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act 3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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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搞什么啊，发着烧还在这儿吹风？！”Jackie找过来的时候我租了鱼竿在河边钓鱼，隔着很远他就开始抱怨。
我看了他一眼不怎么想搭理。
沈君谦给了我一个期限，他要求我在这个期限之后才能告诉他我的答案——yes or no。
可我觉得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并未简单到用一句yes或no，就可以理清。
患得患失，此刻用来形容我的心情最为合适。
因为惧怕失去，便不敢再尝试拥有。
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时候，我下意识地要把这个问题推给king……他阅历丰富，他深谙人心，是以，他必然能够给我指出一条明路。但在他起床之前，我还得自个纠结着。
Jackie挪了张凳子坐我旁边：“怎么，心情不好啊？”
“没有。”我否认。
随着时间流逝，太阳渐渐西斜，成群结队的白鹭在落日的余晖里划过天际。Jackie突然感慨地吟了一句诗，“这特么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啊！”吟完了还扭脸看我，“怎么样，假洋鬼子，你知道这诗么？”没等我开口，他又来了一句，“就知道你不知道……我告诉你啊，这可是大诗人杜甫写哒！”
我勾了下嘴唇：“他老人家可真够忙的。”
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儿拽拽他的胳膊认真地说：“叔叔，这是唐代大诗人王勃写的《滕王阁序》！”
“……啊？是内什么王勃吗？大哥哥我怎么记得是杜甫啊！”
“叔叔，你带爱派了吗，你去查一下啊！”
“哇，你好聪明啊！”Jackie怪叫一声，“那你告诉大哥哥，孤鹜是神马意思？”
“叔叔，孤鹜是指孤单的野鸭子。”
“哇，你真的好聪明！不过哥哥还有个问题你一定回答不上来。”
那小孩看着他没吭声。
“你知道内野鸭子为什么孤单么？”
小孩儿想了一会，摇了摇头。
我也被他搞得有点好奇了，结果他来了句：“因为它失恋了啊，它女朋友死翘翘啦！”
我忍不住踢了他一脚：“喂，你说话注意点，他还小呢！”
“没事儿，你不知道现在小孩都早熟！”Jackie又转过去瞎扯，“那你知道它女朋友为什么死翘翘了么？”
小孩歪着脑袋问：“为什么啊？”
“因为大家乱扔垃圾啊，它女朋友一不小心吃了个塑料袋进去，然后就挂了。”Jackie语重心长地说，“所以这首诗是告诉我们，一定要环保，不能乱扔垃圾，懂了么？”说完他扭脸看我，“看，这就叫寓教于乐，这种事就是要从娃娃抓起。”
那小孩看了他一会，突然小声冒了句，“大傻逼。”
“哎呦卧槽！”Jackie一下站起身，把那熊孩子吓得哇哇叫着跑开了。
我在旁边乐得不行：“你说的真对，现在小孩儿都早熟。”
“艹叻！”他摸出一包烟晃出一颗递到我面前，“我这二十四孝彩衣娱亲的，您老还满意么？”
“一般吧。”我接过烟看着他，“主要还是群众演员发挥得好。”
他凑过来拿肩膀撞了我一下：“哎，问你俩问题，请如实回答。”
“说。”
“你跟金先生真不是那种关系？”
“废话，我说多少遍了？”
“现在也没别的什么人？”
我瞄了他一眼：“有话直说好嘛。”
他抓了抓头发，突然忸捏起来：“那，能不能跟我试试？”
“……你再说一遍。”我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继续扒头发：“那什么……咱俩……”
“……你玩儿彩衣娱亲也不用这么拼命吧？你弯了你家小林怎么办？”他女朋友小林就是之前拍《无情诀》时，跟在我们这个组的化妆助理。
Jackie耸了下肩：“什么我家的，早分了。”
我默了，怪不得他在那儿说什么失恋啦，女朋友死翘翘啦，原来是有感而发……我转过头看着水面，听到他轻声说，“我给不了她们想要的，我谁也留不住……island，你不觉得我们挺像么，都是混日子，怎么过都成……没动力，没压力，我们真应该在一起。”
“打住，这世上混日子的人多了去了，难道都要在一起？”
“可我也挺喜欢你啊。”
按照以往，我听到别人这么跟我说，一定会开心地无以复加，可这个别人一旦换作Jackie，我就只能想到……特么的一定是在耍我呢！
“喂，给句话啊！”
“……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啊，你现在又没别人，我也没有，咱俩多好啊！”
我把桶里的鱼倒回河里，收了鱼竿起身：“首先，我不是gay，其次，我认为的在一起是奔着一生一世去的，不存在试试这种说法……还有第三，”我咬着烟看着Jackie有点茫然的脸，“咱俩一起喝过吐过……还是继续做兄弟吧。”
我抬脚要走，他一下跳起来：“你逗我！你要不是gay，那个沈，沈……是怎么回事？”
我突然想起正在拍的这部电影里，女主的一段好似自言自语的台词。
“后来有段时间我常常想起他，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随时随地的，都可以想到他。明明在一起时并没有特别的开心，可一旦分离，那种能够撕裂心肺的想念好像杰克的魔豆，一夜之间拔高疯长，深深地扎进血骨里。回忆像溃了堤的汹涌江流，让人窒息。那时候我才知道，我是爱他的。但我并不后悔离开他，因为这离开，才让我懂得什么是爱。而我后悔的，是这初生的情感将再也找不到可以寄托的人，因为这世界上，再不会有第二个他。”
我不是gay，我爱沈君谦，只是因为，他是沈君谦，也不必藉由分离来判断爱或不爱。
Jackie还跟在我身边要答案，可这煽情的台词现实里我委实说不出口，我拍拍他的肩膀：“省省吧你，改变什么性向，还是好好地走你直男这条笔直笔直的路吧！”
“不是吧，真的不再考虑一下？”
“nope。”确实像Jackie所说，我生活随性，没动力，混日子，觉得过得舒坦就好……因为除了我自己之外，似乎也没什么人在乎我过着怎么样的生活，所以，我也没必要努力给谁看。但在感情上，我却持有截然不同的态度，好像给自己订了一个至高的标准。
也许一开始我跟沈君谦在一起，只是为了弥补我之前犯下的“错误”，可一旦我察觉到自己对他的感情，就下意识的，对他，对我自己，都立下无形的规范。
我爱他么？
爱。
所以，在这感情还没结束的时间里，我不可能再接受别人。
他爱我么？
我不清楚，不确定。
是以，不是至纯至真，独一无二，那就干脆不要了。
……
吃过晚饭我回到房间，几乎刚打开房门，裤兜里的手机就响起来，我掏出来看了一眼，是个没储存的号码，但只这一眼，我便反应过来这是沈君谦的手机号码。我犹豫着接还是不接的时候，电话已然挂断了。我松了口气，沈君谦应该没有不停打电话的习惯，可没过多久，事实就推翻了我的猜想。
“喂。”我摁了接听。
“陆岩，有件东西我忘了给你，我过来找你好么？”
“你可以放在前台——”
“我想亲手交给你，其实，现在我就在你门外。”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act 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