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的流浪猫》不夜猫

95、Part 62

　　贝贝跟公司请了几天假，好几天没来上班。等她回来之后，把我当成陌生人一样，中午的时候我主动找她吃饭她也不去。看来上次小东伤她不轻，从理论上她和小东都没做错，只不过两个都是宁愿自己遭罪，也要让对方解脱。有时候我想既然小东下定决定跟贝贝断绝关系也未尝不是件好事，现在贝贝连我都不搭理搞不好俩人真的没戏了。
　　没了贝贝，小东演出的时候总有点心不在焉。现在又只有我们五个男人围在一块，少了很多乐趣。以前小东和贝贝也冷战过，只是过不了多长时间就好了，这一次跟以往不一样。本来我还以为贝贝以后会把我一直当成陌生人，不过她最后还是没忍住。
　　中午我在公司对面的饭馆吃饭，刚坐下点了吃的，贝贝突然坐到了我对面。我朝四周看了一下，发现周围还是有不少空桌，知道贝贝是故意坐在我对面的。本来我以为她会一辈子跟小东冷战下去，看样子我猜错了。之前贝贝和小东出了问题，我都是从中调解，这次小东那么做事有目的的，所以我没办法再说什么。
　　贝贝没说什么，也点了点吃的，然后低着头看菜单。以前中午总在一块吃饭，现在面对而坐一句话不说，我还真有点不习惯。在我看来即使她跟小东掰了，我们还是能继续做朋友，毕竟在同一个公司，又在同一个部门，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等着饭上来的时候，我试探的问贝贝：“今天咱们是装作认识还是装作不认识？”
　　“随便。”贝贝随意的说。
　　听她的语气感觉有点松动，看来又是想从我这知道小东最近的消息。说起来贝贝还是很关心小东的，她之前那么做也无非是想让小东过得舒服点，换做别人感激还来不及，不过她遇上的是小东。
　　“有件事我得问一下你。”我掰开一双一次性筷子说。
　　听我说有事跟她说，贝贝还以为我要跟她说小东的事，正襟危坐的盯着我。看她这么认真，我忍不住笑着说：“没什么大事，你放松点。”
　　“有话快说。”贝贝不耐烦的说。
　　“我想问一下怎么从咱们主管那边请假。”
　　就这事？贝贝有点失望的说：“你得问咱们主管，别问我。”
　　“你对这种事有经验啊，我得虚心向你求教。”
　　“你怎么知道我对请假这事有经验？”贝贝怀疑的问我。
　　“你整天请假，工资还是照样发不问你问谁。”
　　贝贝瞪了我一眼说：“你请假干嘛去啊？”
　　“张晓找了份工作，过年的时候回不了家，她想趁着元旦放假的时候回家一趟。本来她是不想让我跟她一块回去的，不过她家实在离着太远，她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我解释道。
　　自从张晓家里出事之后，张晓过年的时候从没回过家，基本都是在外面打工。这样既能多赚点钱，也不用回去看到家里破败的样子。今年是她大学最后一年，她想回趟家你看看，既然这样我也得有点男朋友的样子陪她回去一趟。
　　贝贝也知道张晓的情况，想了一下说：“看在张晓的份上，我就告诉你怎么办。你不用通过咱们主管，直接到人事去查查这几个月你加了多少班，如果加班的时间长就能多换几天假。”
　　“还能这么办？”我说。
　　以前我也不知道，人事部有个同事跟我关系不错，后来她告诉我公司可以这么请假，只是咱们主管压着没跟咱们说而已。
　　“怪不得，谢了。”
　　我点的东西来了，还没等我吃一口，贝贝装作无意的问：“最近你没去看演出。”
　　我心想，看来接下来这段时间，我又成了贝贝和小东之间的传话筒，要让他俩彻底分开还真挺难。不过既然小东话说那那份上，贝贝还能原谅他，说明贝贝真的听关心小东。
