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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040章 流水有意花无情 ...


  •   “着火了!这回禄是火神!”鹦哥气喘吁吁地说。

      “啊?”我不禁汗毛竖起,身上不自觉浮上一层鸡皮疙瘩,现代科技如此发达,火灾一旦发生死伤都无可避免,更何况是在这没有任何现代灭火器材只靠人力泼水灭火的古代,我不敢想象火灾令人发寒的可怖后果,于是本能地甩开李石楠拉着我胳膊的手,只愈发卖力地朝外跑去。

      刚跑至外面街道,只见饭馆屋檐上西角的琉璃瓦已被烧的乌黑,这些与其下的茅草一起被烧的啪啪作响的瓦片,在东角光滑如玉脂般朱红的瓦片反衬下,于寒冷的夜色中愈发显得恐怖而阴森。

      饭馆往西一片铺子皆陷在一片浓浓火海之中,火光携着滚滚浓烟烛向一片暗黑的天际,其间大大小小的铺子刮刮杂杂地烧着,映的众人脸上都是通红一片,一股混杂着焦糊味与灼热感的浓烟呛的人呼吸不得。

      “博广,快些带他们几人去那里,我们几人前去救火!”德成指着东边街道尽头说,还未等德成说完,鹦哥便径自向火海中跑去。

      傅博广二话不说便带着姐姐、素馨、我和阿九往前面跑去,其他几人则转身冲入涛涛火海中去救火,我转头对他们大叫着:“你们要万般小心谨慎啊!”可声音却完全淹没在人群慌乱的叫喊声中。

      我们几人在街口心急如焚地等待着,看到周围混乱的情形,我不禁一阵心慌,身上也沁了一层细密的冷汗,额上的汗珠溢出又消散,消散又溢出。置身在此冬日寒冷彻骨的夜风中,我心里第一次觉得恐惧异常,真怕去救火的那些人中有谁会遇到什么不测。

      心底升腾出的寒意让我心跳一阵加快,我稳了稳心神对姐姐说:“姐姐,我去那处看看火势如何,你们好生呆在此地勿要去了别处,待我寻了他们几人再一道回来找你们,”我言毕不等姐姐说话便转头跑去。

      还未跑几步,鹦哥几人正巧过来,我欣喜地快步迎上去说:“火势如何了?你们可曾受伤?”

      他们几人摇摇头,德成说:“我们没事,官府的人业已赶来了,火势也已大致稳住,我们走罢!”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你们没事就好,叫我们几人好生担心,这回禄之灾着实是太骇人了!”

      “哦?你竟会担心?”鹦哥挑起眉毛斜睨了我一眼说。

      我轻拍了他一下责怪道:“就数你跑的最快,你真真是不知何叫‘害怕’吗?”

      鹦哥忽然一脸严肃地说:“水火最是无情,灭火之事怎可拖延?耽搁一时,便会白白断送许多性命,怎可便宜了那回禄之神?”继而拍拍衣角一笑说:“再说,某人曾说我像石秀、关胜、武松来着?”

      我微愣了一下,继而恍然大悟拍了拍他道:“记性倒是不错!”

      姐姐几人见我们回来了便快步来迎,姐姐拉着姐夫前前后后看了几遍,直到确定姐夫没事了姐姐一直紧皱的眉头才舒展开来,只听旁边的阿九惊叫一声说:“唐公子,你受伤了!”

      众人赶忙看去,阿九正泪眼汪汪地托着唐伯虎的手,唐伯虎转过脸去,尴尬地边甩手边说:“没事,没事,烟熏的,烟熏的!”

