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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大 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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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旁士兵上前便用枪拖砸向沈煦。可怜沈煦一介商人,身体不像军人般强壮,没挨几下就被打得趴在了地上,连呼几声惨叫。
“煦哥哥!”如恣担心得直要上前,却被徐永昶扣得动弹不得,“别打了、别打了!”她急得乱叫,可毫无作用,那几名士兵是只听徐永昶的话的。她回头,隔着薄薄的水光望向徐永昶,这个可怕的男人,“徐少爷,求你别打了。”
“那你以后还因不因为他跟我闹别扭了?”
如恣连忙摇了摇头。
“听不听我的话?”
如恣犹豫了一瞬,在听到又一声沈煦的痛呼后,赶忙点了点头:“你叫他们别打了,再打下去出人命了。”
“放心,他命贱得很,没那么容易死的。”徐永昶懒懒地叫士兵们住了手,“看在我未婚妻如恣的份上,姓沈的,今天我就饶了你,再敢来撒野,小心把你剁碎了喂狗!”
他说完,拉着她的手进了元帅府。
如恣不住回头,见沈煦躺在地上,被打得吐了血,又痛又怒。刚进门就将徐永昶的手猛地一甩:“徐永昶,要是我爹和煦哥哥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的!”
徐永昶回头,看着她叹了口气:“知道今天为什么下手这么狠吗?”
如恣想了想,摇头。
“因为我妒嫉!”徐永昶走近一步,几乎是贴着如恣的脸说,“你怎么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跟他见面?还一口一个‘煦哥哥’叫得这么亲热?你是我徐永昶的人,除了我,你谁都不可以亲近!实话告诉你,让人生不如死的法子我多得是,今天只是小惩大戒,再被我抓到你私会他,哼,就不只他性命不保,我叫他、全家不得安宁!”
他说得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唬得如恣一时吓住了。
“我还有几件事要办,你先去房里等我,晚上一起吃饭。”说完,他便转身去了大厅。
如恣看着他的背景,眼圈不自觉地红了红,偏过头去,忽听得有人叫了她一声:“曹小姐。”
她转头,见是张副官。
张副官递过来一个木盒子:“难怪少爷这样生气,他刚才在珍宝斋给你选了这件礼物,打算哄哄你,叫你高兴高兴的,谁想到竟然看到这种场面。你知道的,少爷他年轻气盛,又手握重兵,难免心气儿高,你别往心里去,少爷心里是有你的。”
如恣听得觉得荒谬,但阻止不了张副官塞进手里的木盒子。
张副官塞了盒子便跟去了。
阿烟看着两人消失的方向眼珠子转了转,最后落在如恣手中的木盒上,希罕道:“这盒子看着蛮精致的,珍宝斋我听过,是咱们颖州最大的珠宝行呢,里面的珠宝件件都价值不菲,普通人可戴不起的。姐姐,你打开来看看是什么?”
“你稀罕?”如恣将盒子往阿烟手里一扔,“送给你好了。”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阿烟跟着走上去:“姐姐,这是少爷送给您的礼物,你怎么能给我呢?万一被少爷知道了……”
“阿烟你怎么这么啰嗦?”如恣气不打一处来,“我要去花园走走,你别跟来。”
“可少爷刚才说让你去房间等他。”
“少爷、少爷,能不能别在我面前提这个人?”如恣捂住耳朵。
“姐姐,阿烟是个奴婢,见识浅,说的话可能不中听。但是,阿烟还是想提醒您,别跟少爷呕气。少爷从小脾气就倔,自从继承了老元帅的位子,性情更是越发乖张起来,你看看咱们府里,有一个人敢违拗他的命令没有?连从小跟在他身边的张副官都不敢说哪怕一个不字的。您是第一个敢跟少爷对着干的人,您不知道刚才真把我吓死了。”
如恣:“他那个臭脾气,真能把人活活气死。”
阿烟扳下了如恣捂着耳朵的双手:“其实少爷人不坏,起码阿烟在府里当差这么多年,没见过他无缘无故打骂咱们下人的。还有府里的漂亮丫鬟不知有多少,那个一表三千里的唐小姐就更是不用说了,就是整个颖州,哪家姑娘不把能当少奶奶看成一份儿荣耀,您别身在……”
“停、停!”如恣打断她,“你越说越离谱了。婚姻大事,讲究个你情我愿,你……哎,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我跟他的事?”
