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颓废的橙子

7、女神龙上官燕

　　烛光摇曳，完成手中的画像明日微微一笑，却突然收起笑容，手中的金线蓄势待发。
　　女子推门而入，看见来人明日松了一口气调笑道，“你该不会是来看我作画的吧。”
　　“赛华佗，今日来此是想请你救人一命。”
　　“救人？”明日抚着青丝思索这什么，“救谁啊？”
　　“司马长风。”
　　“司马长风？”明日转向来人，“他想杀你，你却要救他，你会不会说错了。”
　　“我要你救他。”
　　“刀剑有情，人却无情。”
　　“赛华佗，司马长风命在旦夕，只要你能救他我会一辈子记住你的恩情的。”
　　“让我救司马长风，可以，不过，有一个条件。”
　　“我会按照你的规矩奉上白银三千两诊金。”
　　“错了，今天让我救人的是上官燕，救的人却是司马长风，条件当然不一样。”
　　“那你？”
　　“独拥佳人一夜。”此言一出上官燕的眼神凌厉的看向欧阳明日似是不敢相信一般。
　　“知好色而慕少艾乃人之常情。”
　　“无耻。”说完便转身欲走。
　　“除非你一个时辰跑到边疆请出我的师傅边疆老人，不然司马长风，他就非死不可。”
　　上官燕停住脚步皱眉不语。
　　“人间总恨离别泪，千里孤云喜相随。怕问君心何处是，多情无语寄阿谁。”
　　上官燕咬唇离开屋子。
　　“上官燕，你终究会答应我的条件。”说完笑着轻抚桌上的画像，‘这一石二鸟之计不知你可会入套，阿云，你会吗？’

　　“你来了？外面很冷，进来吧。”
　　明日走到床前迟迟不动作像是在等着什么一样，左等右等却不见有些许动静，一怒之下明日推轮椅离开。
　　“反悔了？”
　　“两个时辰后，还你一个活生生的鬼见愁。”语气愤恨，推轮椅的手青筋暴起。

　　“爷。”
　　“阿云她知道了吗？”
　　“刚告诉小希她就跑着去告诉小姐了。”
　　“哼。”
　　“爷，一切准备就绪了。”
　　“备药疗伤。”
　　“是。”
　　“爷，鬼见愁都安顿好了。”
　　“回房。”运气调理完必的明日淡淡开口。

　　“小姐，小姐。”
　　“又怎么了。”被打断的阿云放下手中的书，近日里忙于某件事的阿云有气无力的看向冲进来的小希。
　　看着小姐波澜不惊的样子小希又急又气，“小姐！”嗔怪的瞪了眼自家露出无辜表情的小姐，小希生动形象的诉说起道听途说的事。
　　‘真真是像是在现场一般，小希的消息倒是灵通的很。’
　　“小姐，您在这方面上点心成不。”
　　“好了，好了，怕是明日又是玩心大起，你且看着吧，依他的性子怎会真要夺人清白，好了，你小姐我忙的很，你快快出去吧，别来打扰我。”
　　“小姐！”蹬了蹬脚，如同来时一般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待小希走后这书却是怎么都看不进去了，外面雷雨阵阵，倒显得屋内萧索无趣，再瞥一眼手中的医书，阿云烦躁的将它摔在桌上，“小希啊小希，你这何苦呢，你这一说我哪还有心思研习这些东西，呵，不是早就知道会如此的吗，你这又是伤哪门子的心呢，云菁啊云菁，难道你竟一直没有放下吗，明明现在没有什么比手上这件事更重要了。”
　　强逼着自己看书心中却依旧烦乱，往日里颇为喜欢的雨夜也让人燥得慌，抿唇闭眸，阿云终是一声长叹，提起剑和药酒走向自己独居的院内小园。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挥剑吟诗，手中的酒直接以瓶豪饮，豆大的雨滴已将全身打湿，是泪是雨已经分不清楚。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再饮一口，挥剑欲断情丝，情之一字多忧思。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饮尽壶中酒，“一日不见，如三月兮。”大口的喘息着似乎透不过气，冰凉的雨打落，发丝贴着脸颊，阿云苦笑道，“这入骨相思，君可知。”
　　狠狠的发泄了一回后阿云独立雨中想起了很多，山上的事，下山的事，想起师父曾经说过的话，情之一字最是难参透，师父，您是不是早料到有今日呢？
　　大雨初歇已是早上，阿云看着朝日升起，‘云菁，已经够了。’提剑回房，拿过一块干净的帕子细细擦着脸庞发丝，恍若雨夜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自己什么也没有做过。