      “快些找个医馆去上药吧!”王子衡说。

      阿九一路小心翼翼地搀着唐伯虎到了医馆,待唐伯虎挽起袖子,才见他右手手面至手腕一片惨不忍睹的烫痕,看的众人一阵唏嘘,“你为何不言语?倘若伤到筋骨看你还如何写字作画!”因哥哥责怪道。

      “嗨,没事,没事!”唐伯虎不以为意道,但一直低头不语的阿九却香肩颤抖,细密无声的泪珠如珍珠般滴落在其淡紫色的衣襟上,一向乐观开朗的阿九伤心至此,我不禁一阵唏嘘,竟不知她也会有如此伤心的时候。

      “美姿颜的孙策都因容貌被毁抑郁而终,更何况是你这位风流才子,你何必为了面子而忍受□□的疼痛,这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张含走到唐伯虎不远处说。

      唐伯虎立刻坐正身子,不满地歪着头对张含大声说:“你竟将我堂堂江南第一大风流才子与那短命鬼相提并论?”

      张含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竟一步跨到唐伯虎面前说:“大英雄孙策都言‘面如此!岂可复立功乎?’你可是要为我大明朝考取功名的,万万不可在求得功名前便毁了容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单单这不孝之名便可毁了你的仕途之路!”

      我看周围的人神色各异,张含竟丝毫都未察觉,我无奈地笑笑打圆场说:“伯虎,你这可是写字、画画、做文章的手!”我紧皱着眉头看着他。

      唐伯虎眉毛微微挑起,翘起嘴角,满眼含笑地说:“怎么?张公子心疼了?”

      我白了他一眼,复又语气轻柔地说:“你这是如何伤到的?救火怎会伤及此处?定然非常疼痛。”

      “患处尚可忍受,方才只稍稍替人挡了一下,那烧掉的房梁蹭的,”唐伯虎被大夫正小心翼翼敷上的药疼的龇牙咧嘴地说。

      我顺眼瞧了瞧一声不吭的徐经,心下感慨这个一向聒噪的小子此时怎的不讽刺唐伯虎几句,没想到一看吓一跳,急走过去拉了他在烛火下仔细瞧了瞧,大叫道:“你怎的也伤到了?为何不说?”徐经却只淡淡冷笑了两声。

      只见徐经右侧脖子上血肉模糊,方才不知是众人在关注唐伯虎还是灯光太暗,竟都未曾发现,听我如此说众人也都齐齐看向徐经,大伙都是一惊,我轻轻扶他坐下说:“你还伤了何处?快快招来,若是不说,大刑伺候!还有你们!都把胳膊、腿和脖子伸过来,姐姐、素馨、阿九你们都给他们一一检查检查,受伤了竟然敢隐瞒不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反了天了,竟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上!”

      大夫边给唐伯虎包扎边笑着说:“这位姑娘真是侠气十足,老夫可是第一回见审问伤者的。”

      鹦哥轻哼了一声,斜着眼看着我调笑道:“可不是,这丫头胆子大着呢!”

      “你别得意,就数你跑的最快,可曾伤到?”我撇撇嘴问他,见他没说话,我走近抓住他胳膊挽起袖子瞧了瞧,又歪着脑袋看了看他的脖子,发现没有伤才松了一口气说:“这明处没看到伤,若是暗处伤到了可一定得说!”说罢猛然抬头,竟与四少爷的目光正对上,只觉他如夜色般漆黑的瞳仁里仿佛有颗流星一闪而过,照亮了整个夜空,我稳了稳心神躲闪过他的视线,转身迅速逃开。

      我又看了看其他几人说:“你们可曾伤到?我们在座的都是朋友,诸位勿要顾及颜面,人命可比面子重要的多,否则最后受罪的可是你们自己,这也将伤到周遭所在乎你们的人的心。”看他们几人齐齐摇了摇头,我又一一扫了一眼,看到露出来的部分都没事才放心地坐下来。

      “哈哈,我们今儿可算难兄难弟!”唐伯虎包扎完坐到我身旁说。

      我瞥了他一眼说道:“谁跟你难兄难弟,我这不叫受伤,我是遭小人陷害,与你们可不同。你和徐经才是真正的难兄难弟!”

