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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皇帝陛下的越狱 ...

  •   在陈征明和袁志去西北的日子里,忆南的生活也还在继续着。她骨子里的聪明与倔强都在陈征明离开家的日子里显露无余。龚平时而昏迷时而清醒,忆南就衣不解带地照顾着。

      忆南这次不再使性子,她越来越清楚她的父亲在朝廷中扮演的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她也越来越清楚,她目前要承担的责任。于私,演好“陈太傅”这个角色;于公,为了社稷的安稳,更是要演好“陈太傅”这个角色。
      没有了父亲在家为她批阅折子,忆南让人把自己的手缠上了石膏,一个右手骨折的老人,当然是不能写字的。这样,就不至于会穿帮。虽然舍不得离开龚平一刻,可是,她还是去上朝,去父亲的部下和亲信那里收集各类的消息,把每天的塘报记录下来。她在等待,等待兄长陈思远的到来。
      在这短暂的日子里,等待似乎把时间拉长。而和龚平的相处,时间又变得很短。这样的矛盾中,忆南享受着片刻的快乐。
      喜欢一个人,也许不一定要表达,只要在身边就可以了。至少忆南满足于这样的状况。
      直到陈征明走后的第三天,龚平才有了好转。
      龚平对于照顾他无微不至的太傅大人,很是感激。
      忆南扶龚平起来吃饭。那伤口愈合得不错,伤势以及数日来的奔波,让龚平的体力透支,也就是一种意志力才能支撑着龚平回到京城,来给他心中认为最值得托付的人——陈征明报信。
      “有劳陈相,在下实在是不敢让大人您亲自照顾。”龚平轻声说着,眼中充满了歉意。
      “别人,我不放心。你少说几句,不要动了伤口。”忆南示意龚平不要说话,她把一勺参汤送到了龚平嘴边。
      龚平脸有点红,说不上是尴尬还是羞涩,想说点什么,又不好再多说,只得微微张开双唇,小口小口地喝了汤。
      “龚平,这是我自己愿意做的。你什么也不要说,就把伤养好才是最要紧的。要想谢谢我,就等你能跑能跳的时候再说吧。”忆南一边喂着龚平一边说着。
      在忆南的心中,她甚至有些窃喜,因为可以像妻子一样照顾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了。
      “也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忆南轻声说道,但是,那话,却更像是在问着自己。

      此时的陈征明,正在和袁志带着明字屯的村民积极地准备着。
      桃花镇地理位置很特别,东西两面是连绵的山脉,镇子地处山谷之中,为两股山脉交界之处。如果想绕道桃花镇不是不可能,至少要多花上两天的时间。这样的城镇在军事地理上处于劣势,但属实有关卡之势。探路的军士回报,从桃花镇起,一切商旅行人皆不准通行,不得进,更不得出。名义上是军事的戒严,但是,朝廷并没有这样的明文,也没有皇帝或是兵部的指示。这就是问题。对于陈征明来说,桃花镇变成了桃花阵,多一天就意味着另一个变数。
      只是表面上,陈征明很平静。
      袁志带的二十个人,似乎并不是普通的军士。在白天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直接进入桃花镇。一名进入镇中打探的军士已经回来,桃花镇里的确在戒严。而且很有蹊跷。
      说来也很是惊险。两名军士邓渝与谭庆芳,二人大白天就能在重军把守的情况下进城,二人轻功很是了不起,在城中找了一户人家,把那家的男人下了药迷倒。捉了女人去报了官说通奸。本来镇中戒严,这样的家务事根本没有人管,但经不住邓渝的出色表演。那种窝囊男人捉奸的事,让他演得活灵活现。要不是邓渝没有成婚,别人还得以为他受过这罪呢。
      于是,谭庆芳入狱了。
      没错,他还要越狱!
      而邓渝又把那对夫妻都迷倒了,又捆在了一起,临走时还体贴地把被给二人盖好。他把在镇中所见所闻都一一记下,回报袁志与陈征明。而后又潜回了桃花镇。
      如果袁志带的人都是这样的轻功高手,那么,根本不用想别的法子,也用不着管村民的事了。做吧,一起做吧!陈征明的法则就是,遇到老百姓的事要管,做好事,就有好报。
      兰亭和村里的女人们准备着进城用的行头,计算着要救的人数,和参与救援的人数。

      虽然陈征明心里紧张,但是,他还是维持着平和的表情。
      临近傍晚,袁志派去西北前线的探子也回来了。他们带回了前线的消息。王允一直按兵不动,兵部尚书和皇上据说就在王允的帅府,但是,根本不得而见。也就是说,皇上应该不在前线。而王允没有动静,西北的大夏也已经集结了大批军马,两军相隔不过二十里。这样的相持已经三天。
      而从桃花镇到最前线的所有城镇以及沿线都有重兵,对外防范都没有对内的防范严格。
      陈征明心里也很纳闷。他有这样或那样的猜想,然而一切的想法,只能是想法,都是他的猜测。他要知道这个谜的真正答案。可是,他不知道,哪一条才是真正有用的线索。

