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言明我与你》左苘

23、从心

　　此时，旭升也打电话过来了，我拿起电话。“怎么想到给我打起电话了呢？你不陪你的女朋友。”那时放假时，我说旭升大三了还不找个女朋友了，肯是定魅力不敌当年了。旭升说，他寒假给绝对给我找个。旭升大一时，又是吉他又是篮球的很得女生欢心。大概是年纪大了，方向不一样了。少了一份儿女情长，又或者只是等着一个人的出现。或许那个人和我有些像，但绝对不是我。

　　“我哪来的女朋友。”

　　“当时谁把话说的那么满的？”

　　“哎。”旭升叹气。“没人追我，大概老了。”

　　“嗯，谁叫你以前天天和我一个老人混在一起的。”

　　“我这不是担心你哪天跳了楼，言铭把我给杀了，，他，给你打了电话吧。”旭升说。

　　“嗯，打了。刚刚。”

　　“好。”他说。

　　我打完电话后，在房间转悠了一圈后，提着自己的衣服，去了浴室，又折了回来，看了看时间，哦，都1点了。

　　我外婆告诉我，大年初一早上不能洗澡的，要不然第二年的运气都会给洗走的。我怎么就把这茬忘记了，真是。我是越来越糊涂了。我走到浴室将脸洗了洗，就睡觉了。

　　有些事，有些人，铭记在心后，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起床时已经接近10点了，好久没有睡这么久了。伸了个懒腰去了找爸爸，爸爸会在今天给我红包，从记忆里就这样了。虽然，这只是一个形式。但是这个形式是我极喜欢的，或许，未来结婚了，言铭也会送我一个。那时我就能多收一个大礼了，不免对我的未来心存期待。

　　呵呵，从这方面一看，我真是一个矫情的人。

　　此时爸爸已经穿好坐在沙发上了。我从包中找出了两张电影票，走到爸爸身边。

　　“爸爸，我给你的红包。”我双手将我包的很薄很薄的红包递给爸爸。

　　爸爸诧异了下。我向来只送礼物。不会送钱，况且羊毛出在羊身上，这钱送来送去没什么个意思。

　　我爸爸接过红包后，从口袋中抽出他给我的红包。

　　我拆开红包，里面什么都没有。我有些埋怨，他连小狐都送了俩骨头，他怎么什么都没给我送。这20年养成的习惯怎么能说改掉就能改掉的。

　　“你自己拿着护照去机场吧。”我顿时醒悟过来了。当即跑到楼上后，倒回来。“爸，你去看电影吧，我送你的两张电影票。我前几天看过了，很好看，很适合你。

　　“好，知道了，你去吧。”

　　三生有幸，我才能有这样一个爸爸，这么理解年轻人的爸爸。

　　我到墨尔本时，天已经黑了。我找了一个酒店住了下来，长途奔波。还是让自己休息好，精神点了在去找言铭吧。不要显得太憔悴。

　　次日，我去咖啡店，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也有不少的担心，我盲目的从杭州赶过来，一点都没有告诉他，不知道他会不会说什么。

　　“言铭，我来了，新年快乐。”此时言铭正在调咖啡。

　　“你来了。”

　　是啊，我来了，我终于来了。被我爸爸一怂恿，就来了。“我明天就走了，我明天还要见我外公。”

　　“嗯。我去请假，我带你去玩吧。”

　　过了一会儿，言铭果真请了假，陪我去玩。

　　言铭穿了一件墨绿的T恤。我低着头看了一下我自己，大红大红的裙子。

　　“你穿的很喜庆，大过年的穿喜庆点好。”他大概是觉得我看着自己。

　　“红配绿呢。”我指了指他的衣服。

　　他笑了笑，站在他面前看他果真比是远远的关注来的真实。曾经多想打开车门一拥而上，现在他终于真真实实的可以被我触摸。

　　他带着我在这个城市走了个遍。其实很多的地方我都去过，很多路都走过。不过那时候只是为了找他，走马观花，此时再走一遍，意境是完全不同的。

　　同样的景色，不同的心境只是旁边站了个他罢了。

　　手挽着手，心存感谢，幸亏当时没有听了他的话，放弃了这段感情。

　　我坐在椅子上，“言铭，你妈妈还好吗？”

　　“还好，卖卖花，过的还行。”

　　我点了点头，卖花是个浪漫的职业，想必言铭她妈妈也是一个很浪漫的人。长得也很漂亮，很温柔。

　　以前只在看过他爸爸，从未见过他妈妈。他爸爸还是在报纸上看来的。而且，我也一直认为，她妈妈可能和大多数小学老师，虽然不古板，但也是一个严肃之人。看来着凭空想象都是靠不住的。

　　“哦。”哦了一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话题了，我又不可能说让他带我见他妈吧。这样也不矜持了。也太.....

