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鱼短篇》双鱼儿

3、生死攸关

　　生死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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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游戏：半条命之反恐精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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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知道了。
　　
　　“永远记住，你不是神，你也不是超人。你只是一名战士。”头儿的话在他耳边鸣响，“没有人会从一千米外跑来救你。你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
　　但他知道的有些晚了。同伴们都死了。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下离他五步之外的那具尸体。
　　
　　那是他的朋友，在这次行动中编号是“CT04”，当然，他可不会没礼貌地直呼朋友的编号。他都只叫他的名字“双鱼儿”，正如双鱼儿不叫他的编号而只叫他“江含”一样。
　　
　　就在十秒种之前，双鱼儿从他的身旁跨了出去，然后，立刻就死了。他们本来背靠着这个集装箱的，但他们得要出去，双鱼儿抢了先。
　　
　　只有五步。然后响起了一声沉重的枪声。
　　
　　双鱼儿摔倒在地。他的狙击步枪猛然从手中掉落。江含知道他已经死了。他把自己刚迈出的腿又收了回来，反手将刚才他们解救出来的人质推回到集装箱后面。
　　
　　这种枪声，江含听得极熟。那是重狙击步枪的声音。
　　原来他们得到的情报是错误码的！那个恐怖组织不止派来了有名残酷的悍匪风飞云，还找来了一个顶级的狙击手！
　　江含的心中立刻闪过了一张戴着眼镜的瘦脸。那是国际上鼎鼎大名的恐怖分子、“杀手之王”青俞。这个恐怖分子的□□重狙击步枪之下，已不知汇聚了多少显要人物的亡灵。
　　
　　双鱼儿也是一位优秀的狙击手。在这次小分队行动中，正是他一枪轰毙了那个拿着一支MP5□□、挟持着人质的恐怖分子，使得他们得以比较顺利地救走了那位被绑架的年轻貌美的化工专家。
　　江含又看了一眼双鱼儿的尸体，强忍着自己冲出去拿枪狂扫一通的冲动。
　　
　　“准备好。”他转头对那个人质说，声音保持着平静。他用拇指指了指大约二十步之外、堆在墙边的一堆箱子，“我一说跑，你就以最快的速度跑到箱子后面。不要有丝毫犹豫。”
　　她顺从地点了点头。江含感到安心了些。原先听到来解救的是一个年轻女子，他还以为这个人质会象那些神经质般的女孩一样，看到蟑螂都会尖叫。——不过认真说起来，江含还没有女朋友呢，所以不能怪他在这方面认识上的偏差。
　　
　　这个女子的镇定的确出乎江含的意料。
　　如果能出去，我可以试着叫她做我女朋友。江含漫无边际地想着，当然，镇定总不是一件坏事。他想归想，手却没停。左手拿过自己的M4□□，右手慢慢摸出了唯一剩下的烟雾弹。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上眩光弹。
　　要是早知道对方还有这样一个狙击手，刚才他应该先将烟雾弹扔出去的。
　　
　　“好啦。。”他喃喃自语。“来吧，杀手之王，看看这个。”
　　他右手一甩，烟雾弹撞在了那堆箱子上，反弹飞向了集装箱后面。不一会儿，浓烟就充满了附近的空间。
　　“跑！”江含大喝一声。
　　
　　她迅速地跑了出去！但是，江含却在原地没有动！
　　又有枪声！
　　让江含稍感到欣慰的是，那并不是重狙击步枪的声音。那是□□冲锋枪的粗嘎短促的点射声。这表明另一个悍匪风飞云也包抄了过来。
　　
　　有烟雾飘了过来。江含听到人质闷哼一声。
　　“怎么了？”他大声问。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箱子后面传来了压抑的咳嗽声。“我没事，子弹打中了我。”人质说，“打在避弹衣上。。”
　　
　　江含松了一口气。她身上的避弹衣就是原本穿在他身上的那件。他们把她从被囚的屋子里拉出来后，他就把自己的避弹衣给她套上了。——当然啦，就算有避弹衣，被子弹打中时也会受内伤。但现在没死就是好的了。
　　
　　那堆箱子形成了一个狭小的三面封闭的空间。她躲在那里暂时是安全了。江含迅速换了一个新的弹夹。
　　一对二。
　　对方一个是隐藏的顶级杀手，一个凶悍有名的匪徒。突然江含心念一动。
　　
