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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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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一基金一直以来都是因为与陆闵致有关的那些人而有关注度,所有陆闵致本人病倒的消息,没有一版报纸看得上。此时秦氏帝国的秦天娇重新回国成了重磅消息,众家媒体都对这位强势美人关注有加,更没有兴趣理会。
楚公子闲来败金用的独家娱乐,还是从来都是本着就是有钱就是任性的原则,捡了这条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新闻。
详细介绍了致一基金最近的修建学校计划,还有做的先期准备工作,最重要的是,亲力亲为的掌门人陆闵致终于病倒。
因为计划不能停摆,原先前来支援帮忙的锐影首席弟子江寒远全权接手,继续准备工作,争取按时开工。
本来就很少出现在人前的陆闵致,生病后更是足不出户。
北堂玺不用想都知道,这份突然出现在自己桌面上的不知所云的的娱乐报纸是向东干的好事。
他没想到那一晚过后,第二天他借着察看捐款款项使用情况去致一基金总部,就得知陆闵致病倒的消息。
江寒远需要人照顾为由,派锐影弟子把陆闵致的病房暗中围住,对他有理有据有节,应对得当,让他只能含笑赞扬几句,郁郁离开。
病倒……
他思绪沉沉,努力回忆那一晚,她并没有病容,怎么会突然就进了医院。
难道被他察觉她的心思,竟是这样折磨?
他试着回忆更久远的事情,那时候在塔西提,他分明就感觉到她已经接受他,靠近他,不然那一夜不会全然没有防备,她的心分明已经被他融化。
那么,那一早她只是害怕,恐惧,认定了那只是他的游戏,所以竭力表现得冷淡无所谓。
恼火之下,他完全没有顾忌她的感受。
如果她是害怕,才会自己说出那样的话,来避免他的嘲讽,那么他做了什么?
他本来是想要送那颗珍珠给她,或许抱着她告诉她,玻里尼西亚的神话里,塔西提珍珠是由造物主给和谐与美丽之神 Tane 的首数点光。Tane以这些光点照亮了天宫的地窖,它们的形态和光亮也为他带来灵感,创造了星星。替Tane 办事的战争与和平之守护神Oro,把它珍珠,送给了由他选定为他繁衍后代的凡间女子,作为定情之物。
那个时候他还在为她着迷,甚至迫不及待地想拥她入怀,再次感受她全心全意的依附。
然而实际上,他讥讽她,用钱砸她,然后蔑视她。
如果那时候她只是脆弱,害怕他只是游戏,那么——
他忽然惊觉自己在思考什么样的可能性,心里顿时一凉,难道那时候他不是在玩游戏么,他习以为常的消遣游戏。
他现在在想什么?
理不清烦乱,他索性扔下,开车出门。兜了一圈又一圈,终于还是来到了医院外。
隔着马路,他透过车窗看向灯火通明的住院大楼,暗自猜想究竟是哪一间。
等了很久,他才惊觉自己的无聊,开车缓速离开,行出数十米,眼角处一闪,初初不觉有异,却越走越觉得奇异,便在路口重又调转车头。
一抹纤细的身影,带着口罩,很不起眼的样子。可是他偏偏就一眼认出了是她。
她微微佝偻着背脊,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行至一辆二手轿车附近,她的助手夏蓓蓓下来,将车交给了她。
她拍拍夏蓓蓓的肩膀,径自上车,却是驶向了外环的入口。
这样不同寻常的情形,让他骤然警觉,一边慢慢跟上一边打电话。
“向东,帮我查一查陆闵致最近的电话,还有该查的都查!”北堂玺一边打电话一边注视前方。
她一直规规矩矩跟着车河前进,举动没有任何异常,可他就是觉得古怪,偏偏要跟着。
那边向东改不了冷嘲热讽,他不耐烦地挂断,“你别管那么多了,保持联络!”
这一追,没想到就追出了那么远。
她只是规矩地走了一段,绕上了高速就再也不是那个冷漠理智的陆闵致,立即加速行驶,炮弹一样弹出去。
车保持高速行驶了上千公里,朝向越来越偏僻的方向。连续驾驶不分昼夜,北堂玺都感觉疲惫,而前面刚刚走出医院的陆闵致居然一直都坚持向前开。
只有她中途停下加油的时候,他远远看见她趴在方向盘上小憩了一下,仅是那么短暂,就重新打起精神继续前进。
手机响起,他一边小心地跟着她一边问,“怎么样?”
“我恨你……”明显睡眠不足的向东抱怨。
“少废话,结果呢?”北堂玺目视前方,山区的路非常难走,一个弯接着一个弯,但是明显前面开车的陆闵致更让他提心吊胆。
“大部分电话是来自裴善言和贺鸿的。但是还是有一点小蹊跷,我试着查了查,综合种种迹象,根据我分析,他们很有可能是发现了夏永安的下落。”
北堂玺目光一凛,“怎么会是这么偏僻的地方?”
