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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   第二天下班,家里看不见母亲的身影,所有属于母亲的物品全部不见了。我打电话回家,母亲接的,她很淡然的和我说以后就不来了,既然不是小孩子,以后就好好的照顾自己。

      我那番话,让母亲伤心了吧。这些年了,我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从前总是含糊其辞带过去就好,不想和她正面说这件事,总是想要逃避。好像逃避过去这件事就过去了一样。可是,逃避这一次,还有下一次,有些东西,我背负不起;有些东西,我不想再背负。

      下班时,外面的天气不怎么好。小安一早约了我出去吃饭,还有石修沁一起。我想也是,回家也要自己煮饭,出去吃也好。
      等到了约定地点,又没见小安的人影,石修沁知道我的心思,说小安家的小姑娘下午和人家打架了,她回家安慰去了,我很难想像那个调皮到让我头疼的小姑娘也会需要人安慰。

      石修沁是石家三代才得到的第一个女孩子,被众人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家境又好,可谓要风得风,我很难明白,第一次见到她,她怎么会那么害羞。

      饭桌上没什么新鲜事,无非是说说闲话,讲讲各自的工作等。石修沁也会问我上学时候的事,尤其是和小安有关的,越是糗事越好,她还拜托我不要跟小安说。我和小安同学三年,那时候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我们都是好学生,安安稳稳的上课、下课,老师说什么基本也没怎么怀疑过。石修沁想要知道的糗事还真的没有,一些经历倒是可以讲给她听。小安很小就没了母亲,小时候过得很辛苦,她是老大,还有一个弟弟,农村总是重男轻女,为能早一点不花家里的钱,才选择的师范。
      石修沁再没有了想挖人家糗事的心思,吃了饭,非要拉着我去逛街,排解她刚才听见的带来的负面影响。

      从购物中心出来,雷声隐隐,闪电照亮天空,云层如墨,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了。
      到了运河边那条路上,疾风伴随着大雨砸下来,视线受到不小阻碍。到楼下,我的车位竟然被人占了去,倾盆大雨中,车牌也看不清,按了几次喇叭,也没人回应,我只能先把车停到旁边空地上去。
      储物格里看不见雨伞的影子,也不知道上次用过之后放到哪里去了,以前兆欣会关注这些,后来是我母亲,现在,我束手无策。后备箱倒是有一把长柄伞,可这么大的雨势,开箱拿伞与直接跑回楼道,用时都差不多,同样会淋湿自己。

      甩着湿掉的头发,在三楼老地方,又被那边站着的人吓一跳。她和上次一样,转身看着我,没有说话。

      开了门,甩掉鞋子,直接去洗澡。等我擦着头发从卫生间出来,没见家里多出人来,狐疑着朝门口走去。任兆欣还站在原来的位置,面对着窗外的瓢泼大雨。
      “哎!”
      任兆欣回头看我,片刻,又转了回去。
      我不知道她这是什么意思,不上来,不上来就算吧!我把门带上,刚才逛街买的衣服还丢在门口,拿进卫生间,洗出来晾上。站在客厅,四处看,再做点什么呢?在家里转了两个圈,过去把门开开,楼梯转角已经空荡荡,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

      如果她下班后赶过来的话,到这边差不多要两个半小时,就是七点半,我回来是八点半,现在九点也打不住了,这么大的雨,她会去哪里?再回去?我不敢想,连忙下楼去。

      刚才还是疾风骤雨,飞沙走石,现在风停雨止,空气清新,甚至是满天星斗。
      那部占了我车位的汽车里,车窗半降,驾驶座上坐着一个人。我松口气,走过去人敲敲车窗,里面的人根本不理睬我。我拉开车门,她本来是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这会儿睁眼看了看我,又把眼睛闭上,“你有事?”

      她这问话挺奇怪,什么叫“你有事”?明明是你怎么回事才是。“你打算在这里靠一夜?”
      任兆欣又睁开了眼,说:“我还是认识回去的路的。”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下来。”
      “你说什么?”
      她明明听得清清楚楚,我用不着再多说一遍,等了一下她还是不动,“如果你去酒店我不拦着,还可以为你打电话;如果要回去,还不如跟我回家。”把任兆欣拉下来,副驾上的包递到她手里,拔了钥匙关门上锁,“晚饭吃了么?”

