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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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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先将到这,因为祁暮同志拎着花花绿绿鼓鼓囊囊的塑料袋回来了。
他看我正出神,嘴角抿出一个微小的弧度,道:“怎么不关门。”
“这不怕你看不到嘛,祁营长。”
他竟难得地冲我笑了一下:“厨房在哪。”
我一愣赶紧接道:“哎呦哪敢麻烦您下厨,我来就行了。”说着就迎上去接他手里的东西,却被他一缩手躲了过去。
他也不说话,淡淡地看着我,明显一副不准备递给我的样子。
我一看他这死德行就知道他不会给我,也不再坚持,随手一指,他也就循着方向去了。
我本还不死心想跟上去打下手,他却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让我回屋穿件衣服,傍晚凉。
哪个姑娘被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哄会不开心,有那么一瞬间我只想傻笑,就像最开始的那些年里一样,冲那个还没经过风雨的自己笑笑。
又在内心对自己的花痴行为做了一番谴责,认真背诵了八荣八耻,深刻地在脑子里默默过了一遍内务条令,去冰箱里摸出来几听啤酒放在院里的小石桌上,搬个小板凳坐在葡萄藤架下舒舒服服吹着晚风,一不小心竟睡着了。
梦里似乎还是一片军绿色,深绿浅绿草绿,混着祁暮身上好闻的肥皂味道。
最后还是祁暮不吭不哈地把菜都摆好,才轻轻把我推醒。
我一脸淡定地抹抹口水,眯着眼把小石桌故上摆的菜都看了一遍。
色泽浓郁的酱爆鱿鱼,酥烂的糖醋小排,青翠的西兰花,一小盆凉拌苦菊,旁边是紫菜蛋花汤,香味混杂着飘过来洇湿了我的眼睛。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都是我爱吃的。
这时正是新疆盛夏的傍晚,我屋后的薰衣草正在盛开,那特殊的馥郁香气从屋后飘到屋前,我开了屋外照明的灯,有蚊虫绕着昏黄的灯泡飞舞,菜田里有蛐蛐的叫声,祁暮在我面前摆着碗筷,近的我都能闻到他头发上洗发水的气息。
我心想,完了。
我又一次爱上了这个混蛋,祁暮。
他摆好碗筷抬起头来见我还发呆,轻轻用食指扣了扣桌面,等着我动筷。我才回过神,愣愣看了一会他的眼睛,还是那样清澈,古井无波。
他做的东西很好吃,味道浓郁正宗,我心里想着,这么优秀的男人,会读书,能打架,会做饭,还长得帅,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那也不能怪我。
他也一声不吭地吃着饭,连筷子之间碰撞的声音都没有。橘黄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从我这里刚好可以看到他眼睛里反射的光,还有一半脸掩在渐黑的天光里。
摸索着打开两罐啤酒,递给他一罐。
“军队里有禁酒令,咱们在外边怎么说也得放纵一把,是吧。”
我笑笑,灌了一口。苦涩的液体流进喉咙,带着顺滑的口感。我有点愁,这么低的度数,怎么可能灌醉祁暮这种妖孽,于是也不再指望能在他醉后套出两句实话又或醉话,什么他喜不喜欢我,他拿我当什么这种怨妇专用问题。
遗憾没从古丽那要点什么白酒,马奶都比啤酒能醉人。
对面的人却仿佛一点都不明白我的心思,安安静静吃着他的饭,酒也没有怎么碰,只有我一个人愣头愣脑地拿着酒猛灌,以缓解心跳过急和嘴唇的莫名干燥。
我们胃口都还不错,可能是因为天气,可能是因为花香,桌上的菜竟也没剩下什么。
吃饱喝足了,我们都有点无话可说,相对着静坐了一会,很静默,却不尴尬,最后他先垂下眼帘去收拾碗筷。
我按住他的手,用坚定的目光毫不畏惧地对上他询问的眼神。
于是他也安静顺势坐了下来。
我让他坐好别动,快速跑回房子把几天前屯的一扎啤酒搬了出来,“咣”的一声放在了他脚边,拿出来几罐用力砸在桌上。
中国的传统,饭桌上面搞定一切。
吃饭时没说,吃完了我总得补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