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gl）》福尔摩炮

3、Chapter 3

　　犯人名叫徐丘白，因为自己女朋友出轨而杀害了四名与他女朋友相似的女子，事发之后看到新闻报道，因而在警察前去逮捕他之前得以逃走。

　　“处决他。”许忆言将资料扔到路明铮床头:“越快越好。舆论日上，人心需要被安定。”

　　“不是还有其他人么……”路明铮睡眼惺忪:“我专长也不在追踪这方面。”

　　“老古说，这样的犯人在逃亡的时候会去找最初的那个动机——也就是他的前女友。”许忆言也打个哈欠，研究案情到凌晨四点，还得因为路明铮睡觉关机来她家下命令，着实让她有点吃不消:“一共圈定了三个地点，刚巧整个见水就三位制裁官。”

　　路明铮不为所动，抓紧时间回笼觉。许忆言见状，直接将路明铮身上的被子掀开来:“快去！把床让给我，我今儿昨儿都还没睡呢。”

　　“成。”路明铮一跃而起:“你老人家睡吧，冰箱里应该还有点上次聚会的速食产品，饿了自己吃。别一睡睡死在我这，我嫌晦气。”

　　“你会嫌死人晦气？”

　　“我嫌你晦气。”既然许忆言反问过来自找噎，那路明铮也就噎死她不偿命。

　　许忆言已然抢到了床，再不搭理她。

　　路明铮长长一切，进了浴室。

　　许忆言一定又调过她的热水器，洒下的水流简直就是要谋杀神经。然而热水器在外头，路明铮不敢冒着危险赤身裸体去调，许忆言估摸着也不会给她回应——烫就烫吧，反正烫不死，就当洗桑拿。

　　洗完穿上衬衫军裤，外套了一件风衣，枪挂上腰，手机右兜钥匙左兜，手抄起资料，习惯性环顾一圈屋里，然后就关门出去。

　　凌晨五点，见水的天还没亮。

　　警方估计的犯人逃跑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么一个举国人民都用来和爱床痴缠的时候去看偏僻的报告警务消息的地方台，而自己拿到的猜测地离他家不过三四个小时……但愿犯人在这时候也会像之前一样先虐待一下猎物再杀死。

　　分手的时候才看得出人品，确然如是。

　　路明铮一面明目张胆用公车破坏交通法规，一面拿起水瓶朝嘴里挤水。

　　见水市并不干燥，然而肾上腺素让她剧烈地消耗着水分。她放下水瓶，手指点开车前的地图，查看目的地附近的交通要道。

　　她要去的地方是犯人前女友在乡下老家的住所。他们曾经在这里度过蜜月——蜜月两字下面许忆言画了重重的两道横线——周围全是未开发的土道，路明铮不由为车底盘提前唏嘘。

　　“小路啊，”老古是另外一位制裁官，去年刚满五十，原先是见水市的刑侦警官，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杀了一个人，现在做制裁官，也还是有很多棘手的案子拿来找他帮忙：“我到了大学里，没有发现他有来过。”

　　“三分之一到二分之一，我晓得。”路明铮下意识地打开了储物柜，里边的烟盒露出头来：“我就不明白，分手有什么好值得为此杀人的？”

　　“你别再抽烟，女孩子家，养成习惯了不好。”即使是隔着电波，老古还是那么敏锐：“人和人不一样的，你觉得这些事情不重要，然而别人受不了。他的错误是将自己的挫败和恼怒转嫁到了别人的身上，这才是我们制裁的内容。”

　　“我知道。”路明铮合上储物柜：“我没爱过，做出这般揣测实在是不必要。”

　　“说得对，你还是快点找个人谈场恋爱，”制裁官专用的加密电台里会出现的第三个人当然只有最后一位制裁官，岳踏炎：“至少找个人上一次床，嗯？”

　　“滚。”路明铮娴熟地将车停在路边，简陋的乡村砖木房就在眼前，她似乎听见了几声失却中气的惨叫：“似乎是我比较幸运，我要下车了。”

　　“小心行事。”老古叮嘱道。

　　路明铮关掉了电台，打开车门，拔出腰间的枪，向着那房子走去。

　　老式的木门被暴力破坏，路明铮避开锋利的木茬，尽量小心地不发出任何声音地进入了房里。

　　主屋，卧室，厨房，都没有人。路明铮摸了摸灶台上架着的锅，上头还有一点余温，如果仔细闻似乎还有粥的香气。

　　寻了片刻，路明铮终于发现了地下室的踪迹。说是地下室，其实也就是个地窖，地窖口并没有被完全掩盖，估计也是害怕蜡烛将氧气耗光。

　　惨叫在这时候从里边穿出来。

　　感谢罪犯们所共有的炫耀心理，总算能够救下一条命来。

　　路明铮闪身进去，枪口前指：“徐丘白？”

　　半蹲身子拿刀对着五花大绑肉粽牌妹子的徐丘白顿时站起身来，回身看着路明铮：“你是警察？”

　　“我是制裁官。”路明铮说得很诚恳。

　　徐丘白自然晓得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他顿时紧张起来，做出自卫的姿势。

　　“你确定这样能挡住子弹？”路明铮更诚恳地说，同时心里怀疑着资料上徐丘白的大学学历到底是不是真的。

　　“那，那我杀了她！”徐丘白稍微让开一点，侧过身去，仿佛展示什么一样展示着那已经被他虐得不成人形的前女友。

　　路明铮很想提醒他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在自己的枪口下动手，然而又觉得嘲笑对手还是不要太过分的好。

　　她很简单地扣动了扳机。

　　三声枪响，就像她一贯习惯的那样。岳踏炎总是说她这种习惯其实也是过度杀戮的一种，路明铮全然付诸一笑。

　　徐丘白顿时重重地倒下去，人质妹子发出一声更为惨烈的尖叫。

　　路明铮走上前去，检查了一下徐丘白是真的死了，然后收起枪，拿起徐丘白手里的刀，切断了绑着人质的麻绳。

　　人质妹子的反应很激烈。她在脱身的那一刻猛烈而迅速地袭击了路明铮，似乎是将她被绑架后所有积累的怨怒与余力都用到了路明铮身上。路明铮及时地闪避了，只是手中的刀误打误撞地被撞得狠狠地在她的左小臂上切出一条口子。

　　妹子见状，终于惊哭起来。

　　路明铮冲着妹子看不见的地方翻了个白眼，将刀扔到一边，半扶半逼迫地带着妹子出了地窖。