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斋练》连翘与覆盆子

7、第 7 章

　　刘品素正坐在沙发上看一份资料。资料的内容就是紫荆小区13栋702的浴室杀人案。
　　死者杨闵含，27岁，誊华公司业务部经理，年薪百万，年纪轻轻，事业有成，是个女强人，但是一年前因为工作压力和情感问题轻度抑郁，之后便越来越严重，辞职在家修养。
　　刘品素的眉不可察觉的皱了一下，坐在沙发对面的青年敲了敲桌子问，“看出来什么没？”
　　“她很厉害。比你厉害。”刘品素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每次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看上去都是非常乖巧的模样。对面的青年却隔着桌子踢了他一脚，“说人话。”
　　“听不懂人话的才不是人。”刘品素笑眯眯地看着他，“攸河，我要尸检报告。”
　　被称作攸河的青年扬眉一笑，爽朗的气息扑面而来，“就知道你会要。”
　　刘品素低着头看文件，纪攸河看着他认真的侧脸不由地陷入沉思。这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人给人的感觉非常奇怪，甚至可以说神秘，老局长却一直想把他搞进刑警组，不问学历不问家庭，所有的案件只要他需要几乎都不需要避嫌，但是这个人却很干脆的拒绝了，拒绝的理由也很无厘头，他说他懒得动。
　　这是什么狗屁说辞？做别的工作难道不用动？而且他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明明有机会进警局，却要将大把的时光花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拿着一丁点儿的工资，还总是和自己不对头，所以他纪攸河看他不顺眼也情有可原吧。
　　“她的胃里有安眠药的成分，初步怀疑是在她睡着之后凶手对她进行虐杀。但是根据死者最后的姿势来看她应该是醒了，只是因为药物作用没有挣扎。总之，我们怀疑是熟人所为。”
　　纪攸河翘起一条长腿，在沙发上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受害者关系群也已经调查过，不过奇怪的是，自从一年以前她就很少联系那些朋友了，她没有父母，性格很独立，所以几乎没人接到她的电话，公司的同事只知道她辞职回家养病了。”
　　“如果这是真的，难道她有边缘型，怪癖型，自恋型的人格障碍？”
　　“难道那不是抑郁症的一种？”纪攸河嗤笑一声。
　　“两码事，你应该多学习一些事情。脱离了朋友圈这种事对一个做业务的女人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她们擅长打交道，即使她真的得了抑郁症辞职。而她那样喜欢镜子，浴室里卧室里很多镜子和她的照片，而且这些照片……”他顿了一下，似乎想了想措辞才说，“尺度很大。”
　　“哈哈，你竟然会害羞！”
　　“少年总是比青年的脸皮薄一些也容易害羞一点。”刘品素笑眯眯地说。
　　“……”纪攸河有些无言以对，只能顺着刚才的话题继续，“这些爱好和她有什么关系？”
　　“如果单从表面上来看，她是有人格障碍的，但我不觉得她有抑郁症。有抑郁症的人……可能会对镜子有一种偏执的喜欢，但应该不会拍那种尺度照片，那更像是自恋。我总觉得……这些东西男人应该更喜欢一点。还有……她被剜去了眼睛。”
　　纪攸河终于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你想说什么？”
　　“我觉得她是被囚禁，而不是在家修养。我想警方应该没有在她的家里找到钥匙吧？她应该是没有钥匙的。而她被剜去的眼睛就像是一种警告，好像让她不要看……但是不要看什么？不要看男人？如果是这样又是为什么呢？”他将资料放在茶几上，看着纪攸河的眼睛说道，“当然这些问题就要纪队去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