　　刚才的浓烟中，对方知道有人从集装箱后面跑开了。——他们不知道集装箱后面还有没有人！
　　江含趁着烟雾还没消散的时候，沿着集装箱上的简易梯，轻手轻脚地爬上了集装箱顶。他伏在那里，一动不动。
　　
　　他要做的，就是等待。对方不知虚实。他们会过来的。江含觉得自己有点激动，便刻意放缓了呼吸。直到弄得自己就象是要睡一觉时为止。
　　
　　他不知道这段时间有多久。——他也想到了会不会有人突然来援。但很快就放弃了这个无聊的想法。为了不惊动这些恐怖分子，他们是小分队秘密行动的。外边的人没有他们的消息，暂时是不会再派人进来的。
　　谁会想得到行动竟然有这么快速简洁呢？
　　
　　十分钟之内，特种兵就只剩下了江含。恐怖分子也只剩下风飞云和青俞，而且，他们绑架的人也脱离了他们的控制。
　　只怕外边的人还以为他们还正在布置，没有交火呢。——他们怕打草惊蛇，都不敢靠得太近。
　　
　　江含又想了想剩下的这两个匪徒干嘛不逃跑。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他们知道外面已被人围住，能逃走的希望就是重新掌握住人质。
　　“也许他们已经逃跑了，在外边被人干掉了。而我却在这里傻等。”江含胡思乱想的毛病又犯了。不过，这个毛病在特警队头儿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样子：“这小子反应挺快的。”头儿曾赞扬说。当时双鱼儿听到这个赞语笑了个倒仰。
　　
　　想到双鱼儿，江含突然发现自己不希望那两个家伙跑掉了。
　　“我应该把枪管塞进他们的嘴巴，”他想着，“然后轰掉他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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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脚步声。来自右侧。
　　来人丝毫没有隐藏自己的意思。脚步声响亮而毫无顾忌。这一定是那个变态嗜血的风飞云，江含想着，不过肯定有一支重狙击步枪在掩护着他。否则，我一跳下去就能打爆他的头。
　　
　　尽管有这个自信，他还是伏在集装箱上没有动。双鱼儿就说过：“跳？有什么用？不信你现在从二楼跳下去，还在空中我就能就打掉你的头。”
　　还是相信一个优秀的狙击手的话吧。
　　
　　脚步声又近了一些。江含微微转头，看了一下人质藏身的地方。计算着风飞云走来的方位远近。
　　他把冲锋枪扔向了那堆箱子！同时，身形暴起，在冲锋枪砸在箱子上时，从集装箱上一跃而下！在空中，伸手掏出了他的“□□”大口径手枪！
　　
　　不要问他为什么突然决定这样做。这是灵感。
　　他突然觉得自己需要这么做。他就做了。
　　
　　“突突”，随着两声粗嘎的枪响，江含冲锋枪摔落的地方，旁边的箱子留下了两个弹孔。——江含没有听到躲在那里的人质尖叫的声音。不过他想她肯定尖叫了，只是由于他太过于专心，没有注意听。
　　
　　他的脚刚一碰到地，手中的“□□”立刻向一个正在动的东西（他不肯定那是个人）发出了怒吼。
　　直到手枪发出了“卡”的一声。手枪里的子弹打完了。
　　他扔掉了手枪，一个翻滚又拿起了那支冲锋枪。
　　
　　他刚好看见一个穿着青色T恤戴眼镜的家伙在五十米外的地方举起枪。
　　“嘭”。一颗子弹击在了他刚才捡起他的M4□□的地方。不过，这时候他已经挤进了那个人质躲着的那个地方。
　　
　　“那个变态死了吗？”江含指的是那个悍匪风飞云，不过自己也不知道是问谁，因为很明显，她是不知道答案的。所以他自己回答了。“当然是死了，不然的话我们现在肯定成了马蜂窝了。虽然，现在死在狙击枪下的样子也不会很好看。”
　　
　　他把枪稍伸出箱子边缘，朝刚才见到青俞的那个方向打了几枪。当然他也没希望这样能把那个狙击手打倒。只不过这样能使自己安心一点。
　　随后他收回枪支。长松了一口气。
　　
　　“你受伤了。”那个人质说。
　　“受伤？没有。”江含说，不过这是说谎，他的脚踝传来了一阵剧痛。“扭伤？真他妈的衰气！”他暗骂了一声。在他的观点中，扭伤这种事只是那些穿高跟鞋的娇滴滴小姑娘的专利。
　　
　　虽然干掉了一个，不过目前的情景已经是近乎绝望了。他们被困在一个狭小的空间，而出口又被一支总是能一枪毙命的狙击步枪看住。
　　他努力使自己放松了一些。
　　
　　“你好，我叫江含。”江含对那个人质说，“能认识一下吗？出去之后我请你吃饭。”
　　她笑了。她很喜欢他的这种冷静。反正，一见到江含还能开玩笑，她觉得自己还是安全的。
　　
　　“我答应了。”她说。
　　“做我女朋友。”江含说着，又把枪伸出去胡乱开了几枪。
　　“先问一下你还有多少个女朋友。”
　　“你答应了，就有一个。”
　　“认真的？”
　　“认真的。”
　　
