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黑白交响乐》枸杞胖次

85、……的桃

　　空间冻结的效果还未消除，那声巴掌在寂静的夜空下显得格外的响亮。

　　“疼……”被她打的地方立刻红肿了起来，日番谷捂住脸，一脸茫然地看向她，显然是被她打蒙了。
　　见状，一旁的众人神色各异。被火月的举动激怒的乱菊想要冲上去，却被露琪亚拉住了。
　　“嘘。”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为什么不叫上我？”

　　“哎……”

　　“我在你眼中就有这么靠不住吗！？”

　　“不……我……”

　　“明明都已经是队长了，为什么做事总是不考虑前应后果？”
　　“这次是，蓝染那次也是，你到底要把自己的身体弄的多么破烂不堪才甘心！？”

　　“……对不起。”
　　她风尘仆仆，鞋子也掉了一只，鬓角的碎发因汗迹贴在额边。面对眼里满是担忧与恐惧的火月，日番谷只能垂下眼吐出这么一句。

　　“不原谅。”眼泪蓄满眼眶，“绝不原谅你！”

　　“？？？”他抬起头看向她，却在看见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的时候，无法呼吸。

　　“总是做出这种事，要是，要是你也不在了……”和舞一样消失了……
　　“我……我……”她说不下去了。

　　“啊……我那个……对不起啊！”他慌张地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自己一向还算条理清晰的思维，在她面前却只剩下一片浆糊。
　　自己最近好像经常惹她哭，真是该死。一边手忙脚乱地试图让她制住眼泪，日番谷一边在心里责骂自己。

　　“我……对不起，我不是觉得你靠不住，而是……”他顿了顿，碧绿的眼睛里有些黯然，“而是不想在看见你受伤了。”
　　任何一个姑娘在听见自己心仪之人说这种话的时候，都不可能没有反应的。
　　果然，火月在听见这话之后有了反应。她用力揉了揉眼睛，放下了捂在脸上的手。

　　然后一把拎起他的前襟，“你以为我听见你这么说，就会高兴了吗！？”
　　“我看起来是那种需要别人保护的女人嘛！？”
　　“我安好，但如果你出事了的话，那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你为什么不肯多让我分担一点呢！？”这是她从草冠那时候开始，就一直憋在心里的话了。

　　“火月……”这个粗鲁地拽着他的衣领的女人，眼带血丝，头发凌乱，看起来真是又凶又狼狈，可是他竟然觉得她真是可爱透了。

　　是的，这家伙根本不是端坐在大阪城的高阁之上等待武士保护的公主殿下。如果非要说是公主的话，那大概也是在敌军来袭之时，一把抄起平日里精心保养着的刀，在武士呆愣的目光下率先冲锋吧？

　　“对不起，”这一次，真心的，“下次，我的后背就交给你了。”
　　他像是彻底无奈了一般，笑了。

　　“……你这个笨蛋！！”火月愣了一下，然后一头埋进他的颈窝，死命咬着他的衣服。似乎只要这样，就可以用他的气息将残余的不安全部驱散一样。

　　“啊。”他闭上眼，静静地感受着她的温暖。

　　****

　　于是，就这样，火月成了暂居于井上家的第二位房客。

　　哈？你说日番谷？
　　作为有操守的男子汉，他可是习惯于蹲在屋顶晒月亮的动物！

　　嘛，总之，这四人就这么相安无事的过了下来。
　　只不过，偶尔也会有点小摩擦，比如：

　　“乱菊桑，可以不要在海带汤里放番茄酱吗？”一勺子下去，她就绿了脸。

　　“唉！？难道不好吃吗？”

　　“我觉得很好吃啊！”

　　喂，为什么连井上也……！？
　　开始怀疑自己才是舌头不正常的那位的火月，将目光转向日番谷，请求场外支援。

　　“唉……”日番谷叹了一口气。

　　‘习惯就好。’，他默默地将装有海带汤的碗移出视线外，同样以目光回答道。

　　‘这怎么习惯！？’桌角被她捏出来一个印子，她瞪回去，‘再这样下去我会死的！’

　　‘在别人家里，还是客随主……’吃到加了酱油的甜纳豆，他捂住嘴。
　　“走吧，火月。”日番谷放下筷子。

　　“哼。”早就跟你说了吧，她白了他一眼。

　　“队长，你们要去哪里啊？”吃得津津有味的乱菊问道。

　　“有急事。”“吃早饭。”异口同声。

　　‘……你要配合我啊！’日番谷眼神示意。

　　‘……哦’
　　“其实我也有急事。”她挠挠脑袋。

　　‘……’你还不如不说呢。

　　嘛，虽然他们确实是去吃了早饭没错，但是他们也确实去办了正事。

　　比如：将那个恶心的带着触手的超大可视电话搬回了井上的家。
　　这种在没有征得包租婆同意，就擅自对其房屋进行改造的行为，理应是被唾弃的，但是，由于这次的房主是井上，外加她回到家的时间实在太过于巧，只来得及说出一句：“哇！好酷哦！”，然后她就在出现在屏幕对面的山本的目光下，彻底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质问。

