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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过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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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29时,我爸爸问我想吃什么菜。我突然说,我想吃火锅,我有火锅底料。他点了点头。晚上他就买了不少的蔬菜。
我问他要不要叫阮阿姨过来一起吃,他想了一会,大概一分多钟。“你打电话吧。”
我匆匆的跑到卧室,四处寻找我的手机。哎,我就有一种丢三落四的习惯,这该如何是好。手机是这样的,钥匙也是这样。手机还可以打电话过去,可是找钥匙还真的有些麻烦。
“阮阿姨,你明天怎么过?”
“大概去你阮叔叔那里吧。”阮阿姨就只有一个哥哥。
“哦,要不要,跟我们一起过?我们明天吃火锅。”
“好,我告诉我哥一声。”
“好耶,我等你,不见不散。”我好不激动。那么多年来,阮阿姨还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家,中秋节也没有过。
我走到厨房,爸爸正在洗菜,而我像一个小混混在那里吊着一根牙签,抖着脚。“爸,你猜怎么着?”
“怎么样?”他问。然后转过头,看着我。啧啧一声,“小暖,你这成了什么样子?”
“我激动嘛。呃......阮阿姨说明天过来。让你帮她填一双碗筷。”我继续抖着腿。
“真的?”他眼中满是光彩,过了一会儿又稍稍暗了些,大概是在女儿面前不好表现太过于激动吧。
三十,外面开始下了薄薄的一层雪。我站在窗前看零零碎碎的雪花飘落。不同于东北的鹅毛大雪,这样的雪来的更加宁静。我拨弄拨弄下窗前的那株天葵后,突然想起阮阿姨要来的事情。
赶紧看了看的时间,已经8点多,我连忙跑到爸爸的房间,大声的敲门。
“爸爸,起床啦,起床啦。”
此时,我爸爸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小暖,我在厨房。”
嗨,好吧,是我多虑了。阮阿姨对于他的意义总是不同的。我走下楼,我爸爸将煎蛋端了出来,很漂亮。
“爸,你都不发福的。”
“你就这么希望你爸爸变成一个糟老头?”
我使劲的摇了摇头,有一个帅气的爸爸是多么威风的事情,就像自己的大哥一样。小时候,
我妈妈离开后,就有不少人打着我爸爸的主意。现在回想那些女人前赴后继的讨好我的样子竟然觉得有些好笑。
“我爸爸最年轻了,最帅了,比那个林志颖还好看。”林志颖前两年的放羊的星星,还真是年轻,竟然还可以演18,9岁的小青年。
“就你的嘴贫。”我爸爸将筷子递给我。
我夹着鸡蛋,一口送入口中。很好吃,比外面煎的好吃多了。我也会煎鸡蛋,但蛋白和蛋黄绝对不是分开的 。
“爸,你今天穿的很好看。”我指着爸爸的衣服。很休闲的那种,不同于平时的西装革履,这样的更能给人一种亲切的感觉。
“你今天穿的也很喜庆。”
“不是你喜欢的吗?”我穿着大红大红的外套,里面配着白色。非常明丽的穿法,刚好中和了红色的隆重。
“很有过年的感觉。”
我又晕了晕,好郁闷呃。
下午,终于传来了久违的敲门声。我急急忙忙去开门。阮阿姨穿了一条裙子,很优雅。不过若是在外面,岂不是要冻死。女人啊,之所以美,是因为有她期待的人欣赏。
“阮阿姨,你今天真漂亮。”
“小暖,你今天也很漂亮。”阮阿姨说。
接下来,就是爸爸去做年夜饭,阮阿姨帮忙洗菜。我趴在沙发上看着这么两人,配合的多么了协调。又岂是一朝一夕能够完成的。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又可奈银汉迢迢暗度啊。
只愿我言铭不会错过。
言铭已经去一年半了,多半以邮件交流。我多么希望能出现在他的眼前,可是这都不是时候。
