的人根本追不上。”
      秦好冷冷道:“无妨,能隔着五十丈街区射出如此强劲之箭的人,当世也没有几个,绝不会是无名之辈,咱们慢慢查,总会有马脚露出来。今日百里扬名身边的刀斧手呢?”
      花千杀再度摇头:“找到他家时,已经暴毙了。”
      秦好握了握拳,好缜密的心思,她能想到的,她都可以先一步想到并且斩断其中关联。
      秦好难免挫败:“那百里敏呢?有消息吗?”
      花千杀苦笑:“没有。大约是崔如芳搞的鬼,她的易容乔装的本事已经学到了几分,咱们遍寻查探都没能找到踪迹。”
      秦好忧心忡忡:“我没你这么乐观,崔如芳这方面有多少本事都是学自颜夫人,咱们找不到不代表颜夫人找不到,加紧功夫找吧。”
      花千杀点点头。
      “还有……”秦好咬咬唇,“想办法在北苑之前的下人里问一问那天颜夫人是如何救治小哥的,务必要秘密。”
      花千杀没答话。
      秦好看看她。
      花千杀摇摇头十分为难:“老实说,秘密……很难。咱们就像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事一样,做多少她知道多少,想要秘密,恐怕……”
      秦好咬咬唇,喟叹:“那我又能怎么办呢?她的棋子儿无孔不入,天罗地网,能做多少算多少了。她始终也只是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总会有遗漏没有想到的地方吧。”
      花千杀撇撇嘴,不乐观。颜夫人可不是一个人,她门下有三千食客,她想不到的,她的食客也可以想到。其实花千杀不明白,这二人明明都聪明绝顶,又是至亲母女为何要处处不对盘。但她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颜夫人当真有着如此天罗地网的情报网吗?还是单单只对自己有着如此严密的监控?秦好陷入了沉思。

      从码头接到二哥,秦好鼻子有些酸。一夕之间二哥仿佛就这样苍老下去,原本就瘦的身躯裹在玄锦袍里好似空落落的一副残躯,满面都是憔悴的病气。一朝一夕之间,失去了人世间最重要的两个人,他还能好好的站着活着,秦好就已经是莫大的感激了。
      心里不由得又对颜夫人恨上几分,安排秦佑南下争夺百里家产业的人是她。果真是物尽其用,不放过每一分价值,杀了人妻儿还要利用他争产,好毒辣的心。
      秦好咬断银牙,可恨她如今在萧蜜阵中,无法以商女身份出面争产,程颂也是同理,小哥又重伤在床,能代表秦家主持这个局面的除了颜夫人就只能请二哥南下了,可是颜夫人抵死不肯出面,二哥只好南下。看着二哥两袖清风,秦好是打从心底里心疼他。
      秦好抱一抱枯瘦如柴的秦佑,把头放他单薄许多的肩上。想起初初到南姜之时,二哥也是如此强行将她按在肩上舒朗道“你好不好,我知道”这样用心的安慰着她,可如今二哥落寞,又有谁像安慰当初的她一样安慰二哥呢?秦好强忍住想流泪的心情,靠在二哥肩头,满心的劝慰的话想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此时此刻才嫌自己拙嘴笨舌。
      秦佑按一按她的头,一如往常的笑着:“多大的姑娘了,每次见哥哥都还要哭上一哭的。”
      原本强忍着的泪珠听得这话,当场顺势而下,秦好呜咽道:“对不起,二哥……我……我……不想哭的……”
      秦佑轻嗯一声,满目了然与慈爱:“不管走到哪里,长成什么样,好好始终都是哥哥们的小妹妹,哥哥省得的。”
      “我……我也想保护哥哥们……”秦好擦拭着夺目而出的眼泪,却怎么也擦不干净。所以她才绝不敢告诉秦佑有关绿柚之死的真相,与别的目的无关,她只是害怕,害怕颜夫人有多少她根本不知道的棋子与布局,害怕她手眼通天、心狠手辣害了二哥。她的心比从前更千锤百炼的刚强,可软肋也越来越多。
      “傻姑娘,若要妹妹保护了,哥哥还能称得上哥哥吗?”秦佑摸摸她的头发,“快别哭了,这么丑都快嫁不出去了。”
      秦好目中含泪,轻轻的打一下秦佑的肩,从前做惯的动作,如今她都小心翼翼,二哥如此之羸弱,令她不敢触碰。
