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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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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们有了刘明的头发,但是找起刘真的踪迹来也并不轻松。
打个比方,我与钟魁目前是在一起的,所以拿我的头发去追踪他的行迹就会准确;但如果有人拿到了葛弘的头发来做同样的事,那最终就只能定位在莲花山了。
刘明半年前就挂了,从外在条件来讲,甚至还不如我们这批和刘真一起上过莲花山的竞争对手呢。但他有一点特质是我们所有人都不具备的。
说起来挺悲催,但是看钟魁信誓旦旦的眼神,我不得不做出令人恐怖的推测:刘明的遇害极有可能是刘真出的手。
“半年了,他出手的灵力波动也早就消散了吧。”虽然我学的不认真,但是太婆确实是个好老师,填鸭式的早教多多少少还是给了留下了烙印,虽然不深,但是在契机合适的情况下,我还是能想起一些的。——比起通过外在的人际网定位一个人,远不如从他自身上挖掘特质来得容易。刘真不是我,不会留下可以被钻空子的毛发血样等待我们去追踪,好在他身负灵性,从他出手的灵力波动入手会容易许多。如果在半年前,刘明遇害没多久,即使是我这样的半桶水也有自信能借此找到刘真的踪迹;但如果是现在,我保证,即使是秦泱在这里,她能做的估计也不多。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结论,但在表面上我还是要试着辛苦一番的。我都做好打算了,一会就装模作样的让媸录带我们去外面溜一圈,等到了机场我就告诉他们,刘真最近的踪迹只能探查到这儿了。——这还是得感谢江一白的大嘴巴,我至少知道红队是坐飞机来的李家塘。
我甚至可以理直气壮地说,我没有胡乱忽悠人了。
但是在让媸录从刘明的头发上寻找想关联讯息的时候,又发生了那么点意料之外的事。
媸录冰冷的身体疑惑地在钟魁周身徘徊——这是蛮正常的。钟魁与刘明交往颇深,在刘明的头发上找不到钟魁的气息才是怪事。但让我吃惊乃至意外的事并不是这一桩,我所惊讶的是,媸录在钟魁周边转了会圈圈后,又凑到了芮琪身边!
与在钟魁身边犹疑飘荡不同,媸录立在芮琪身边就不动了。
换而言之,媸录从刘明的头发里找到了芮琪的灵力波动。
WTF!
我有点抓狂,谨慎起见,我自己往头发里注了点灵力——不要问我怎么操作,自从与媸录成功对接上,我就跟打通了任督二脉,总算有了那么点秦家儿女的风采。
我拿含有我灵力波动的头发给媸录,她果然从芮琪身边离开,在我身边做了几圈圆周运动后,又呆呆地在芮琪身后站好。
好了,现在要说这事跟芮琪没关系我都不相信了。
既然芮琪可能跟刘明的遇害有关,那么问题又来了,她与刘真会有什么特殊关系?
帮凶,同谋,亦或者是幕后主使?
“我整容了。”芮琪坦率的声音突然从记忆里冒出来。
她说她是照着秦妮整的,那她原先又长什么样子?
应该是改动得很大吧,不然钟魁,葛弘这些昔日的小伙伴不会连她站在眼前都认不出来。
——她就跟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她说自己是芮琪。
我突然起身,感觉自己可能窥见了一个了不得的秘密!
现在站在我们面前的芮琪,可能也许似乎好像,并不是芮琪!