　　“好。”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发烫，“我答应了。”
　　“嘿！杀手！”江含突然大声喊道，他知道那个杀手正在走近，听得到他的话，“我想你需要一个人质。我做人质怎么样？特警队的头儿历来看重我，会放你走的。”
　　
　　“滚出来。”冷冷的声音。
　　“还不行。”江含说，“你只需要一个人质。我得先保证另一个的安全。”
　　“我说了：滚出来！”
　　
　　“行。。那就这样：我先躲在这里。她走出去。”江含大声说，“要是我听见有枪声，我就跳出去。在你射出第二发子弹之前，我就能把你打成一堆碎肉。你最好相信这一点。”
　　
　　沉默。
　　
　　“这代表他答应了。”江含低声对刚成为他女朋友的化工专家说，他的声音有着十足的把握。——可实际上，他一点把握都没有呢。不过，这就是他们最好的办法了。“一个骄傲的狙击手总是这样。你别害怕，先举起双手，然后慢慢走出去。尽量快些转弯，离开他的视线。别让他有误会你的举动。别紧张，走吧。”
　　她点了点头。然后问了一个超级蠢的问题：“那你呢？”
　　
　　“他走了，自然就会放了我的。”江含淡淡地说。
　　突然间她捧起了他的脸，在他唇上吻了一下。江含感到自己一阵迷眩。
　　
　　“别这样，弄得跟诀别似的。”过了一会儿，江含才说，“要是刚才那个杀手过来，只怕我们都死了几次了。”
　　江含见到她的眼里闪过了一道坚决的光芒。她紧紧盯着江含的脸，仿佛要把他一次看够一样。
　　
　　“这是真的诀别。”江含想着，他的目光又扫过了不远处的双鱼儿的尸体，“她也看出来啦。。我是不会做恐怖分子的人质的。不过，她现在会听我的，这很好。她只要坚决地走出去，我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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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半举着双手，缓缓走了出去。
　　
　　江含感到自己的心在嘭嘭地越跳越快。他想，如果这时候那个家伙开枪杀了她，他肯定是没有足够的力量跳出去开枪的啦。。。但是，青俞并不知道这些。他终于没有开枪。
　　
　　听着她的脚步，。。她要转弯了。江含感到自己稍稍松了一口气。心率慢慢又恢复了正常。但他还需要等。。再等一下。
　　“马上出来。”他听到青俞冷冷地说，“否则她就死。”
　　
　　江含知道这个没有商量余地了。他慢慢把枪举了起来，扔了出去。
　　她转了弯。走掉了。
　　
　　江含笑了起来。他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扭伤的腿实在不怎么合适走路。
　　“嗨。”他跟青俞打了个招呼。
　　青俞的形象倒和资料里的一模一样。一个平头，一付眼镜，穿着他最喜欢的青色T恤。那支□□重狙步枪枪托抵着他的肩头，没有一丝颤抖。
　　
　　“对不起，我的脚受伤了。”江含说，他看到那个杀手毫无所动。“很合适的人质，不是吗？我猜想，半个小时后你就可以自由了。当然，不能不说你得在半个小时内一直举着这支枪。这会很累，我知道。”
　　
　　他仿佛毫不在意在拖着那条伤腿。。向丢在青俞脚边的那支M4□□靠近了几步。M4偶然会有卡弹的毛病，不过，我经常能遇到奇迹。江含的思绪又四面乱飘，也许这回也会有奇迹。
　　
　　他缓缓垂下双手，紧紧盯着青俞的枪口。。突然之间，他发现奇迹出现了！
　　青俞的枪口稍稍往旁边偏了一下！
　　这一瞬间他扑向了青俞。扭伤的脚仿佛好了一样，没有丝毫阻碍到他的动作！
　　
　　不要问他为什么选择这样近乎自杀的动作。这是灵感。
　　枪声响了。子弹贴着他的耳朵飞了过去。
　　青俞扔掉了步枪。但在他掏出他的手枪之前，江含把他扑倒了。
　　
　　江含的手伸向后腰。藏在那里的匕首被拔了出来。
　　转瞬间，锋利的刀刃就掠过了青俞的颈动脉。
　　
　　“呵呵。。”江含松开了倒在地上的青俞，看着他的脸色变得铁青。。这个顶级狙击手终于死了。
　　“我的格斗技术在特警队中可是排行第一的，”江含对自己说，“一个疏神？绝对是生死攸关的。虽然不大可能发生在这样的顶级狙击手身上。但它还是发生了。所以么，终于让我完成任务了。虽然代价很大。。。唉，当然，我还得了一个女朋友。我正要请她吃饭呢，但愿她的口味不要太高。”
　　
　　江含喃喃说着，坐起来活动了一下他扭伤的脚。一阵剧痛使他放弃了努力。
　　
　　在他的身后不远处，他现在没有看到的地方，他的女朋友伏在一个箱子上。从她手中掉落的□□就在她的脚边。一颗从重狙击步枪中射出的子弹穿过了她的眉心。这个坚强而自信的女孩试图挑战顶级杀手的权威。她失败了。
　　
　　- 4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