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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第 101 章 ...


  •   贺六儿一看到自家少爷,直接就焉了,他放弃了挣扎,哭丧着脸,一五一十全都交代了。

      薛时原本也只是猜测,没有实质证据,因为莱恩说不是他,那就一定不是他,那么除了莱恩,最清楚他们行踪的,就只有贺六儿了。

      “少爷,我本来想着,你要是被学校开除了,就能回家了,我舍不得你在这里吃苦,也不想你将来上战场,所以我、我其实希望你被开除,我就把这事告诉了陈胜强……”贺六儿一边交代一边抽起自己的耳光,“少爷,我是一时迷了心窍,才犯下大错,你、你饶了我吧?”

      “竟然是你!”林玉良又惊又怒,指着贺六儿,气得浑身发抖。

      薛时抬脚踩上贺六儿的肩,冷声道:“你有什么苦衷我不管,但你不能扯上李教官,我不是你家少爷,我不会跟你讲道理,以后,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诋毁李教官,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听清楚了吗?”

      贺六儿抬头看着他,鼻血和泥土混合着眼泪糊了一脸,惊恐得连连点头。

      薛时拍了拍林玉良的肩,朝贺六儿指了指:“你的家务事,我不插手,你自己看着办。”说罢扬长而去。

      校场上进行射击训练的又换了一拨人,看得出来这是一班老兵,比新人要容易教,莱恩就比较清闲,双手抱臂站在一旁观看,偶尔遇上射击成绩奇差练了半天始终不得要领的才上去指点一番。

      苏联教官叶夫根尼在校场另外一边训练新兵,这会儿得了空闲,便走过来和莱恩交谈。

      今天风有点大,校场的地面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一个靶子立不稳,被风吹倒了,薛时连忙跑过去,想要把靶子扶起来,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一声熟悉的子弹上膛声。

      薛时反应很快,在枪响之前就以迅雷之势猛扑在地,于此同时,枪声响起,他听到“嗖”的一声破空之声,一颗子弹从他身体上方擦过。

      狗娘养的!他在心里暗骂,也不知道是哪个鲁莽的小兵,没看到靶子那边有人就开枪,他也不知道还有没有不长眼睛的,索性就暂时趴在地上没动。

      训练的人群中起了一阵不小的骚乱。

      原本射击训练都是一组十个人上前排成一排,队长在一旁摇旗子喊口令,队长喊出口令且手里的旗子挥下去,那组人才能集体开枪射击,然而那个小兵也不知是紧张还是操作失误,队长还没动,他竟然就先开了枪。

      发现自己射中了人,小兵自己也惊呆了,抱着枪不知所措,负责喊口令的队长气急败坏,扔了旗子上去就扇了他一个耳光!

      莱恩听到单独一声枪响的时候就意识到不妙,看到靶子那边有人倒下,他立刻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

      他看清了俯趴在地一动不动的那人,后背瞬间就出了一层冷汗,双手抑制不住开始微微发抖,耳边什么都听不到了,自己的心跳被无限放大,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那帮学生也纷纷聚拢过来,围在李教官身后。

      薛时听见喧闹声,突然从地上昂起头,侧过脸吐出一口掺杂着泥土的唾沫,映入眼帘的就是李教官一张煞白的脸。

      耳中的盲音一瞬间就消失了,莱恩睁大眼睛,只觉得后背全是冷汗。他轻吐一口气,一把握住薛时的手腕,将他从地上拉起,上上下下打量着他,问道:“没事?”

      薛时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旋即意识到:他这是在担心我?心里泛起一阵暖意,然而嘴上毫不留情:“嗯,李教官真厉害,这么教学生,我看我不会死在战场上,倒有可能折在学校里。”

      莱恩额上一层冷汗还没消退,眉头紧锁:“是我的疏忽。”

      那只戴着白手套的手铁钳一样,握得薛时手腕发痛,他不知道莱恩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也有可能被李教官捏死。”薛时朝他抬了抬手腕,补充了一句。

      “对不起。”莱恩这才惊觉,忙放开他。

      薛时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低头看了一下手腕:好家伙!红红的,三道指印,他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莱恩也看到他手腕上的指印,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别开脸,都有些尴尬。

      薛时轻咳一声,转身对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没事,都散了吧,回去训练。”说罢走到那个还吓得脸色发青双腿打颤的开枪小兵,面前拍了拍他的肩:“你枪法还得再练练。”

      薛时把倒下的靶子放回原位摆好,又在底座上压了块石头,做完了这些他才退出校场,走去看看林玉良的家务事解决没有。

      “怎么了李教官?”叶夫根尼走过来拍了一下莱恩的肩,“脸色怎么这么差?”