      在这样的重重顾虑中,天黑了下来。
      袁志在村民中找了二十个身体强壮的年轻人,他给这些人的脸上涂了药水,一天之后,这些人的肌肤上会长出红疹。
      “各位兄弟,我的命和大家的命就系在一起了。同生,共死。”
      袁志如是说。而他的心中,坚定一个信念,就是一定要带着这些和他一起的人,一起走,一起回。
      陈征明觉得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能在袁志这样的人身边,哪怕是肝脑涂地都行。在黑夜中,微弱的光,却能汇聚起许许多多的人的心。袁志就是有这种力量的人,他有着他的魅力,与他的号召力相比,他脸上的伤疤根本就是微不足道。
      袁志只是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陈征明。他咬了咬嘴唇,把想说的话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亥时。
      袁志,带着他的十名亲兵,二十个明字屯的村民同时出发。只是,袁志和他的亲兵是上山,而村民则是在余下的军士带领下,趁夜到桃花镇的南门前等待。
      山中的夜晚阴森森的冷。不能点火,只能靠老山民带路。袁志等人一边忍耐着秋夜的寒冷,一边等待着那或生或死的时刻。
      而那些村民,则是咬紧牙关,大气都不敢出,因为此时的他们,离桃花镇的南门只有三百米远。城门紧闭,值夜的军士在城头上走来走去。城头上的士兵每换一班岗,他们就向前爬上十几米(应该换成丈,可是,我真的很懒得算)。
      夜更深了,山谷中的雾气,是一天中最重的时候了,袁志看了看天。只是,漆黑一片。
      深吸一口气,虽然不是第一次“飞”,但这是玩命的事。看来,飞将军夜龚的事迹,还要再加上一段了。此时的风正是偏北风,袁志背上“大风筝”,就像一只巨大的蝙蝠,向桃花镇滑翔而去。紧跟其后是袁志的亲兵。可道是,身先士卒。
      在黑夜中,他们的在天空中的身影,没有人看清,借着夜色与山雾,他们真的飞进了桃花镇。
      并不是随随便便就潜到镇中。在袁志随行的亲兵中,有一人精通算术,他算出大致的滑行距离。虽然前后有所差别,但是,大致差不多。袁志身上有些擦伤,并无大碍;亲兵都毫发无伤。这一切的成功,除了袁志的谋划,还要感谢一个已经死去的人,谢远。谢远在钦天监的时候,他把很多的气象知识以及他的了解,写在了自己的手扎之中。
      袁志长出一口气,随即又打起精神,这只是计划中的第一步。

      没有时间去想,袁志擦了擦身上的血迹,赶紧收了“翅膀”,因为不远处有巡逻的士兵。他们很不幸地降落在离衙门很近很近的地方。可也是,这城里,只有衙门前这地方开阔。袁志并不知道,这开阔的地方,本来是准备要在明天天一亮,就要当法场的。按理说,解决像秦大业这些人,在大牢里随便下个毒什么的,就可以解决了。桃花镇的县令也怕,这不是几个人,草菅人命就草了,这是百十号人,他这小县令也怕,更怕这大牢中镇不住那么多的屈死鬼。
      袁志等人碰了头,猫叫是寻人,狗叫是行动,鸡叫则是有危险。在夜晚中,这样的动物叫声多少还是有些突兀。袁志等人和邓渝碰了头。
      “老邓!”袁志和邓渝在黑暗中互相握住了对方的手,很用力。
      “少主人!”邓渝低声应道。
      “哎……怎么样?”袁志问道。
      “老谭那边没问题了,图弄到了。”邓渝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衣服。
      “你……你做什么……大冷的天……”袁志蒙了。
      “少主人,你想哪去了!”邓渝轻笑出声,嘿嘿一笑,“图,在我后背上,老谭画的!”
      找了没人的地,袁志点了火折子,好家伙,可不是么!
      袁志大致一看,这大狱可够严实的!一个人出来都难,莫说是百十号人了。
      “少主人,老谭一去也蒙!他说,要不是我找人花银子把他赎出来,估计,他这会还困在里头呢,里头都是大石头墙,铁杆子的!可不好出来。”邓渝穿好了衣服,他知道,他的少主人看了这图,必定会记在心上的。
      “天快亮了,赶紧准备吧,还得帮那些个村民呢。”
      袁志的内心中,并不是很想劫这个牢,可是,只要是那位相国千金说的,就是让他去下油锅,他都得捡个最热的,哗哗冒泡的跳去,还不带不高兴的。