　　明日望着窗外彻夜未眠，‘是不知道吗，怎么可能，可是为什么还不来。’
　　“上官姑娘，我家爷不见客。”易山上前阻拦上官燕。
　　“请代我向赛华佗道谢与辞行。”上官燕也不恼怒只是行礼说道。
　　“辞行？”屋内的明日转身，“请上官姑娘入内。”
　　易山不解的看着自家爷，“请。”
　　“谢谢你。”
　　明日阻止，“你不等他醒过来？”
　　“请你不要告诉鬼见愁，是我送他来这里。”
　　“你为了他不惜，”想到自己说的话和未等来的人明日眼神微黯，“难道你真的不愿意让他知道是你救了他。”
　　“我跟他是敌非友，日后必有生死一战，不该让恩怨纠缠。”
　　“我答应你。”
　　“多谢，司马长风就拜托你了，告辞。”
　　“一炷香之后鬼见愁才会醒过来，姑娘何不趁这个时候一了心中的牵挂。”

　　“易山，他们明明是对有情人却夹杂了这么多仇恨，阿云与我之间为何明明没有恩怨却依旧不能执手相伴。”
　　“爷。”
　　“阿云为什么不来呢，为什么。”明日失神的喃喃道，拳已在不知不觉间握紧，手中的金丝线划破手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爷，这……要不您像对女神龙一般对小姐吧。”
　　“不一样的，她们不一样，对她怎么能如此唐突。”
　　“公子，公子！”
　　“小希你怎么慌慌张张的，找爷做什么。”
　　“公子，小姐，小姐她似乎受寒发烧了。”
　　“什么！易山，快！”
　　“是。”

　　“阿云倒是厉害，这才几日不见就能把自己折腾到高烧。”将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明日不悦的开口。
　　床上的阿云伸出手抵在额头，额头微微有些热，热的让人心里烦得慌，阿云疲惫的闭眸不想开口，也不想理身边的人。
　　“小姐，药好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公子啊，听说你受寒公子急急赶来，又在这守到小姐醒过来，到现在连膳也未用，就等着小姐醒过来，小姐你就别闹脾气了。”
　　阿云懒懒的睁开眼眸冷冷的扫视小希一眼，仅此一眼便让小希吓的住嘴，小希不甘心的撅起小嘴转了转眼眸将药端给明日，“公子且先哄着小姐喝药，我去看看粥好了没。”
　　“起来把药喝了。”明日皱眉冷脸端着药碗，也不似往日一般的哄着只是简单的将药端到阿云的面前。
　　“晾一会，我一会就喝，你去办自己的事情吧。”
　　“你！”明日恼怒的看着床上再度闭眸的人一眼恨恨的喊道，“易山。”
　　“是。”易山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犹犹豫豫的推明日离开。