　　“你要不要去看看我妈？”他说。

　　“啊？可以吗？”我抬头，思绪万千。

　　“可以，就是现在花点还比较小。”

　　“花店不在小，在于品味。”我说。有品位的花点老板能将花点装扮的很精致，让人不舍得离开眼睛。更何况，我真的想去，无论从哪点来说。就算是他和他妈妈现在住在几平米的房间里，我也是愿意去的。

　　言铭带着我穿街走巷，很快就到了花店。虽然说，我方向感比较好，但从来没到达过这种高度，往往穿着穿着，就不知道穿到哪里去了。我方向感是培养出来的，通过不同的路标熟悉一条路，所以，我往往能记住一条大路上很多的标志物，如哪个酒店，哪个银行。以前和闺蜜们出门，还常常说自己就像出租车司机，熟悉的很。现在看来，是我以前浮夸了。

　　花店有些小，却十分的雅致。言铭牵着手，将我带进去，“妈，这就是小暖。”

　　我看着眼前的妇人，很有古典气质，温文尔雅。想必妈妈如果在，也是这样吧。很温柔，很温暖的感觉。

　　“阿姨好。”

　　“进来做，小暖。”阿姨让我椅子上。走进去，给我泡了一杯花茶。

　　“谢谢。”

　　我拿着这杯花茶，仔细的端详言铭的妈妈。虽然现在的花茶不是特别好，但是细细想来，如果言铭的家没有衰落的话，现在她或许在上完课后，左手端着花茶，右手批改作文吧。只是这个现实太捉弄人。

　　“小暖，你和言铭在大一就认识了吧。”

　　“是的。”我回答。

　　“小暖，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其实，我还是希望你忘了言铭，言铭回国了名声也不是很好，或许在这个异国他乡会过的更好，而你爸爸也不想要一个有不好背景的人当女婿吧。”她妈妈缓缓道来，语气平淡。

　　“阿姨，我小暖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后悔过，再说我和言铭之间又不存在感情问题。还有我爸，他不在乎这个。”我说的激动，在他妈妈说了这么多，我凭着什么可以做到淡定自如。
　　我又看了一眼言铭，他很平静，不起一丝波澜。原来，他是故意带着我，来到这里，听这番话，受这番劝导。

　　我顿了顿，整理一下情绪后，“言铭，不管你在想些什么，请你记住，我秋暖，这辈子就认你一个人，除非你死。”

　　我从凳子上站起来，对她妈妈深深的鞠了一个躬。“阿姨，今日稍有得罪，并非我本意，小暖现在先离开。下次再来看您。”

　　我拉着言铭从花店离开。言铭没有挣开我，被我拖着从大街上走来走去，而此刻的就像是一个疯子，拉着一个绅士在外面狂奔。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我实在无法忍受内心的感觉，我自始至终就不是一个沉得住气的人，尤其在感情上边。停了下来。“言铭，你究竟是为什么不要我，我哪里差了，哪里差了。”我回头，独留我挂着两行清泪。他则像是吃多了青菜一样，毫无血色，不似这尘世里的人，反而像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他看到我的神情后，才将我搂在怀中。一句一字。“对不起。”

　　“你还要我不？”我似乎看到了一丝光明，怎么也不愿放这丝光明离开。

　　“对不起。”他又说。

　　“对不起是什么意思。”

　　我挣开他的手，心中千般万般的不满，甚至是愤怒，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不应该这样对我。

　　“小暖，听我的话，明年夏天，你就毕业了，到时候找个好的男朋友，这样对你也好，对你爸爸也好。我这辈子估计是不会回国了。”他说完，拿出纸巾，轻轻的将我的眼泪擦掉，擦的很用心，绕过我的妆，一点一点的擦。

　　“言铭，我说了，除非你死，我这辈子不会嫁给别人。”我狠狠的骂道。

　　“小暖，你就不能听话吗？”

　　“我生来就是不听话的，不爱听。”他怎么能这样，不应该这样，我是多么爱他。

　　“小暖，如果，我说如果，如果几年后，你未嫁，再来找我吧，明天回去了，我们暂时就不要见面了。”

　　“言铭，你混蛋。我也告诉你，我这辈子耗得起。”他可真狠心。我排开他准备拉我的手，独立拦了一趟车，关门离开。

　　司机看我的样子，十分友好的问。“you are ok？”

　　“ok。”我微笑。

　　这陌生人都比言铭有情。

　　我到达酒店后，拿了我的行李。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耗得起。

　　我坐在床上又细细的想了一下，我和言铭的根本原因在于家庭原因和时间问题。或许10年之后，他就不忍心了，还有这10年内，我会和他纠缠，再纠缠。就像头发混在一起后，又能分得清谁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