      莱恩摇了摇头:“没事,我以为出了事故。”

      刚才那顷刻之间,他魂飞魄散,方寸大乱。

      到了此时,还是有点后怕,心慌得厉害,莱恩回头去找那人的身影,发现他已经不在校场上了。

      薛时过去的时候,就看到贺六儿坐在地上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听林玉良的教训。

      林玉良并没有对他做出实质性的惩罚,只是责骂了几句,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薛时早就料到林玉良容易心软,所以在贺六儿坦白之前就先下手为强,出手教训了他。总而言之,贺六儿挨的这一顿打,不冤。

      吃晚饭的时候,贺六儿像往常一样期期艾艾地跟了上来,林玉良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想看见他,薛时呢,更不想,所以两人联手赶跑了贺六儿。

      两人对坐着吃饭,林玉良明显心不在焉,吃一口就抬头看一眼薛时,欲言又止。

      “怎么、拿我下饭?”薛时漫不经心问道。

      “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你那个跑了的相好,你写在日记本里头的那个李先生,其实就是李教官,对吧?不然你不会这么维护他。”

      薛时一口饭差点噎着,忙捶了两下胸口,用袖子擦了擦嘴。

      “仔细一想,自从李教官来了之后开始,你就有点不正常了,”林玉良知道自己猜中了,把筷子往米饭上狠狠一戳,怒道,“为啥不肯和我说?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兄弟?”

      “怕了你了,”薛时无奈,索性一点头,“是。”

      林玉良突然兴奋起来,一脸期待:“原来真的是他!你们怎么认识的?怎么好上的?跟我说说呗?”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吃饭!吃完还得去库房干活。”

      “我们两个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林玉良循循善诱,“说吧说吧,我保证替你保守秘密!”

      “你不吃,我可吃完了啊。”薛时夹走了最后一块豆腐。

      “喂……”林玉良突然坐直了,抬头看向薛时背后,“时哥……”

      薛时刚想回头,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伸到他面前,将一个铝制的饭盒放在了桌上。

      薛时顺着那只手看上去,侧过头看着它的主人。

      莱恩面无表情站在他身后。

      薛时打开饭盒看了一眼,里面装了满满一大盒猪头肉,卤得红通通油汪汪的,肥瘦相间,漾着浓郁的酱香,他挑眉看着莱恩:“这是封口费吗?”

      林玉良一头雾水:“什么封口费?”

      莱恩没说话,轻轻点了一下头。

      薛时把猪头肉拖到面前,笑嘻嘻道:“那我就安心收下了,多谢李教官!放心,下午那事,我一定不会和学校说的。”

      莱恩居高临下,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一会儿,捧着自己的饭盒走远了,加入了教官们那一桌。

      莱恩一走,薛时就将猪头肉推到林玉良面前:“吃、一起吃。”

      “封口费是什么意思?”林玉良还是不解。

      “有空再和你细说。”薛时吃得头也不抬,学校伙食非常简陋,好在他也不是个讲究享受的人,粗茶淡饭也吃习惯了,能吃饱有力气参加训练就成,但奈何五脏庙难祭,这来之不易的油水把他的食欲都勾了起来。

      薛时这辈子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猪头肉。

      林玉良满心疑惑,他看着薛时身后不远处教官们的餐桌,低声道:“他在看你,一直在看。”

      “赶紧吃,别废话!”

      “我说时哥,你俩现在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以前好过,后来不好了,就这么回事。”薛时言简意赅。

      “那……你心里头还是喜欢的吧?”林玉良摊开手,“假装不喜欢,差点连我都被你骗过去,这又是何必呢?”

      薛时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喉结动了动,放下筷子。

      林玉良见他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了,也不敢再问,灰溜溜地拿起筷子,埋头吃饭。

      由于两人还处在等待处分阶段,晚饭过后还是得去库房干活,干到熄灯才能回宿舍休息,于是两人风卷残云似地匆匆吃完了晚饭,并排站在水池边洗饭盆的时候,薛时垂着头,突然一旁的林玉良用胳膊肘杵了他一下。

      薛时侧过脸看了他一眼,却发现莱恩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他跟着我干什么?薛时莫名其妙。

      看着他低垂着眼睑欲言又止的样子,薛时没说话,等着他先开口。

      林玉良急了,踢了踢他:“你倒是说点什么啊……”

      “噢,你的饭盒洗好了,李教官。”薛时突然想起这件事,从水池里拿起刚才装猪头肉的饭盒递给他。这饭盒他用胰子里里外外洗了好几遍,洗得干干净净了。

      莱恩接过饭盒,始终垂眸,不肯走,也不肯看他。

      薛时心里知道,莱恩这个状态,是有话要和他说,而且是单独说,偏偏林二少在场,并且没有要回避的意思,他不好开口。

      薛时心里觉得好笑,故意装作不懂,也没有要赶走林二少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莱恩终于绷不住了,缓缓开口,语气没什么起伏:“今晚到我屋里来。”

      薛时只觉得呼吸一滞,耳朵里“嗡”了一下,那一瞬间,整个身体的血液就涌向头部,整张脸腾地一下,滚烫!

