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猛于老虎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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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猛于老虎的女人
每个人的心都在跳动。
只是，在场的几个人的心跳都比以往更强烈了些。
“那是……忆南的闺房？”皇帝轻笑出声，难道太傅也会耍那种故意领着自己走，然后“偶遇”自家千金的小把戏不成？应该不会。况且，在皇帝的心中，也很想看看这个相国千金到底出落得如何了，想到上次见到这小姑娘，还是十年前的事呢。
越是想见，越是期待，还越是有点害怕，万一这小姑娘模样难看就不好了。
“是呀。”陈忆南心中一阵紧张，皇上还知道自己住这里呀。
“老师您真是小器，把好生生一位相国千金藏在家里，让好些个青年才俊都没机会求得这样好的姻缘。要是将来小姐来个抛绣球招亲或是比武招亲什么的，朕也会跟在求亲的队伍里呢。”
“啊？不要呀。”忆南惊叫出声。
“嗯？不要？难道老师觉得朕才疏学浅，做不了太傅家的女婿不成？”皇帝很是爱开玩笑，毕竟和太傅的关系很亲近，至少比和别人亲近，偶尔乐乐，无伤大雅。
“不是的。能嫁给皇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我的意思是，不要抛绣球或是比武，万一捡到绣球的是个乞丐，或是比武第一的人是个大胖子，那不就完了。”
“呵，那太傅，想来忆南有十六七了吧。”
忆南激动得要哭了，皇上都知道自己这么大了，难道皇上对自己有意思不成？
于是，忆南狠点头，“有呀，有呀。”
“太傅，你没有什么喜欢的，要不要朕帮着给相国千金指婚。”皇上说得很亲切，他这有点是试探，因为陈征明就一个儿子一个女儿。陈家的公子帮皇上去平西南了，就这么个女儿，也是个重要的砝码，如果不能为我所用，让他人借力，可就不好呀。要知道，陈征明的女儿，不要说长什么样子，就算是个野猪，想要的人也能排上八里地。
“哪有……哪有……要是……有长得很俊的……皇上，帮着想想。”忆南说这么有点不好意思，她的脑海里全是龚平的模样。
“模样俊的，有呀！”皇帝觉得今天的太傅很有意思。
“那……那是……”忆南有点结巴了。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呀！”皇上笑说。
“啊呀，是……龚……龚大人很帅……很帅……”忆南说话像蚊子一样，心中还暗自高兴，看来换身一定是上天安排的，就是为了自己能嫁给龚平！
“呃？我以为老师会觉得我很英俊。”皇上只当是太傅和他开玩笑，龚平确实不错，可是比起陈征明的家势地位，差得远，况且一个是文臣泰斗，一个只是初出茅庐的侍卫长，虽然将来会有很大的发展，可是，真的不像是一船的人，不靠谱。在皇帝看来，太傅真是会四两拨千金。厉害厉害。
“老师，虽然已经过了十年，可是我从来没有一天忘记过。”
皇帝的言语说得很动情，忆南只是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皇帝，十年前，正是她的母亲过世的时候吧。
“皇上……”忆南也不知道要如何去接下一句话。
“老师，我想见见你家的忆南姑娘，她也长大了吧。十年来，老师也从来没有把她带进宫来，也屡次婉谢了太后的召见。想来，这京城之中，能见到你家千金的人可真不多。”
忆南听了心中有点气愤，原来，自己也有机会像心莲一样进宫当娘娘的呀。都是爹这个老糊涂，看皇上人长得也不差，还挺年轻的，是个姑娘家就会喜欢的。哼！忆南在心里怨着父亲。
看着眼前的太傅低头不语，皇帝只当太傅是不太好意思了。
“也没什么的，只是想起十年前曾经见过的，忆南长成大姑娘了。”皇帝说到此时，不自觉地咬了咬嘴唇，几度张了张嘴，想说吧，还觉得不太好意思，顿了好一会儿，抬头看了看那间忆南住的小楼，“太傅，你让我见见忆南吧。”
忆南差点失足于皇上面前，喔喔喔，心跳一档一档地提速。
陈征明此时已经在内室，他当然可以想到皇上会说什么，要来的是任谁都躲不掉的，听天由命。
陈忆南此时也不知道要答什么，既然皇上说想见“自己”那就见吧，这个不是坏事就对了。只盼着父亲打扮得体一点，虽然不是像别人那样削尖了脑袋往宫里钻，可是没谁对皇上这样的男人不动心吧，年轻有权势，君临天下的男子哟～