除了没有右侧的耳朵,在外貌上她们并不具备任何相似的先决条件。
芮琪的右耳能隐藏在她周围不远的地方,借机探听消息。——一路上她也动用能力为我们提供了许多精准的指向。所以我们都没有怀疑,但是她是否是借由右耳得到的这些消息,我们其实并不清楚。
说到能力,其实我与她是有交集的。就像她所能得到的消息,我通过另一种途径也能获得。就结论而言,我们殊途同归。
而在比试的这些队伍里,与我们拥有差不多追踪能力的人,绝不在少数。
芮琪可能是她,也可能是他,真是枚不胜举。
“找到线索了么?”在我发呆的间隙,钟魁迫不及待地发问。他的眼神充满了期待,似乎很希望我做出肯定的回复。现在局势这么乱,我当然还是保命要紧。如果有机会,窥破点真相,那我也是很乐意的。所以我肯定地朝他点了点头,“钟二哥,我知道怎么走。”
话音刚落,在场人的表情很有意思:钟魁是喜出望外,陆坎是毫不掩饰的诧异,而芮琪,她好像是重新认识了我一样,将我从头到脚仔细打量。那种打量让我感受不到丝毫的善意。
我也许被盯上了呢。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一路走来,我神经日渐大条,我甚至觉得我心宽到能撑下一整艘的航空母舰!况且她也未必会对我出手:钟魁还要我找刘真的线索,路上势必会护我一程;陆坎虽然态度暧昧,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殷勤的拉拢。虽然不知道原因,我也决定好好利用。
排除中间发生的特殊状况,我最终还是把一队人马拉到了李家塘机场。剧本是由我主笔的,台词我一路上反复琢磨,所以临到开口,我几乎是声情并茂。
“线索只到这里了。”我垂着头,几乎不敢看钟魁失望的眼神。他愣了很久,才勉强过来安慰我,“我……本来也就是想试试。”
我想钟魁真是个暖男,和他外表的彪悍不相符合。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刚刚萌芽,就自动联结上了他阴阳怪气地喊陆坎吃人的画面。一瞬间,我愧疚的天平又倒了回来。
陆坎是反应最正常的,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了然。芮琪嘴角的讽刺很明显,我却不敢再对她又任何意见了。——能忍得下整容千刀万剐,还怀抱着不知明的动机的人,我生怕自己躺得不够远!
眼看我的追踪失败了,芮琪终于可以体现她的价值。
“跟我走吧。”她利落地背影逆着光,折射出一种违和的霸气来。
浸淫八点档多年的我,倒是可以用一个词精准地形容她——女王。
“哎——不要逞能啊。”钟魁追在她身后,看样子就是不怎么相信芮琪能找到。
我却知道她是一定会找到的。
“芮琪”现在算是孤身深入,一旦被揭穿,结局势必不理想。在正式与我们翻脸之前,她想必会先与同伴汇合。
红队,刘真。
他未必是杀害小处男的凶手,芮琪只是提供了一种揣测。更明确的,她是需要创造机会将我们的目光投向红队。
“她一定会找到的。”在我身后,陆坎的声音轻而坚定。
我想,我不是唯一一个发现芮琪对劲的人。至少陆坎看上去就早早地做了防范。那么,与芮琪更为熟悉的钟魁呢?
他是关心则乱,亦或者是将计就计?我无从得知。
虽然我心里乱糟糟的想了很多,但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部队跑路。
芮琪一路上走走停停,面色似乎更苍白了。但是若细心来看,她的路线一直都很明确。
我于是越加肯定自己的猜测。
三天后,我们站在了阻碍李家塘与外界交流好几百年的大山深处。靠近水源的那一片被地产商买下,预备盖个温泉会所。而山阴的这一大片,依旧人迹罕至。
随着路线越走越偏,我心中的惶急与日俱增。
李家塘的这一片未开发的土地,除了是纯天然的绿色氧吧外,还是个杀人埋骨的好地方。
“我们进去吧,刘真他们应该就在里面。”芮琪扫开攀沿杂乱的落叶,一个半尺来宽的椭圆黑洞就露了出来。
在这种人迹罕至的地方,一个形状如此诡异的黑洞,我不得不脑补了下每年暑期档必播的白娘娘。
我猜这是个蛇洞。但是刘真他们一伙有这么想不开么?
“下面有墓?”说话的是陆坎,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又拾起了老本行。俗话说,狗改不了吃屎,而陆坎就是另一个贝爷。他将黑洞周围的土塞到了嘴里舔了舔,告诉我上述的答案。
所以,我所谓的蛇窟其实是个盗洞。
我的思维不可避免地想起了成天与它打交道的人。比如我的二堂妹,秦妮。
她大学学的就是考古,据三伯母说,现在已经跟着导师主持一些大小墓室的挖掘工作。
想到她,我就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她说起灵,说起灵性时候异常明亮的双眼。
其实她比我更合适呢。矮着身子往下爬的时候,我不禁在心里暗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