      他们急行至城中的爆竹铺,这是白天就踩好的点。因为城中消禁,这铺子关了有几天了。何止是爆竹铺,城中大小买卖关门的不在少数。老百姓都以为是打仗闹的,他们恨透了大夏的人,觉得要是没这些人,大伙还是能安居乐业的。
      袁志带人以最快的速度,把爆竹铺里的各种烟花爆竹都改进一番。
      只等天亮了。

      城里的人等天亮,心急;城外潜伏着的二十村民和十名亲兵,他们更是胆颤心惊。
      天似亮非亮,城头的火把开始熄了,守夜的官兵长出一口气。只是,他们想不到……
      先是邓渝,三支硫磺火药箭把东城那边的城楼点燃,随后,一排火药连弩,啪啪啪!夜风呼啸,一片火海。

      而城中的人,特别是守城的兵士,都在为城门失火而手忙脚乱,火光冲天,没有人注意到身边多了些陌生人。
      袁志等人没有讲话,只是随着换班的军士一起冲上了城头,他们没有说话,听了听周围人的口音,才开始模仿着喊,不好啦!着火了!又趁机把那些箭收了,顺手扔到了护城河中。等别人发现这些箭的时候估计也晚了。
      袁志大喊,好大的火呀!开城门,引护城河水救火呀!
      清晨,一般是人们最疲倦的时候,值夜的人没有精神,早起的人也没有清醒。
      袁志这一喊,真的有人把城门打开了,于是,袁志带人往外就跑。还真就有些人跟了出来,正是水火无情,哪个不是父母生养的,哪个不怕?
      等了半夜的明字屯的村民,知道,就是这个时候,他们立马起身,往城里跑。

      趁乱,袁志,加上亲兵二十,明字屯村民二十人,全部进了桃花镇。
      只是,袁志很意外,他看到了那个他最想也最怕的人。
      “忆南!你也进来了?”
      “难道,让我在明字屯等你么?你一个人就能解决问题么?”陈征明质问道。不过,他也很佩服袁志,居然真的做到这样看似荒唐的事情。
      “好啦,忆南,我们不要争辩这些事。你来了,那你就要听我的!我不准你受一点点的伤。”
      陈征明心头一震,想想自己这女儿烧的什么高香,居然让这样一个好男人死心踏地的。只是,无论是从他现在的身份上,还是目前的形势上,都不是想儿女情长的时候。

      “袁将军,以后的事,你要怎么做?天就要大亮了,难道你要大白天地劫法场?还是要劫狱?”陈征明很是疑惑。
      “要听真话,还是假话?”袁志轻轻说,他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眼前这位女扮男装的相国千金。
      “你讲便是。”陈征明没法子把自己真的装成了一个小姑娘,没那心思打趣。
      “唉……你千好,百好,就是……少了些有趣。”
      陈征明很想把眼前这个袁志撕成一条一条的,就像那些被他绣坏了的丝巾一样。
      “我实话实说了吧。我只想着怎么进城了,没想着怎么救人。”这就是袁志的回答。

      陈征明死了的心都有了。
      怎么会这样呢?
      “看吧!你生气了!”袁志笑了笑,用他的大手摸了摸陈征明的头,“骗你的。”
      陈征明更加郁闷了。

      “小南,有个游戏,我们一会儿一起玩。”
      “你快说吧!”陈征明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
      “好,游戏叫假传圣旨。”袁志如是说,“你要不要演个太监呀?”

      如果说袁志是事先想好每一步的,那绝对是欺骗所有人的。他没有什么法子,走一步看一步的事。反正,他想过,最坏的结果就是只有他和忆南能活着,这就行了。如果可能,他愿意做好每一件忆南希望的事。

      袁志一行人又潜到了一户民宅中,他们把还在睡着的主人用迷药迷倒,一行人在这个临时的落脚处中洗了洗脸,收拾一番。等天一大亮,就要去骗人了。
      袁志带的亲兵们在紧张地准备着。他们在准备着一份假造的圣旨。
      而袁志本人则把带进城的二十个明字屯的村民叫到一起,告诉他们如果事成,要怎么逃走。而估计明字屯已经不能再留了,事发后,那里必然是要被搜查的第一站。与家乡相比,人更重要,有人才有家,有家的地方就是家乡。
      “乡亲们,如果事情败露的话,记得往东边走。那边的潼关总兵说,缺人手,你们去那边吧,等事情过去,再回来不迟。”
      袁志已经准备好了,如果能成功救出这些乡亲,就让人带着他的信物去潼关总兵那里,他和潼关总兵赵义是朋友。本来军中就有条“吃空编”的潜规则,过去些个人,也无妨的,正好补了缺。

