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96、Part 63

　　第二天中午我趁吃饭的时间到人事请了假，然后到张晓学校找她去火车站。这方法是贝贝帮我想的，这样既能半天时间又让我们主管无话可快说，不过就算这样估计也会我们主管气个半死。
　　火车进站口的人比买票时的人还多，张晓难得回去，准备了很多东西带回去。我们俩跟其他人一样拎着大包小包往车站里挤，即使这么辛苦，张晓还是很高兴，从见面开始就兴奋的不得了。
　　等我们进了候车室也到了检票的时间，检了票我们随着人流往车站里走。我之前没怎么做过火车，我们坐的又是软卧，找了很久才找到车厢的门上了车。
　　刚才看到前面的硬座车厢都挤满了人，我还以为卧铺这边人肯定也不少，没想到整个车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虽然路途遥远，但很多人还是宁愿坐着回去。这也难怪，软卧的车票比硬座贵了不只一倍，本来张晓也是想买硬座的票，我怕到时候没坐站上两天肯定得累死，所以买的软卧。
　　既然剩了这么多空间，我也懒得把东西放到行李架上，直接放到我们对面的床铺上。本来我想让张晓睡到对面的小铺，不过她怕到时候被乘务员骂还是坚持按床铺号睡。张晓爬到上铺去整理床铺，我坐在窗户边上的椅子上，等着火车启动。
　　火车开启之后，张晓把预备的东西摆到我旁边的桌子上。因为接下来的两天都得在火车上度过，所以张晓预备了很多东西，连洗漱用品也都带来了，在这方面她很细心。对于张晓来说，火车每行驶一段距离，她就离家里近了不少。
　　张晓手托着脑袋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景物，笑着对我说：“上了车之后，还觉得挺不可思议的，还以为自己得正式工作之后才能回家。”
　　“你是太长时间没回家了，所以才会这么觉得。”我说。
　　“是有很长时间了、、、、、、”张晓估计又想起自己家的那些事，不过立刻摇了摇头说：“能回家确实挺好，以前总靠着电话跟家里联络，现在终于能见到我妈了。”
　　自从跟张晓认识之后，我从没见她这么高兴过，甚至说有些兴奋。一路上她不知疲倦的跟我说着她老家的事，说起她妈和她弟，说到这些事的时候，并不是很健谈的张晓，变得很能说。或许张晓很久之前也是这么活泼的姑娘，只是后来自己变得沉默了。有时候张晓怕我烦，会停下来问我是不是她说的事太无聊了，我总是摇摇头告诉她没事。离我生活的城市越来越远，张晓也越来越高兴，在这时候她可以忘记生活的压力，沉浸在回家的乐趣中。
　　之前的一个哥们跟我说过他曾经在一个火车轨道旁住过，应该也是租的郊区的民房。当时我还觉得挺神奇，每天都能看到火车，听到火车鸣笛从家门前穿过，不过这次坐火车我发现这可不是件舒服的事。晚上熄了灯，列车乘务员提醒我们该上床睡觉了，有些人不愿意睡觉还在打着手电筒打扑克或是聊天。坐了一晚上，我有点困，张晓本来挺精神的，看我累了让我早点休息，自己也爬上床。
　　我在床铺上躺下，刚闭上眼睛耳朵里传来火车撞击铁轨的声音，其实就算没有那种声音，火车行驶的时候还是有种隆隆声。以前坐车或是飞机的时候，自己会感觉很累，一般一上飞机我就会睡着，现在也很累不过怎么也睡不着。我抬起头看着窗外影影绰绰的景物，心想这几天估计都睡不好了。
　　张晓在上铺翻来覆去，看来也是睡不着，我小声说：“要是睡不着就下来吧。”
　　可能张晓觉得在火车上躺在一个床铺里有点不合适，一开始只是坐在我床铺边上。到了后半夜实在太冷，她没办法只好缩进我被窝里。我们相拥而睡，不过每当我要睡着的时候，就会被火车的声音吵醒，反反复复很长时间睡不着，干脆不睡了。
　　张晓睡了一觉醒来，发现我在看她问我：“是不是吵得睡不着？”
　　“有点，头一回坐这么长时间的火车有点不适应。”
　　“早知道我就不应该让你跟着我回去的，来回折腾还耽误你的工作。”张晓抱歉的说。
　　“没事，反正早晚都得去。”
　　张晓知道我说这话的意思，略带羞涩的往我怀里缩了缩。其他床铺的人估计也玩累了，关了手电筒上床睡觉，车厢里彻底陷入黑暗。不过车厢并没有因此而变得安静点，别的床铺有带小孩的，这会孩子醒了，正在不停的哭闹。整个车厢的人估计都被吵醒了，很多人都在小声议论，我怀里的张晓也皱起了眉头。我用双手捂住她的耳朵，张晓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对她说，这样是不是就稍微好点了。
　　张晓的眼睛在黑暗中闪动，也用双手捂住我的耳朵说：“是好点了。”
　　天快亮的时候，我终于支持不住睡着了一会。等我醒来的时候，车厢里的人又开始玩闹了起来。在这点空间里，除了上厕所之外，唯一能干的事就是玩。我浑身酸疼的从床上爬起来，看到张晓正坐在窗户旁的椅子上。
　　“醒了，去洗漱一下吧。”张晓把牙刷和口杯递给我，顺便递给我一个小暖水瓶。火车上的洗手池没热水，她事先准备了这个小暖水瓶，刚才去打了水。
　　我到洗手池刷牙的时候，很多人都挤在那洗脸，洗手池里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看样子得等很长时间才能轮到我洗漱，我只好拿着东西重新回到自己的床铺。
　　张晓看我这么快就回来了，问我：“洗完了？”
　　我把东西放在桌在上说：“没有，人太多。”
　　张晓把口杯里倒上热水地给我说：“你先刷牙，这样待会好吃东西，脸待会洗就行。”
　　在火车上也没什么好讲究的，我接着垃圾桶刷了牙。早饭随便吃了点带来的东西，不管什么美味的东西在冬天的车厢里搁一晚上都会变得冰凉。从昨天晚上到现在，我的脚跟搁在冰里似的，浑身有点不舒服，因此也没什么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