“根据传言,当年剿灭无神宫行动,剩下的余孽就是这么分散在偏僻的地方,等待机会东山再起。”向东说什么话题都能平心静气。
“你的意思是夏永安勾结无神宫的余孽?”
“推测。”向东打个哈欠。
“你能有准确的推论么?”北堂玺正要发作,眼见陆闵致拐进了一边的小岔路,而他却一不留神冲过了,立即又想方设法调转车头,折腾了半天才跟上去,却失去了陆闵致的行踪。
一路追得他心惊肉跳,听闻向东给出的消息,虽然他表示怀疑,但心里早已清楚,向东查到的消息,十有八九是真的。
那么,他很有可能再次被耍了。
这个女人,一副娇娇弱弱的样子,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就是能骗得他团团转。他以为她是因为他病倒,以为她被察觉到了心思受的打击太大,殊不知她只是为了制造机会追缉夏永安。
好吧,这个该死的女人真是够胆色,利用他一次又一次,还敢独自去找夏永安!
他狠捶一下方向盘,一路开下去,钻进了荒凉的村落。
闵致已经靠意志强撑了太久,直到车再也开不进去,她只能下车一脚深一脚浅地向前走。她从前一个深夜,一直开到现在又是傍晚,体力已经严重透支,现在更是走的蹒跚艰辛。
直到陌生的民居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她顿时周身都凛然起来,好像有莫名的杀气在四周环绕。
“丫头,何苦呢?”阴沉的询问传来,有一个老者现身,正是失踪多时的夏永安。
“钱我可以不追究,父亲的遗物你不能带走!”陆闵致瞬间释出狠戾。
“星沉剑你根本练不好,秘籍何不交给能驾驭它的人呢?”夏永安哼笑。
“秘籍不在盒子里,你打开过了就该知道。”
“若不是很重要的东西,你这么紧张是为什么呢?我本不想为难你,但是你找到了这里,今天就不能走了。”夏永安淡淡道。
话音一毕,数十个戴白色面具的杀手立即将陆闵致包围。
她脚下一点,不顾一切地冲向夏永安,直取他的胸口,攻其不备地撕开他的衣襟,果然一个细长的锦盒掉落在地。
她急忙俯身去抢,旁侧一剑刺来,她险险地躲开,接着夏永安的掌风劲气狠绝,突袭而来,她避无可避,胸口中了一掌,当即吐血。
杀手立即群攻而上,陆闵致艰难地滚一圈躲开,勉强站起又是费劲气力地闪躲。她的武功太平凡,而夏永安不知从何处招募而来的杀手却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招式凌厉致命,彼此配合严密又人数众多,她根本就不是对手。
就在她气力用尽,眼看要被剑刺中喉咙的时刻,一粒闪光击断了剑刃。
落地的不过是一颗蓝宝石袖扣,可见出招者内力深厚无比。
夏永安脸色一变,看向来人。
北堂玺跃到闵致的身后,拦腰抱住她,稳住她的身形,傲然面对着众人。
“北堂玺。”夏永安眯起眼,眼神不可思议,随即左右使了个眼色,杀手立即会意地开始摆出阵型,全力进攻。
北堂玺神色自如地赤手空拳应对,始终没有放开闵致。他的武功当世难有敌手,即使面对训练有素的杀手也毫无困难。
夏永安眼见难以匹敌,立即授意杀手变换阵法,他则出其不意地直取北堂玺身侧的闵致。
闵致体力严重流失,又受了伤,已然处在半昏迷状态,面对夏永安的偷袭根本无力躲开。
北堂玺被数十个杀手同时纠缠,发现闵致有危险已然无暇抽手,情急之下只得抱着她旋身,以自己的血肉之躯挡下夏永安一剑。
他的腰侧瞬间汩汩地冒出鲜红的血液,但是丝毫没有影响他的招式,他趁中剑之时一掌重击夏永安,顺势夺过他胸口的锦盒。
然后扯下闵致腕间细细的珠串当成暗器,接连发射向杀手,趁乱抱起闵致,施展轻功远离。
他一路捂着冒血的伤口开车疾驰,还要分神照料受伤的闵致,偏偏向东完全不担心,还在另一边说着风凉话:“什么?你受伤了?哦,难得的体验啊。”
“少废话,告诉我最近的宾馆在哪里?”北堂玺咬牙切齿。
“咦,你不去医院吗?”
“后备箱里不是有急救箱么,要是去了医院事情会闹大!”北堂玺不情愿地回答。
“哟,你倒是挺体贴。”
“你废话够了没有?”北堂玺拧眉。
“等等啊,我爬起来看看电脑,唔……”
“你要是在发出那些无意义的声音,我会让你后悔的!”
“再有二十公里,路口下去,宾馆够偏僻,你们可以好好休息,我准备准备去接你们!”向东终于收起了玩笑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