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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第 27 章 ...

  •   把头蒙在被子里自我检讨一下才起来洗漱,换衣服,桌上已经摆了早餐,牛奶、吐司、煎蛋。疑惑不定坐下来,味道很正常,牛奶的温度也是刚好。
      吃完收拾进厨房,里面也没有世界大战过一样的场面,所有东西都在原位。
      没有事情可做,也不敢与她对坐。昨天的电影,我想重新看,刚摸到鼠标,任兆欣站到书房门口,笑微微的倚着门框,“难道电脑里还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已经换好衣服,当然,是她自己的,她有在车里备衣服的习惯,还真是好习惯。
      我不想和她瞎扯,“天早就亮了,你可以回去了。”昨天就要回去的,现在已经天亮,你该回去了吧。可,有时候很简单的事情,偏偏让人难以估计。
      “我回不回,什么……”

      “砰砰”有人凿门,除了小安那对母女,没有别人。

      门打开,小安熟练地开了鞋柜换鞋,看看我的穿戴,“今天起的早了嘛!”我不理她,垂下视线看她身后的小尾巴,小家伙把鞋底放在脚垫上蹭蹭,站在她妈妈身边。
      “陈小希,你有客人?”
      我转身,任兆欣走过来,微笑着看我,小安也看我,我抿了抿嘴巴:“这是任兆欣,这我同学、好朋友,熊小安,这是她家小姑娘。”
      任兆欣礼貌的朝小安点头,“你好。”
      “你好,”小安摸摸女儿的头顶,“叫人。”
      小家伙走过来,“阿姨姐姐。”
      任兆欣笑起来,蹲到小家伙面前:“好甜的小嘴,你叫什么?”
      小姑娘眨巴着圆溜溜的眼睛,把两手交握杵在下巴下,半天才脆生生的说:“许愿。”
      “嗯?为什么要许愿?”
      小安有些责怪的说:“石殊同,不是说好的么?又调皮。”又带着歉意与任兆欣说:“她小名叫许愿。”
      我忍笑忍得辛苦,走过去,抄起许愿的手,“走,不要对牛弹琴。”两个人一齐笑倒在沙发上,捏小家伙的鼻子:“宝贝,你太牛了。”我都不敢这样对她呢!
      任兆欣走过来,“好啊,才见第一面,你个小鬼就敢作弄我。”她伸手放在嘴边呵一口气,作势来挠许愿的痒。
      许愿草木皆兵、大呼小叫的就朝我身上爬,搂着我的脖子,慌慌张张的喊:“快,快救我。”
      “好好。”我赶紧把许愿抱住,换个离任兆欣远些的位置。
      任兆欣微微弯腰,手臂一伸过来,轻轻戳戳许愿,小东西就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了,“啊哈哈哈,救我啊,哈哈哈哈。”
      任兆欣淡淡的说:“小鬼,唔,许愿,我忘了跟你说,救你的这个人,也怕我这招的,你信不信?”

      终究是孩子,任兆欣只是稍微动动嘴巴动动手指,许愿就已慌不择路,在我怀里呼天抢地、扭来扭去、手舞足蹈,就这样还要嘴欠回答任兆欣的问题:“不信,我不信。”明明是任兆欣在挠许愿的痒,可我总是觉得,是她们俩在挠我的痒,腰眼里不时会遭到“不明武装力量”的攻击,让我防不胜防。
      “哦,”她满眼的笑意,“小鬼,你可真坏。那,看好啦。”
      我大骇,“任兆欣,你敢?”
      “唔,许愿,你说我敢不敢?”
      “不敢不敢。”
      “许愿,你个小坏蛋。啊……”任兆欣还真不是做做样子,手已经放在我腰间,轻轻一按,麻痒的感觉窜进骨头缝里,所谓软肋,字面意思也就是我此刻体会到的感觉吧。我全身近乎要脱力,觉得小命都要没了,候了半天才卯了些力气,认准时机,抓住任兆欣的手,出尽全力压到一边,“许愿,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许愿一跃而起,大笑着问:“她也怕痒么?”
      “当然。”我敌不过她,也就没机会试,大概,没有人是不怕的吧!
      许愿两只小手在任兆欣腰上乱挠,一边挠一边问:“痒不痒,啊,叫你挠我痒,叫你挠我。”任兆欣先前还忍着,后来像是忍不住了,一下子倒在沙发里,半个身体压住了我,脸也埋进了我的脖子里,呼吸灼热,我心里一跳,赶紧松手,偏开头,推她一边去。她浑不在意,转个身,把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许愿捞过来,“小鬼——”