      “直夫,你伤势如何?”唐伯虎蹙了蹙眉,正色看着徐经说。

      徐经摇了摇头说:“没事。”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此时的徐经怪怪的。

      众人出了医馆,张含看了看周围说:“我们今儿都快围着这京城走一圈了!”

      鹦哥笑着说:“是啊,以前也无这样的机会,轿子乘多了,都不知走路的滋味儿了,今儿这时间过的可是快。”

      “咦?好一座‘走百病’的石桥!”唐伯虎指着不远处说。

      素馨眼疾手快,兴奋地紧拉着我的胳膊指着那座桥说:“小姐,小姐,你看!你看!”

      我瞧了瞧不以为意地说:“怎么?一座桥而已,怎的激动成这样?”

      姐姐笑着说:“姐妹们结伴逢桥必走,见桥必过,这是‘走百病’,”

      我疑惑地问:“走百病?”

      孙德成徐徐点头道:“走百病也称‘走桥’、‘散百病’、‘烤百病’、‘游百病’,一般从正月八日至十八日,夜间家家女儿结伴而行,见桥而走,能祛病延年。”

      傅博广摇头晃脑地说:“曲儿里唱‘窄窄弓鞋步步娇,银花火树过元宵。出门不为寻亲友,一走能将百病消’。”他边说边唱起来,众人都忍不住齐齐大笑。

      “这说的倒是好听,不知能不能祛百病,姐姐、素馨、阿九,咱们去‘走百病’去!”说罢拉了她们几人便走。

      这“走百病”说白了就是过桥,“嘿嘿,我们今晚回杨府还能再在桥上走一遭呢,”我笑着对姐姐几人说。

      “正是,不过阿九,你可就没这个福咯,”素馨调笑着阿九。

      阿九不以为然地笑着对素馨说道:“我才不稀罕呢!”

      素馨轻轻捏了捏阿九的脸说:“对,你就稀罕你家的唐公子!”我这才想起今晚玩的太高兴,竟将阿九这件事忘了。

      与众人汇合时,只见他们几人神色各异,气氛好似尴尬异常,尤其是低着头紧闭双唇的徐经,我以为他是伤口疼痛难忍,便上前问道:“直夫,你灼伤处是否痛不堪忍,要不我们再找家好的医馆?”说罢便去查看他已包扎好的患处有无鲜血渗出。

      徐经身形一闪躲开我,喟然长叹说:“非是痛不堪忍,而是心如芒刺!”

      今日徐经的行为着实奇怪,我隐约觉得与唐伯虎有关,便向唐伯虎瞧去,看他正紧皱着眉头看阿九,我顺着他的目光看着仿佛受宠若惊一般正一脸柔情地回视着唐伯虎的阿九,低叹了一口气,复又重新看着徐经,刚要开口询问他到底怎么了,鹦哥便抢先说:“这点小伤于直夫而言没甚么,时候已不早了,我们快些回吧!”

      众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店里,崔子钟和王子衡已回客栈,姐姐和姐夫也回府,我和鹦哥还有李石楠则准备喝些饮子歇歇脚,素馨自是跟着我。

      我手脚早已冻的冰凉,进了屋便坐在火炉边烤火,突然看到白天徐经供奉在桌上的烤鸭,方才的好心情瞬间皆一扫而光,我叹了一口气,该面对的总归是要面对,逃避不得。

      “这鸭子到底有何离奇之处?自打下午怎的你见它面上都如此怪异?”唐伯虎好奇地问。

      我回过神来问:“拜会京城各大人之事你们是不是都已筹备妥当了?就等今日过后去办?”

      徐经一扬头道:“那是自然!”

