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 20 章 阴差阳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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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晓婉把票随手放在桌上，无力地倒床上抱着被子翻来滚去。想到大凡，心里那块本是柔软的海绵，如今却湿透了，沉甸甸地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大凡，就好像一个画中的人。
从第一面见到他，那场落叶纷飞的微风中陶醉的拉着小提琴的身影；再到后来，那余夕阳中出现在单车棚的背影……他在他生活的画卷里，演绎着自己的每一个故事。而她们，曾在舞台下仰望的人，不过都是欣赏这幅画的局外人。他的一切可望而不可及，偶尔落下的一个眼神、停留的一个微笑、不经意的一个举动……无不激起身旁的人一阵悸动。
在她心中，那样的大凡本已经根深蒂固。所以乐得陪伴小鹿成为一个仰望者，成为一个自娱自乐的局外人。
然而，当他逐渐从画中走出，带着一身备受关注的目光缓缓走向她，她所感到的并非是什么上天垂怜的欣喜，只觉自己的领土开始缩小，周围的空气开始稀薄，最后连她最亲密的小鹿也撇下她而去……那远远的没有温度的阳光徒然变得有些刺眼、有些灼热。她抗拒着拼命保持和他的距离，给自己留一个苟延残喘的空间，牢牢地关闭心门，将他拒之其外。她剩下的，只有一点坚强一点冷漠一点自我和与日俱增的愧疚……直到他离开，她心里居然是舒了一口气的，好像他又回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画中，遥远了——这个距离是安全的，安全到她能偶尔回忆他，能将记忆中所有的尴尬定格成青涩的美丽。
可是现在，他又回来了，又那么真实的站在她的面前，腰间还残存着他手臂的温度。
她费尽心思编织好的清美过去毫无预警地被他一道一道撕开，伤疤依旧流着脓，只是现在她已不能仗着年幼无知再去逃避。面对大凡学长，她愿意弥补，却不愿意给予希望，所以她只好选择沉默。也许她也跟君熙那时说的感觉一样罢，你也许可以去接受任何一个很好的人，平静无澜的生活下去……但内心若没有悸动，那么就是没有爱情。
欠大凡的债越来越多了，还不起，还不起……
迷迷蒙蒙在睡梦中，她深叹了口气。
这天中午晴然兴高采烈地跑到她的公寓，“姐，这周五我可以和你一起回家了～”
“嗯？周六不不补课了？”
“嗯，下周有元旦联欢会，各班要集体舞比赛，你也知道啊，这是传统项目了～董老答应放一天假，让各班排练。哈哈～我是主持，所以不用排练了～啊～终于可以回家一趟了。”晴然得意地说，“姐，有水吗？渴死我了。”
她望着忙里偷闲的晴然笑了笑，端起桌上的茶杯去给她倒水。没走两三步，身后传出晴然的一身惊呼，“姐！你有周六国际音乐节的票？？哇……还是贵宾区！你什么时候攒钱买的？”
“嗯？”她回头看了一眼，是学长给她的那张票，想了想，眼睛一亮，道：“没，别人送的。你想去看就拿去吧，我没什么兴趣。”
“真的？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姐～这张票给我了？”晴然惊喜地抬起头望着她，转头又有些疑惑，“这……不会是什么男朋友送的吧？暗藏阴谋的感觉……”
“你不要，我送别人。”她心虚地白了晴然一眼，抽过她手中的票，假装满不在乎的说道。“阿圆是大……额……Van的助手，他那天要演出，所以弄张票很容易。”
“啊～怪不得，我要了，我要了～”晴然赶忙扑上前，抢过那张票，宝贝似地捧在手里，自顾自乐着说，“这样就可以直接看见Van了～哈哈。”
晓婉微微一笑，终于……终于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不去那天的音乐会了。
周六这天，国际音乐节之小提琴专场音乐会缓缓拉开了序幕。晴然着一身青碧色连衣绒裙，怀揣着无比的兴奋与新奇来到S市艺术中心音乐厅。在前排的贵宾席，如此近距离地接触国际级小提琴大师，她有些坐立不安。
Van，小提琴届的一颗新星，作为音乐会的开场演奏者一亮相，全场的眼球顿时都被深深地吸引住，陷入他那一弯静谧似湖水的眼神里。晴然也情不自禁轻耸着肩膀，双手握紧了节目单。
帕格尼尼全部24首《随想曲》，在他指间流畅地起伏跳跃。他驾轻就熟地摆弄着这颗小提琴演奏的试金石，甚至不断加花，丰腴每一分音符。