      所有的道具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就等着从南边北边来人了。昨夜这桃花镇没有人进出,那么就意味着给前线传京城信息的驿官和给京城传塘报的驿官都没到。如果运气好的话,会在早上就见到这两位。
      运气这个东西,真的说不好,可能真是是因为无端杀死百十位村民是一件伤天害理的事。袁志期待的人来了。两个都来了。
      因为城里戒严,很多地方都是门窗紧闭。这样,居然给袁志一行人一个大大好的机会。在光天化日之下,就把两个驿官给打劫了。
      就这么明晃晃地,袁志把两边驿官的折子和塘报都扣下了,扒下了他们的衣服,火速开演。
      袁志直接收了京城的折子,他准备带上忆南去前线。化装成驿官,这是最快最方便的递折子的办法。

      袁志让人扮成了驿官,说是带来了皇上的圣旨,直接找到了桃花镇的县令。
      这给县令吓了一跳,哆嗦着接了旨。意思就是让他放人,说前方战事正紧,不宜再有血腥,时值深秋,应放人。
      这县令也觉得有些蹊跷,但是,他巴不得这烫手的山芋早点离他远远的。于是,他就接了这“圣旨”。他也想了,反正假传圣旨的罪也怪不到他的头上,明字屯也是他的属地,打断了骨头还连着筋呢,他也不愿意让这些无辜的百姓白白丢了性命的。
      县令让人放了所有明字屯的人,这是袁志和陈征明都没有想到的。陈征明记下了这县令的名字。如果将来有了麻烦,这个人的命是一定要保的。

      明字屯的村民被放了出来,他们算是脱险了。
      只是,在这人群之中,有一个人显得有些激动,他和别人一样听了县令的解释,是皇上下旨放了他们,他就显得很是焦虑。别人都跪下了,他却不跪。
      “传旨的人在哪??我是皇上!”
      陈征明的血差点喷出来。
      一看,还真的是皇上,邋遢了些,也瘦了些。

      只是他和袁志在远处。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不由得笑了。

      “忆南呀,这是真龙?还是水蛇呀?”袁志笑了笑。
      陈征明没心情和对方胡闹,他关心皇上的安危。
      不知道哪个不知深浅的,在皇上背后就打了两下,差点把皇上那小身板给拍碎了。
      “疯子!在牢里就不老实,还瞎嚷嚷!”一旁有衙役指着皇上骂道。
      皇上也不是不识实务,眼下,他人单势孤,也只能咽下这口气了。于陈征明来说,知道皇上平安也不是件坏事。

      皇上只是默默地回到队伍中,他和别的村民一起走出了桃花镇。虽然后世的史书上没有记录这一段,但是,对皇帝来说,这份经历,是他一生中不能忘怀更不能释怀的。

      袁志和陈征明的计划看来要变了。总不能把皇帝一个人丢下吧,就算他们不想办法,皇帝本人估计也会要到前线去看看形势的。而且,从皇帝本人口中才能知道事情本来的经过。

      于是,陈征明又一次出手了。在桃花镇外,他装做是和皇帝意外相逢。
      “公子,是你!”
      “冬儿!”皇上也很是激动。
      “公子,你怎么在这里呀。”
      皇帝才要回答,但见眼前的姑娘身后走过来一个男子,似乎有点敌意。
      “冬儿,这位……”皇帝很是狐疑。
      “在下是西北军士,袁志。和这位姑娘是……未婚的夫妇。”
      袁志一句话,差点让陈征明噎死。真是添乱。
      “这样,未婚的夫妇。“皇帝特意把未婚二字重重读了出来,“那二位是要去何处?”
      “公子,是袁公子要带我去走走亲戚。“陈征明回答。
      “什么样的好亲戚,要在这打仗的时候去看。”皇上也是没好气。
      “也是当兵的,是我的叔叔,走动一下,也不是坏事。”

      袁志又重新制定了计划。这回不能假传塘报了,他干脆把人马集齐,他们就是从西北过来,给前线送战马的特使。这支小队伍,又加上了皇上,一行人向西北前线开去。

      皇帝也看到了兰亭,他不由想起了龚平。
      “曾经我和我的属下和二位姑娘在一起吃茶吟诗,可惜这日子再也没有了。我的属下,他因为我白白送了性命。”
      陈征明心中也是一紧,不知道龚平是不是醒了,是不是康复了,这个忠勇的后生让他也很是喜欢。是多大的动力能支持这个男子从边关一直赶回京城。
      不能直接说龚平就在自个儿家里,只得安慰下皇帝。
      “颜公子,吉人自有天向,我想那位公子武艺高强,不会有事的。”

      是的,你们还会再重逢的,只是,那时候一切都会变了吧。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皇帝陛下的越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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