“姐姐您还不知道?今早上少爷便叫了张副官去备大婚用的东西,估计这会彩礼都已经往您家送过去了。”
“什么?”如恣惊得简直要跳起来,“他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一下?”说着便要转身去找徐永昶,被阿烟一把拉住,“姐姐你去干什么?”
“我去找他,我、我……”还没答应嫁呢!这后半句话却如何都说不出来。
“姐姐!”阿烟苦口婆心,“您怎么还不明白?您看看刚才那个沈公子,再看看您现在的处境,您能跟少爷置气吗?”
“可是……”
“识时条者为俊杰,现在少爷喜欢你,为了你去摘天上的星星都愿意。而你千里迢迢从青城来,想必也是有求于少爷的。这样浅显的道理,我一个做丫鬟的都懂,您怎么能不懂呢?”
如恣听着,心里珊然:“我……”她话不成句,想说出与沈煦的婚约,却看着阿烟,终是忍了下来:“我跟他,不过是相处过一个月,怎能如何草率成亲?”
“这便是姐姐想多了,人有一见钟情,莫说一个月,就是见一面也有从此定了终身的。您只说,对我家少爷,您有没有动过心?哪怕一点点也成。”
“我当然……”
“别急着回答。您哪,好好想想。我们少爷那样的人中龙凤,女孩子见了怎么可能不动心?”阿烟说着,将如恣往房间里带,“我的好姐姐,别再东想西想了,横竖你都是要做少奶奶的,不如想想如何讨好少爷,达成自己的心愿吧。”
讨好他?
如恣一时陷入沉思:要讨好那个蛮横无理的男人,才能达成自己的心愿吗?她握紧了掌心:是,她必须救出爹爹,犹豫一日,爹爹便多受罪一日。她只是个弱女子,根本无力和徐永昶这样的军阀头子斗,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进了屋,阿烟把首饰盒子放在梳妆台上:“姐姐,东西我放在桌上了,你好歹打开看看。我张罗饭去,一会儿少爷回来,您好好跟他说。”
阿烟走后,如恣便坐到了梳妆台前,看着那个首饰盒子。盒子用上好的檀木雕成,古色古香,盒顶嵌着一颗小手指头大小的珍珠,珠玉雕着五朵玫瑰花图案。
如恣将盒子拿起,呆了半晌,终是没有打开,而是放进了抽屉里。
不一会儿,廊上便传来脚步声,停在门口。
如恣抬头看去,不是别人,正是徐永昶。
他换下了军装,穿着一身淡水蓝色长衫,将浑身的军阀戾气隐去之后,温文尔雅得像个贵族公子。
他走了进来,立在如恣身后,按住了如恣双肩,看向镜中的人:“此去数日,你终是坐在了这里。”
镜中,他笃定非常,而她眉心却有浓愁难解。
“如恣,只要你乖乖待在我身边,做我徐永昶的女人,天上地下,你要什么,便能有什么!”
“我要自由,我要家人平安,我要回家,你能做到吗?”
他志得意满的神态出现了一丝裂痕,却很好地掩饰了过去:“我现在不和跟争这个。来,吃饭吧,该饿了。”
他转身去餐厅。如恣亦随着他去。
两人在餐桌旁坐下,端起了碗,他道:“我在你家养伤时,发现你偏爱清淡之物,所以叫厨子做饭时少放些调料,你看看合不合口味。”
如恣看了眼桌上明显少油少辣的菜色,尝了尝,点头。
“那你多吃点。要还想吃什么,尽管说。”
吃完了饭,如恣忍不住问道:“听说你已经让张副官置办了大婚用的东西?”
“嗯,”徐永昶啜了口茶漱口,“怎么了?”
“你怎么、也不跟我商量一下?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