在当今小提琴演奏技术空前发展的今天，帕格尼尼的《随想曲》仍然是很多演奏家无法逾越的“山峰”。同时不少小提琴家只顾去克服演奏技巧的挑战，却往往忽视了每首随想曲中所蕴含的丰富音乐内容，致使二十四首随想曲沦为练习曲，其实不可不知的是，帕格尼尼的魔力，便在于能够用技巧发掘出每首乐曲中的音乐美感。
Van的魅力即在于他潇洒自如地演奏，他全身心地投入与陶醉，他灵魂的渗入，一点一点随着音乐声浸入每一个听众的心田。他们随着时而舒缓时而顿挫的节奏，游离于人间，沧海桑田……
王子……不愧是王子，面对震惊的满场嘉宾只是噙着浅笑，微鞠一躬，便消失于舞台迷幻的背景中。
果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当晴然沉浸在刚才Van优美的旋律和帅气的身影中不可自拔时，一张小便笺递到她面前。
“来后台6号休息室。凡”
晴然反反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谁会给她写这些话？后台休息室？那不是演出人员的专用场地吗？迟疑地拿着它，她满心好奇地向6号休息室走去。一路上虽然保安严密，但凡事看到这张小便笺，她便在后台畅通无阻。
走到6号休息室门口，她有些紧张地敲了敲门。
“进来，门没关。”一个温柔低沉的声音。
晴然推门而入，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正背对着她在换上衣。她赶忙害羞地背身望着门口，用颤抖地声音问：“请……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身后的男人边转身边笑着反问，你说我找你有什……么事？”然而映入眼帘的身影，让他有一丝疑惑，这是白晓婉吗？他往她身边走去。
感觉到身后的男人在走进，晴然急忙喊道，“你先把衣服穿好！”
男人轻哼笑一声，转过她的肩膀，“你这又是怕什么？”一看她的脸庞，他一惊，连忙松开手，“对不起，你是谁？”
晴然被拉着转过身，发现面前站着的居然是Van，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你是Van？哇！终于让我见到你了……”她瞬间忘了自己的处境，竟欢快地原地跳起来。急急忙忙从小包里掏出笔记本，“给我签个名吧～～”她激动地说道。
大凡一手挥开笔记本，一双凌厉地眼睛盯着她问，“你是谁？白晓婉人呢？”
晴然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她……她，她大概在家吧……我是她表……表妹。”
“你的票哪来的？”大凡瞪着的眼睛有些气恼。
“她说送我的啊～”晴然有些胆怯的说。
大凡摇摇头，气极反笑。自己亲手相赠的贵宾票，她竟然那么轻易地就转手送人，一声招呼都不打，这个女人似乎依旧不把他当回事。这样看来，自己对她还是太仁慈，让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跑掉。
“Van……”晴然有些迟疑地望着他，有些事情卡在脖子里难以开口。
“嗯……小妹妹，对不起。我前面以为你是白晓婉，没想到她把票给了你，对于刚才的粗鲁，我表示抱歉。呵呵，既然来了，就喝杯饮料再走吧。”大凡拉着她坐在休息沙发上，为她倒了杯饮料。
晴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面前的Van，“你……和我姐姐很熟吗？”她小心翼翼的问道答复，。
“嗯……算比较熟吧。只是，你姐姐太爱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想见到她一面，还真是难……架子很大啊～”大凡轻轻自哂道。
“啊？她每天都在学校啊，很容易见到的啊……嗯……对了，Van哥哥，我也在华方高中上学哦。你上次去我们学校给高一高二的同学开了小型欢迎会，可惜我们高三要补课，老师不放行。我们年级好多人都特喜欢你。下周我们举行联欢会，你……有空吗？能来当我们的神秘嘉宾吗？”晴然一口气把心中所有接近哀求的语气都用上了。
大凡深深地望了晴然一眼。微笑道，“你姐去吗？我正好要找她有事。”
晴然眉头一扬，那他的意思是只要我姐在，他就会来了……虽然还从未和表姐说过，但此时天上掉下个如此美妙地机会，浪费岂不可惜？她顿时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当然在，当然～Van哥哥，你周六一定要来哦～～这是我的电话和EMAIL。晴然拿出纸笔沙沙地写下递给了他。
他接过后轻微地点了点头，“嗯。”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第 20 章 阴差阳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