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言明我与你》左苘

21、尊重

　　我回到杭州后，像个没事人的生活着，照常吃，照常喝，照常喝别人嘻嘻闹闹。旭升担心是我过于受伤，天天不耐其烦的陪着我，陪我上课，陪我吃饭，吃晚饭后，再送我回家。

　　我不止一次告诉他，我没事，我说，“你这样，该怎么找女朋友。”

　　而他每次都是说，“女朋友不急，你也是我的女朋友。”女性朋友。

　　我曾经不止一次带着他去见我的朋友，他说还是算了。每一个长得没我好看，当时我还小小的激动了一下。回家拿着镜子比对了半天，虽然我长的是不差的，但是我带着他见的那些朋友也是非常漂亮的。

　　他说我越来越没心没肺，他说我如果言铭看见这样的会不会气死。

　　说到言铭，我已经半年没去见他了，经过我上次大吵大闹之后，他说他会努力的，至少能将他们家带出阴霾。还说，不要我过去，不然他会分心。

　　其实我知道，他在那边过得比较拮据的，他有一个妈妈。带过去的那么丁点钱绝对不足够让他支撑他那么几年。他不愿让我见到他心酸的一面，不愿让我同情他。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的人。

　　我尊重他，但是不是一个诚实的孩子，我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面前，即使远远的看着，那么看着就已经足够，只要他还没有丢弃曾经的承诺。

　　曾经高尚告诉我，有一次他妈妈生了一场大病，让他不得不提前让老板提前预知工资。老板是什么样的人，再仁德毕竟也是商人。

　　那晚，我打电话过去，笑着问他最近怎么样。

　　他却说，那里春暖花开，煞是美丽，不过还是没有杭州的春天美，杭州的美带着浅浅的淡然，就像一幅展开的水墨画。

　　我听着却泪水连线，不能自已。他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不让我着急，转移话题。我又想起曾经，他和我在一起，或者是我，他和旭升。总是我和旭升拌嘴，打打闹闹，他一个人安静的走在后面。那时候，我总对旭升说，你就不能想言铭一样，做一个美男子么？

　　后来我打电话给高尚，让他尽量帮言铭，如果有需要，请立即找我。高尚说，言铭是他哥们儿，我不用说，他也会帮的。

　　他乡遇故知，总是惺惺相惜的。

　　有一天，我和旭升和往常一样吃着午饭，话题都是千遍一律的男女之事。和别人在一起，不说文学太酸，不说八卦太没内涵，尤其和男生在一起。

　　我点评指导他正在兴头上时，冯小青走过来了。她拿了半杯奶茶，八成是刚刚买的。我对她打了一声招呼，问她要不要和我们坐在一起。她点了点头，款款的走过来。

　　旭升说，要不加几个菜，反正我们都还没上菜。

　　我将菜单递给冯小青，冯小青点了一份蔬菜，一个小炒肉。

　　后来上菜的时候，我瞪着小炒肉看了半天，怎么会这样，小炒肉会是用尖辣椒炒的？这个怎么吃。我瞧她吃的开心，也夹了很大一筷子，送往口中。

　　哎呀，我的娘嗳，我还是不适合吃这种辣椒，辣就算了还呛得很，都赶上朝天椒了，辣的不行。我灌了一大口水之后，还是辣的很。

　　旭升递过来一瓶牛奶。“喝牛奶会好一点。”

　　我连忙插上吸管，好了太多。

　　冯小青见我吃的太辛苦，她问。“对不起，我忘了告诉你这里的辣椒狠辣。”

　　这时候，我依然在喝牛奶，咬着习惯说，“没关系。”

　　“言铭哥他挺喜欢吃辣椒的，你以前没有吃过这样的辣椒吗？”她继续吃着辣椒。

　　“没吃过，以前吃的都是大红大红的甜椒。”反正都是不怎么辣的，再辣也只是泡山椒了。我夹了一块排骨放在自己的碗中。似乎每次吃饭时，都是言铭问我吃什么，都是我决定的。我吃什么他就是什么。

　　过了一会儿，我对冯小青说，“你帮我给这位先生介绍个女朋友吧。”我认识的中文系的女生不多。中文系的女生更加有中国典雅的感觉吧。

　　“什么样子的。”冯小青问旭升。看来，这个做媒都是大部分女生喜欢做的事情。

　　“我的要求不高，长相看的过去就可以，不要太胖的，稍微丰满点还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身高不能比小暖矮。”旭升最后还瞟了我一眼。

　　“金旭升，你怎么能这样？”还嫌弃我矮，我虽然是矮咯。

　　“咋了？”他嬉皮笑脸。

　　我夹了一大块肉，送入口中。“没什么。”我忍，我忍。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吃完后，我看着两个人都用见着鬼的眼神看着我。

　　我鼓着腮帮子，“怎了啦。”

　　“你也不嫌腻。”旭升这时候已经靠在椅子上了。

　　我顿时意识到我吃的正是一块油腻腻的红烧肉，很大块的那种。我一口吞气去，喝了一口水。“还好，你要不要试试。”随后，我就喝了半杯水。

　　“不要。”他夹了不少青菜。

　　离开时，我再三叮嘱冯小青给旭升找女朋友。然后还是十分好心的让冯小青把号码告诉旭升。让红娘和官人好好聊聊了着。

　　似乎，经过这么久了，我和冯小青的关系越来越好了。或许她真正的是放下了，或许我和她之间已经不存在矛盾了，或许她已经十分清楚她和言铭之间的关系了。

　　过了段日子又是过年了，在那边也有不少的人过年，可是始终是缺少了那份韵味。就像中国的圣诞老人，再怎么像，总是缺少了那份真诚。因为我们没有受到天主教的熏陶，我们读不懂其中的内涵，又像洋人看不懂中国画。

　　我跑到超市，满是年味。不少的食品都陈列着，很是喜庆。我用着最大的袋子装着一大袋的糖果。

　　打年货，小时都是跟着爸爸，妈妈一起过来，后来就只有我和爸爸了。那时候，爸爸推着购物车。我牵着妈妈，努力的拿着巧克力，各种形状的果冻。平时妈妈不怎么准我吃甜食，这么大了就没有什么禁忌了，不过反而更加想念那种感觉了。以至于每次我和言铭买零食时，言铭总是做吃太多糖了不好。

　　再后来，爸爸牵着我，他主动得帮我放巧克力，各种各样的糖果。只是一再的叮嘱我一定要记得漱口刷牙。然后，他给我买过年新衣服。爸爸不怎么会调小孩子的衣服，总是喜欢将我打扮的喜庆。他说，才有过年的样子。

　　我去了邮局，将一些食品打包发给言铭，虽然有些并不是中国的特产，但是也算是小时候的趣味的。其中我还送了不少的火锅底料，火锅底料是我让我从重庆买的。或许在他国能买到火锅底料，但多少还是不纯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