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隐藏的故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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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几秒在晓婉看来好似过了很久很久，她略有些尴尬地抬起手，轻轻隔开大凡的胸膛，“学长……有什么事吗？”温柔地嗓音里含着几分刻意的疏远。
“嗯？”他的嗓音有些沙哑，抬起头，挽着她的手迟迟不愿松开。“没事，就想看看你。”
晓婉挣脱不开，只好背手到两侧去拿开他挽着的双臂，“我还是以前的我，没什么好看的。学长，你回来以后有和小鹿联系吗？暑假我和她见面时，还提起了你。”
任她如何用劲，他依旧微笑着没有松手，反而靠近了她，双手在她身后交握。“让我抱一会吧，就一会。在我面前，你能说的话里好像永远都只有小鹿，她是你的挡箭牌吗？还是我真让你如此害怕？”
淡淡的话语在她耳边回响，她心里一惊，我一直拿小鹿当挡箭牌吗……慌乱中，她支支吾吾地答道：“没有，当然……当然不是……我，我只是随便问问。”她边说边想要往后退，无奈他的手毫无松开的意思，“学长，你，你可以不要这样吗……”她掰着他的手，鼓起勇气说道。
看着她的困窘不安，他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斜靠在柱子上，望着路灯，“你大概不知道，从去英国到现在，我和小鹿一直都有联系吧。”
她瞪大眼睛，这……这怎么可能？自从因为他的事情和小鹿冷战以后，再没听小鹿提过他。直到后来高二上快结束时，听说大凡被英国皇家音乐学院录取，即将准备出国，小鹿放学后跑来坐在她身边，一句话没说趴在她肩膀上嘤嘤直哭，她们俩才正式冰释前嫌。此后的日子里，除了偶尔，小鹿拉着她去单车棚旁的梧桐树下从下午放学坐到晚上开学，大凡以及他的一切就好像从她们的世界瞬间消失了一样……
看着她惊异的表情，他笑笑，把手插到裤子口袋里，低着头继续说，“我去英国后，有给小鹿写信。在去之前，她说这是她唯一的要求。所以之后，我们都一直有联系。回国前那段时间，我也有给她发Email。
一直没和你联系，是怕你又自责，也怕……怕听到你的消息，看到你的字，我会抑制不住疯狂地想你，想回国。当初一狠心决定离开，不过也是为了斩断这一堆乱麻……可是，白晓婉，你到底给我下了什么咒语？竟让我怎么都忘不了你？
从你第一次从这柱子后面探出脑袋望着我开始，从你第一次不经意地对我绽放你那灿烂的笑脸开始，我，就学会了想你。
白晓婉，你有什么好自责的？有什么好逃避的？该自责的该逃避的不应该是我吗？你以为小鹿一直不知道？从我答应她补习那会，我就告诉她我喜欢的是你。她当时应该是难过极了，拼命地摇着头，望着我的眼神里除了哀伤还是哀伤，我第一次觉得不应该这样直白地伤害一个女生。可是即使悔恨不已，但我仍然忍不住，当每次看着你把她推倒我面前，看着你的眼神里永远只围着她转，看着你在心中早已既定地把我和她绑在了一起时，我忍不住直截了当地对小鹿说，我喜欢你白晓婉！
我以为这一切都结束了，你、我和小鹿，我们都结束了……第二天上学我虽忐忑不安却依旧骑着自行车来到学校。我对自己说，最后一次了。结果下午放学，你们依旧出现在单车棚，就像所有事情都没发生过。小鹿跑来对我说要我帮忙补习，眼神里尽是恳求，我想着自己前一天的过于残酷，一丝心软，便答应了。
补习时，她说前一天晚上想了很久很久，她想给自己一次机会，也让我给她一次机会认识她、了解她。我本想拒绝，因为我很清楚，当心中深深喜欢上一个人以后，是再也放不进别人的。可是她又接着说，如果一个星期的时间，还没法让我喜欢上她，她便放弃，没有后悔的放弃，并且成全我和你。听到这里，我竟是一阵心动，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接下来的事，你是知道的。
后来我和小鹿说，我向你表白了，你直接的反应竟是她，完全忽视了我的存在。小鹿当时还笑着说，她当然知道你够朋友。然而，随着一次次向你靠近的举动都宣告失败，我想你是从来没有喜欢过我的，于是我沮丧了，甚至有一天我开始抽烟。有一次被小鹿撞见了，她很生气地拔过我手中的烟，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我当时满心的积郁无处发泄，便对着她吼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如果不是你，白晓婉也不会躲我躲成这样！’
说完我又后悔了，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对她，我简直过分到了极点，连我自己都厌恶自己。她那时脸色都白了，眼泪水在眶里打转，死咬着嘴唇就不哭出来。我看不下去，低头跟她说了声‘对不起’，转身就走了。她在我身后大喊，‘我现在就去跟她说，说你喜欢的是她，说我跟你没关系了！我也不会天天拖着她一起了！她也没必要天天躲着你了！’我当时一阵心痛，却没有回头。