      他知道自己此刻一定是满脸桃花开,红得很好看。

      莱恩深深看了他一眼,拿着他的饭盒转身离开了。

      薛时伸手摸了一把烧得滚烫的脸,看着林玉良。

      此时的林玉良,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样,呆立在那,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震惊道:“这李教官,看不出来啊,这么直接?”

      薛时捂着眼睛,把脸撇向一旁:失算了!早知道就该支开林二少!这……太羞耻了!

      林玉良比薛时自己还要积极,两人在库房里干完活,林玉良立刻就催促他:“快!别收拾了,走走走!李教官等着你哪!”

      两人走到库房外面,林玉良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玻璃瓶来,打开瓶盖就朝薛时身上一阵泼洒,一股清凉芬芳的味道弥漫开来。

      薛时抬起胳膊嗅了嗅,蹙眉看着他:“你哪弄来的花露水?”

      “别管那么多,用着就是!”林玉良一边往他身上洒花露水一边说,“我瞧着李教官平常也是个体面人,你干了一天的活滚了一身泥,来不及洗澡,只能这样了,怎么样?够不够兄弟?”林玉良洒完了,骄傲地收起他的花露水。

      薛时朝教官宿舍走,一回头,却看到林玉良还跟着他,不由停下脚步。

      林玉良举起双手,特别大义凛然:“别误会,我只是护送你。”

      薛时无奈地回过头,继续摸黑往前走。

      随便吧,他只是想去听听莱恩到底想对他说什么,很快就回来了,这林二少爱跟着,就让他跟着吧。

      到了三楼那个房门口,薛时回头朝隐在墙角一脸八卦的林二少看了一眼。

      林二少举起双手,朝他同时竖起两个大拇指,然后朝李教官的屋子指了指,意思是让他赶紧进去。

      薛时叹了口气,抬手敲了一下门,谁知那门是虚掩着的,他一敲,就开了。

      莱恩屋里亮着灯,他正披着一件外套坐在书桌前看书,听到门响,骤然转过头,低声道:“进来。”

      薛时走进屋,随手掩上门。莱恩立刻合上书本站起身,将椅子让了出来:“你坐。”

      薛时摇了摇头:“不坐了,我很累了,李教官有什么话就现在说,说完了我好早些回去睡觉。”他知道满心期待他们发生点什么的林玉良听到这句话一定会气得跺脚,但薛时现在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他真的有点疲惫,身体上的,和心理上的。

      谁知莱恩固执地朝椅子一指:“过来,坐。”说着还很用力地拉了一下椅子,椅子腿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生气了?薛时眼皮一跳。

      空气仿佛僵住了。

      过了一会儿,薛时认输,走过去,在椅子上坐下。

      莱恩从柜子里搬出一个饭盒,放在薛时面前,打开。

      满满一盒洗净削皮切块的苹果,整整齐齐地码着,色泽还很鲜润,没有长斑,说明刚切好不久。

      “吃完再走。”莱恩轻声说了一句。

      薛时一脸哑然地看着他:深更半夜把他叫过来,就只是为了给他吃苹果?

      薛时正在对着那盒苹果发呆,不想那人突然伸手过来,托住他的下巴,拇指在他唇角擦了一下。

      “你看起来,不太好,需要补充营养。”

      薛时回过神,慌忙挡开他的手,自己擦了擦嘴唇。

      他最近心烦意乱,常常失眠,导致上了火,嘴唇一直开裂流血,精神状态也不佳,竟然被那人看出来了。

      莱恩没有戴手套,放开他的时候,指尖沾上了一点血迹。

      “……”薛时一时没有找到合适的词汇。

      他不光鲜了,他自己知道。他不再衣冠楚楚,挥金如土。现在的他,一无所有,只是一个终日在泥土里打滚的军队预备生。

      这样的我,也值得你不顾一切,追随至此?

      我何德何能?

      薛时愁肠百结。

      突然,门开了,林玉良“哎呦”一声,整个人摔了进来,一看就是个听墙角露了馅的。

      两人吃了一惊,纷纷转过头,看着林玉良。

      林玉良从地上爬起,抱歉地冲他们笑了笑,打着哈哈缓解尴尬:“哟、还没开始哪?噢,气氛嘛,要酝酿酝酿,我懂的,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说着连忙关上门,溜了个无影无踪。

      薛时转过头,却发现桌上那盒苹果不翼而飞。

      “……”他一脸愕然地看着莱恩。

      林玉良一走,莱恩才重新将藏起来的饭盒拿了出来,在薛时面前打开:“吃,吃完。”

      薛时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林玉良霍地站了起来,震惊地看着他:“这么快?”