　　回到公司，我到人事那边问了一下，没想到这个月我还有好几天假，加上元旦的三天，时间应该足够陪张晓回趟家。张晓家在南方，我们坐火车得两天三夜才能到，如果时间太短，我们可能大部分时间都在路上了。
　　晚上下了班，我陪张晓去火车站买票，看的出来张晓的心情不错，也难怪，这么多年没回家，她应该挺想家的。本以为这时候火车站人不会很多，等到了才发现这里似乎一年四季都很忙，整个售票大厅只要是能站人的地方都塞满了人。
　　我基本上没离开过这个城市，出差的话基本上都是坐汽车或是飞机，票都是公司事先订好的，还真没到火车站买过票。看着挤满人的售票窗口，我发现买票还真是个漫长的过程。张晓看我有点不耐烦，让我找个座位坐着，她去排队。
　　转了一圈也没在候车室找到一个坐位，就连地上都躺满了人。等我回到售票大厅的时候，发现张晓还在原地没动弹。我叹了口气，心想，要是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在附近的代售网点买票。
　　张晓一个人站在队伍里紧张的看着周围，我走过去站在她身边，她看到我又回来了，露出个笑容说：“还得等很长一段时间。”
　　反正没地方坐，我对张晓说：“没事，我站在旁边陪你。”张晓听我这么说，欣慰的点点头。
　　排了三个小时的队，终于挨到张晓买票了，我把钱给张晓，张晓不想接。回去这一趟的车票钱，得花掉张晓好几个月的生活费，她平时打工也赚不了多少钱，我当让不会让她出车票钱。
　　就这一会的功夫，窗口里面容冷峻的售票员就不耐烦的对我们喊，你们要是没想好先到旁边想想，别耽误后面的人买票。
　　张晓听售票员这么说，只好接过我的钱递给她，然后说了目的地。售票员拉长着脸从窗口里扔出两张票，喊道：“后面的！”
　　张晓拿到票，刚想装进钱包里，发现售票员扔出来的票是错的。有些怯懦的对售票员说：“票给错了。”
　　售票员看都没看张晓，扯着嗓子喊：“后面的。”
　　后面的人等到这会也有点不耐烦了，开始往前挤，我拿过张晓手里的票看了一眼，确实是错了。我敲了敲窗户，把票贴在玻璃上说：“票错了，麻烦给我们换一下。”
　　售票员看我比张晓态度强硬，嘴硬的说：“不可能错，她自己说的目的地。”
　　本来我想说退一步，把票换了就算了，就客气的说：“就当是她说错了，你给换一下。”
　　售票员听我说是张晓说错了，更加不愿意理会我们，厌烦的说：“退票到旁边窗口去，别在这挡着。”
　　看到窗口里面的那张让人恶心的脸，我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了上来。我猛地拍了一下玻璃，瞪着售票员说：“我们没说错，票刚从你这拿出来，你赶紧给我们换了！”
　　以前我遇到这种情况，估计不会发这么大的火，不过自从跟小东他们混在一起之后，经常会忍不住爆发。我也不理在旁边拉我的张晓，刚才那人怎么把票扔出来的，我怎么把票又扔了回去。
　　那售票员看我不肯善罢甘休，只好骂骂咧咧的把票给我们换了。我拿到票仔细检查了一遍，然后又对售票员说：“钱还没找。”
　　售票员又把钱递了出来，我拿起钱，拉着张晓在售票员恶毒的注视下往外面走。出来之后，我看到张晓孱弱的样子，心里既生气又心疼，没遇到我之前她估计每天都在遇到这种事。对于她来说，在这里无依无靠，只能忍气吞声的活着。
　　本来是件好事，这么一搅和反而有点心烦，不过为了安慰张晓，我只好强挤出点笑容对她说：“好了，现在就等着回家了。”
　　张晓如释重负，朝我笑笑说：“终于能回去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