      即使秦佑如今清瘦矍铄,但担子仍然沉重,几乎是甫一到望京就接过了望京所有事物,与南边的几个大掌柜见面商谈等等事宜,原本秦好想要自己掌管的事全都被秦佑一并接过,他摸摸秦好的头,和颜悦色:“如今你是朝中议政殿的女公子,手上兼顾着商事惹人非议,就算不替你自己考虑,也要替萧蜜想想,你能以女子之身进入议政殿内阁,她为你担了多少非议压力,倘若你还身兼商事,恐怕流言蜚语她亦很难控制弹压了。”
      秦好再想坚持也坚持不过他,秦佑见她失落,拍拍她的肩膀交给了她一件事,秦好精神为之一振。
      与此同时,元时执意要走。
      临去前他特意煮了一碗浓稠的腊八粥,诚心实意道:“原本就是为了给你送腊八粥才到望京来,后来却林林总总的忘记了主事了。”
      秦好抿一口粥,用料十足,鲜甜味美。秦好叹生气,吩咐人将剩下的送去了宋莹所在的地方。
      元时挎着包裹,看着她吩咐人,目送那小厮离去,方坐下在秦好对面,看着她小口小口的喝粥:“你小哥的伤,我想明白了一点,但我不知道我猜测的是否正确,那还有待你去查实,我只是提供一个思路。”
      秦好扬扬下巴示意他讲。
      元时犹疑着,慢慢说道:“有一种邪法,以血换血,以命易命。”
      秦好的手陡然一顿。
      元时误会了,以为她觉得自己污蔑颜夫人,连忙摆手道:“也许是我见识俗浅了,颜夫人医技精深,也许有别的救治法子也不一定呢?我……我不过乡野村夫……”
      十数日萦绕不去的浓厚血腥气、滴着血的厚重木箱、一盆又一盆端出房门的血水……
      秦好喉咙里泛起一股难言的腥意,她干呕了两声,连忙转头到一边,以帕掩住唇,额上俱是细密的汗珠。
      元时手忙脚乱,连忙搀扶着她,有些自责:“我……我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颜夫人妙手回春、悬壶济世,能开妙玉善斋免费给穷人看病,又在宜林看杏林大会广邀天下大夫共同学习进步的人,怎么会做我说的邪法呢?”
      秦好平复良久,苍白的嘴唇冷笑道:“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善与恶、黑与白都不过只是一念之间的事情,也未必就不能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她未必就是善,也未必就是恶,就是如此矛盾的一个人。
      元时并不明白她如此高深莫测的话,只是伸手为她擦拭汗珠,顺手为她请个脉,可这一请,手便顿住,神色古古怪怪的看着她。
      秦好不解,侧着头狐疑的神情。
      元时眉头拧得死紧,复又松开,又拧起,似乎遇上了极其难以开口的事情,许久才挣扎道:“你……有孕了!”
      平地一声雷,惊起鸳鹭飞。

      而此时的秦佑身持数百地契、房契、商铺约,击鼓京兆尹府鸣冤,称家财为人所夺,言中指明夺人家财之人就是前日里在菜市口无端被人射杀的百里扬名。
      京兆尹府的张世鹏听到秦这个字就头疼,上次在宗人府吃的大亏还在隐隐作痛,又听见个难缠的秦字,连忙不敢怠慢赶紧层层汇报上去,这一报,就到了内阁。
      晨起自从被元时一雷击晕后,秦好好长时间都神思恍惚,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平静的笑笑说:“我先送你回去。”此刻的望京已是一锅热油将滚,她已不强求将元时留在身边,此时的局势,他离去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元时点点她的脑袋:“现在是在说我要走的事吗?是在说你有孩子了!”
      难得看元时这么气急,秦好将一根手指放在嘴唇前轻轻的嘘了声:“小声点。”
      元时不可置信:“你什么意思?你还不打算告诉程颂吗?”
      秦好推推他:“好了,我自有打算。”
      元时无奈:“大小姐,你好好想想你自己好吗?你才新寡半年,这又不婚而孕,都足够你被沉塘了。何况你还是公主身边的谋臣女公子,你考虑一下你的政治形象好吗?你不告诉程颂,不赶紧结亲,你想干什么啊?”
      秦好拱一拱手,聊表谢意:“多谢元先生为妾如此思虑,不过不劳先生多费心了,我自有打算。”
      “你真的不再想想吗?”元时仍旧真心实意的为她忧心,无关男女之情,只是单纯的为一个好朋友忧心。
      秦好点点头,半是玩笑道:“你也真的不再想想留在望京吗?望京这样繁华,不比小山村好许多吗?”