      薛时没说话,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

      深更半夜把他叫进屋,什么都不说,就给他吃了一盒苹果,这算什么意思?

      怜悯他?

      心疼他?

      想要修复两人的关系?想要回到过去?

      薛时不得而知,对这样的莱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林玉良不依不饶地跟了上来,观察着他的脸色,连说话都变得小心翼翼:“那啥,时哥,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薛时转过身给了他一脚,怒道:“你就不能安静一点?”

      没过几天,,数十名教官和学校职工联名给校长写了担保书,校长把林玉良和王雪松这两个人的处分撤销了。

      林玉良是因为人缘好,后勤部那边有什么事找他帮忙他都乐意帮,因此后勤部所有职工都在担保书上签了字。

      王雪松则是因为各项成绩都十分优秀,为人又十分谨慎低调,不少教官都很欣赏他,愿意联名保他。

      薛时看着担保书上十多个签名。

      军中暗潮汹涌,波及到军校,教官们都分裂成好几个派系。像他这样的学生,毫无背景,但成绩拔尖,自然让这些派系头目趋之若鹜。之前,在校外碰到了柯少章那样试图拉拢他的人,已经对他敲响了警钟。

      如今看着那些教官签名,这些人愿意出面保他,要说毫无目的的,恐怕只有……

      薛时表情复杂地看着莱恩的签名。

      混到如今,身边唯一对他没有任何企图的人,竟然只剩下这么一个,噢,还有个林二少。

      两人又回到了学生们之中,开始了日常训练。

      每日晨跑十公里,对于刚刚入校的新兵们来说,这是一项苦不堪言的训练,但是对于他们这帮已经入校一年多的老兵们来说,这是一项再简单不过的日常。

      新兵们可以在校场晨跑,但是校场容纳不了那么多人,他们这些老兵就必须让位,老兵们是绕着整座学校跑的。

      绕着学校跑有一个好处,中途可以停下休息,后续再跟上,没人会发觉,不像在校场,总共就那么大块地方,谁掉队了谁体能不行,坐在高台上负责监督的教官们一眼就能看出来。绕着学校跑,因为范围大,这就给那些浑水摸鱼之人留有余地了,比如体能不太强的林二少。

      跑了七公里,途经学校小树林,林二少气喘如牛,实在是吃不消了,遂拉了薛时一把:“时哥,歇一下吧!”

      薛时知道他体力已经到极限了,老实说,他一直就觉得林二少不适合当兵上战场,以他左右逢源的性格,倒是很适合去当官,然而当官,他为人又太过良善,还得再吃点人性的苦头,好好锉磨锉磨才行。

      “行吧,”薛时朝小树林偏了偏头,“我进去撒个尿。”

      “一起一起!”林玉良跟了上来,两人一起离了队。

      小树林边上有个茅草屋,据说是以前还未在此处建校时的民居,早就倒塌了,现在只剩下一段一人高的土坯墙。

      两人走到土坯墙的时候,就看到已经有人站在那里,双腿岔开,背对着他们,墙根一片潮湿。

      那不是李教官?林玉良正想提醒薛时,却看到他一瞬间就黑了脸,快步朝李教官走了过去。

      莱恩整理好裤子,一转身,就看到薛时冷着一张脸站在背后,他后面站着林玉良。

      旋即,薛时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拉扯着他走到矮墙后面,怒气冲冲地质问道:“你怎么能这样?!”

      莱恩有点摸不着头脑,困惑地看着他。

      “像个乡野庄稼汉一样,在这里……这样……小解,这是你该做的吗!”

      “不然呢?”莱恩回过味来,平静地看着他。

      “你至少该去找个厕所!你这样,像什么样子?这像话吗?”

      “你就可以,我为什么不行?”莱恩反问道,“连这种事你都要管?”

      “你……”薛时一时语塞,指着他,说不出话来。

      是啊,为什么李先生不行?是因为过去的李先生,一直被他妥善保护着,衣着华丽,出入高级场所,从来不曾到这种破落的乡野地方来吗?

      可是,如今早已不像过去,如今的李先生,在很多方面都打破了他的认知。

      他有什么资格、用什么立场来指责李先生?

      “快点解决,立刻归队继续训练,我可以当作没有看到你们离队。”莱恩冷着脸,说罢,转身离开,只留下薛时呆立在那里,一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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