　　将手中金线缠上鬼见愁的刀上明日与鬼见愁就这样对峙着。
　　“看来你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明日收起金线缓缓说道。
　　“多谢赛华佗救命之恩。”
　　“不必言谢，我只不过是想试试被凤血剑所伤自己是不是有能力救你。”语气中略带挑衅，即使知道这是迁怒却也克制不了。
　　“无论如何我都应该谢你，后会有期。”
　　鬼见愁走出房门却还是停下脚步回身望着淡然的欧阳明日犹疑着要不要问出口。
　　“你可是要问是不是女神龙送你来此？”
　　“……”
　　“难道你忘了身上那一剑是谁刺的，她既然要杀你，又怎么会救你。”说出这话时明日止不住的怨恨，‘明明是仇敌却能做到如此地步，阿云，你到底要我如何。’
　　‘看来我又自作多情了。’鬼见愁暗暗想到。
　　“你受伤昏迷时，上官燕的确在你身边，不过，她却无心救你，只是想看你怎么死，要不是我恰巧经过硬从她手中将你救下，恐怕你鬼见愁就……”明日坏心又起一脸坦然的开始忽悠起鬼见愁。
　　“同是江湖中人，换成是我，我也会这样。”
　　明日不屑的大笑，似悲切似嘲讽，“你有多了解上官燕，人说最毒妇人心，你还是好自为之吧，我可没有兴致再救你第二回。”
　　‘原来上官姑娘还是不相信我，我跟她之间的生死之战在所难免。’望着沉思的鬼见愁欧阳明日略微勾起唇角。
　　“打扰了，告辞。”
　　“爷，您为什么要骗司马长风呢？”
　　“我就不相信古木天所制造的刀剑真有如此灵性，不但刀剑有情人亦是情丝不断，无法真正兵戎相见。”

　　“小姐，公子呢？”
　　“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小姐，怕是您将公子赶跑了吧，哎呀，这药怎么还不喝，药不喝病怎么能好。”
　　“我自己就是大夫，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去外面帮我拿点蜜饯来。”
　　“是。”
　　看着小希出去阿云虚弱的下床拿起药准备给床边那花草滋补滋补，将要一口气把药倒下手腕上却缠上了一根金线，熟悉且碍眼。
　　“啧。”
　　“阿云你在干什么！”怒急攻心的明日朝着阿云吼道。
　　“我又没有什么大碍。”
　　“没有大碍，你忘了你每每高烧不好好调养就难以退烧吗，你忘了我和师傅有多费心的养着你的身体吗，你忘了你总是体弱多病的让人心忧吗。”
　　自知理亏的阿云无奈垂眸，“你先放开我的手，我喝便是。”
　　明日收回金线推着轮椅走到阿云的身边抢过阿云手中的药碗，“躺回床上去。”
　　“啧，”阿云咂了下嘴乖乖的回到床上。
　　明日叹气来到床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如此不上心，一口喝了吧，我已经放了甘草想来也能消去些苦味。”
　　阿云不反驳也不说话，接过药碗皱眉盯了一会闭眸一口气喝完，明日好笑的看着阿云的表情，即使心中再急再气也终是放缓了语气，“来，张口。”
　　阿云咀嚼着嘴中的蜜饯依旧皱着眉头，这药也着实太苦了。
　　“良药苦口利于病，阿云别小孩子气了，来，”明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试试桌上白粥的温度便将勺子递到阿云的嘴边，“喝点白粥吧，以后可不许再糟蹋自己的身子了，无论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能接连几日彻夜未眠。”
　　知道拗不过明日阿云低头喝粥，‘明日怎会知道，莫不是他就这样陪了我几夜未眠。’
　　“小……”小希看着眼前的情景住了嘴，“啊，看来这蜜饯是不用了，我去把公子的饭食端来，公子也就在这里用了吧。”说完不待明日回应便又匆匆离开。
　　“好了，我自己会喝完的，你去忙吧。”
　　“阿云！”再度被惹恼的明日愤恨的看着床上的人，“我喂完便走。”

　　“爷，说不准小姐这是伤心了才闹了脾气。”
　　“伤心，”明日眼带讽刺的冷哼一声，“她也要有那份心。”
　　“也许小姐也有她的苦衷。”
　　“是小希和你说了什么？”
　　“嘿嘿，”易山摸摸后脑勺敦厚的笑了，“小希是这么说的，不过原因没告诉我，说是小姐吩咐不能让爷知道，再说，爷您恼小姐直说就是何必两人都猜来猜去的。”
　　“直说？”明日略有些低落，“罢了，让她慢慢猜去，你也不许多嘴。”
　　“唉，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