      元时不料她反将一军,愣了愣。
      秦好抿着嘴微笑,拢手看着他。
      元时明白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也是她的选择。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元时笑嘻嘻的倒退着慢慢走出去,来一趟望京他好像活的更明白更洒脱了些。
      秦好专注的看着他,不知为什么慢慢红了眼眶,不知是哀愁离别的到来,还是艳羡他的自由自在。
      “走吧。”秦好拢紧披风,花千杀撑开伞跟上去。
      “你不打算告诉程颂?这么着急赶走元时是这个意思吧?”花千杀问道。
      秦好轻“嗯”一声。
      花千杀撇撇嘴不再说话。
      秦好看她一眼:“你不问我为什么不打算告诉程颂?我也不打算告诉任何其他人。”
      花千杀撇嘴扬眉:“你自然有你这样做的理由。”
      秦好轻轻呼出一口气,在寒冷的冬日里晕成一片白雾,语带轻愁:“其实我也没想好这样做对还是不对。”
      花千杀淡淡道:“若要我说,何必沉湎在过往里?你既然已经打开心扉和他在一起,就好好过下去呗。”
      秦好怅然道:“自我从沈嘉明墓前祭奠他回来,我就已经不再沉溺过往了。我不想告诉他们,只是觉得眼下这样关键的时候,我又好不容易获得萧蜜的信任进入了内阁,若我告诉他们我有孕了,他们肯定会忧心我的身体,管束着我不会让我到处东奔西走了。”
      她好像下定决心一般:“我不能就此停手,所以,有孕之事我必须隐瞒下去。”
      今日内阁议的应当是秦佑击鼓鸣冤要百里扬名的部分家财之案。
      内阁里吵得风生水起,户部尚书齐越坚决反对,理由是秦家早已从南北上,支持北姚皇室,根本没有资格再回南姜要求夺回家财,他提议应当将秦佑抓起来,治他扰乱司法之罪。
      他神色激烈的反对,并获得三两稀稀落落的支持。相爷没有发话,殿内更多的人都明里暗里把目光落在了秦好的身上,毕竟她是秦家实打实的女儿,而颜三九不过是秦家一位夫人的妻弟,又十多年未曾和秦家有过多少关联了。
      萧蜜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支着颐,打了个哈欠,大约今天也是听闻了有要事特意前来。
      秦好隐在椅背左后,阳光透过菱格的纱纸窗,穿过多宝阁,阳光中能看见一粒一粒细小的尘埃,秦好的发髻落在阳光中,乌黑如墨,闪烁着浅金色的光芒,但神色却隐在暗处,眉眼看不分明。
      光与暗的分界。
      蔺相摸了摸下巴,大约觉得秦好愈加的深不可测了。
      其实她不过是在发呆。从知道二哥被颜夫人差使南下的目的之后,她就已经想好了如何应对,可若没人特意点她出来,她不会自己站出来为此事发声,说到底,她现在名义上仍是豫章公主旗下的谋臣女公子,公然主动为秦家发声,只怕萧蜜脸上也不好看,姿态也会为人所疑,至少,面子上得过得去。
      “我们这殿中不就有一位秦家人么,不若来说说我说的是不是有道理?”齐越冷笑一声。
      秦好老神在在的侍立一旁,并不主动接话。
      齐越看一眼蔺相,蔺相摸着下巴沉吟着没有说话,他大胆的扬起下巴对着秦好:“秦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秦好扬了扬眉毛,越众而出,就凭他认认真真的一句“秦公子”,便愿意同他郑重其事的议论一番。
      她先福一礼:“齐大人。”
      温婉有礼的模样,是很令人心生好感的。
      齐越摸了摸胡子,收了些声:“秦公子作为秦家人,认为本官刚才所言如何?”
      秦好淡笑:“大人误会了,妾此时站在殿中,是以长公主殿下的谋臣的身份站在殿中的,而并不是秦家女。”
      先拍上一拍萧蜜的马屁,萧蜜颔首示意首肯。
      再质问齐越:“不知齐大人对我此身份可有疑义?”
      齐越看一看萧蜜的脸色,又看看相爷,点头算是同意了。
      秦好取得了首肯,方才曼声道:“其实齐大人的疑义在于,十八年前举家搬迁的秦氏族人如今回到北姚,拿着前朝的房契地契铺约文书前来讨要究竟合不合理。”
      秦好跺了两步:“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只要有法可依,有律可循,那就是合理的。我朝律令田地分令第八条,田地、房产未经更迭双方于房屋交易事务所当面见证完成更迭手续者,一律为无效更迭,故此我们可以认为秦氏族人手中的房产田地契仍为有效,百里罪人为非法占有。”
      齐越顿时一身冷汗,倘若都以此为律,那得有多少前朝旧案被人翻案,他连忙发难:“可秦氏族人已随方氏逆党北上,当为乱臣贼子,乱臣贼子就理应抄没家财!”
      秦好含了一丝了然笑意:“那齐大人这是承认秦氏族人所持乃是其家财了?”