　　“你的办事速度果然够快，日番谷队长！”山本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他身后的火月，随即继续道，“这次之所以紧急跟你联络，不是为了别的。”
　　“而是，我已经查出了蓝染惣右介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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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当蓝染想利用重灵地空座町，以及十万魂魄制造出王键时，火月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惊讶。一个将其他人的性命当做实验材料仔细研究的疯子，火月相信他可以毫无压力地做到这种事。

　　只不过，在听说决战可能在四个月之后，让她有些……
　　迫不及待。

　　****

　　在井上和松本分别被派往一护和其他死神处传话之时，山本叫住了也想紧跟而上的二人。

　　“……哎呀，请你们再等一下好吗，日番谷队长，以及黑羽火月。”
　　“有个人想跟你们说说话，从刚才开始她就在这里一直等着我们对话结束。”
　　“麻烦，跟她说几句吧。”

　　屏幕对面的那个老人，让开了身子，露出了那个少女憔悴的身影。

　　“……是你？”“！！！”
　　“……雏森……”“桃！”

　　他们同时瞪大眼。

　　“……你终于醒啦，桃。”看见昔日的友人清醒之后，火月是惊喜的。但不知为何，心中又有些复杂。
　　要是她一直都醒不过来就好了。这个念头只从她脑海中一闪而过，就被她揉碎踏扁。
　　会有这种想法的自己真是太可耻了，她皱了皱眉，在心里狠狠唾弃自己。

　　“现在……已经可以四处走动了吗？”身边的少年关切地问道。

　　“……嗯……我已经没事了。”她笑了一下。

　　“……笨蛋，你这样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吧！？”看见雏森桃强颜欢笑的样子，两人同时说道。
　　只不过，一个是在心中，另一个脱口而出。
　　“黑眼圈太重啦，还不赶紧回去好好休息，还想再多霸占几天四番队的床铺嘛！？”火月故作嫌弃地说道，“事先说好，我的治疗费可是很贵的。”

　　“……呵……”看见她这样说着俏皮话想惹她开心的样子，雏森努力地想要笑出来，可是……
　　“……对不起，小黑，还有日番谷。”她垂下头，绞着手，“我当初竟然怀疑你们。”
　　“还，还跟你们……兵戈相见……”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这么了……我真的是……”

　　“笨蛋……”他挠挠头，一脸不耐，“你总是在意这个干嘛啦……”
　　“那种事情，我都已经不在意了。你也不要多想，再去睡一会儿吧，黑眼圈真是丑死了。”
　　“喂，黑羽，你也说两句。喂！你举着录音笔做什么！？”光是他一个人在说，回头一看，却看见身边这女人居然在录音！

　　“啊啦，已经结束了吗？”火月一脸遗憾地说道，“难得看见桃服软的时候，我还想再多听几句呢。”

　　“……”这家伙……

　　“噗……”雏森轻笑了一声，擦了擦眼角，然后向她鞠了一躬，“对不起，小黑。”

　　“喂！”看见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样子，火月吓了一跳，“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她伤脑筋地挠挠头，动作和日番谷如出一辙，“都过去了，桃。”
　　“我不在意的，一点也不。”她坦率又真挚地笑道。“所以，好好休息去吧。”

　　“……嗯。”眼泪从干涩的眼眶里涌出，雏森有些想哭，“谢谢你们……日番谷……还有小黑……”

　　“谁叫你啊——”
　　“就算不是那样，看起来也像个小鬼。如果睡觉时间不比别人多上几倍，成长会停止的！”

　　“哼，自己看起来不是更像，还好意思说别人。”火月闲闲地在一旁拆台。

　　“你……你自己不也是！看看人家松本！你追得上吗！？”他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她的胸前。

　　“你……”她咬牙，尔后眼珠子一转，又恢复了淡定，“我起码已经站在了起跑线上。”
　　她特意仰起了头，以身高的绝对优势睥睨他，“而你，连成年人的入场券都没有拿到吧？”

　　“你这家伙！”他露出了尖尖的虎牙。

　　“噗……你们两个，真是够啦。”一唱一和地都可以去当搞笑艺人了，这让她的心情恢复了一时的晴朗。
　　“谢谢你们，日番谷，小黑。”她再次道谢，这次，面带笑容的。

　　“……雏森，不是日番谷，是日番谷队长！”

　　“……嗯，说的也是……”这本来是他们之前近似于和好的证明一样的对话，可在听见“队长”二字之后的少女却在想到了什么之后垂下了头。
　　“……对了，我可以问你们一个问题吗？”

　　“嗯？”“嗯？”

　　“你们接下来要……和蓝染队长作战吗？”

　　“没错。”

　　“那么你们会……杀了蓝染队长……？”

　　火月心里暗道一声不妙，果然在这句话之后，紧跟着——“求求你们了，一定要救蓝染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