      一眼瞄到正与素馨小声嘀咕的阿九,我忽然想到,若是她跟了唐伯虎,且唐伯虎受此次案件所负累,那……阿九便要跟他吃一辈子的苦了,原本替阿九高兴的心也瞬间跌落入谷底。

      我蹙眉而叹,为什么与此次事件有关的人都是我所亲近之人,程伯父、阿九,再到现已不觉那么讨厌甚至很是喜欢的徐经和唐伯虎,我握了握拳,既然逼我至此,为了这些我所关心和在意的人,势必是要阻止此事了。

      但是阿九……想至此处,我颇有些头疼,只能先断了她的念想,待到唐伯虎躲过此劫,再促成他们也不迟。

      我沉吟半晌说:“我先暂且不说劝你们归隐田园,悠然自得地与三五好友吟诗作画的那些话,我只想问问你们,难道你们就那么不自信,非要去各大人府里拜会?”

      唐伯虎面露尴尬神色,我知他一向爱面子,被我如此说,心下定是不快。

      徐经嚷道:“我们是为保万无一失,哪里又与什么自信不自信的有何关系?”

      我郑重其事地说:“徐经、伯虎,我打个譬方,杨大人、李大人还有程大人生活在一个院子里,你们与一众学子生活在院外,院外的人想进院中一窥究竟,可却不知也有许许多多和你们一样的人,他们也想进院子,可院子就那么大,只能再容下两人,那院外的这些人则要并驱争先,取得进这个院子为数不多的机会,对不对?”

      他们二人点了点头,我继续说:“正人君子会凭自己真本事取得进院中的资格,但那些并无真才实学却也想要进这院中之人会如何办呢?”

      “这还不简单,他们定会使旁门左道让自己显得有学识,从而超过那些有真才实学的呗!”鹦哥得意中有带丝疑惑地说道。

      我点点头复又摇头道:“每届的学子中哪些有才哪些无能,大人们心中会毫无分寸?这些都是纯粹主观性的,决策权全在院子中的大人,大人们若非要选早已看中的那个人,其他学子再显得自己有学识也无用。”

      “那你说如何得办?”傅博广整了整脖间的衣襟问。

      “学子们所想要寻得的终究只是一个机会,根源便在这个‘机会’上,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那这后面的人只有让最有可能进院中的人要么死、要么伤,才增加了一分自己挤进去的机会,可杀人偿命,旁人不傻,不会赔了夫人又折兵,那能做的便是‘伤’,对于学子来说,最致命的‘伤’是什么呢?”我希望引导他们能自己顿悟。

      徐经不确定地问:“舞弊?”

      我使劲点了点头说:“正是!这‘舞弊’对于‘学子’正如‘谋反’之于‘皇上’一样,古往今来,多少本来毫无谋反之心的人被他人陷害、蒙冤而死?心术不正的人会寻摸着机会从此下手,若是你们给了他们机会,岂不是正遂了他们的心思?”

      看他们各自低头沉思我便继续说:“你可知多少心怀叵测之人在院外虎视眈眈,欲待得哪怕一丝挤进院中的时机,若是你们提前进了院子,事后再与其他人同在院外竞争,最终大人们因你们二人的才学允得你们进入院中,俗话说众口铄金,因而其他人会不会说你们得此良机是因和院中人事先串通好,而不是之前的大家机会公平呢?即便你们之前进院中只是赏花,与院中人毫无干系,若是他们有心闹到皇上处,到头来纵然你们满身是嘴那也说不清了!若是这般情形,后果是何?你们可曾想过?‘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的避嫌之理你们比我懂。”

      唐伯虎不屑地“嗨”了一声说:“那些有心之人若是觊觎旁人也就罢了,怎会找我们的麻烦?要知道,我们在京城如此有名气,量他们那些乌合之众也不敢耐我何!”

      徐经连连摆手说:“郁鸢说的有几分道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在此会试关键之时,防人之心万万不可无啊!”