      齐越方发现他方才那一语已然失言,不得不硬着头皮道:“乱臣贼子……”
      “医者无疆,秦颜氏将医馆开遍两国大地,救治黎民百姓;商者无界,秦氏八福书局、八福书院造福穷苦百姓,齐大人却要将这些行为一律打为乱臣贼子?那妾不禁要问一问,秦颜氏妻弟颜相爷站在此处是乱臣贼子吗?妾身在此处也是乱臣贼子吗?还是带妾进入议政殿的长公主也是乱臣贼子?何为乱臣贼子?昔年秦氏族人进入大姜为商时无人称其为乱臣贼子,为何如今不过是求自家原本应拿回的财物,却被称为乱臣贼子?”
      秦好福一福礼:“大人为大姜着想的心是赤诚的,可妾认为,读书人应当‘我心如明月,照尽天涯归’,应‘心怀天下,气踱山河’,如此方不负读万千诗书之君子礼仪,齐大人,您说是吗?”
      “啪——啪——啪——”这次,是萧蜜带头为她鼓了掌,她支起些身子,逼视着齐越,“齐尚书,你是觉得本宫是乱臣贼子吗?还是本宫一手提携出来的颜相和女公子也是乱臣贼子?”
      齐越不敢接话。
      其实此中秦好悄悄偷换了概念,又把自己代入到了秦家身份里,同她起初说的自己以公主谋臣的身份相悖了。
      “可本相分明记得秦公子方才说的是自己是作为公主谋臣站在殿中,怎么说着说着又成了秦氏族人?”敢接下萧蜜话的,便只剩下相爷了。
      秦好神色凝了几分,蔺相还不肯放手,她徐徐跪下:“还请相爷恕罪,妾确实是把自己当做了秦氏族人,因为人生而为人便充满着多重的身份,妾既是长公主殿下的谋臣,同样也是秦氏族人,身份妾并无法选择。”
      “出身确实无法选择,但立场却可以选择,本相倒是要问一问你,你是如何选择立场?大姜?还是大姚?秦家?还是萧家?”
      敢直呼皇室为萧家的,大约只有蔺相了。
      好毒辣的一问,秦好被将了个惨军,非要在现在让她在萧蜜和秦家里面选一个,她怎么可能选?
      “相爷这话的意思是本宫不知识人,带了两个乱臣贼子入殿?”萧蜜旋身起立,华丽衣角惊起尘埃无数。
      颜三九闻言跪下,冷笑道:“相爷的意思想必是人若要为官就应当六亲不认,绝情绝爱了。”
      一时之间殿中议论纷纷,蔺相退了半步:“是本相苛求了。”
      他算是部分妥协了,那齐越还有什么话说?
      其实秦家为何一定要讨要回田地、房产等不动产?只不过是想给蔺相添点麻烦,让他明白有人在盯着,手脚不要动得那么肆无忌惮而已。百里家留下的钱财,谁不眼红想要插一手?不过苦无借口而已。
      可秦家要的,根本不是百里家留下的钱,而此时不管是萧蜜还是蔺相,都远没有想到这层,他们不是商人出身,自然暂时还想不到的是——一家通天巨富的商号倒下了,它留下的钱才是重要的吗?根本不是,它留下的巨大市场空白才是商人真正分秒必争的东西。这点,南姜所有的商人都清楚,但官场中人暂时还想不到,也绝不会有人去提醒他们,因为大家都忙着抢占市场。所以秦家要回铺子房产是为的先手一步占领市场,南姜除了百里家以外的商号不管是规模还是资金都跟百年巨贾的秦家有着相去甚远的距离,秦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就算是蔺相等豪强反应过来这层带着巨额资金后手入商,可没有成熟的经营理念和稳定的商业链,想要对秦家这样的百年商贾造成威胁,起码要数年。
      故而,要对百里家下手的,从来都不是南姜四巨头中的任何人,他们都有那个动机,都可以因为垂涎百里家的财富而出手,但真正迫在眉睫需要的只有秦家。
      费尽心机,偌大一个局,终落得圆满。
      “八福书局和妙玉善斋,不要再开了。”走出议政殿,萧蜜冷冷的命令道。
      秦好抿一抿唇:“我会告知娘和哥哥。”
      萧蜜肯帮这一手,也是暗中有着利益交换的,具体的秦好不清楚,是颜三九商谈的。不给蔺相全部的钱财是他们共同的目的,百里扬名死到临头仍旧自以为留有后手,不就是因为他暗中支持二王军费数年?谁掌握了钱,谁就掌握了军队的命脉。如今百里故去,钱财大部分落到了蔺相手里,二王手里的钱支撑不了两年,两年内若不想反,就要找新的军费来源。萧蜜不能让蔺相成为二王的首选目标,她起码要和蔺相势均力敌才行,所以她不得不扶助秦家。
      从前南姜的五足鼎立,如今被打破,可变为四足,仍旧暂时稳固。
      权贵啊权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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