      “——我不是小鬼。”
      任兆欣拿手捏她的鼻子,“唔,许愿?还是石殊同?”
      许愿打开她的手,也去捏任兆欣的鼻子:“任兆欣。”
      “哟,还是个有仇必报的。”
      “谁叫你先挠我的。”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哼,你先下手了,不,也,遭殃了?”
      许愿的一个大喘气之后,兆欣眉开眼笑的再去点她的鼻尖,“哟,好能的一张小嘴,我看看。”
      “不给。”
      ……
      两个人吵的十分愉快,我赶紧逃开。
      小安斜斜靠在餐桌边,对我说:“你这个朋友,哪里来的?”
      我白她一眼,“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
      “她那么健康,可不是病美人。”小安也白我一眼,朝我书房去:“中午我留下吃饭。”
      “喂,不和我一起去菜场?”
      “你自己找不到么?”
      我不由自主的去看客厅里玩的正欢的那个大人,她完全没反应。

      买菜回来,一个人忙活着,任兆欣走进厨房,把每样菜都戳一下,“要帮忙么?”
      “不用,谢谢。”
      她耸耸肩,轻轻巧巧的走了。
      一会儿,小安也进来,拿了青椒去蒂,“怎么书房又铺出来了,你妈妈要来?”
      “我不好住么?”
      “你不是有房间……难不成让给她了?用得着么,两个女的还分得这么清。”
      按下油烟机,“喂,你是来帮忙还是来八卦的?”
      小安把青椒一丢,水花四溅,水珠都跳进油锅里了,刺啦一声,看我一个后退才满意,捞起来继续,“刚才,我可是和人聊天来着,她说你们曾经共过事。”
      我不由得转头,透隔着厨房门上的玻璃,客厅里,那一大一小头碰着头,把围棋当做五子棋玩,转手把鱼放进锅里,“你又问人什么了?”
      “怎么,怕我知道你的秘密?”
      “有能耐尽管去问,省的你一天到晚的抓耳挠腮的。”
      “滚,说谁呢你!”

      那俩母女,吃了饭碗筷一推就拍屁股走了。下午,许愿要去上课,又是英语又是钢琴,现在的孩子活的真累,还没正式上学,已经上了好多的兴趣课程,挑了半天才选中的这两样。
      她们一走,家里又安静下来了,我把电脑开起来,放一些轻音乐,给壁柜处查看常春藤的人倒一杯水。
      任兆欣转过身来,垂眸看看,坐下来:“是不是我喝完这杯水也该走了?”
      “腿长在你身上,想走想留,我说了能算?”

      她勾了勾唇,“你说的很是。”这个人,认真起来,口才了得,我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所以,也不想去费那个心力。想起她和许愿玩得不亦乐乎的样子,“你,很会和孩子相处。”我发现,一定是吃错药了才会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她现在,可能已经是谁人的妻子、谁人的母亲,这样一想,心里越发的悲凉。
      任兆欣看着我,转了转手上的戒指,“嗯,小孩子多好玩哪,哭就是哭,笑就是笑,喜欢就是喜欢,你说是吧。”
      我尽量忽视那个存在,把视线定格在她附近,意有所指的话,我听得懂,但我弄不明白她这样说的含义,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如今的工作,还喜欢么?”从我和李老师那次见面后,我彻底明白她那么嚣张的底气从哪儿来,也验证了我不敢开口、不愿去深思的那些疑问。我一度以为,她迟早是要离开锦丰的,可她却顶着副总的头衔出现在锦丰宣传册上。