      问了也是多问,肯定没有。果然,她说:“没有。”

      今天没有做饭,冰箱里准备晚餐用的菜如今是派上用处了。

      兆欣一直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我做饭,好像监视一样,让我很是不自在。二十分钟之后,薏米粥、糖醋包菜,蒜香茄子摆上餐桌,摆下筷子,“好了,别看了,吃饭。”

      她在厨房洗了手,很自然的坐下来,拿起筷子,“看起来不错。”
      我心说:但愿合你的胃口。

      曾经,我幻想过太多次,做出美味的饭菜,只是为她,可那时我的手艺只能保证烧出来的菜有盐味就不错了,想要美味,无异于做梦。当我终于也能做出一桌像样的饭菜时,围桌而坐的却没有她。
      家里没有电视,除了工作,用来打发时间的不是书就是电脑了。今天看书指定是看不见去了,找了部电影出来看。对于电影,我的选择很奇妙,要么温馨要么暴力,两个极端,《妈妈咪呀》很受好评,我需要一点喜剧色彩来装点内心。

      我静静地盯着电脑屏幕,耳朵被电影里的歌声充满,可我还是止不住的想用微弱的感官去感知这间屋子里的另一个人。

      轻轻的脚步声停在我身后,肩上放了一双手,我整个人都僵硬起来,不敢转身更不敢动。

      良久,她收回搁在我肩上的手,走了出去。看了半天的电影,我都不知道讲了些什么,挫败的关掉。任兆欣站在客厅里,对着一面墙,那上面挂着一幅照片,是我们部门的活动照,我觉得意境很好就放大了一张带回家来。她朝我看了一眼,笑着说:“好像,我们连一张合影都没有过!”是肯定不是疑问,的确如此。
      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她的话,回房间给她拿衣服,“卫生间门后的格子里的东西都是新的,你随便使用。”她顺从的接了过去,走进卫生间。
      母亲回去以后,我把那间房间重新布置成书房,但里面的床没拆,我也不用让自己睡沙发了。

      任兆欣从卫生间出来,站在书房门口,手里抓着毛巾,握住直往下滴水的发梢。我把床单上最后一点褶皱拉平,过去接了她手里的毛巾,包住她微卷的长发,“卫生间里不是有吹风机么?”怎么还是没变?
      吹风机发出嗡嗡的声音,手指穿过她的长发,如同此刻她这个人一样柔顺,我心如鼓点,就差出手拥抱她。
      “我住书房,你住我卧室,空调遥控器在床头左边抽屉里。”

      我能让自己变得开朗,我能让自己不怕黑,却还是改变不了择席的毛病,如同戒不掉对她的感情一样。后半夜了,脑袋昏昏沉沉,心里清清楚楚。晚饭吃的不够清淡,我起来喝水。前些日子,一夜一夜的睡不着,家里备了些安眠药,没有吃完,找出来吃了一粒。
      可能是药物起作用,也可能是心里作用,反正迷迷糊糊中睡着了,感觉还很温暖,具体梦见了什么,一睁眼全忘记光了。

      窗外艳阳高照,房间里充斥着另一人的气息,我转头,任兆欣坐在电脑前,鼻梁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盯着屏幕,看的认真。还是昨夜的睡袍,一直包到小腿,脚趾甲上,清清爽爽。

      我的心脏,有种被冲击后的留下的悸动,我悲哀的发现,眼前这个人,已经不是我记忆中那个人了,她是张扬的、温煦的,也是霸道的、知性的,多矛盾的一个人哪!这就是我喜欢的人啊!
      她发现我定定的眼神,微微转头看过来,清浅一笑:“不认识了?”
      我慌忙把视线从她脸上挪开,她摘了眼镜站起来,走了两步,“起来了,不早了。”往外走时又咕哝一句:“真懒。”
      &&&&&&&&
      “陈正希,起来了,太阳要晒屁股了。”
      我抱着被子往里边缩,“唔,宝贝,不要闹了,又不用上班,大清早的,你让我再睡会儿。”
      “你起是不起?”
      “宝贝,求你了。”
      她也不再闹我,把我的头脸从被子里挖出来,揉两下,“真懒!”
      我一手搂住她,拉了被子给她盖上,笑眯了眼,“这样,你就跟我一起懒了吧。”
      “好了,早饭想吃什么?”
      看她满脸的期待,我笑起来,“就怕你不愿意做。”
      “除非我不会做。”
      “唔,你都不用怎么动手的。”
      “究竟想吃什么?”
      “想吃你啊!”
      她反应过来,伸手就来掐我腰上软肉,“好啊你,大早上的胡言乱语,看我怎么收拾你。”
      我很不能接受她竟然会擒拿术这件事,灵巧度和体力都不是她的对手,笑的我上气不接下气,连连告饶:“宝贝,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大早上的就想‘吃你’这件事,就算是……”
      “还说?”
      “唔,宝贝,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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