“皇、皇上，见忆南呀，那、那我叫忆南赶紧下来见、见驾呀。”虽然印象中没有和皇上有过交集，可是，绝对不能让皇上对自己印象不好。
也正是此时，宫中传来急报。
皇上正等着从楼上下来的陈征明，他甚至听得到姑娘走路的时候环佩叮当。
十年不见，她究竟变成什么样的姑娘了？皇上也有点紧张，就像等着掀盖头，看从未谋面却已然拜堂的妻子。
远处急急跑来的是宫里的太监，还有龚平也跟了过来。
“皇上，西北急报，大夏进犯。已经攻到了镇云关。”
一句话，皇上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要打仗了。
皇帝看了看从宫里来的塘报，还有一张字条。看了看边上的陈忆南，平时，皇上都会和陈征明一起看折子的，今天太傅离着自己挺远的，怎么就生分了？
“太傅，你也来看。”皇上把东西递给了陈忆南，忆南傻傻地接了，低头假装看着。
“太傅，倒了！”皇上笑出声来。
于是，皇帝草草回宫。他和他的“冬儿”，没有见到。留下了陈征明虚惊一场，陈忆南开始左右摇摆——她的皇帝陛下和龚平公子，都是那样有吸引力，到底谁更好呢？只可惜小丫头没想到，哪个都好，前提是哪个去要你。
“小姐呀，皇上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要是多留一会儿就好了，太傅都把皇上引过来了。”
陈征明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兰亭，那小丫头正嘟着嘴，为了没有机会见皇上而遗憾着呢。
陈征明淡淡地笑了笑，躲过了一劫，还有另一个麻烦等着他呢。
“兰亭，皇上的事就此为止罢，我们应该去赴约了，今天应该去赵家小姐那里了。”
陈征明抖了抖裙子的下摆，任它东南西北风，自有征明前进路。陈征明想着，上次已经被笑话一回，这次要扳回一局，忆南那小妮子都能装尚书，自己一个真尚书没理由当不好小姐，心说道：“列位姑娘，且看我征明来当这相国千金，定令你们花容失色。喔哈哈哈哈！”
银英传中最有名的话是——我的征途是星辰大海，陈征明说——我的目标是技压群芳，陈忆南说——我的情郎是龚平……还有皇上……
（请无视上一段吧）
皇帝那边是焦头烂额，除了皇上，其实真没有一个人着急的。你家园子那么大，来点坏人偷它三瓜俩枣的，是正常的。以当时看来，时代未曾进步到没有国家的地步。大臣见怪不怪，只要是攻城掠地，一切可以容忍，再说了，谁知道是不是哪个人又想借着这机会发点偏财，大部分的人都保持着沉默，小部分人在观望，也看不出皇上是什么个心思。
“列位臣工，你们倒是说说呀，这大夏已经是肆无忌惮，他们的那个皇帝居然敢到朕的国土上‘狩猎’，简直是、简直是！”皇上一时之下，说不出下句了。
“皇上息怒！”、“陛下息怒！”此类声音此起彼伏。
皇上此时想到了陈征明，还是太傅好，总是能在这种时候说些有用的，而不是打哈哈，息怒有什么用呀。
“太傅，你何时才能回朝呢？难道，要朕把你家忆南绑在朕的身边，你才能时鞠躬尽瘁……死……还是不要死了……”皇帝忍不住轻念出声。
抛开烦恼中的皇帝不说，且讲那打算在一众官家小姐中重树自信的陈征明。
陈征明已经预习了一些关于首饰的知识，上次是没有经验，这次是有备而来。
不料，他没想到，今天的聚会主题换了！人家这群小姐们不讲首饰了，讲的是……爱情！
ＸＸＸ，陈征明在心里先来了一句国骂。
已经过了晌午时分，此次的聚会是在兵部尚书家举行的，各位官家小姐外加兵部尚书家大小老婆的中型女子联谊茶话会。
陈征明带着兰亭，本来是踌躇满志，结果还没进兵部尚书府上，就听得有人议论。
“哟，听说皇上今天去了陈府呢，不知道咱们相国千金有没有‘偶遇’皇上呀。”某个小姐轻笑着说。
“忆南已经是咱们圈子里的大姑娘了，要不抓紧可就……晚了！”另一位附和着。
陈征明心中有些不悦，这些女人就爱嚼舌头，不过跟朝廷里的斗争比起来，这连毛毛雨都不算了。
“两位姑娘，这天热是不是头脑就不清楚了。”陈征明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冷冷地站在两个女孩的身后说着。顿时这两个姑娘吓得不轻。
“忆南……忆南……我们以为你今天不来了呢。”
陈征明看也没看她们，“约好的事，怎么能说不来就不来呢。人岂能言而无信。”
两个女孩儿亲热地拉起陈征明的手，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陈征明心中有些反感。
“忆南，你见着皇上没呀！”说话的是豫王府的千金凌薇，一张瓜子脸，吊眼稍。
“没有。”陈征明从凌薇的身上把胳膊抽了出来，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他可不想多沾。
