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8、第 8 章

　　尽管是中午，外面的风依旧冰冷入骨，但是“老地方”却很温暖。
　　刘素在包厢外面站了一会儿。
　　服务生还在上菜，包厢的门是敞开的。符小雨正在和一个中年女人讲话，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慢慢走了出去，在门口点了一只烟。
　　手机响了起来，是符小雨。他将手机关机，塞在口袋里，打算开车回去。他没有必要去见符小雨的母亲，即使他总是忍不住对符小雨有些莫名的自己都不理解的柔情，但是自己脑子里似乎总是排斥这样的想法，所以，或许这样慢慢淡了这份感情最好？
　　车子驶进还未紫荆小区，他又看见了刘品素。他看起来像是闲逛，背了个深蓝色的包，手中还拿着一叠东西。
　　他并没有打算理他，可是刘品素却好像看见了他一样，隔了好几米向他挥手，脸上带着看起来毫无心机的笑容。
　　他只好打开窗，“什么事？”
　　“没去约会？”刘品素凑向车窗和他讲话。
　　“这好像和你无关。”
　　“怎么这样无情？毕竟昨晚我们也同甘共苦一回啊！”
　　刘素几不可见地抽抽嘴角，“你是要去约会吗？”
　　“我的身心都是属于广大姑娘的，从来不和一个姑娘单独约会。”刘品素轻车熟路地打开后座的门钻了进去，“你这个方向是要回家对吧？我也去那里，你送我一程？”
　　他都自己进去了还用询问自己的意见吗？
　　刘素安静的开车，这段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心情有种说不出的郁闷烦躁，根本不想讲话，刘品素将手上的东西拿出来看，他从后视镜才发现那是信件。
　　他真的是送信的？完全不像。
　　刘品素一直没抬头，却好像知道他在看他，勾着唇角笑，“其实昨天晚上我给杨闵含送信的时候，还有一封是给你的。”
　　他耸然一惊，面上确是云淡风轻，“你没把她的信交给警察？”
　　“警察看不懂我送的信，所以不必说。不过……你为什么不问自己的信在哪里？”
　　刘素握紧方向盘，“我不懂你的意思。”
　　刘品素呵呵笑起来，像个普通少年一样带着毫无城府的表情，但是他抬头之后的眼神……很少见。
　　没防备，没欲望，没恐惧。
　　刘素对他突然的转变惊讶许久，良久开口，“把我的信给我。”
　　“没到时间。”他在后座伸了个懒腰，“一月二十一号那天夜里你在哪里？”
　　“我凭什么告诉你？”刘素停下车，冷着声音回答。
　　“你不说是因为……你根本想不起来，觉得怎么想脑子里都是空白，对不对？”
　　他没有说话，刘品素好像也没求他的回答，漫不经心的将所有的信件收到包里，拿起包打开车，“谢谢你送我。”
　　他走了十几步，又回过头来，说了一句话。
　　刘素听不清，想要开窗，他又说了一遍。
　　他学着他的唇型，他只说了六个字：你不属于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