后来得知你们俩闹翻了，我心里无比的歉疚。那段日子很灰暗，我天天抽烟，天天在家拉小提琴，只是为了麻痹自己。不然一停下来我就会想起你，想起小鹿，想起被我弄遭的这所有的事，心就一顿狂抽，痛得无法言语。我没再找你，没再找小鹿，就这么浑浑噩噩直到去参加英国皇家音乐学院的考试顺利通过，拿到录取通知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如果这样一走，也许就永远看不到你了，所有的事情也许就解决了。于是，那天我去找了小鹿，对她说我要出国了，以后不用再见到了，她和你也不用再闹矛盾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深深地道歉。我也不打算再和你去道别了，就这样安静地离开对我们大家都好，只是要她帮忙转告你一声，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听着这一段她熟悉似乎又不熟悉的过往，晓婉禁不住泪流满面。她没想到曾经自以为是的两肋插刀，一心只为小鹿的行为，竟无形中深深地伤害着大凡。他每一次微笑、每一次宽容背后，竟夹在着如此多的辛酸……而小鹿……她傻傻的单纯的小鹿，居然埋葬掉自己所有的情感，反过来默默地为她付出……更甚的是这一切的一切，她却是全然不知情。
月光穿过大凡棕褐色的头发，在小道上打下一个孤傲的影子，她望着它良久没有说话，心头似有千斤鼎，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这时手机响了一下，又是一条短信，“姐，你在哪里，我找你有事。”是君熙发来的。
晓婉赶忙抹去眼泪，似乎找到了解脱的出口，抬起头对大凡说，“学长……有学生找我有急事……我，先回去了。”说完便急不可待地转过身。
他拉住她的手，塞了张票，“这周六音乐节演出，你要来。”
她慌忙地点点头，轻声道，“嗯。”便沿着回公寓的路跑去。
他望着她仓皇离开的背影，轻声叹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从上衣口袋里摸出包烟，抽出一支点上，静静地对着月光吸起来。站了许久，掐灭烟头，转身走向校门，开车离去。
当晓婉赶到公寓楼下时，看见君熙呆呆地坐在楼口的台阶上。
“秦君熙，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不回寝室好好休息，跑这来干坐着？冻着了怎么办？”她走到他身边，假装生气地说。
“白晓婉，你怎么了？大半夜的不回公寓好好休息，跑到哪去把眼睛哭成这样？哭瞎了怎么办？”他学着她的口气回道。
“你……”她一时气结，“好啊，敢情你们大家今天都商量好了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眼泪又情不自禁地掉下来。
他一下子慌了手脚，一时找不到纸巾，赶紧用手帮她抹着，“我，我说着玩的，你，你别哭啊，谁欺负你了？不哭好不好，没事了没事了，不哭啊～”
她立在那，任他手忙脚乱地给她抹眼泪，就像小时候被别人欺负了，他用他的小手给她擦眼泪一样，“姐……不准哭了，谁让你留这么多眼泪？我一定要他赔回来！喂，白晓婉，不准哭了，听到没有？”他低声骂道，心里却又忍不住欣喜，被陆子旭拉着回来的时候，他满心都是担心，害怕她不会回来，害怕她会随着那个男人离去……便忍不住守在这里，忍不住发个短信催她。看着她急急忙忙地跑回来时，他顿时安心了许多。
“你，就是你惹我哭的，就是你欺负我的，连你一个小破孩都可以欺负我，更何况别人。都是你的错，就是你害的，你赔我的眼泪。呜呜呜……”她对他耍起无赖，满腹的心事满腹的郁结，自己好不容易筑起的坚强堡垒，竟在看到他时顷刻土崩瓦解，化成汩汩泪水，一发不可收拾。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行了吧？还哭，你真想变成瞎子？眼睛肿那么大，难看死了，还那么红，跟兔子一样。我可不要以后娶个兔子做媳妇，你哭吧～”他故作惋惜地说。
“谁要做你媳妇！”她朝他肩膀重重捶了一下，拨开他帮着擦眼泪的手。
“袄……骨头都要被你打断了……趁我还小就想逃脱责任，我要向爷爷们告状去。你这丫头蛮不讲理，还想谋杀亲夫。”他撇撇嘴道。
“哼，我就蛮不讲理，我就谋杀了你，怎么着？”说完，她负气地扯过他身上干净的校服，就着那一股阳光的味道擦去满脸的鼻涕泪水，再深吸一口气，扬起脸丢下一句，“早点回去睡你的觉。”便越过他向楼上走去。
他茫然地看着她一连串出乎意料的举动和自己湿了的校服，摇摇头，望着斜上方她的身影，轻声道，“到底是谁说你温婉可人，贤淑大方的？”
她“噗哧”一笑，隔着扶梯的缝隙对他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眼睛转了转，“嗯……大家都这样说啊～”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隐藏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