“怎么会呢！忆南你怎么能放过这个机会，要知道皇上可是我们大伙儿做梦都梦不到的！”凌薇稍有夸张地说着，旁边的姑娘——大理寺正卿许元林的女儿许木莲也点头称是。
这许木莲陈征明还有印象，小的时候，陈征明还去给小木莲送过不少的礼物。这许木莲的母亲是皇帝的姑姑，想来这许木莲还是皇上的小表妹。陈征明看了看许木莲，心说，木莲的爹可是个正经人，这姑娘怎么就一点也不像他爹，不厚道呀。
兵部尚书家，好一阵的花香鸟语呀，离着多远就能听到院子里女人的呱噪声（人家那是姑娘女眷们银铃般的笑声吧）。陈征明心里暗骂，兵部尚书这老东西，花得很哪，八个老婆可谓是妻妾成群，儿女一箩筐。
倒是兰亭，每到一家府上便会和她的小姐念叨，又来了——
“小姐呀，你看人家！是个府上就比咱们府上漂亮荣光，看看人家的园子，那假山造影，都是从南方水运过来的。看咱们家，那叫园子吗？还种菜！”
“你懂什么？纵使有房屋千万座，睡觉只住一间屋。房子弄那么大，麻烦。小小年纪，就知道攀比。”
陈征明说得兰亭哑口无言，还以为她家小姐吃了火药。
打老远就有人喊着，“哟，我们相国千金来了呀！可把我们想死了，这才几天不见又漂亮了！”
隔着十几丈，陈征明就闻着那香粉味，多少年身边没有女人了，这冷不丁的在女人堆里，真是折磨呀。陈征明抬眼一看，认识——那不是兵部尚书家的七夫人么，总像个花蝴蝶似的转来转去的。
听她这么一喊，已经来到兵部尚书——赵义赵大人家的女孩们顿时纷纷招呼陈征明，好不亲热。陈征明心说，跟真格的似的，有这么亲吗？一群没眼光的女人。
平时跟陈忆南比较亲近的，有那么三五个，比如已经入宫的顾心莲那是太后的外甥女儿，还有赵珠玉、薛吉娣等等。
几个姑娘拉着陈征明的手，七长八短地问着。
“好姐姐，你爹爹的身体好些了没？”这话陈征明比较爱听，好感度上升15，连声回答好些好些，还说了些感谢的话。
“忆南姐，上次说的那个长得俊的将军，是皇上的侍卫，叫关平。”一个女孩说完，周围的女孩都开始吃吃地笑，旁边有人补充说，“叫龚平。”诸如此类，说起来没完没了。兰亭也和周围一些小丫环说得火热。
陈征明握紧了拳头，自己暗气暗憋，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明明忆南说，今天的聚会可有可无，可陈征明自己就跟自己过不去，非要去参加。主要是想找回上次丢了的面子，陈征明觉得自己有点说不过去，连功名利禄都不在乎，何必要在一群十几岁的小姑娘之间争那一口气呢？
说了好一阵子，陈征明觉得地上的瓜子皮、松子壳已经能没过脚面子了，才发觉争论的声音有所下降。
“忆南，你怎么一句不说呀，你怎么了？是你爹病重吗？”某女说。
“忆南，你不用担心的。万一你爹不行了，我们不会不管你的！”
“忆南，将来我要是也能像心莲一样进宫的话，一定不会忘记你的。”
……
陈征明彻底虚脱了。心中暗想，这些个小妖精呀，你们我一个一个记下了，将来找你们老子算帐。
“忆南，心莲都进宫了，我们怎么办呀。”一个穿鹅黄色纱裙的姑娘说着。
“她进宫，我们不还是一样么？”陈征明试探性地回复了一句。
“你真笨！真是枉为相国千金了。”说话的正是平日里和忆南处得不错的赵珠玉，“心莲那是什么样的模样呀，那是什么样的才情，把我们这些人加在一起，都比不上心莲的一半儿。”
顾心莲真的有那样的好么？陈征明在心里打了个问号，可转念又一想，爱好不好呗，关我什么事。只见周围一众女眷纷纷点头。能让女人不啬点头称赞的女人，若不是太美好就是太像男人了。显然顾心莲是前者，有位书生在无意间看过顾心莲一次便念念不忘，即使是顾心莲只白了他一眼，他也就一生的痴了。
赵珠玉见陈征明没说话，把手里的水果干儿塞给了陈征明，就势推了一把，气恼地说：”你想什么呢！心莲进宫了，皇上一定宠心莲宠到天上去了，我们算是没指望了，就算是进了宫也是不得宠的。只能等将来生个漂亮的女儿，等心莲老了才行。”她的话引得大家一阵笑。
“你们笑个啥！我说呀，就找个平民老百姓，将来还不什么都听我的。”赵珠玉继续发表言论。
“我说赵家姑娘，你这就是没眼光。看我们家老爷多好呀，要找就要找个有权有势的，这样才能过上好日子。”说话的人正是兵部尚书的六夫人。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猛于老虎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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