他曾经告诉我他爸爸是被诬陷的,是给别人背黑锅。他爸爸的权利不大,若是贪,也绝对贪不了那么多。
他说,“你知道吗?一入官场,身不由已。坚持己见,并恪守规则的人寥寥无几。官场是个大染缸,出来进去都难。”
“这个社会都难。”我说,每个人生活下来都不容易。官员有官员的难处,百姓有百姓的难处。
“小暖,想什么呢?在想男朋友?”阮阿姨问。
“我在想啊,阮阿姨为什么会长的这么漂亮呢,这么有韵味呢?”我挤眉弄眼。
“谁将你教的这么皮。”
“我爹。”
“你以前也没这样,怎么后来就这样了呢?”我爸像模像样的大叹一口气,似乎我的成长是多么符合他的心意。
“哼,就你最完美了。”我把这种人绝不能在他讲的最开心的时候跟他聊天了,因为一般人很难讲过他,有时候觉得他更适合做那种古板的老教授。
年夜饭后,我借机说我要去楼上看春晚。好强楼下留给他们。
阮阿姨评论,“现在的年轻人已经很少人去看春晚了。”
春晚是我养成的一个习惯,我偏爱春晚,这么多年,无论春晚有多么的不好看,我都坚持看。喜欢主持人那一声,亲爱的观众朋友们,我们又见面了;喜欢哪一句,Ladys and 乡亲们,我想死你们了;喜欢,凌晨的倒数和敲钟声。
却不知道,我爸爸那句,“她哪是看春晚,分明就是给她的情哥哥打电话去了。”
我怒瞪我爸,他怎么能这样,什么情哥哥,这年代还能这么叫吗?还有,也不该当着我阮阿姨面揭我的短。
我爸爸倒像是一个没事人一样,去冰箱悠然的拿了苹果。还递给了阮阿姨一个。
算了,我忍。为了他们的幸福。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忘不了你的容颜。”王菲以她空灵的声音从电视悠悠扬扬的传来。
我的电话也十分的应景的响了起来。
“小暖,新年好?”
“还没到新年呢。”
“我怕到时候你睡了。”他说。
“你忘了我会守岁么?”
“我只是想和你说会儿话。”他的声音传了过来,声音很小,但是我还是听见了。“你的礼物
我收到了,谢谢你,下次就不用寄了,这边都买的到。”
“这是心意,这是习惯。”其实也不过也就寄了两次礼物过去。
“好吧,小暖,下次可以在暑假寄火锅底料吗?”他突然说,让我这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为什么?”
“因为你那边下雪时,我这里正是艳阳高照。”
“啊,不好意思。”我顿了顿,南北半球。如果让地理老师知道了,我会不会被罚画世界地图。高中,地理课只要走神,睡觉,玩手机,就会罚我们画地图,美名曰,画地图有利于分散压力。
后来,我和他开了视频,我告诉他如果想睡的话,就睡觉吧。他明天还要工作。一直到凌晨,我问他,为什么还不去睡觉,要不然明天上班会打瞌睡。
他说,他那边才晚上10点多。
我真是蠢,这常识,还好,我不是文科生。要不然,高考真的可能名落孙山。我垂首顿足,那叫一个怨。
言铭安慰我,“没关系的,女生笨一点没关系的。”
哎,女生笨一点没关系,嗯。也只是在我爸爸面前表现的像个女生,社会告诉我,这个世界容不得你玩耍,没人因为你是女生就会帮你。相反,女生更难成功。
我真的很想问言铭什么时候回来,可是每一话到嘴边又被我吞了进去。太多事情只能随缘。
半夜有些饿了,去楼下觅食时,发现我爸爸仍然坐在沙发上。我打趣,“情人走了,伤心又伤神。”
我爸叹了叹气,“20多年前的情人了。”
“现在也不是暧昧不明。”我大概是被宠坏了,在爸爸面前说话,大多不孤寂太多。
“你和言铭怎么样了?”我爸问。
“就那样,还能怎样?”
“如果真心喜欢,就等等吧,你还小。”我爸爸说。
“嗯。”
大概是我爸爸过去经历过太多,对爱情有更加深理解。看了他的背影,莫名的忧伤。其实,我爸爸和阮阿姨现在的关系也很好了。
至于言铭,3年,4年,又或是10年?只是命运将我们捉弄的太凄惨。我拿了一个苹果和一根香蕉往楼上走去。拨开香蕉皮,慢慢的咀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