      “呵,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养活自己罢了。”
      “任副总,是不是太过自谦了?”
      她眼神闪烁,端起水来喝一口,“陈经理是笑话我来了?”
      “不敢,不敢。”

      好奇怪,我们竟然可以相对而坐一下午,其间,聊闲天、说工作、谈见解,就像是深交的朋友一样。我糊涂起来,回神的时候,都快接近晚饭时间了,任兆欣面前的那杯水,还留有大半,她真的拿我那句话当真了?
      我刚站起来,任兆欣问:“哪儿去?”
      “做晚饭。”
      “出去吃好不好?唔,我请你?”
      “嫌我做饭不好吃?”
      “不是,比以前好吃多了。”
      “嫌以前做的不好?”
      她眉眼带笑看着我,“哪里,你误会了。”
      话赶话就是不好,等我惊觉自己说了些什么时,只见任兆欣眉眼带笑看着我,我呼吸一滞,转身朝厨房走:“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她在后面轻笑:“好小气。”

      夏天一到,我们都只喜欢清淡的食物,虽然只是六月里,但天气慢慢热起来了,食物也已经以清热为主。
      我这边忙的差不多了,任兆欣站在厨房门口说:“小希,我出去一下。”
      “噢。”
      两个人,三个菜足够了,摆上桌,砂锅里的薏米粥滚着米花,火关掉。

      等了会儿,任兆欣还没回来,想问问她去哪里了,拿起电话来才发现,我不知道她的号码。心里渐渐生出失落来,越集越重。我走上阳台,搁着纱窗往外看,外面车影人声,充满生活的气息,我怎么都融不进去,只能艳羡。

      我实不该期待那些,尤其是现在。
      可是……

      “小希?”任兆欣疑惑地喊着我的名字,“小希?”
      心里一松,“这里。”继续看着外面,一只大麦町犬在绿化带里窜来窜去,把路过的孩子吓得躲在大人身后不敢动。
      脚步声停在我身后,一手搁在窗台上,顺着我视线落下去的地方向下张望,“看什么呢?”
      她的侧脸距离我的不过十公分,声音依旧低醇,“好活泼的狗狗,你也喜欢?”如果,从后面看,此时,我们俩的姿势一定很暧昧,我的整个人都像是被她揽在怀抱里一样。往边上错开一步,“不喜欢。”以前家里有一只狗,三个月龄就到我家来了,陪了我初、高中近五年的时间,非常聪明,连邻居都说没见这么好的狗。每次回家,不管多晚,我人还在大路上,它就已经听出我的脚步声,然后跑去迎接我。可是它误食了偷狗贼的毒药,给它灌肠都没救回来。

      晚饭后,我必须要去采购些日常用品在家,任兆欣这个人,从来不能用常人的思维来理解她。我开始以为,她会在半下午的时候回去,后来以为晚饭后一定会走了,可我拿了钥匙准备出门了她还完全无动于衷。
      “你?”
      “我不去。”
      这可真是我问东她指西,我想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也管不了那么多,她来去完全是她的自由。
      从我出门开始,一直到晚上睡前,我们没有再说过任何话。夜里也没有前一晚睡的好,昏昏沉沉到天亮,瞪着天花板清醒一下,才想起,家里不止我一人,开门出来,我的卧室门开着,床上收拾的整整齐齐,家里已经没了她的身影。

      一整天里,我都失魂落魄的,人过留痕,雁过留声,可她,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直到晚饭后坐到书房整理下半年的计划,看见了显示屏旁边躺着的那副眼镜,我知道,今天的安排都没有用了。上床休息,床铺间,全是另一个人的气息,我想回书房去,却舍不得这份熟悉。

      我照常上班、下班,有空时和小安或是石修沁出去吃吃饭、逛逛街、耍耍乐。

      任兆欣再没有出现在我的生活里,仿佛流星划过,留下绮丽的景象让人回忆,自己早已无影无踪。

      摇摇欲坠的那堵心墙,怎么也修不起来。我竟然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我按捺不住自己的心,还有一种悲哀又庆幸的心理,我觉得自己简直是可以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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