      看徐经听进去稍许,我也算松了一口气,微微点头说:“你们既知晓我是女子,以你们的才智,想必升庵、难表和我的身份亦业已知晓,旁的那些甚么大人我是不知,但单单程敏政程大人、李东阳李大人还有杨廷和杨大人这三位大人,我甚是了解,刚正不阿自是不必说,慧眼识英雄亦是不必说,他们骨子里都有些傲然之气,若是你们上赶着去拜会,他们定会瞧不起。”

      鹦哥颇为认同地点点头,我笑说:“若你们真的是人才,会试后各大人自会找上门,你们的颜面又岂是如今去拜会所得的可比?现今真的不是好时候,正所谓‘天时地利人和’,如今单单连‘天时’都谈不上,此事又何来成功?”

      唐伯虎和徐经皆徐徐颔首,我的心又放下几分,继续道:“再者,旁人我不敢说,单单程、李、杨三位大人门生那是满天下,若他们有一位门生,你就是门人之中的第一,但若是有一百个门生,你们就自信一定能排到第一?虽然门生与主座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可门生的地位不同,遇到官职空缺的待遇自然也是不同,自是有亲疏远近,并非做了门生就一生不愁了。这与幕僚的道理类似,想当年,诸葛亮为何不投在势头正旺的曹操门下?为何不投在世家大族孙权门下?为何不投在大汉皇帝刘表门下?而独独依附于正寄人篱下的刘备门下?诸葛亮才是智者之举啊!这便是‘宁做鸡头耻做凤尾’之理!”

      唐伯虎挑眉道:“你还懂三国?不过倒是有那么几分道理!”

      “确实如此!此理也可用于日后仕途之中,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孙德成徐徐点着头说。

      我笑对孙德成说:“多谢德成兄抬举!”

      复又转头看向唐伯虎和徐经道:“你们说呢?”

      徐经少有的紧锁眉头道:“落人口实确实不妥,抓住时机亦甚正确,那……此事便会试后再说罢!”

      我急急点头道:“正是!好好备考才是正经!若是考好了,之后什么也都有了,这个方是根本。”

      “好!”唐伯虎亦点头。

      听得不可一世的唐伯虎和徐经如此说,我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看到了改变历史、改变他们悲惨命运的希望,如我没有记错,会试案的源头便是有学子告发唐、徐二人私下与程伯父接触,若是没了这个把柄,那告发之事便无从谈起,我不管破坏这一切是否会砍断历史的链条,我只知我要拯救我所珍视之人,其他一切于我而言都没有任何意义。

      我胸有成竹地说:“听我之言,你们必定一举得魁!”

      窗外的寒风依旧呼呼地吹着,仿佛要将这一室的温馨与轻松全部吹散。

      翌日一早,李石楠来院中拿出一封信说:“近日里朝中放假,我爹又害了寒,一直未曾得见程叔父,但是条例完成在即,还有诸多事务有待商榷,便需劳烦你一趟。”

      我接过信着急地问:“先生的病可严重?他平日里太劳心劳神,着实不易,待我送完信去看他。”

      “劳你挂心,我爹无甚大碍,你的声音怎么了?”李石楠问。

      我疑惑地皱了皱眉,好似鼻音是重了些,嗓子也微微有些痛,微微咳了咳说:“兴许是昨日叫喊的厉害了些,今儿一早起来嗓子便有些沙哑。”

      “可曾吃药?”李石楠的语气依旧淡然。

      我摇摇头说:“无碍,我睡一会便好,吃那劳什子的药,没病也要被苦出病来了,昨儿玩的太疯癫,晚上回来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早晨醒的也早,一会儿我去睡个回笼觉便好,起来我就给程伯父送信儿去。”

      李石楠点了点头说:“还是得吃药,你也需多多休息。”

      待李石楠走后我立刻回到床上躺下,正睡得香甜,只觉有人在推我胳膊,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问:“怎么了?”

      “小姐,起来吃些东西了吧!上回您就这样不吃不喝地生生躺着,可不就病了?这回可再不能大意了!”素馨指了指餐盘上的食物作势要来给我穿衣。

      我想想也对,便顺着她的力缓缓坐起来,却觉一阵头晕目眩。

      素馨急切地问:“小姐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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